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薪八千，被亲爹强索五千养老。朋友圈连骂十天 “老畜生”，亲戚闭嘴，
他提刀上门。我的疯，竟成了她们的救命稻草？01手机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最新一条朋友圈，配图是我爸昨晚发来的微信截图。他那带着命令口吻的文字，
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眼里：“这个月五千，明天打过来。养你这么大，该回报了。
”下面，是我连续第十天的 “发疯” 输出，字字带血：“老畜生，棺材本攒够没？
不够我提前烧点纸钱给你预存着？”“天天跟催命一样要钱，你脖子上顶的是肿瘤吗？
没点人味！”“再敢骂我不孝，信不信我把你年轻时候那点烂事全抖出来？看谁先没脸！
”发完，我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后背重重砸进靠垫里。客厅没开灯，
窗外霓虹的光怪陆离地爬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空气里飘着外卖盒里冷掉的油腻味道，和我心里那股烧了十天还没熄的火混在一起，
堵得人喘不过气。十天了。整整十天，我在朋友圈这个半公开的刑场上，
亲手一刀刀凌迟着我爸那点可怜又可恨的 “父权”。也把我自己，
钉在了 “不孝忤逆” 的耻辱柱上。02最开始，没人当回事。我爸赵建国，
这辈子最擅长两件事：理所当然地伸手要钱，和理直气壮地骂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赵晴，
自然成了他这两项 “特长” 最直接的承受者。从工作第一个月起，
五千块的 “养老钱” 就成了雷打不动的规矩。少一分？等着电话里的咆哮吧，
骂我是 “喂不熟的白眼狼”、“没良心的畜生”，能把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我妈王桂芬只会抹眼泪，偷偷塞给我几百块：“晴晴，别跟你爸硬顶，
他脾气上来吓人…… 妈这儿还有点，你先凑上。”凑？我一个月累死累活，加班加成狗，
拿到手也就八千出头。房租水电吃饭交通，哪一样不是钱？五千块一交，
剩下的钱得掰成八瓣花。我二十六了，活得像个被抽干了血的破布娃娃，
连支像样的口红都不敢买。十天前，他又来催命。我正被一个难缠的客户刁难得焦头烂额，
胃里空得绞痛。手机疯狂震动，屏幕上 “赵建国” 三个字像催命符。
接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骂我没用，骂我拖了三天还不打钱是存心要他死。
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挂了电话，手指抖得不像话，点开朋友圈。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些年积压的委屈、愤怒、窒息感，像火山岩浆一样喷薄而出。
第一句脏话敲出去的时候，指尖是冰凉的，心却在滚烫地烧。“赵建国！
你他妈就是个吸女儿血的老王八！五千块？烧给你买棺材够不够？”发出去，
世界安静了一瞬。紧接着，我的手机炸了。微信提示音疯狂地响，
像一串串砸在玻璃上的冰雹。全是家族群和亲戚的私聊窗口在疯狂跳动，
红色的未读数字飞速飙升。点开家族群 “相亲相爱一家人”，信息刷得飞快，
几乎看不清字。大伯：“@赵晴 丫头！疯了？！那是你爸！赶紧删了！不像话！
”二姑：“晴晴，快删掉！发这种话要天打雷劈的！你爸养你容易吗？”表弟：“姐，
冷静点！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别发网上啊，丢人！
”满屏都是刺眼的指责和 “孝道” 的大帽子，压得我眼前发黑。
他们看不见赵建国怎么骂我的，看不见我妈怎么忍气吞声，
看不见我卡里常年不足四位数的余额。他们只看见我 “不孝”，我 “忤逆”，
我让他们赵家的脸面掉在了地上。一股更深的寒意裹着怒火窜上来。
我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戳得更用力。“好好说？跟一个只会要钱骂人的老畜生有什么好说的？
@大伯 @二姑 @各位亲戚，你们这么心疼他，他问你们要过五千块一个月养老吗？没有？
那闭嘴！站着说话不腰疼！”“嫌丢人？他赵建国骂我畜生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嫌他丢人？
”“天打雷劈？好啊！要劈先劈死这种吸女儿血的爹！”发完，我直接屏蔽了家族群。世界，
终于清静了。可心口那块堵着的石头，一点也没挪开。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赵建国不会放过我的。他这辈子，
最在乎的就是他那点可怜的 “权威” 和我这头还算能挤出血的 “奶牛”。03果然，
当晚，我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背景音里，是我爸赵建国那标志性的、能把屋顶掀翻的咆哮，
隔着听筒都震得我耳膜嗡嗡响。“妈？” 我声音干涩。
“晴晴……” 我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
又被身后一声巨大的摔东西的碎裂声吓得猛地一颤。
“你…… 你能不能…… 把那个朋友圈删了啊？” 她哀求着，声音细若游丝，
充满了恐惧，“你爸…… 你爸他快气疯了…… 他、他说要……”“说要什么？
” 我的心往下沉。“他说…… 要拿菜刀去砍死你这个小畜生！
” 我妈终于崩溃地哭喊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拉扯和赵建国模糊不清的暴怒吼叫，“晴晴！
妈求你了！删了吧！妈害怕啊！他真的做得出来的！”菜刀？砍死我？
一股寒气瞬间从脊椎骨窜上来，四肢百骸都僵住了。电话那头，
我爸的咒骂和我妈绝望的哭泣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地狱噪音。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胃里一阵翻搅。我以为自己已经够疯了。没想到，他比我疯得更彻底。为了那五千块钱，
为了他那点不容置疑的 “父权”，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举起刀。“妈，
