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我提前一个小时下了班,想给老公陈序一个惊喜。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玄关处整齐地摆放着陈序的皮鞋,旁边,却多了一双我从未见过的、性感的红色细高跟。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不是我的鞋。空气中,飘着一股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
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从浴室的方向传来。紧接着,是哗哗的水声。有人在我家洗澡。
而这个时间点,在家的,只有我老公。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所有的血液都冲了上来。
那些八点档的狗血剧情,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立体地,在我面前拉开了序幕。结婚三年,
我和陈序一向恩爱,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换上拖鞋。我一步一步,向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走去。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步都踩在我的理智和崩溃的边缘。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我越看越眼熟。突然,我想起来了,这是我最好的闺蜜,苏晴,
上周刚发在朋友圈的新战利品。苏晴……怎么会是她?那个从大学起就和我形影不离,
说要当我一辈子伴娘,说我老公要是敢欺负我,她第一个冲上去撕了他的苏晴?
我宁愿相信里面是个我不认识的妖精,也不愿相信是她。
荒谬、愤怒、背叛……无数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滚,几乎要将我撕裂。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要证据。我不能就这么冲进去,我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让他们无从抵赖。我像一个笨拙的小偷,贴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地,挪到了浴室门口。
水声很大,掩盖了我所有的声音。我将耳朵,像一个绝望的囚徒,
贴在了那扇隔绝了我的幸福和真相的门板上。然而,我预想中的、男女调情的污言秽语,
并没有出现。水声停了。里面只有苏晴一个人的声音,她似乎正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但在这死寂的沉默中,却异常清晰。“……行了,别催了,我刚洗完澡。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在跟谁打电话?陈序吗?
他躲在哪个房间?“你急什么?”苏晴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你姐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蠢得要死。我跟她说我老公家暴,心情不好,
想来她家清静清静,她就差把家门钥匙直接塞我手里了。”你姐……?这个称呼,
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苏le晴口中的“你”,指的是谁?紧接着,
一句足以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话,清晰地、一字不差地,钻进了我的耳朵。“蒋池,
你放心吧。”苏晴的语气变得温柔,却也更加歹毒,“你姐太蠢了。等我拿到她那笔保险金,
我们就一起出国,再也不回来了。”蒋池。我的亲弟弟。保险金。
我父母上个月因车祸意外去世,留给我们的那笔,我视若救命稻草的……保险金。世界,
在那一刹那,崩塌了。2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扇门的。我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手脚冰凉,僵硬地挪回了客厅的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句话:“你姐太蠢了……拿到她的钱……我们就一起出国……”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苏晴裹着我的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呀!宛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她笑着朝我走来,
身上带着和我同款沐浴露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却让我阵阵作呕。我看着她,
看着这张我熟悉了十年、曾以为可以交付所有信任的脸。她的笑容,她的眼神,
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在这一刻,都变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刚回来。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看你车在楼下,就想着你是不是上来了。
”我撒了谎。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听到了什么。“是啊,”她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
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最近跟我老公吵架,烦都烦死了,还是你这里清静。对了,
陈序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她提起我老公的名字时,语气坦然,眼神清澈,
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我突然明白了。从一开始,我的怀疑就错了方向。她的目标,
从来都不是我的老公。是我的钱。而她的同谋,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公之外,
唯一的亲人——我的弟弟,蒋池。这个认知,比捉奸在床,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父母的葬礼上,十九岁的蒋池哭得撕心裂肺,抱着我说:“姐,以后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
”那份悲痛,那份依赖,言犹在耳。苏晴也陪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宛宛,别怕,
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那份温暖,那份慰藉,也曾是我黑暗中的光。原来,
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一个觊觎我的钱,一个觊觎我的人或许连人都算不上,
只是通往金钱的跳板。他们在我的悲痛之上,跳着一曲贪婪而恶毒的华尔兹。而我,
就是那个被他们蒙在鼓里,任由他们摆布的,愚蠢的提线木偶。“蠢得要死。”苏晴的话,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在我心里反复搅动。
愤怒、悲伤、绝望……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想尖叫,
想质问,想冲上去撕碎她那张虚伪的脸。但,我不能。如果我现在就戳穿,他们只会抵赖,
只会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然后呢?
