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经纪人张姐说我是整个公司最听话的助理。因为我从不跟艺人争风头，
永远躲在镜头后面，对程远更是言听计从。但她最近开始偏爱那个刚签约的新人姜思雨。
把原本答应给我的策划助理职位，直接给了姜思雨的表姐。圈子里很多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只有我暗暗松了口气。我终于有理由跳槽了。我的新东家，早就联系过我三次了。
我正在程远的化妆间整理通告单，手机震了震。是姜思雨发来的微信截图。
她把程远给她转账50万的记录发给我，还配了个得意的表情。程远刚洗完澡出来，
看见我盯着手机发呆。"清音，在看什么？"他边擦头发边问。我赶紧收起手机，"没什么，
哥。"这三年来，我一直叫他哥。因为初入职场的小助理，叫当红影帝哥哥，
显得既亲近又不会越界。程远很满意这个称呼。他常说，"清音就像我妹妹一样，
从来不给我添麻烦。"可他不知道，我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把他当成哥哥。我把他当成老板。
一个付我工资，给我平台，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学习成长的老板。
现在这个老板的价值已经榨干了。是时候找新的东家了。"哥，明天梁总的饭局，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我小心翼翼地问。程远放下毛巾，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傻丫头，你跟着我这么久，梁总早就把你当自己人了。""况且明天要谈的项目，
还需要你整理资料呢。"我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程远以为梁总看重我的工作能力。
其实梁总早就暗示过，想让我跳槽到他公司做项目经理。开出的条件是现在薪水的三倍，
还有股权激励。但我拒绝了。不是因为我对程远有什么感情。而是因为我有更大的目标。
"哥，我去给你熨明天要穿的西装。""好，辛苦你了。"程远温和地笑了笑。
我拿着西装走向衣帽间，路过镜子时看了自己一眼。二十五岁，长相清秀，气质温婉。
标准的助理模板。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乖巧的小助理，心里装着怎样的野心呢？
我要的不是跳槽。我要的是拥有自己的公司。而实现这个目标的第一步，就是明天的饭局。
第二章第二天下午，我跟程远一起到了梁总订的包厢。梁总已经在等我们了，
旁边坐着他的特助王秘书。"远哥来了！"梁总起身迎接，然后看向我，"清音也来了，
快坐快坐。"程远拉开椅子让我坐下，自己在梁总对面落座。"梁总，
上次说的那个项目......"程远开门见山。梁总摆摆手，"不急不急，先吃饭，
边吃边聊。"服务员开始上菜，我安静地给两人倒茶。"清音啊，听说你最近在学编剧？
"梁总忽然问我。我腼腆地笑了笑，"只是业余时间看看书，算不上学。"程远插话道，
"清音很有天赋的，她给我分析过好几个剧本，见解都很独到。""是吗？"梁总眼睛一亮，
"那待会儿你也听听我们聊项目，给点意见。"我连忙摆手，"我哪敢呀，
梁总您太抬举我了。"梁总哈哈大笑，"谦虚什么，现在这个圈子，
缺的就是有想法的年轻人。"程远也跟着笑，"梁总慧眼识珠。"我垂着眼帘，
装作害羞的样子。其实心里在计算时间。再过二十分钟，关键人物就该出现了。果然，
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推门进来。"梁总，陆总到了。"我心跳漏了一拍，但表面依然平静。
程远疑惑地看向梁总，"还有其他人？""哦，忘了跟你说，我约了个朋友一起吃饭。
"梁总起身，"陆总，这边！"陆景深走进包厢的那一刻，我装作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三十二岁，身材颀长，气质清冷。正是我提前调查了三个月的目标。
"陆总，这位是程远，我跟你提过的。"梁总介绍道。程远礼貌地站起身，"陆总您好，
久仰大名。"陆景深淡淡地点头，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这位是......""哦，这是程远的助理，方清音。"梁总随口介绍。
我怯生生地站起来，"陆总好。"陆景深礼貌地点点头，在梁总旁边坐下。"远哥，
陆总是做投资的，这次我们合作的项目，就是他投的钱。"梁总解释道。程远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接下来的对话，我全程没有插嘴。但我清楚地感受到，
陆景深偶尔会看向我。不是那种有其他想法的注视。而是一种......审视。
仿佛在评估什么。饭局进行到一半，程远起身去洗手间。梁总也借口接电话出去了。
包厢里只剩下我和陆景深。我紧张地搅拌着面前的汤，不敢抬头看他。"方小姐。
"陆景深忽然开口。我吓了一跳，抬起头，"陆总。""你对刚才的项目有什么看法？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我只是个助理，不太懂这些。
"陆景深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是吗？"就在这时，程远回来了。话题戛然而止。
但我知道，今晚只是开始。第三章饭局结束后，程远心情很好。在回去的路上，
他一直在跟我分析这个项目的前景。"清音，这次合作如果成功，
我就能正式转型当制片人了。"我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
但心思其实在陆景深刚才的那句话上。他为什么问我对项目的看法？是真的想听我的意见，
还是在试探什么？"对了，明天姜思雨要来公司签合同，你帮忙准备一下。"程远说道。
我心里一紧，"签什么合同？""经纪合同啊，张姐决定正式签她。"程远理所当然地说，
"以后她就是我们工作室的艺人了。"我握紧了拳头，表面却依然平静。"好的，
我明天早点到公司准备。"程远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你了，清音。"回到家，
我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陆景深的所有资料。陆景深，32岁，景深资本创始人。
主要投资影视、科技、新消费等领域。个人资产保守估计50亿以上。更重要的是，
他还单身。我认真研究了他投资过的影视项目，发现了一个规律。
他很看重项目的创新性和市场潜力。传统的商业片，他基本不投。这给了我一个思路。
我打开文档，开始写策划案。一个关于新人演员培养模式的创新方案。写到凌晨三点，
我终于完成了初稿。这个方案如果实施，将彻底改变现有的经纪公司运作模式。更重要的是，