”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有点冷，“让他来。你告诉他，他敢来，我就敢报警。
朋友圈，我不会删。一个字都不会删。”说完，我挂了电话。手机关机，扔到沙发角落。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在黑暗中沉重地擂着鼓。砍死我？好啊。
看看谁先死。世界彻底安静了。朋友圈那条 “发疯” 状态孤零零地挂着，
像一面血淋淋的旗帜，又像一个公开处刑的断头台。
下面再也没有亲戚跳出来义正辞严地指责了。家族群死寂一片，
那些 “大伯”、“二姑”、“表弟” 的头像，全都灰了下去，仿佛集体蒸发。
我妈也没再来电话。大概是赵建国夺走了她的手机，或者，
她被那柄无形的 “菜刀” 彻底吓破了胆，不敢再联系我。清净得可怕。
也…… 冷得刺骨。我像个被彻底放逐的孤岛。白天行尸走肉般上班，对着电脑屏幕，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报表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同事偶尔投来的探究目光，
都让我如芒在背。他们看到了吗？看到了我朋友圈里那些不堪入目的 “家丑”？
他们在背后怎么议论我？那个歇斯底里骂自己亲爹的疯女人？晚上回到出租屋，打开门，
迎接我的是冰冷的空气和死寂。外卖盒子堆在角落，散发着隔夜饭菜的馊味。我瘫在沙发里，
一遍遍刷着手机。朋友圈空空荡荡，除了我那条刺眼的 “疯话”，再没人更新。
微信列表里，那些曾经熟悉的头像，都沉默着，像一尊尊冰冷的墓碑。
巨大的空虚和孤独感像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把我淹没。我抱着膝盖，
把脸深深埋进去。身体在发抖。我在干什么？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反抗，把自己变成一个六亲不认、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值得吗？
04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一下，微弱的光映着我满是泪痕的脸。
就在我快要被这无边的死寂和自我怀疑压垮的时候，微信突然弹出了一个新消息提示。
不是亲戚，不是我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头像，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猫。昵称叫 “小葵”。
心猛地一跳。推销的？还是哪个看到朋友圈来骂我的 “正义之士”？我迟疑着点开。
“晴姐，你好。冒昧打扰了。我…… 我看到了你朋友圈发的那些…… 关于你爸爸的。
”果然。一股熟悉的麻木和疲惫涌上来。准备迎接新一轮的道德审判吧。我手指悬在屏幕上，
等着她下一句的指责或者 “好心” 规劝。然而，下一行跳出来的字，却让我瞬间僵住。
“姐，谢谢你。”谢谢我？谢我什么？谢我在朋友圈发疯骂爹，
给大家提供了一场免费的伦理闹剧？“我看了整整十天，从你第一天发开始，一天没落下。
” 小葵的消息继续跳出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却异常认真的语气，
“看着你骂的那些话，看着你亲戚的反应…… 我好像…… 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醒了。
”我盯着那几行字，呼吸不自觉地屏住。砸醒了？什么意思？“姐，你知道吗？
我爸跟你爸…… 简直一模一样。” 小葵的消息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压抑了很久的、终于找到出口的倾诉欲。“他也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天天跟我妈吵架。然后，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我刚毕业两年，工资也就四千多，
他逼着我每个月给他三千！说养我这么大，该回报了。不给？他就骂，骂得可难听了，
说我是赔钱货，白养了，还不如养条狗……”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我…… 我一直以为，天下父母心，都是好的。他骂我，
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没本事赚更多钱给他。我甚至…… 甚至去借了网贷，
就为了凑那三千块给他填窟窿……” 小葵的字句里浸满了痛苦和自我厌弃，“我不敢反抗，
我怕别人说我不孝，怕我妈伤心，
更怕…… 怕他像你爸说的那样…… 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可是，姐，
” 她的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看了你这十天发的，
看了你那些亲戚的反应，我突然就不怕了！”“什么狗屁孝道！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都是扯淡！”“他就是个趴在我身上吸血的蚂蟥！一个只会窝里横的废物！
”“我凭什么要被他毁掉我的人生？！”看着屏幕上小葵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文字，
我坐在冰冷的出租屋地板上，后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整个人都是懵的。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板缝隙里的一点污渍，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撞得肋骨生疼。
小葵…… 她不是来指责我的。她是被我……“骂” 醒的？
这个认知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
猛地刺破了我这十天来笼罩在周身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自我怀疑。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又酸又胀。我张了张嘴，想回复点什么，
