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二十来人的小公司里,陈默已工作近十年。不算顶尖的待遇留不住他,
真正让他迟迟未走的,
是对老板娘林晚晴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个四十多岁却依旧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人,
尤其是她总扎着的那束随动作轻甩的马尾,成了他无数个加班夜晚里无法言说的心动。
林晚晴早已是十岁孩子的母亲,温柔又干练,她或许从未察觉,
那个总在角落默默工作的年轻下属,正用十年时光,守护着一场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恋。
而一次意外的加班独处、一场突如其来的家庭风波,却让这段深埋的情愫,
悄然有了破土的可能。1 十年:马尾牵动的心跳下午五点半的阳光斜斜切进办公室,
把二十来张办公桌上的灰尘照得明明晃晃。陈默盯着电脑屏幕上还没做完的报表,
指尖悬在键盘上没动,眼角的余光却越过三排工位,落在了靠窗的那间小办公室里。
林晚晴正站在文件柜前翻找东西,米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她今天还是扎着马尾,乌黑的发丝在脑后束成利落的一束,
随着她弯腰的动作轻轻晃了晃——就像过去十年里的每一天那样。
陈默的喉结无意识地滚了一下。十年前他刚毕业,背着帆布包来这家小公司面试时,
就是被这束马尾晃了眼。那天林晚晴替临时有事的老板接待他,
递来的矿泉水瓶上还沾着她的体温,她说:“我们公司不大,但大家相处像家人。
”十年过去,同事换了好几拨,连打印机都换了三台,只有她还在这儿。四十多岁的女人,
眼角该有细纹了,可陈默总觉得那纹路里盛着光,尤其是她笑着跟人说话时,
马尾会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扫过肩头,像只温顺的小兽。“小陈,
这份客户资料帮我核对一下?”林晚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陈默猛地回头,
差点撞翻椅子。她就站在他桌旁,手里拿着一叠文件,马尾垂在肩后,
发尾扫过浅灰色的西装裤。“好、好的老板娘。”他慌忙接过文件,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两人都顿了一下。她的指尖带着刚泡过茶的温度,
陈默却觉得那点温热顺着血管爬,一路烧到了耳根。“辛苦啦,看你这几天总加班。
”林晚晴笑了笑,转身往回走。陈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那束马尾,
看它在走廊里轻轻摆动,直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他低头看着文件,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办公桌上的台历翻到了七月,红色的记号笔圈着入职十周年的日子。
这十年里,他有无数次机会跳槽去待遇更好的公司,可每次递出辞职报告的前一晚,
总会想起第一天来面试时,她站在窗边逆光的样子,马尾上落着细碎的阳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问他周末回不回家相亲。
陈默回了句“加班”,把手机塞回口袋时,目光又飘向了那扇紧闭的门。门突然开了,
林晚晴抱着一摞书走出来,大概是没站稳,脚下踉跄了一下。陈默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
却看见她已经稳住了身形,马尾在动作中划出一个小小的弧度,然后稳稳地落回原处。
“没事吧老板娘?”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紧。“没事没事,老了,手脚不灵活了。
”她笑着摇摇头,抱着书往电梯口走,马尾随着脚步一甩一甩的,像在他心尖上轻轻拂过。
陈默坐回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里自己的倒影。玻璃上映出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心事。他叹了口气,点开报表文档,指尖落在键盘上时,
心里却清清楚楚——这第十年,他大概还是走不了。因为那束马尾,还没停。
2 加班夜:她递来的那杯热咖啡晚上八点,办公室里的灯暗了大半,
只剩下陈默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在地板上投出一小片暖黄的光晕。
报表的数字密密麻麻挤在屏幕上,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才发现整个屋子已经空了。
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响动,陈默抬头时,正看见林晚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她已经换下了白天的衬衫,穿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马尾松了些,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
大概是刚处理完事情,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动作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倦意。“还没走?
