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网追踪
他攥着泛黄纸条的手微微发颤——这是上辈子他在实验室保险柜里见过的加密便签，当时他正被当作异常数据关进隔离舱。
苏晚的呼吸扫过他耳尖："这数字...203007152359，会不会是时间？
"她的指尖划过纸条背面，指甲盖的粉色在昏黄壁灯下泛着珍珠光泽。
林燃的喉结滚动。
上辈子的今天，他在工地被钢筋砸断腿的瞬间，手机弹出过同样的数字短信。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观测者对知识扰动的第一次预警——而此刻，他们提前了整整三年。
"是倒计时。
"他将纸条折成小块塞进耳后，"还有47秒到23:59。
"目光扫过古籍库角落的老式挂钟，秒针正以令人心悸的速度跳动。
苏晚的手机突然炸响。
陈锋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图书馆B1停车场，银色迈巴赫，车牌尾数713。
"她抬头时，林燃己经拽着她冲向消防通道，脚步带起的风掀翻了《民国旧报合订本》——泛黄的报纸上，1935年7月15日的头条赫然写着《本市惊现时空裂隙传闻》。
地下停车场的荧光灯忽明忽暗。
林燃将苏晚推进消防栓后的阴影里，自己则贴着墙根靠近那辆迈巴赫。
车窗半降，副驾上摊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出知识扰动指数实时监测的界面。
"检测到异常数据点：林燃，2003年7月15日23:59。
"机械音从车内传出，"建议启动记忆清除程序。
"林燃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上辈子他在实验室见过这台电脑——它属于观测者组织的首席科学家周明远。
而此刻，电脑屏幕右下角的登录名显示着：chenfeng_001。
"哥，那小子来了。
"后座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
林燃贴着车窗缝隙望去，副驾上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左手小指戴着与陈锋同款的黑玉扳指——那是陈家祖传的镇宅玉。
"别急。
"金丝眼镜敲击键盘，"先看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
"屏幕上弹出林燃的高考志愿表，"省大材料系？
有意思，正好和张老头的项目撞车。
"林燃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上辈子张主任的团队正是因为材料学突破，才研发出便携式人工肾，救了苏晚父亲的命。
而陈家人为了垄断医疗设备市场，买通实验室保安制造了爆炸——那场爆炸，也是他上辈子断腿的真正原因。
"3、2、1..."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燃转身时，正看见她举起手机对准迈巴赫，闪光灯在黑暗中划出银线。
"操！
"后座的男人踹开车门冲出来。
林燃拽着苏晚往停车场深处跑，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撞出回音。
他们拐过第三个弯道时，前方突然亮起刺目的远光灯——一辆黑色SUV正以六十码的速度首冲过来！
"蹲下！
"林燃将苏晚按倒在地。
SUV擦着他们的发梢撞向消防栓，金属撞击声混着水流的轰鸣炸响。
林燃趁机拽起苏晚冲进电梯间，手指在电梯按钮上翻飞——他按的不是楼层键，而是紧急报警铃。
"警察三分钟到。
"他贴着苏晚的耳朵说，"但陈家人等不了三分钟。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开始跳动，他的目光落在苏晚颈间的银链上——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吊坠里藏着她父亲的病历卡。
电梯门开的瞬间，林燃的后背撞上坚硬的墙壁。
陈锋的手掌掐住他的喉咙，指腹的茧子磨得皮肤生疼。
"你以为查几篇论文就能翻天？
"他的呼吸带着烟酒味，"我爸说你是块硬骨头，正好用来祭我陈家的新实验室。
"林燃的脚尖点地，膝盖猛顶对方下腹。
陈锋吃痛松手，林燃趁机抓住他的手腕，拇指精准扣住尺神经。
"你爸的实验室？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HL-0997号塔吊的年检报告，还有安全生产承诺书——"他加重手上的力道，"这些够不够让陈氏集团明天上新闻？
"陈锋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突然笑了，指腹抹过嘴角的血："你以为就凭这些？
"他掏出手机划开相册，"看看这是什么——"屏幕上是张手术同意书，患者姓名：苏建国。
苏晚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爸...他今天透析时突发心衰。
"她的声音在发抖，"医生说需要心脏移植，可配型...""配型在我这儿。
"陈锋晃了晃手机，"陈氏医疗刚和省医院签了器官供体协议。
"他的目光扫过林燃攥紧的拳头，"用你的高考志愿换，如何？
"他指了指电梯间的公告栏，"省大材料系的保送名额，明天就会属于我。
"林燃的指甲掐进掌心。
上辈子的画面在眼前闪回：苏晚跪在医院走廊，手里攥着欠费通知单；陈宏富的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溅起的污水弄脏了她的白裙子。
而现在——"晚晚，把手机给我。
"他的声音突然平静。
苏晚递过手机时，他快速调出图书馆监控的云存储界面。
"你猜，"他点击上传按钮，"当全市媒体收到这段监控录像时，陈氏集团的股价会跌多少？
"陈锋的瞳孔骤缩。
远处传来警笛声，他松开手后退两步，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你赢不了的。
"他指了指林燃的胸口，"有些事，不是知识能改变的。
"电梯门再次打开。
两名警察冲进来时，林燃正弯腰捡起苏晚掉落的病历卡。
卡片背面，他用铅笔写的碳基纳米管三个字，在警灯的红光里泛着奇异的光。
而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暗红色卫星的量子计算机前，周明远推了推眼镜。
屏幕上，林燃的知识扰动指数正在疯狂飙升，最终停在了99.9%的位置。
"启动三级干预。
"他按下确认键，"这次，我们要活捉这个变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