却发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手指悬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微微颤抖。05就在这时，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不是小葵。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头像跳了出来，是一张模糊的风景照，
昵称只有一个简单的 “风” 字。“赵晴？” 对方直接叫了我的名字，语气带着点迟疑，
但很直接，“我也看到你朋友圈了。别删。千万别删。”我屏住呼吸。
“我情况没上面那个妹妹那么惨，但也差不多。” “风” 打字很快，“我爸妈倒没欠债，
就是觉得我工资高其实也就那样，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该‘反哺’。家里换大电视，
我出钱；弟弟结婚彩礼不够，我补上；他们出去旅游，
机票酒店还是我订…… 好像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情愿，
我妈就开始抹眼泪，说我翅膀硬了，忘了爹娘养育之恩，白疼我了。
我爸就在旁边冷着脸抽烟，说我不懂事，不知道体谅父母辛苦。亲戚知道了，
也拐弯抹角地说我‘小气’、‘不孝顺’。”“以前我总觉得，忍忍就过去了，毕竟是父母。
可看了你这十天的‘直播’，尤其是你骂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亲戚的话，真他妈解气！
也真他妈让我看清了！”“风” 发来一个握紧拳头的表情。“老子不伺候了！
刚跟我爸妈摊牌了，以后除了法律规定的基本赡养费我会给，其他额外的，一分没有！
爱咋咋地！他们骂？骂呗！我学你，拉黑！亲戚哔哔？也拉黑！世界瞬间清净了！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着我呆滞的脸。小葵和 “风” 的消息，
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口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一股滚烫的、混杂着荒谬、激动和难以言喻酸楚的情绪，猛地冲上鼻腔，呛得我眼眶发热。
我不是疯子。至少，不全是。我那些带着血泪的、歇斯底里的咒骂，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
我原以为激起的只会是鄙夷的涟漪和避之不及的退潮。却万万没想到，在这死水的深处，
在那些同样被 “孝道” 枷锁勒得窒息的地方，竟然藏着回响。甚至，是共鸣的火星。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和小葵的对话框。她最后那句 “我凭什么要被他毁掉我的人生？！
” 像一团火，在我胸腔里燃烧。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去：“小葵，别怕。网贷别碰，那是无底洞！三千块？一分都别给！
他敢闹？报警！录下来！发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这种‘爹’的嘴脸！你没错！错的是他！
保护好自己的钱，更要保护好自己！”发出去，心里那块沉甸甸压了我十年的巨石，
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丝微弱却无比真实的光，透了进来。原来，发疯，真的有用。
06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微信彻底变了样。那些沉默的 “墓碑” 依旧沉默着。
但我的朋友圈那条 “发疯” 状态下面，却开始零星地出现一些点赞。不是亲戚，
不是熟人，是一些陌生的头像。点开资料，大多都是年轻女孩。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私信。
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两条新的陌生消息请求蹦出来。头像各异，昵称不同，但点开，
扑面而来的，是同样压抑的痛苦、迷茫，和…… 终于看到一丝光亮的试探。“晴姐，
看了你好多天朋友圈了，鼓起勇气跟你说说话…… 我爸也这样，不过他要的不多，
但骂得更难听，我做什么他都看不上，说我是废物……”“姐姐，我毕业一年，
工资全给我妈‘保管’了，她说帮我存嫁妆，
可我连买件新衣服都要看她脸色…… 看了你的朋友圈，我昨晚跟她吵了一架，
要拿回工资卡，她骂我白眼狼，说我被网上的人教坏了…… 我好难过，
但我……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没错，对吗？”“姐妹！我也学你发疯了！
在家族群里直接怼了我那个天天道德绑架我的姑妈！爽！虽然被踢出群了，
但感觉空气都清新了！”每一条信息，都像一块小小的拼图，
拼凑出无数个 “小葵” 和 “风” 的挣扎。她们的经历细节各异，
但核心的痛楚却惊人地相似 —— 被至亲之人以 “爱” 和 “孝” 的名义，
肆无忌惮地索取、压榨、精神凌虐。而我那条疯狂的朋友圈，
那场孤注一掷的 “骂爹直播”，竟然成了她们黑暗中摸索时，
意外触碰到的第一根救命稻草。我给她们回复。有时是几句笨拙的安慰，
有时是分享自己硬扛下来的经验比如拉黑、录音、报警警告，
有时只是简单地告诉她们：“你没错！拒绝吸血，天经地义！”每一次敲下发送键，
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底那块名为 “自我厌弃” 和 “孤独” 的坚冰，
在一点点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轻微痛楚的力量感。原来，
我不是一个人在深渊里嘶吼。原来，我的 “疯”，真的能撕开一道口子，让光照进来，
也照到别人身上。07这种隐秘的、带着痛感的 “温暖”，只持续了不到一周。
一个普通的加班夜，十一点多，我才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出租屋楼下。老旧的居民楼，
路灯坏了大半，只有巷口那盏还顽强地亮着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我疲惫拉长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