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眼

纸眼

作者: 白六石

其它小说连载

《纸眼》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白六石”的原创精品朱砂林杏主人精彩内容选节:主角林杏,朱砂在悬疑灵异,大女主,虐文,推理小说《纸眼》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由实力作家“白六石”创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8529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0 13:43:48。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纸眼

2025-07-20 15:40:38

湘西归云寨,每十年要将外乡人的眼睛缝进纸人,献祭山神。哮喘支教老师林杏误入暴雨夜,抽签成祭品,朱砂笔悬于眼球。她剪发为笔、血为墨,反点纸人睛,引爆山火与洪水。纸灰漫天,她左眼空洞,右眼却映出下一个暴雨夜的自己——祭仪永不结束,除非她亲手戳瞎整座大山的眼睛。第一章

暴雨封山雨像一把把磨快的篾刀,从天上斜劈下来。林杏把冲锋衣的帽子往后一拽,拉链抵到下巴,还是挡不住针脚一样细的冷意。她背着的三十升登山包比平时沉,包侧袋里那罐沙丁胺醇喷雾哗啦作响,像颗定时炸弹。塌方处横亘在进山口,黄褐色泥浆吞掉半幅路基,山壁的石块仍在往下滚,砸进雾里,声音闷钝。林杏打开手机——无服务,只剩一个电量,像垂死的人伸出手指。她回头望向来路,雾雨把盘山公路剪成一截截断骨,车灯早灭,世界只剩水声。“得回去。”她自言自语,鼻腔里涌起熟悉的紧缩感,像有人用细绳勒住支气管。她按下喷雾,辛辣的药雾灌进喉咙,心跳跟着鼓噪。铜锣声就在这时传来——咚!咚!咚!三声,像有人用拳头擂在空瓮上,声音从山腹滚进雨里,又弹回来,贴着耳膜。林杏愣住,雨声瞬间退远,只剩那三声余韵在胸腔共振。“谁?”她喊,声音被雨撕碎。回答她的是一阵铁链拖拽的响动,从雾里慢慢逼近。林杏把喷雾塞进兜里,掌心全是汗。雾里先出现一盏白灯笼,灯面用朱砂写着一个褪色的“囍”,雨水把字晕成血丝。提灯笼的人弯腰,背影像一张被雨泡软的剪纸。“外乡老师?”那人抬头,嗓子里带着锯木屑的粗糙。林杏看清他是个老头,左眼蒙着灰翳,另一只眼却亮得吓人。他穿一件洗到发白的对襟褂,雨水顺着铜纽扣往下滴。“路断了,前面回不去。”老头说,舌头在缺牙的洞里打转,“寨子里有地方歇脚。”林杏犹豫,支气管又开始痒。老头似乎看穿,伸手进怀里掏出一把干薄荷叶,递到她鼻尖。辛辣味冲开堵塞,她咳嗽两声,竟能顺畅呼吸。“走吧。”老头转身,灯笼一晃,雨幕被劈开一道缝。林杏跟上去。铁链声来自他手里——一串铜钥匙,每走一步就撞出叮当,像给黑夜打节拍。山路变成石阶,潮湿的青苔滑得像蛇。林杏数着台阶,到第三百级时,雨忽然停了。不是停,是被挡在头顶——一座飞檐翘角的祠堂突兀地立在雾里,黑瓦滴水,像刚浮出水面的巨兽。祠堂门口悬着两盏更大的白灯笼,这次写的是“奠”。门半掩,里面烛光摇曳,影子一排排跪着,头低得几乎折断。老头推开门,热浪裹着纸灰扑面而来。林杏呛得直咳,抬头,看见那些影子——全是纸人。纸人穿红戴绿,脸上却空着两个黑洞,没有眼珠。烛光在洞里跳动,像有人往里吹气。“先进去。”老头用钥匙串指了指角落的蒲团,“山神不喜外人。”林杏没动。她注意到神案上供的不是牌位,而是一面铜镜,镜里映出祠堂的梁木,却没有映出她。“镜子照不出活人?”她问。老头咧嘴笑,缺牙的黑洞像另一对空眼眶:“照得出要死的人。”林杏后背一凉,脚步却不受控制地迈过门槛。门在背后“吱呀”关上,铜钥匙落锁,声音清脆得像剪断一根线。“怎么称呼?”她尽量让声音平稳。“巫绡。”老头把灯笼挂在梁上,火光在他独眼里跳动,“剪魂的绡。”林杏还想问,祠堂深处忽然传来孩童的窃笑。她转头,看见七个小纸人从供桌下探出头,脸颊涂着两团夸张的胭脂。“老师好——”他们齐声喊,声音却像从瓦缝里挤出来的。林杏的指尖瞬间发麻。巫绡弯腰,从供桌下拖出一个竹篮,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朱砂笔、铜剪、一叠黄表纸。“今夜得做活儿。”他拿起铜剪,刃口在烛光下像一弯血月,“雨不停,山神要眼睛。”剪刀合拢,“咔嚓”一声,纸灰四散。林杏看见自己的影子被剪成两半,一半留在地上,一半爬上了墙。第二章