我将同时失去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唯一的弟弟。而他们,毫发无损,甚至还会嘲笑我的愚蠢。
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破土而出。既然你们觉得我蠢,
那我就……扮演一个更蠢的傻瓜给你们看。我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贪婪。我要看看,
我这个“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心到底能有多狠。我要亲手,
把你们送上来的、试图毁灭我的一切,加倍地,奉还给你们。我抬起头,
看着正在啃苹果的苏晴,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和往常一样,温和而依赖的笑容。
“晴晴,”我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刚刚失去亲人的脆弱,“还好有你。不然,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晴看着我的眼神,
充满了怜悯和……一丝隐藏得很好的、得意的精光。“傻瓜,”她抽了张纸巾,
帮我擦了擦我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有我呢,别怕。”我知道,我的表演,开始了。
而这场戏的结局,将由我,亲自来书写。3接下来的几天,
我开始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演出”。我的角色,
是一个刚刚遭遇家庭巨变、内心脆弱、极度依赖朋友、且对金钱毫无概念的“傻白甜”姐姐。
我必须承认,这个角色对我来说,并不难。因为在过去的人生里,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
我习惯于相信别人,习惯于为别人着想。父母把我保护得很好,陈序把我照顾得很好,
我以为世界就是温暖而纯良的。是他们,亲手教会了我,世界还有另一副面孔。
我开始更加频繁地邀请苏晴来家里。我为她买昂贵的礼物,主动承担她所有的开销,
对她的抱怨和索取,有求必D应。“晴晴,你看这个包,是不是很配你?”“晴晴,
我给你办了张我们楼下美容院的卡,无限次的,以后你想来就来。”“晴晴,
你上次不是说你老公不给你零花钱吗?这张卡你拿着,没密码,随便刷。
”苏晴一开始还有些推辞,但很快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看我的眼神,
越来越像在看一个移动的、会呼吸的、贴着“愚蠢”标签的ATM机。
她开始更加变本加厉地向我灌输她老公有多么不好,他们的婚姻有多么不幸,
以此来博取我的同情,为她更多的索取,铺平道路。而我,
则扮演着一个最完美的倾听者和支持者。我陪她一起痛骂“渣男”,鼓励她“活出自我”,
甚至主动提出,如果她想离婚,我可以出钱帮她打官司。
每当我看到她脸上露出那种“鱼儿上钩了”的得意表情时,我内心的恨意,
就愈发地清晰和冷静。除了稳住苏晴,我还需要稳住另一个主角——我亲爱的弟弟,蒋池。
周末,我特地开车去了他所在的大学城。我没有提前通知他,而是直接杀到了他的宿舍楼下。
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想给你个惊喜啊。”我笑着说,“姐姐想你了。下来吧,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烧鹅。”几分钟后,蒋池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
慢悠悠地从宿舍楼里晃了出来。他看到我,脸上立刻堆起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跑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姐!你真好!”他抱着我,
声音里充满了少年的天真和依赖。如果不是那通电话,我或许真的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现在,我只觉得这个拥抱,冰冷得像一条毒蛇,缠绕在我的身上。
我带他去学校附近最高档的餐厅吃饭。“小池,最近学习怎么样?钱够不够花?