”她看见他,脚步顿了顿。“嗯,还有点收尾工作。”陈默赶紧低下头,假装盯着屏幕,
耳朵却在听她的动静。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他办公桌旁。“这份报表不急,
明天再弄也来得及。”她的声音比白天柔和些,带着点夜间特有的松弛感,
“年轻人也不能总熬着,对身体不好。”陈默“嗯”了一声,指尖在键盘上胡乱敲了两个字。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味,更像某种花茶的清香,
混着针织衫上阳光晒过的味道。林晚晴没再说话,转身往茶水间走去。
微波炉启动的嗡嗡声传来时,陈默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偷偷抬眼,看见她站在饮水机旁,
侧影被走廊的灯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松垮的马尾垂在后背,随着弯腰接水的动作轻轻晃动。
几分钟后,一只白瓷杯轻轻放在了他手边。“刚泡的红糖姜茶,晚上凉,暖暖身子。
”林晚晴的指尖离他的手背只有几厘米,陈默甚至能感觉到她袖口扫过桌面的微风。
杯子里的液体冒着热气,琥珀色的茶汤里浮着几片姜片。他说了声“谢谢老板娘”,
拿起杯子时手指有点抖,滚烫的温度顺着杯壁传到掌心,却没烫到似的,
反而让他觉得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暖了起来。“你先生不来接你吗?”话刚出口,
陈默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问这话太逾矩了,他甚至能感觉到空气瞬间僵了半秒。
林晚晴却没在意,笑了笑说:“他今晚有应酬,我等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她顿了顿,
目光落在他没动几口的外卖盒上,“晚饭就吃这个?”那是楼下便利店买的三明治,
早就凉透了。陈默有点窘迫,含糊地应了声。“下次加班提前说一声,我让阿姨多做一份。
”她拿起他桌上的空外卖袋,“扔了吧,放在这儿招虫子。”陈默看着她走向垃圾桶的背影,
针织衫的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那束松了的马尾也跟着晃,像某种温顺的生灵。
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也是这样的加班夜,她看见他冻得搓手,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对了,”她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你报表里有个数据好像错了,第三页倒数第五行,
客户的回款日期。”陈默一愣,赶紧翻到那一页,
果然看见个刺眼的红框——是他下午核对时漏掉的错误。抬头想道谢,
却发现办公室的门已经轻轻合上了。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最后传来电梯门开合的轻响。
陈默握着那杯还温热的姜茶,抿了一口,辛辣的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
他盯着屏幕上被自己标红的错误,忽然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没那么刺眼了。
台灯的光晕里,白瓷杯上还留着一圈浅浅的指纹。陈默伸出手指,
轻轻碰了碰那处温热的痕迹,像触碰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3 孩子:办公室里的“小客人”周三下午的阳光正好,陈默刚把签好的合同放进文件袋,
就听见前台小姑娘笑着打招呼:“小宇来啦?找妈妈吗?”他笔尖一顿,
抬头时正看见个半大的男孩背着书包冲进走廊。男孩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像只刚出笼的小兽,径直往林晚晴的办公室跑。
那是林晚晴的儿子,叫林宇,今年十二岁。陈默见过他几次,
都是在公司年会或者偶尔的周末加班时,每次来都抱着平板电脑,安安静静待在角落,
不像今天这样风风火火。“妈!我数学考了全班第三!”男孩的声音撞开办公室的门,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陈默手里的文件袋差点滑落。他听见林晚晴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柔软:“这么厉害?快让我看看试卷。”他低头假装整理桌面,
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那边瞟。林晚晴正从男孩手里接过试卷,指尖划过卷首的红色分数时,
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平时更深。她抬手想揉揉儿子的头发,马尾随着动作在肩头扫过,
发尾沾着点午后的阳光。“这道附加题怎么错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故意板起的严肃,
“上次不是教过你解题思路吗?”“哎呀妈,就差一步嘛。”林宇拖着长音撒娇,
伸手去够她手里的笔,“我现在就改对给你看。”母子俩凑在办公桌前低声讨论,
男孩的胳膊肘不小心撞翻了桌角的笔筒,钢笔滚落一地。林晚晴刚要弯腰,
林宇已经抢先蹲下去捡,手指被金属笔帽硌了一下,“嘶”地吸了口气。“笨手笨脚的。
”林晚晴嗔怪着,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过来,我看看。”陈默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他看见她牵着儿子的手,指尖轻轻捏着男孩的指尖查看伤口,马尾垂在两人中间,