纸人睁眼雨声重新落回屋顶,像无数指尖在瓦片上疾走。林杏退到门边,铜锁冰凉,纹丝不动。“别怕,”巫绡头也不抬,“山神只挑有罪的人。”“我有什么罪?”“活着就是罪。”老头的回答轻飘飘,却像秤砣砸在胸口。林杏深吸气,哮喘前兆的蜂鸣声在耳边盘旋。她摸出喷雾,又放下——药量只剩三分之一。七个纸童围过来,脚步发出干燥的沙沙声。最矮的那个伸手拽她的外套下摆,袖口掉出一点纸屑。“老师,”阿烛——林杏注意到他衣领用墨笔写着名字——仰起空白的脸,“你会留下来陪我们吗?”“你们是谁?”林杏蹲下来,指尖碰到阿烛的手腕——冰凉、薄脆,像一张被雨水泡软的作业本。“我们是去年的学生。”阿烛咧嘴,唇线是用朱砂画的,红得刺眼,“姐姐去年教我写‘山’字,她现在在墙上。”林杏猛地抬头。祠堂西侧的粉壁上,密密麻麻贴着照片:穿冲锋衣的女人、背包客、测绘员……每个人的眼睛都被红笔涂成黑洞,像一面面镜子照着她自己的脸。“她们都抽中了红签?”林杏声音发哑。巫绡没答,只是用铜剪在纸人后脑勺挑出一根红线——细若发丝,却牵得纸人微微颤抖。“这叫魂线,”他说,“剪断,纸人就活了;连上,人就死了。”剪刀尖在红线上游移,像医生寻找下刀处。林杏胃里泛起酸水。“规矩?”她强迫自己问。“十年一祭,外乡人点睛。”巫绡把剪刀递给阿烛,“今年轮到孩子动手。”阿烛接过剪刀,刀柄比他手腕还粗,却端得稳。他走向林杏,脚尖不沾地。“老师,借我只眼睛。”他踮脚,剪刀尖对准林杏的左眼。林杏后背抵住门,木刺透过冲锋衣扎进皮肤。哮喘瞬间发作,喉咙缩成针孔。她抬手喷药,药雾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落在阿烛脸上。纸皮遇潮,迅速洇出一团粉糊。“疼!”阿烛尖叫,声音像撕纸。祠堂里所有纸童同时捂住左脸,指缝渗出红色水迹。巫绡眯起独眼:“活人气息,会烧坏他们。”他抓起一把黄表纸,蘸了供桌上的雨水,拍在阿烛脸上。纸浆迅速凝固,新的脸皮长出来,却没了五官——只剩一张光滑的空白。林杏趁机冲向神案。铜镜里,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脖子后面牵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线,另一端系在巫绡的铜钥匙上。“剪得断吗?”她问。巫绡笑了,露出黑洞洞的牙床:“剪得断,你就走;剪不断,你就是下一个。”林杏抓起铜镜砸向地面。镜面碎成三瓣,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祠堂:一间燃烧,一间水淹,一间挂满纸人。铜锣声突然从地底传来——咚!咚!咚!比之前更近,仿佛敲在她的肋骨上。祠堂的纸人齐刷刷抬头,空眼眶对准林杏。“山神醒了。”巫绡说。阿烛举起剪刀,刀尖滴下一滴朱砂,落在林杏鞋尖,像一颗小小的眼睛。第三章