它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正好给了我接近陆景深的理由。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公司。
姜思雨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旁边坐着她的表姐林萱。看见我进来，姜思雨连眼皮都没抬。
林萱倒是主动打了个招呼，"清音，早啊。""林姐早。"我礼貌地回应。
程远和张姐随后也到了。签约仪式很顺利，姜思雨正式成为工作室的签约艺人。
张姐还当众宣布，林萱将担任工作室的策划助理。这原本是答应给我的职位。
所有人都在等我的反应。我却只是微笑着鼓掌。"恭喜思雨，恭喜林姐。
"程远欣慰地看着我，"清音真是懂事。"姜思雨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得意。
"以后还要清音姐多多关照呢。"她娇滴滴地说。我依然微笑，"应该的。"会议结束后，
我跟程远回到办公室。"哥，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聊聊。"我主动开口。程远放下水杯，
"什么想法？"我拿出昨晚准备的策划案，"关于工作室未来发展的。"程远接过文件，
认真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清音，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但是......""但是需要很多钱，对吗？"我接过他的话。程远点点头，
"至少需要三千万的启动资金。"我装作失落的样子，"我就知道不现实。""不是不现实，
是时机不对。"程远安慰我，"等我们有了更多资源再说。"我点点头，收起文件。
但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既然程远给不了我机会。那我就去找能给我机会的人。
第四章两天后，我主动加班到很晚。确认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请问是陆总吗？我是方清音。"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方小姐，这么晚打电话，
有什么事吗？"我深吸一口气，"陆总，我有一个项目想跟您聊聊，不知道您有时间吗？
""哦？什么项目？""电话里说不清楚，能约您见个面吗？"又是一阵沉默。
"明天下午三点，咖啡厅见。"他报了个地址就挂了。我放下手机，心跳如鼓。
计划的第二步，开始了。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咖啡厅。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点了杯美式，安静等待。陆景深准时出现。他今天穿着深灰色的西装，
看起来比那天饭局时更显成熟稳重。"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他在我对面坐下。"没有，
是我来早了。"我紧张地笑了笑。陆景深要了一杯浓缩咖啡，然后看向我。"说说吧，
什么项目？"我拿出准备好的策划案，双手递给他。
"这是我写的一个关于新人培养模式的方案。"陆景深接过文件，认真翻阅起来。
我紧张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从最初的随意，到逐渐认真，再到眉头微皱。十分钟后，
他合上文件，抬头看着我。"这个方案很有意思。"我心里一喜，"真的吗？
""但是有个问题。"陆景深顿了顿，"这不应该是你老板的项目吗？"我愣了愣，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我只是有一些想法，想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陆景深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方小姐，我们都是聪明人，何必拐弯抹角呢？
"我被他看得心虚，低下头去。"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陆景深直截了当。我咬了咬唇，
做出一副鼓足勇气的样子。"我想创业。""哦？""我在程远身边三年了，
学到了很多东西。现在我想试试自己做。"陆景深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那为什么找我？""因为这个方案需要投资，而您是最好的投资人。""你确定？
"陆景深挑了挑眉，"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
但我有信心让您的投资获得丰厚回报。"陆景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
他忽然开口。"三千万，占股51%。"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您答应了？""我答应考虑。"陆景深纠正我，"但是有个条件。
""您说。""我要看到你的决心。"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陆景深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辞职。"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如果你真的想创业，
就先辞职。"陆景深的语气很平静，"证明给我看，你不是在开玩笑。"说完，他转身就走。
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辞职？这意味着我要彻底断掉后路。
万一陆景深最后不投资怎么办？但是......我看着桌上的策划案，
想起姜思雨得意的表情，想起林萱抢走的职位。想起程远那句"清音就像我妹妹一样"。
我从来不想当任何人的妹妹。我要当的，是老板。第五章回到公司，
我坐在工位上发呆了很久。程远正在和张姐讨论姜思雨的新戏，两人聊得很投入。
"思雨的形象很适合这个角色，我觉得可以争取一下。"程远说道。张姐点头，
"我已经联系制片方了，应该问题不大。"姜思雨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
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程老师，谢谢您！"程远温和地笑了笑，"你有实力，
我只是推荐而已。"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忽然觉得很讽刺。三年前，