像一道温柔的帘子。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们身上,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有种说不出的暖意。“老板娘,这份合同需要您签个字。”他拿着文件袋走过去时,
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林宇立刻缩回手,拘谨地往妈妈身后躲了躲,
偷偷打量陈默的眼神里带着点好奇。林晚晴接过文件时笑了笑:“麻烦你了小陈,
这是我儿子林宇,今天学校提前放学。”“陈叔叔好。”林宇小声打招呼,
手指还攥着没改完的试卷。陈默点点头,
目光落在男孩校服袖口的油渍上——大概是午饭时不小心蹭到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总把校服弄得脏兮兮的,母亲也是这样一边叹气一边给他搓洗。
“这道题用方程解更简单。”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指了指试卷上的附加题,
“设未知数的时候,把总工程量设为1,步骤能省一半。”林宇眼睛一亮,
立刻把试卷递过来:“真的吗?叔叔你教教我?”林晚晴有些意外,随即笑了:“那正好,
让你陈叔叔给你讲讲,他上学时数学可好了。”陈默拿起笔时,指尖有点发紧。
林晚晴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马尾垂在他手肘边,发尾偶尔会扫过他的手背,
像羽毛轻轻拂过。他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比平时多了点牛奶的甜香——大概是早上给儿子热牛奶时沾到的。等他讲完解题步骤,
林宇已经把错题改好了,拿着试卷蹦蹦跳跳地去角落里玩平板。林晚晴在合同上签字时,
笔尖停顿了一下:“多谢你啊,这孩子就怕数学。”“不客气,”陈默接过文件袋,
“小宇很聪明,一点就透。”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满足的光:“随他爸,
脑子转得快,就是坐不住。”提到丈夫时,她的语气很自然,像在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陈默回到座位时,听见林宇在跟妈妈撒娇要吃草莓蛋糕。林晚晴笑着答应,
说等会儿下班顺路去买。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表格,忽然觉得那些横平竖直的线条里,
好像也融进了点刚才没察觉到的甜味。下班前整理文件时,陈默在打印机旁发现了块橡皮擦,
上面印着卡通恐龙图案——是林宇刚才掉的。他把橡皮放进抽屉时,
指尖碰到了上周那只白瓷杯留下的茶渍,心里忽然清楚,有些藏在角落的心动,
或许从来都与占有无关。就像此刻,听见办公室里传来母子俩的笑声,
他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
4 意外:他扶住了崴脚的她周五的早晨总带着点松快的气息,
陈默刚把新到的绿植摆在窗台,就听见走廊里传来“哎呀”一声轻呼。声音很轻,
却像石子投进他心里,让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林晚晴正站在楼梯转角,
手里的文件夹散了一地,几张A4纸飘到了陈默脚边。她穿着米色的高跟鞋,右脚微微踮着,
眉头蹙在一起,脸色有点发白——显然是崴到脚了。“老板娘,您没事吧?
”陈默几步跑过去,蹲下身时才发现她的脚踝已经有点泛红。“没事,就是下楼梯没注意。
”林晚晴想站直,刚一用力就倒吸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陈默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掌心先碰到了她的胳膊。针织衫的料子很薄,
能感觉到她手臂的温度,还有细微的颤抖。他赶紧调整姿势,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腰,
另一只手扶住她的手臂:“别动,我扶您去办公室。”林晚晴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她的重量隔着衣物传来,不算重,却让陈默的手臂瞬间绷紧。
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味,混着清晨的凉意,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那束马尾就在他眼前晃。因为刚才的踉跄,皮筋松了些,几缕发丝滑出来,扫过他的手背。
陈默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走到办公室门口时,
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她腰上。林晚晴大概也察觉到了,微微侧身想挣脱,脚下却又一软,
反而靠得更近了些。“小心。”陈默的声音有点发哑,扶着她坐到椅子上时,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衬衫的纽扣,金属的凉意让两人都顿了顿。“麻烦你了小陈。
”林晚晴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去捡地上的文件,脚踝动了一下,疼得她皱紧了眉。
陈默没说话,先一步把散落的纸张收拢,注意到其中几张合同上沾了灰尘,
特意抽了张纸巾仔细擦干净。他做事的时候总是这样,安静又妥帖,
林晚晴看着他低垂的侧脸,忽然说了句:“抽屉里有红花油,帮我拿一下好吗?
