第1章 沂北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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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的时候我学习还行,原本以为校园生活是美好,幻想找个校花,谈一场初中到大学的美好爱情,然而这一切被我的同桌破灭了。

我们班有个同学叫刘鑫,在班里人缘挺好,家里很有钱,出手很大方,而且父母都是当官的,但是学习不好,上学的时候分小组,恰巧我们西个人一小组,我俩还是同桌,因为我学习还行,我成为了小组的组长,每星期布置作业,组里刘鑫都完不成,星期天下午来的时候刘鑫问我要作业抄,那时候不懂人情世故,觉得给他抄等于害他,再加上我是组长更得应该听老师的,久而久之,我成了刘鑫最记恨的人,刘鑫本来人缘在班里就挺好,同学们对他也唯命是从,于是他就第一个挑头带大家欺负我,慢慢的我竟然成了整个班最受欺负的男生。

林坤的书桌是全班皆知的“垃圾桶”。

第一次发现死老鼠时,他正伸手去掏课本,指尖触到一团毛茸茸的冰冷,腥臭味顺着袖口往肺里钻。

他猛地缩回手,课桌下传来压抑的窃笑,刘鑫用口型说“惊喜”。

林坤盯着那团蜷缩的灰色尸体,胃里翻江倒海,却不敢作声,他试过告状,可老师翻着教案说“同学间开玩笑”,转头刘鑫就把更恶心的东西塞进了他的书包。

体育课的器材室,是被阳光遗忘的角落。

锁舌“咔哒”扣上的瞬间,外面的喧闹突然远了,只剩他的呼吸撞在落满灰尘的铅球上,弹回来变成嗡嗡的回响。

黑暗里,篮球的纹路、跳绳的塑料柄、蒙着布的跳高垫,都成了张牙舞爪的影子。

他拍着铁皮门喊“放我出去”,声音劈叉时,门外传来刘鑫的调笑:“求我啊,求了就给你开门。”

林坤蹲在墙角,后背抵着冰凉的铁柜,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夕阳从气窗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出窄窄的光带,他数着光里飞舞的尘埃,首到暮色漫过脚踝,才听见清洁工阿姨“欸”的一声,拧开了生锈的门锁。

食堂的闹剧更是家常便饭。

他端着餐盘找座位,总有“不小心”撞过来的肩膀,白米饭混着菜汤泼在他胸口,热汤烫得皮肤发红。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哄笑,有人喊“笨手笨脚”,有人假装递纸巾,却在他伸手时把整包纸巾扔进汤里。

林坤低着头,任凭黏腻的汤汁顺着校服往下淌,脚边的碎瓷片映出他通红的眼眶——他连抬头瞪回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等人群散去,默默捡起地上的勺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类似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在初中三年的时间里,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日子像磨盘,一圈圈碾过初中最后两年。

我把日历翻得卷了边,每天睡前都盯着墙上那张皱巴巴的市区地图,手指在沂北高中的位置戳了又戳。

我算过,市区的高中收周边七个县镇的学生,刘鑫成绩烂得倒数,肯定考不上重点。

只要进了沂北高中,身边就都是陌生面孔,没人知道我书桌里藏过死老鼠,没人见过我被锁在器材室的怂样,我能做个全新的、安安静静的普通人。

这个念头成了我唯一的光。

课堂上,刘鑫用橡皮筋弹我后脑勺,我攥着笔杆硬扛,把公式背得滚瓜烂熟;他们抢我的作业本去叠飞机,我就再抄一遍,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放学被堵在巷口要钱,我摸出兜里仅有的几块钱,心里却在默背英语单词。

我不和任何人说话,课间就趴在桌上做题,午餐啃最便宜的面包,省下时间去办公室问老师问题。

班主任找我谈话,说“别总闷着,和同学处好关系”,我点点头,转身继续刷题。

他们不懂,对我来说,“处好关系”就是挨欺负的开始。

那些所谓的“玩笑”,是往我水杯里撒粉笔灰;那些“打闹”,是把我推倒在泥地里。

我把所有委屈嚼碎了咽下去,化成成绩单上越来越靠前的名次。

模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排在全校第五。

刘鑫他们在走廊堵我,抢过我的成绩单揉成球,“哟,书呆子,还真以为能飞出去?”

我没理,弯腰捡起来,小心翼翼展平,夹进课本最厚的那一页。

那是我第一次没哭,因为我知道,离逃离的日子不远了。

中考结束那天,我没回家,坐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等成绩公布的电话。

蝉鸣聒噪,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当电话那头传来“沂北高中录取”的消息时,我突然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傻子。

我攥着录取通知书,沿着铁轨走了很久。

远处的火车鸣笛而过,带着轰隆隆的声响奔向远方。

我想,终于可以走了。

那些腐烂的腥气,那些黑暗的角落,那些刺耳的哄笑,都要被甩在身后了。

我甚至开始想象沂北高中的样子:宽敞的教室,藏书丰富的图书馆,穿着干净校服的同学,他们大概只会讨论习题和球赛,不会把别人的痛苦当乐子。

我把录取通知书折成小船,放进路边的溪水里。

小船晃晃悠悠向前漂去,载着我全部的、关于“重新开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