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银针上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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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捕头的命令如同一声惊雷,在死气沉沉的京兆府后院炸响。

那些原本在廊下缩着脖子躲懒的衙役们,被这一声暴喝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行动起来。

封锁线被迅速拉起,卷宗库的门被“哐当”一声打开,整个衙门的气氛,在短短数息之间,就从平日里的懈怠慵懒,陡然转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

停尸房内,老仵作李头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他从一***瘫坐在了地上开始,那张老脸灰败得如同燃尽的纸钱。

他浑浊的双眼失神地望着地面上的一滩污水,嘴里喃喃自语,谁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萧砚的眼中,则闪烁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光芒。

那对真相的渴望。

他快步走到沈骸身边,压低了声音,呼吸都带着一丝急切:“沈骸,那根银針……除了验毒,是否……是否还有别的线索?”

他有一种强烈的首觉,沈骸的每一次出手,都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就像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展露在外的,永远只是那最微不足道的一角。

沈骸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身,对门外那个探头探脑、满脸好奇的年轻学徒小六子招了招手。

小六子一愣,随即受宠若惊地跑了进来。

沈骸将那根依旧泛着乌光的银针,递到了小六子面前。

小六子吓得一个哆嗦,双手乱颤,差点没接住。

沈骸的目光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声音清冷:“去,取一碗最清的水,一盏最烈的烧刀子,还有,一小撮厨房里最细的青盐来。”

王捕头在一旁看着,心中虽然充满了山呼海啸般的疑惑,但此刻的他,己经不敢再有半分质疑。

他只是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像一个虔诚的学生,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先生”,究竟还能从这根小小的银针上,玩出什么花样。

小六子手忙脚乱地取来了东西,整齐地摆放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木板上。

沈骸捏起银针,先将其浸入那碗清澈见底的清水中,轻轻涤荡。

针尖上的乌黑,竟如附骨之疽,丝毫未退。

他又将银针浸入那碗散发着辛辣气味的烈酒中,停留了片刻后取出。

那抹诡异的黑色,依旧盘踞在针尖。

“看到了吗?”

沈骸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间屋子里所有活着和死去的人解释,“寻常的毒物,或溶于水,或溶于酒,其性不稳。

但这‘七步倒’,性质却如磐石,极难祛除。

这也是为何,它能历经百年而不失效。”

就在王捕头和萧砚都以为,沈骸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此毒的独特性时——接下来的动作,再一次,彻底颠覆了他们对“验尸”这两个字的全部认知!

他用那双稳如磐石的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捻起一小撮洁白的细盐,如同最精妙的绣娘穿针引线一般,均匀地、薄薄地,洒在了针尖那片乌黑的区域。

然后,他将银针置于那盏跳跃的油灯火焰之上,缓缓地、用一种恒定的速度,来回烤灼。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温度的升高,那层乌黑之色,竟然开始发出“滋滋”的微弱声响,开始一片片地剥落,如同干涸的泥块。

但它并未消失!

那些剥落的黑色碎屑,并未化为青烟,也未掉落,而是在更高的温度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结!

它们在针身上,凝结成了一些极其微小的、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分辨的、深褐色的斑点!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王捕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骇,失声惊呼。

连萧砚都忍不住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那些新出现的斑点,眼中充满了不解。

“‘七步倒’的炼制,除了主药,还需要一种极为罕见、也极为关键的催化剂——‘赤金沙’。”

沈骸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这种只产于西域火山最深处的矿物,能让毒性在百年间保持稳定。

但它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在高温和盐分的共同作用下,会显露出其独一无二的结晶形态。”

“你们看,这些深褐色的斑点,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排列有序。”

他用银针那没有沾染毒物的另一端,在那张落满了灰尘的停尸房木桌上,轻轻地点、划、勾、连,将那些斑点的排列方式,分毫不差地复制了出来。

一个带着某种神秘韵律感的图案,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不是天然形成的。”

沈骸一字一顿。

“这是炼毒师的‘签名’。”

“什么?!”

萧砚和王捕头同时惊呼出声。

“每一个顶级的炼毒师,都有自己调配‘赤金沙’的独门秘方。

催化剂的纯度、配比、融合手法的不同,就会导致毒物在被炙烤后,显露出独一无二的结晶图案。

这就像是画家的印章,是乐师的曲谱,是……贼人留在自己作品上的名刺!”

萧砚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一个能辨认出这个‘签名’的人,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下毒的凶手,甚至,找到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炼毒师本人?!”

沈骸缓缓地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这样。”

“但能认出这种‘签名’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寥寥无几。”

“而且,他们多半……”沈骸抬起眼。

“……不是什么善类。”

王捕头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一桩看似简单的溺水案,竟牵扯出了早己失传的西域奇毒,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闻所未闻的“炼毒师签名”!

他这才隐隐意识到,自己和整个刑部,可能己经一脚踏入了一场圆巨大旋涡之中。

而此刻,连旋涡的边缘都还没有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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