祭名抽签铜锣第三声落下时,祠堂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道缝。雨腥气夹着山风灌进来,吹得纸人衣袖猎猎。“时辰到了。”钟夔的声音比锣声更钝,像生铁磨过磨刀石。他比巫绡高出一头,左耳缺了半块,铜锣反挂在腰后,随着步伐咣当作响。灯笼光把他影子压成扁扁的一片,正好铺在林杏脚背上,像一枚烙铁。“外乡人,来抽签。”钟夔摊开手掌,一截竹筒,外壁被无数人手磨得发亮,里面却只有一支签——通体朱红,尾端系着褪色丝线。林杏没动。她的视线越过钟夔肩头,看见祠堂外站着全村人:蓑衣、斗笠、面无表情。雨水顺着斗笠檐滴落,像一排排倒挂的钟乳石。“规矩是祖宗定的。”钟夔把竹筒往前递,“抽了,就走流程;不抽,现在就合规矩。”他语气平静,却带着铁锈味。林杏看见他右手虎口有疤,像被什么利器贯穿——也许是凿子,也许是剪刀。阿烛悄悄拽了拽她袖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去年我姐抽到红签,她现在在墙上。”林杏抬头,照片里穿红羽绒服的女孩对她笑,眼睛被红笔涂成两个黑洞。“如果我拒绝呢?”她问。钟夔笑了,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那就按逃祭处理。山神会自己来取。”巫绡在旁咳嗽一声,独眼眯成一条缝:“去年逃祭的测绘员,现在挂在悬崖的风口,脸被山鹰琢成了筛子。”林杏的指尖掐进掌心。她忽然想起背包侧袋里那封辞职信——纸页被雨水浸湿,字迹晕开,像哭花的妆。“抽。”她说。手指触到竹签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骨爬上来。签尾的红线像活物,自动缠住她手腕,勒出一圈苍白。钟夔高举竹签,锣声震耳:“癸卯年,祭名——林杏!”人群里爆发出低沉的应和,像山体内部滚过的闷雷。巫绡弯腰,从供桌下拖出一只青瓦罐,揭开泥封,里面是一罐凝固的朱砂,颜色深得发乌。“三日后日出前点睛。”他用竹签蘸了朱砂,在林杏额头画下一道竖线,“血线封魂,跑不掉。”朱砂冰凉,像一条冻僵的蜈蚣。林杏想抬手擦掉,却发现手臂沉重——红线不知何时已爬上她肩膀,像一条细小的血管,正往她皮肤里钻。阿烛忽然哭起来,哭声像撕碎的纸:“老师,我不想再剪魂线了……”钟夔反手一巴掌,阿烛的头颅竟从脖子上滚落,在地上弹了两下,裂口处涌出纸屑。“纸童坏了,再做一个。”钟夔淡淡地说。无头的纸童身体摸索着捡起头颅,抱在怀里,退到阴影里。林杏的喉咙发紧,哮喘再次袭来。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翻供桌。铜镜碎片扎进手掌,血珠滴进朱砂罐,瞬间被吸干,颜色愈发暗沉。巫绡蹲下身,用指尖蘸了蘸她的血,在纸人额头点下一颗小痣:“这样更像。”铜锣又响,人群开始退散,像潮水退去,留下一地水洼。林杏站在原地,红线已爬到锁骨,像一条勒住咽喉的绞索。她抬头,看见祠堂梁上悬着一口小铜钟,钟舌是一截指骨。“还有两天。”巫绡说,“好好看看这个村子——以后你就是它的一部分。”第四章

