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咔哒响时，我正蹲在地上擦他吐的啤酒渍。“回来了？”我抬头笑，他没应声，
把公文包砸在茶几上，皮带扣撞得玻璃面发颤。“梅梅，”他扯领带的手在抖，“刘总说，
今晚陪他睡一觉，那笔合同就能签。”我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泡沫溅了满裤腿。刘总？
那个上次酒局上摸我大腿，被他笑着挡开说“我媳妇害羞”的胖老头？“你说啥？
”我耳朵嗡嗡响，像进了蜜蜂。他突然跪下来，膝盖磕在瓷砖上咚的一声：“梅梅，
就这一次！签了合同咱就能换大房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带浴缸的卫生间吗？”“那是强奸！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在暖气片上，凉得刺骨，“张磊你是人吗？”他站起来，
眼睛红得像要吃人：“我不是人？那你爸住院的十万块钱谁借的？你弟上学的学费谁掏的？
现在让你帮我一次就不行了？”他把我往卧室拖，我抓住门框不放，
指甲抠得木头屑往下掉。“松开！”我喊得嗓子疼，“你忘了结婚时你说啥？
你说要护着我一辈子！”“护你？”他笑出声，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我天天在酒桌上当孙子，陪客户喝到胃出血，不是为了护这个家？
现在让你躺一次就掉块肉了？”他力气大得吓人，把我甩在床上时，我后脑勺撞在床板上，
眼前冒金星。窗帘没拉，路灯的光斜斜切进来，
照见他解皮带的手——那只平时给我削苹果的手，此刻正扯我的睡衣扣子。“别碰我！
”我踹他，脚却被他攥住，往床垫上摁。他膝盖顶开我大腿，疼得我尖叫，像被生生劈开。
“梅梅，听话，”他呼吸喷在我脖子上，酒臭味混着烟味，“就当帮我个忙，
完事了我给你买金镯子。”我看见床头柜上的剪刀，是白天剪窗花剩下的。
手刚摸到塑料柄，就被他反剪在背后。他用领带捆我手腕，勒得骨头生疼。“别逼我动粗，
”他咬我耳朵，“刘总喜欢乖的。”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张磊，
你知道刘总去年强奸他秘书的事不？人家姑娘报了警，他花了钱摆平的。”他动作顿了顿，
随即更狠地扯我内裤：“那是她不识抬举！你不一样，你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家？
”我盯着他眼睛，“那你昨晚跟你秘书在办公室搂搂抱抱，也是为了家？”他脸色骤变，
抬手就给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从脸颊烧到耳朵，嘴里一股子铁锈味。门被敲响时，
他正把我往床底塞。“张磊，人呢？”是刘总的声音，带着笑，“我可是按你说的，
带了‘好东西’来。”张磊慌了，往我嘴里塞了团袜子，腥臭味直冲脑门。他盖上床板前，
我看见他脸上堆起笑，像戴了张假面具。“刘总里面请，我媳妇她……有点害羞，
在里面等着呢。”床板被掀开时，刘总的胖脸挡住了光。他手里拿着个玻璃罐，
里面晃着粉色的液体。“小美人，别躲了，”他手摸我脸，肥肉挤得眼睛只剩条缝，
“张磊都跟我说了，你就想要个金镯子，我给你买俩！”我拼命摇头，
眼泪混着袜子的臭味往下淌。张磊就站在门口，背对着我，手在裤兜里攥得发白。
刘总压上来时，我像被巨石碾过。他嘴里的酒气比张磊的还难闻，手掐着我脖子，
疼得我喘不上气。“张磊……救我……”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像蚊子哼。他没回头，
却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在录像。我突然明白了。他根本不是要我陪睡，
他是要拍下来，拿这个要挟刘总，或者……卖钱。刘总的手摸到我胸口时，
我用尽全力弓起身子，膝盖狠狠撞在他裆部。“嗷——”他像杀猪似的叫，
滚到地上捂着下面。我挣开松了的领带，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张磊。没砸中，
烟灰缸在墙上撞得粉碎。我光着脚往外跑，被地毯绊倒时，看见张磊扑向刘总，
拳头往他脸上砸：“老东西！敢动我媳妇！”警察来的时候，张磊正抱着我哭，
好像受了多大委屈。“警察同志，是他！是刘总要强奸我媳妇！”他指着地上哼哼的刘总，
“我这是正当防卫！”刘总疼得说不出话，只指着张磊的手机。警察搜出手机时，
我看着屏幕里自己被捆在床底的样子，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审讯室里，张磊还在演。
