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渣男贱女,好久不见
出租车停在山脚下,苏软软付钱下车,独自一人沿着蜿蜒的石阶向上走。
空气里弥漫着雨后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气息,混杂着她童年记忆里栀子花的香气。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曾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可现在,只剩冰冷的物是人非。
别墅的大门虚掩着,门锁有被暴力撬动的痕迹。
苏软软的眼神一冷,意料之中。
狗急了,总是要跳墙的。
何况是两条走投无路的疯狗。
她放轻脚步,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和翻箱倒柜的混乱声响。
“钱呢!
陈景然!
你不是说苏家很有钱吗?
连个保险柜都找不到!”
夏薇薇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别墅的宁静,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怨毒。
“闭嘴!
你以为我不想找吗?
要不是你这个蠢女人,我们会被搞得这么狼狈?”
陈景然的声音又急又怒,“肯定是那个***!
她把所有东西都转移了!”
***?
苏软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轻轻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
“吱呀——”一声轻响,让客厅里那对疯狂翻找的男女动作猛地一僵。
他们同时回头,当看清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神情淡漠的身影时,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有震惊,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无能狂怒的怨恨。
“苏、软、软!”
陈景然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
夏薇薇则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随即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软软……你听我们解释,我们只是……只是回来拿点东西。”
苏软软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她像是完全没看到这两个人,径首从他们中间穿过。
她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在陈景然和夏薇薇的心上。
“你站住!”
陈景然被她这种彻底的无视激怒了,猛地冲上来想抓住她的手臂。
苏软软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侧身,陈景然就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
“软软,我们错了!
我们真的错了!”
夏薇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苏软软的小腿,哭得梨花带雨,“都是陈景然逼我的!
是他勾引我!
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姐妹一场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真是屈才了。
前世的自己,就是被这副面孔骗得尸骨无存。
苏软软终于停下脚步,垂眸,看着脚下这个哭得凄惨的女人。
“姐妹?”
她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冰冷刺骨,“你配吗?”
夏薇薇的哭声一滞。
“还有你。”
苏软软的目光终于施舍给了陈景然一瞥,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无机质的垃圾,“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空气。”
陈景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屈辱与愤怒让他浑身发抖。
“苏软软!
你别得意!
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不过就是个被父母保护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没有苏家,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
苏软软的回应平静无波。
她走到客厅尽头的一面墙壁前,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画框的某个特定位置轻轻一按。
“咔哒。”
山水画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嵌在墙体内的银灰色金属保险柜。
陈景然和夏薇薇的眼睛瞬间首了!
他们在这里翻了几个小时,几乎把墙都敲了一遍,都没发现这个暗门!
“软软……不,亲爱的,你看,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陈景然的语气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贪婪的谄笑,“这里面的钱,我们平分……不,三七分!
你七,我三!”
苏软软仿佛没听见,纤长的手指在密码盘上从容不迫地输入一串数字。
是她母亲的生日。
“滴——”验证通过。
她转动把手,厚重的柜门应声而开。
柜子里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成堆现金和金条。
只有一个古朴雅致的丝绒盒子,静静地躺在正中央。
“就……就这个?”
夏薇薇傻眼了。
陈景然也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苏软软!
你耍我们!”
苏软软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个盒子,打开。
一枚通体温润、雕刻着繁复云纹的古玉静静躺在其中。
玉佩的中央,似乎有一点极淡的血色纹路在缓缓流淌,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光泽。
——芥子须弥。
她回来了。
“一个破玉佩?
你为了这个东西回来?”
陈景然彻底失去了理智,面目狰狞地嘶吼,“把钱交出来!
不然我们今天同归于尽!”
苏软软轻轻合上盒子,紧紧攥在手心。
她转身,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那对疯狗一样的男女一眼。
那种感觉,就好像巨龙行于大地,根本不会在意脚下有两只蝼蚁在徒劳地叫嚣。
“我杀了你!”
陈景然被这种极致的蔑视逼疯了,抄起身边一个青花瓷瓶就朝苏软软的后脑砸来。
苏软软甚至没有回头。
就在瓷瓶即将及体的瞬间,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左平移了一小步。
“哗啦——”昂贵的瓷瓶摔在她身侧的地板上,碎成一地狼藉。
而她,衣角都未曾被碰到。
苏软软拉开门,午后的阳光倾泻而入,将她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与屋内阴暗疯狂的两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侧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忘了告诉你们,我己经报警了。”
“说这里,有两个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