”我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像所有关心弟弟的姐姐一样,嘘寒问暖。“够了够了,
”他埋头猛吃,含糊不清地说,“姐你给我的生活费,我都花不完。
”我看着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最新款智能手表,笑了笑,没戳穿他。“小池,
”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爸妈那笔保险金,前两天下来了。数额……还挺大的。
”他夹菜的动作,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秒,但我捕捉到了。他抬起头,
眼睛亮得惊人,但语气却故作平静:“哦?是吗?那……那太好了。
”“我跟陈序商量了一下,”我继续我的表演,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这笔钱,
我打算先替你好好保管着。等你毕业了,就用这笔钱,给你在市中心买套大房子,
再给你买辆好车。我弟弟这么优秀,以后肯定要娶个最好的媳D妇,可不能委屈了你。
”蒋池的眼睛,因为我的这番话,瞬间迸发出了狂喜的光芒。但他掩饰得很好,他低下头,
用一种近乎感动的、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说:“姐……你对我太好了。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你自己留着用就行。”“傻瓜,跟姐姐客气什么。”我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姐姐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吗?”他抬起头,眼圈红红地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在那一刹那,我从他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狼一样的贪婪与残忍。
我知道,我的诱饵,已经成功地撒了下去。接下来,就是等待他们,主动地,
咬上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那个带毒的钩子。4.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回到家,
我将自己今天与蒋池的会面,以及我对苏晴的“慷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序。
陈序听完,沉默了很久。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脸庞。
他一向不赞成我过度溺爱蒋池,也对我和苏晴那种几乎没有边界的闺蜜关系颇有微词,
但因为爱我,他一直选择尊重。“所以,”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的意思是,
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爸妈那笔保险金来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从一开始。
”我说,声音平静得可怕,“但至少,从爸妈出事后,他们就开始了。
”陈序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对不起。”他说,“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我靠在他温暖而坚实的胸膛上,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不怪你。”我摇摇头,
“是我太蠢了。我把他们当成最亲的家人,他们却把我当成可以随意宰割的猎物。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序问,“报警吗?”“不。”我抬起头,擦干眼泪,
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现在报警,证据不足。最多也就是个诈骗未遂。我不甘心。”我要的,
不是让他们接受不痛不痒的惩罚。我要的,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背叛,
付出最沉重的、永世难忘的代价。“我想……继续演下去。”我说出了我的计划,
“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我想把他们所有的罪证,都牢牢地握在手里。然后,
在他们以为自己最成功、最得意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陈序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担忧。“宛宛,这太危险了。你这是在与狼共舞。
”“我已经身在狼窝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退缩,只会被他们啃得尸骨无存。
我只能……比他们更狠。”陈序定定地看了我很久。然后,他捧起我的脸,
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而坚定的语气说:“好。我陪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唯一的同谋。”那一刻,我无比庆幸,在我被全世界背叛的时候,
我还有他。我的丈夫,陈序。他是我在这场复仇大戏里,唯一的、也是最坚强的后盾。
有了陈序的支持,我的计划,开始变得更加周密和大胆。我以“心情不好,花钱解闷”为由,
更加肆无忌惮地,向苏晴展示我的“财力”。我带她去最高档的商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
为她买下最新款的奢侈品包包和衣服。我甚至主动提出,
要投资她那个一直想开但苦于没有资金的个人工作室。“晴晴,你看,
这是我给你租下来的工作室,地段好吧?”我指着市中心一间空旷的办公室,对她说,
“装修、设备,所有的钱,都由我来出。你就负责,实现你的梦想就好了。
”苏晴站在那间可以俯瞰整个城市风景的办公室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抱着我,
又哭又笑:“宛宛,你对我太好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微笑着,任由她抱着,
心里却在冷笑。亲姐姐?不,在你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即将被榨干所有价值的、愚蠢的“赞助商”。我为你们的梦想买单,而你们,
却想用我的钱,来埋葬我的人生。这场交易,真“公平”。5. 弟弟,
姐姐的一切都是你的在用金钱彻底“腐蚀”了苏晴之后,我将下一个目标,对准了我的弟弟,
蒋池。我知道,对付蒋池,不能像对付苏晴那样简单粗暴。他比苏晴更会伪装,
也更懂得利用亲情这把武器。我开始更加频繁地给他打电话,对他嘘寒问暖,关心他的学习,
关心他的生活,扮演着一个完美的、无私奉献的“扶弟魔”姐姐。“小池,最近天气转凉了,
记得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小池,上次给你的生活费花完了吗?不够跟姐姐说,
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小池,你那个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姐姐看看啊?
