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岁月在血珠中倒流,而我坠落进一个不该存在的身份,成为历史最危险的变数。
—01—我站在博物馆的玻璃展柜前,盯着那枚刚刚清理完毕的青铜钥匙。
它只有半指长,表面覆盖着青绿色的锈迹,但纹路依然清晰,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钥匙的末端呈不自然的弯折,断口处有磨损痕迹。
"西周早期的物件,可能是某种祭祀礼器。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不过具体用途还不清楚。
"我点点头,没说话。
钥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藏着某种秘密。
"楚宁,你负责记录它的尺寸和纹样。
"李教授说完,转身去查看别的文物。
我拿起笔记本,凑近玻璃,仔细描摹钥匙的纹路。
可就在我的指尖隔着玻璃轻轻划过它轮廓的一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我的指腹,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我猛地缩回手,低头一看,指尖竟渗出一滴血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
博物馆的灯光、展柜、李教授的背影,全都像是被水晕开的墨迹,迅速模糊、溶解。
黑暗笼罩了我。
再睁眼时,我躺在一张硬邦邦的竹编床榻上,身上盖着粗糙的麻布。
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照在我的脸上,灰尘在光束里浮动。
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
这不是博物馆,甚至不是现代的任何地方。
茅草屋顶低矮,墙壁上挂着蓑衣与麻绳,墙角堆着灰陶罐。
我的衣服也变了。
交领麻布深衣,腰间系着一条葛布带,脚上是草履。
"姜晚,醒了?
"一个中年妇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粟米粥,"快喝了,今日要去宗庙祭祀,别误了时辰。
"我僵在原地。
姜晚?
宗庙?
祭祀?
妇人见我没动,皱眉催促:"愣着做什么?
你叔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我下意识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缝间隐约透出一抹青铜色。
那枚钥匙,还在我手里。
我跟着妇人走出竹屋,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眼。
外面是一片低矮的村落,夯土墙茅草顶,远处能看到更高的版筑城墙。
几个穿着短褐的男人扛着耒耜走过,有人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姜晚,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