纸肺续命雨像被撕碎的绸布,一层层糊在窗棂上。祠堂后屋的烛火只剩豆大,影子被压成薄片,贴在墙上瑟瑟发抖。林杏被锁在一张藤编躺椅里,手腕缠着红线,另一头系在房梁的铜钩上。每呼吸一次,红线就勒进皮肤半分,像要把她吊起来晾干。“吸气。”涂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蹲在躺椅前,手里托着一只巴掌大的纸袋——薄如蝉翼,表面用朱砂描出肺叶纹路,湿哒哒地贴在掌心,像刚剥开的脏器。林杏的喉咙发出风箱般的嘶鸣。她盯着纸袋,瞳孔紧缩:“这是……什么?”“纸肺。”涂霖用仅剩的三指捏开纸袋边缘,露出里面淡粉色的纤维,“能替你喘,但只能用一次。”“代价?”“用完之后,你的左眼归山神。”林杏笑了一声,声音像被锉刀磨过:“我两只眼睛都想留着。”涂霖垂下眼,睫毛在烛光里投出细碎的阴影:“那就等死。”他手腕一翻,纸袋轻轻覆在林杏口鼻上。冰凉触感贴上来,像一片雪落进肺里。林杏下意识吸气——空气竟顺畅地滑过支气管,带着薄荷与纸浆的冷香。红线松了半寸。“有效时间,”涂霖竖起三根手指,“二十四更鼓。”祠堂外,铜锣声“咚”地敲了第一下。林杏抬手摸胸口,纸肺已化成一层薄膜,贴在肋骨内侧,随着心跳起伏。她试着说话,声音却从纸肺里透出,带着沙沙的回声:“你为什么帮我?”涂霖用指腹擦过纸肺边缘,那里渗出一点血丝:“三年前,桑蓼也用过。”他指向墙角——桑蓼的纸新娘倚在阴影里,胸口工牌反着冷光。“她没撑过最后一更。”林杏的指尖发抖。她忽然注意到涂霖右手缺的两根手指——断面平整,像被剪子生生剪断。“你的手指……”“剪魂线时反噬。”涂霖把剩下的手指竖在唇边,“别问。”铜锣第二声。阿烛从门缝挤进来,手里抱着自己刚修好的头,纸脸被雨水泡得发白,唇线却重新描得鲜红。“老师,”他踮脚把一张纸片塞进林杏手心,“后山有条暗河,能通到悬崖。”纸片是半张地图,用炭条画着歪歪扭扭的线,终点是一口井。“你怎么知道?”阿烛咧嘴,纸唇裂到耳根:“去年我姐想跑,没跑成。”铜锣第三声。涂霖忽然抓住林杏的手腕,指甲掐进红线:“别信他。暗河尽头是山神嘴。”“那你给我第二条路。”涂霖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只更小的纸袋——只有拇指大,里面是一枚朱砂痣。“把它按进纸人额头,痣长谁脸上,谁替你死。”林杏盯着那粒朱砂,像盯一滴凝固的血。铜锣第四声。红线突然收紧,勒得她手腕渗出血珠。血滴在纸肺上,薄膜立刻长出细小的血管,像藤蔓缠住肋骨。“开始了。”涂霖低声说,“纸肺在吸你的命。”阿烛的头在臂弯里转了一圈,纸颈发出脆响:“老师,快跑。”林杏深吸一口气——空气顺畅得令人恐惧。她抬手,把朱砂痣狠狠按进阿烛空白的眉心。纸童僵住,整张脸迅速长出五官——却是林杏七岁的模样。铜锣第五声。祠堂外,人群开始唱祭歌,声音像从地底渗出来:“纸人睁眼,活人闭眼——朱砂封魂,红线牵命——”林杏推开窗,雨停了,雾却更浓。远处山脊上,一盏白灯笼缓缓升起,灯罩里晃动的,是她自己的脸。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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