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发少女
身下那冰冷的金属平面猛地一震,发出低沉的嗡鸣。
伏歌感觉自己连同禁锢他的金属平台,开始沿着一条狭窄、光滑的通道平稳而无声地向前移动。
通道两侧是高耸的、泛着冷光的金属墙壁,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隙或装饰,只有单调的惨白光线从头顶均匀洒下,将一切映照得如同太平间的解剖台。
通道并非空寂。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穿着厚重、惨白色防护服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矗立。
他们戴着完全覆盖头部的呼吸面罩,巨大的透明目镜后面,眼神空洞麻木,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机械部件。
他们无视被运送的伏歌,如同无视一件流水线上的货物。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
浓烈到刺鼻的消毒水味是基底,试图掩盖一切生命的痕迹。
在这之下,隐隐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腥气,那味道令人本能地联想到……新鲜撕裂的皮肉,或是某些隐秘器官被强行暴露在外的气息。
它顽固地穿透消毒水的屏障,钻进伏歌的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舔舐冰冷的刀锋。
更远处,一种低沉、宏大、带着某种诡异宗教狂热的吟唱声隐隐传来。
那声音层层叠叠,像是无数人用同一种麻木的声调,反复颂念着某种神圣而冷酷的经文。
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伏歌紧绷的神经上,与消毒水的味道、甜腻的腥气混合在一起,构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精神图景。
这就是灯塔三大法则之一,在末日资源匮乏的环境下通过基因匹配延续人类火种,确保灯塔存续的晨曦大厅?
一个可以说是冰冷的、强制性的宗教配种基地?
平台在通道尽头停下,眼前豁然开朗,却又瞬间被更加刺目的强光淹没。
伏歌本能地眯起眼,瞳孔在剧痛中收缩。
这是一个巨大的穹顶空间,高得令人眩晕。
穹顶之下,是一个庞大到超乎想象的圆形平台,由不知名的合金铸造而成,光洁得能映出模糊扭曲的人影。
平台的边缘,是一圈圈逐级升高的阶梯状看台。
此刻,看台上影影绰绰,坐满了人。
他们同样穿着制式的、带有兜帽的惨白色长袍,面孔大多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个个模糊的轮廓。
无数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如同栖息在黑暗洞穴里的蝙蝠群,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观察者的冷漠与狂热,聚焦在平台中央——聚焦在即将被送上祭坛的伏歌身上。
那些低沉、宏大、令人灵魂发冷的圣歌吟唱,正是从这些看台的白袍身影中发出。
‘光孕众生,众生随影,光涤吾魂,影庇吾体,以道制欲,乐而不淫,宁残体肤,不弃光影’声音汇聚成无形的浪潮,在巨大的穹顶下翻滚、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剥夺个体意志的集体催眠力量。
伏歌被运送的平台,正缓缓地、不可抗拒地滑向那圆形中央平台的边缘。
〔准备接收执行‘晨曦’净化规程〕冰冷的指令在空间里回荡。
伏歌身下的平台忽然猛地一震,伴随着金属机构咬合的沉重声响,与中央的圆形平台边缘完美对接。
几双戴着厚实白色橡胶手套的手立刻伸了过来,动作迅捷而机械,没有丝毫犹豫或怜悯。
他们开始粗暴地撕扯伏歌身上那层仅有的、如同裹尸布般的白色薄衣。
布料在拉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
“滚开!”
伏歌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疯狂扭动挣扎。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伏黑甚尔,从来只有他掠夺和掌控,何曾被人如此剥光羞辱?
然而,0%的扮演度,意味着这具身体此刻仅仅是一具强壮些的普通躯壳。
那点挣扎的力量在数名经过机械强化或药物改造的执行者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粗壮的手臂像铁钳般压制着他,冰冷的机械臂也加入了束缚,精准地扣住他反抗最激烈的关节。
薄如蝉翼的惨白衣料在几声刺耳的撕裂声中被彻底剥离,散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冰冷的空气毫无阻隔地舔舐着他***的皮肤,激起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
他被数条强壮的机械臂和数名白袍执行者死死按在冰冷的台面上,像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
看台上传来的圣歌声浪似乎更加高亢、更加狂热,如同在为这场献祭欢呼。
穹顶投下的惨白强光如同探照灯,将他每一寸皮肤、每一道肌肉的线条、甚至那因暴怒而扭曲的表情都无情地暴露在无数双冷漠的眼睛之下。
巨大的圆形平台中央,并非空无一物。
那里矗立着一个造型更加诡异、结构复杂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装置。
它的主体像一张被强行扭曲、拉伸的金属座椅,又像某种刑讯台。
冰冷粗大的合金支架构成框架,连接着无数闪烁着幽微指示灯的线缆和粗细不一的软管。
一些末端带着吸盘、探针或束缚环的机械臂从装置的各个方向延伸出来,此刻正静静地蛰伏着,如同等待猎物的金属毒蛇。
整个装置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毫无生命气息,纯粹为某种冰冷而高效的“功能”而存在。
伏歌的目光死死盯住那装置中央、金属座椅的位置。
他的心脏在屈辱和暴怒的岩浆中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
那就是他即将被绑上去的“繁殖台”?
像一个低等生物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冰冷的机器完成所谓的“净化”和“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