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马桶:“看见没?
上完厕所,按这里!
水就会把东西冲下去!
不是让你整个人趴在上面研究那水是怎么出来的!”
周砚红着脸,小声辩解:“奴才……奴才只是好奇这白玉马桶为何如此精巧……”我扶额:“那叫陶瓷!
不是白玉!”
没过一会儿,厨房里又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
我冲进厨房,就看见周砚一脸惊恐地指着正在“咕嘟咕嘟”烧水的热水壶。
周砚:“仙姑!
这……这是何等法术?
为何这银壶不用柴火,水便会自动烧开?
莫非有火龙在内?”
我生无可恋地解释:“那是热水壶!
里面没有火龙!
是用电!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从橱柜里拿出一桶泡面,撕开包装,滚烫的热水一冲,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屋。
我把叉子塞他手里:“饿了吧?
吃吧,现代社会的人间美味。”
周砚小心翼翼地学着我的样子叉起一小撮面条,吹了吹,迟疑地送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亮晶晶的。
周砚:“仙姑!
奴才……奴才这辈子从未吃过如此美味之物!”
他立刻低下头,呼噜呼噜狼吞虎咽起来,吃得满头大汗,差点把舌头也一起吞下去。
看着他那饿死鬼投胎的吃相,我不禁摇了摇头。
唉,算了,就当养了个宠物吧……不对,我家猫主子都比他省心!
这哪是捡了个宠物,这简直是给自己请回来一个史前巨婴当祖宗供着!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一拍大腿:“你这头发太长了,跟个女鬼似的,剪了!”
周砚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抱住我的小腿,眼泪汪汪:“仙姑饶命!
奴才……奴才万万不敢剪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停!”
我薅着他后领子把他拽起来,“再跪地上,我就把你头发全拔光!”
我把他按在凳子上,抄起剪刀。
周砚浑身抖得像筛糠:“仙姑!
不要啊!
这是要砍头吗?
奴才知错了!”
“砍你个头!”
我“咔嚓咔嚓”几剪刀下去,他那干燥枯黄的长毛就掉了一地。
“闭眼!
头发渣子掉眼睛里别怪我!”
他死死闭着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就下来了,活像要英勇就义。
我:“行了,睁眼看看,是不是利索多了?”
他战战兢兢地睁开一只眼,摸了摸自己参差不齐的短发,一脸茫然,随即又是一脸惊恐,好像刚从鬼门关溜达回来。
“你那身太监服也太扎眼了,走,买衣服去!”
我拽着他进了小区外一家服装店。
周砚一进去就傻眼了,指着塑料模特:“仙……仙姑!
这些……这些人怎么都不会动?
是被施了定身法吗?”
店里两个小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店员A小声跟店员B说:“你看那男的,头发剪得跟狗啃似的,还穿古装,他女朋友倒是挺潮的。”
店员B:“行为艺术吧?
不过那男的眉眼还挺好看,就是太瘦了,看着可怜巴巴的。”
我挑了件最便宜的T恤和牛仔裤:“去,换上!”
周砚捧着衣服,手都在抖:“仙姑……这……这布料如此轻薄,能穿吗?”
“废话!
纯棉的,透气!
赶紧去试衣间!”
等他磨磨蹭蹭换好出来,那宽大的T恤套在他身上晃晃荡荡,牛仔裤也长了一大截,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路过一个大妈,瞅了我们一眼,撇撇嘴:“现在的小年轻哦,还玩什么主仆play,啧啧啧。”
我脸一黑,瞪了大妈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周砚吼:“听见没!
以后不准再穿你那身破烂!
也别一口一个奴才!
不然我就把你扔到街上!”
周砚吓得一哆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