”药瓶是玻璃的,沉甸甸的。陈默倒了点在掌心,搓热了才敢伸手:“可能有点疼,
您忍一下。”他的指尖碰到她脚踝时,林晚晴轻轻瑟缩了一下。陈默立刻放轻动作,
拇指顺着泛红的地方慢慢揉开,力道控制得刚好。阳光从百叶窗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
能看见细小的绒毛。“以前在学校打篮球,总有人崴脚,我练过这个。”他怕她不自在,
找了个话题。“难怪这么专业。”林晚晴笑了笑,目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说起来,
你好像从来没请过病假。”“身体还行。”陈默的指尖顿了顿,闻到红花油辛辣的气味里,
还掺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面试那天,她也是这样笑着说话,
只是那时他不敢多看。揉了大概五分钟,他拿过旁边的靠垫:“您垫着脚歇会儿,
我去叫个闪送,把您的平底鞋送过来。”林晚晴刚想说不用,就看见他已经拿起手机,
正在翻通讯录找家里的地址。他记得她家里的地址,是去年公司发福利时登记的,
没想到他还存着。“对了,”陈默转身时忽然想起什么,“下午的会要不要改期?”“不用,
就半小时。”她试着动了动脚踝,“好多了,谢谢你。”陈默点点头,退出去时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吹得他耳根发烫。他抬手摸了摸手背,
好像还残留着她发丝扫过的触感,还有红花油混着香气的味道。回到座位,他看着电脑屏幕,
却一个字也打不进去。刚才扶着她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她脖颈处有颗小小的痣,
藏在衣领边缘,像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手机震了一下,是闪送的取件通知。
陈默盯着屏幕笑了笑,忽然觉得这个周五,好像比平时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5 试探:茶水间的短暂闲聊周二上午的茶水间比平时热闹些,几个同事围着咖啡机说笑,
陈默端着马克杯站在角落,刚接满热水,就看见林晚晴走了进来。
她今天换了双浅棕色的平底鞋,脚踝处还贴着块小小的肌效贴——大概是崴脚还没好利索。
陈默的目光在那处停顿了半秒,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研究手里的袋泡茶。“小陈也喝这个?
”林晚晴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手里拿着同款的绿茶包,指尖划过包装袋上的嫩芽图案。
陈默“嗯”了一声,热水的雾气模糊了眼镜片,他摘下擦拭时,
听见她接着说:“上次多亏你了,不然那天的会肯定赶不上。”“应该的。
”他重新戴上眼镜,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她今天没扎马尾,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几缕碎发垂在脸颊,少了些平时的干练,多了点柔和的气息。同事们陆续走了,
茶水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微波炉的提示音突兀地响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林晚晴把茶包放进马克杯,热水冲下去时,绿色的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
“你好像很喜欢喝绿茶?”她忽然问。陈默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这十年里,
办公桌的抽屉里总备着这种茶。“嗯,清口。”他顿了顿,补充道,
“以前在学校图书馆复习,总泡这个提神。”“说起来,你在公司十年了吧?
”林晚晴用茶匙轻轻搅动茶水,“时间过得真快,刚见你的时候,你还背着个帆布包,
说话都脸红。”陈默的耳根果然有点发烫。他记得那天她穿的米色连衣裙,
也是这样用茶匙搅着咖啡,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老板娘记性真好。
”“毕竟是自己招进来的人。”她笑了笑,目光落在窗外,“其实前两年有几家大公司挖你,
我都知道。”陈默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每次猎头打电话都特意躲到楼梯间,没想到她居然知道。“为什么没走?”林晚晴转过头,
眼神里带着点认真,不像随口问问。空气好像凝固了。陈默看着她眼底的光,
那里面映着窗外的树影,还有他有些慌乱的倒影。他想说“待遇还行”,
想说“同事相处舒服”,话到嘴边却变成:“习惯了。”“习惯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林晚晴抿了口茶,“人有时候太习惯一个地方,会错过新机会的。”她的语气很淡,
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陈默却觉得那话里藏着别的意思。他想起上周帮她揉脚踝时,
她颈边的那颗小痣,想起十年里无数次看见的马尾,心跳忽然乱了节拍。
“老板娘在这里也很久了吧?”他鬼使神差地反问。林晚晴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快十五年了,从公司刚成立就在。”她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叶,
“那时候小宇才刚出生,我抱着他在办公室喂奶,客户来了就赶紧躲进储藏室。
”这些事陈默从没听过。他想象着年轻的林晚晴抱着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