“我就是想保护我媳妇，
我录像是为了留证据……”直到警察拿出他和秘书的聊天记录——“等拿到刘总强奸的证据，
这单生意和他的项目，全都是我的”。他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得像口井。
我去看守所看他时，他隔着玻璃哭。“梅梅，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没说话，
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他签字的手在抖，墨水晕开，像我那晚流在床单上的血。
回家路上，手机收到条陌生短信，是段视频。画面里，张磊和他秘书在办公室，
两人对着屏幕里的我指指点点。“你看她那傻样，还真以为我爱她？”张磊的声音刺耳，
“等拿到钱，就跟她离，到时候你……”后面的话我没听完，把手机扔在垃圾桶里。
从警局出来时，天在下雨。我没打伞，雨水混着脸上的巴掌印往下淌，凉得像冰。
手机响了，是我妈。我刚接起来，她就在那头哭：“梅梅，你爸病危，医院催缴费了！
”“多少钱？”我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五万……”我站在雨里笑，笑得肚子疼。
张磊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连我藏在衣柜夹层里给我爸买药的两千块都没剩。
突然有人按喇叭，是刘总的司机，摇下车窗喊我：“刘总让我接你。
”我想都没想就拉开车门。副驾驶座上放着个信封，鼓鼓囊囊的。刘总从后视镜看我，
脸上的伤还没消，青一块紫一块：“张磊那小子不是东西，但你爸的病不能等。
”“你想干啥？”我攥紧信封，指甲快嵌进肉里。“不干啥，”他递来瓶矿泉水，
“就想跟你说，那视频我也有备份。张磊能拿它要挟我，我为啥不能拿它……帮你？
”我突然明白，我从一个坑，掉进了另一个坑。医院走廊里，我数着信封里的钱，
正好五万。护士来催费，我把钱递过去，手在抖。刚转身，
就看见张磊的秘书站在病房门口，挺着肚子。“嫂子，”她摸了摸肚子，笑盈盈的，
“这是张磊的种，三个月了。”我眼前一黑，扶住墙才没倒。她又说：“那晚他录视频，
是我出的主意。他说你太犟，不用点狠的，你不肯帮他。”“帮他？”我盯着她肚子，
“帮他把我送给别人糟蹋？”“嫂子你别这么说，”她往病房里瞥了眼，
“张磊也是为了我们娘俩。再说了，刘总那样的人，你从了他，以后日子不就好过了？
”我爸抢救过来了，却成了植物人。医生说，能不能醒全看天意。
我在医院走廊铺了张报纸，白天伺候我爸，晚上就蜷在那儿睡。
刘总每天都让司机送吃的来，有时是鸡汤，有时是红烧肉，
饭盒里总夹着张纸条：“来我公司当秘书吧，月薪两万。”我知道那“秘书”是啥意思。
直到有天，司机送来件连衣裙，蕾丝边的，露着后背。
刘总在纸条上写：“今晚陪我参加酒会，合同签了，再给你十万。”酒会在五星级酒店，
水晶灯晃得人眼晕。刘总搂着我腰，跟人介绍：“这是我助理，小梅。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像看橱窗里的假人。中途去洗手间，撞见张磊的秘书，
她穿得比我还露，挽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看见我，她故意挺了挺肚子：“张磊在里面呢，
他托关系保释出来了，正跟人谈生意。”我捏着酒杯的手在抖，酒洒在裙子上，
像块深色的血渍。张磊果然在包厢里，正给一个秃头敬酒。他看见我，眼睛亮了下，
随即推开身边的小姐，朝我走来：“梅梅，你来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我爸的医药费，是刘总给的。”我盯着他，“你藏的钱，够给你秘书打胎不？
”他脸涨得通红，伸手想拉我，被我甩开：“梅梅，以前是我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机会？”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刘总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
“张磊，你看看这是啥。”屏幕上是张磊和秘书的视频，就在我家卧室，
就在我被刘总糟蹋的那晚。两人光着身子，对着镜头笑：“等拿到钱，就说梅梅是自愿的，
让她净身出户。”张磊的脸瞬间白了，像张纸。刘总突然给了我一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