我也是这样满脸崇拜地看着程远。那时候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听话，
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现在我明白了，在这个圈子里，听话只会让你永远当配角。
想要主导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学会主动出击。"清音，你在想什么呢？
"程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没什么，哥。""待会儿陪我去见个导演，
带上资料。""好的。"我机械地整理着文件，心里却在做最后的决定。一个小时后，
我跟程远一起出了门。在车上，我终于开口了。"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程远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什么事？这么严肃。"我深吸一口气，"我想辞职。
"车子猛地刹停在路边。程远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我想辞职。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但很坚定。程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为什么？
是工作上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我摇摇头，"不是的，哥。您对我一直很好。
""那为什么要辞职？"程远的语气有些急躁，"是不是有人挖你？"我咬了咬唇，
"我想自己创业。"程远愣了愣，然后笑了，但笑得很勉强。"清音，创业不是闹着玩的。
你一个小姑娘，哪来的资金？哪来的资源？""我有投资人。""谁？"程远脱口而出。
我犹豫了一下，"陆总。"程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陆景深？"我点点头。
程远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从震惊变成失望，最后变成愤怒。"方清音，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心里一痛，但还是坚持说道，"哥，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您，
但是......""对不起我？"程远打断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培养你花了多少心血？
""我现在好不容易要起步了，你就这样拍屁股走人？""你还跟我的合作伙伴搭上线，
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陆景深？"程远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摘掉安全带下了车。
我赶紧跟了出去。"哥，您听我解释......""我不想听！"程远转身就走，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走吧！""程远！"我在他身后喊道。他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方清音，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瓜葛。""你的东西我会让人收拾好，明天可以来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站在马路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里五味杂陈。
程远对我确实不错，这三年来，他给了我很多学习的机会。但是，
他也从来没有真正重视过我的想法。在他眼里，我永远只是一个听话的助理。而我要的，
不仅仅是听话。我要的是话语权。第六章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张姐的微信。"清音，
你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放在前台。"我到公司的时候，前台小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清音姐，您的东西在这里。"她指了指旁边的纸箱。我道了声谢，抱起纸箱准备离开。
"清音！"身后传来林萱的声音。我回过头，看见她快步走过来。"真的要走吗？
"她看起来有些不舍。我点点头，"嗯，已经决定了。"林萱犹豫了一下，
"其实......其实我知道策划助理的职位原本是你的。"我有些意外，"你知道？
""张姐跟我提过。"林萱有些愧疚，"如果你不走，这个职位应该是你的。"我笑了笑，
"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走的。""你真的要创业？""嗯。"林萱看着我，眼中有羡慕，
也有担忧。"那......祝你成功。"我点点头，抱着纸箱离开了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
在电梯里，我给陆景深发了条微信。"陆总，我已经辞职了。
"很快收到回复："明天上午十点，我办公室见。"我深吸一口气。新的人生，从明天开始。
回到家，我把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三年的工作生涯，最后只剩下一个纸箱的回忆。
有些可笑，也有些悲凉。晚上，我接到了闺蜜苏晴的电话。"听说你辞职了？
"苏晴的语气很惊讶。"嗯，消息传得挺快。""你疯了吗？程远对你那么好，
你居然说走就走？"我苦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创业。
"苏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清音，你确定吗？创业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知道。
""那个投资人靠谱吗？万一是骗子怎么办？"我想了想陆景深，"应该不是骗子。
""应该？"苏晴的声音拔高了，"你连确定都不确定，就把工作给辞了？
"我知道苏晴是为我好，但我不想解释太多。"晴晴，支持我一次好吗？"苏晴叹了口气，
"好吧，但是你要小心。""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我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