姐姐给你们包个大红包。”电话那头,蒋池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阳光、乖巧、懂事。
“知道了姐,你放心吧。”“够了够了,姐你给的太多了。”“嘿嘿,姐,
等我们感情稳定了,我第一个带她去见你。”他的表演,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那通电话,我绝对会被他骗得团团转。我甚至开始给他寄各种昂贵的礼物。
款的手机、限量版的球鞋、顶级的游戏设备……只要是他朋友圈里流露出一丝丝渴望的东西,
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满足他。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这种“无私的爱”,
来喂养他内心的贪婪,让他对我放下所有的戒心,让他觉得,他已经将我这个“蠢姐姐”,
牢牢地掌控在了股掌之间。陈序对我这种近乎“病态”的付出,感到非常不解和担忧。
“宛宛,你这是在用我们自己的钱,去资助他们未来毁掉我们的计划。”一天晚上,
他看着我刚给蒋池下的一个奢侈品订单,忍不住说道。“不。”我摇摇头,眼神冰冷,
“这不是资助。这是投资。”“投资?”“对。”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在为他们未来的罪名,增加一份沉甸甸的砝码。我给他们的越多,
他们未来摔得,就会越重。”陈序看着我陌生的、冷静到近乎残忍的眼神,沉默了。他知道,
那个曾经温和、善良的蒋宛,已经死了。死在了那扇浴室门外。现在活着的,
是一个戴着温柔面具的、冷静的复仇者。我的“投资”,很快就收到了“回报”。
在一个周末,蒋池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和为难。“姐,”他说,
“有点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了?跟姐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温柔地鼓励他。“是这样,”他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想创业。”来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但语气依旧充满了惊喜和支持:“创业?这是好事啊!我们小池长大了!
想做什么项目?跟姐姐说说。”“我一个同学,他家里是搞海外投资的。
最近有一个特别好的项目,在欧洲那边,投资艺术品……他说回报率特别高,
一年能翻好几倍。”艺术品投资。和苏晴当初向我推荐的那个,一模一样。看来,
他们已经等不及了。他们已经设计好了剧本,准备让我,这个最大的“投资人”,
正式入场了。“是吗?听起来很不错啊!”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那需要多少钱啊?
”“可能……可能需要挺多的。”蒋池的声音更小了,
“大概……需要把……把爸妈留下的那笔钱,都投进去。”“没问题!”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语气里充满了对弟弟无限的信任和支持,“只要是你的事业,姐姐就算砸锅卖铁也支持你!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姐姐来想办法!”电话那头,
我几乎能听到蒋池因为过度兴奋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姐!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傻瓜。
”我温柔地笑着,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姐姐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吗?”挂了电话,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鱼儿,终于要咬钩了。6. 我唯一的同谋,
我的丈夫蒋池的“创业计划”,像一个信号,标志着他们的阴谋,正式进入了执行阶段。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序。“他们终于忍不住了。”陈序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艺术品投资?
这种一听就是为‘洗钱’和‘资金转移’量身定做的幌子,他们也真敢编。
”“他们不是敢编,”我冷冷地说,“他们是笃定了我‘蠢’,笃定了我对金融一窍不通,
更笃定了我对蒋池这个弟弟,会无条件地信任。”“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陈序问,
“直接戳穿他们?”“不,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我摇摇头,“我要让他们亲手,
把自己送进我为他们准备好的牢笼里。”“我需要你的帮助,陈序。”我看着他,
眼神无比认真,“我需要你,帮我成立一个‘公司’。”陈序是做风投的,
对公司的注册、运营和资本操作,了如指D掌。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是想……做一个假的投资项目,让他们把钱‘投’进来?”“不,是让他们以为,
他们成功地把我,和我的钱,都拉进了他们那个所谓‘投资项目’的圈套里。”我纠正道,
“而实际上,资金的每一步流向,都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陈序的眼睛亮了。“我明白了。
你是想来一招‘将计就计,引君入瓮’。”“对。”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陈序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和资源。他以最快的速度,在海外一个监管宽松的避税天堂,
注册了一家皮包公司,名字就叫“欧洲新锐艺术品投资集团”。他又通过复杂的技术手段,
建立了一个看起来无比专业的公司网站、一套以假乱真的投资APP,
以及一个完全由他控制的“对公账户”。做完这一切,他对我说:“好了,宛宛。现在,
我们有了一个完美的‘陷阱’。就等猎物,自己走上门来了。”看着陈序为我做的一切,
我心中充满了感激。在这场孤军奋战的复仇之路上,他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可靠的战友。
“陈序,谢谢你。”“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他把我揽进怀里,心疼地摸着我的头,
“我只是在想,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那个爱笑、爱闹、有点傻乎乎的太太,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我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会的。
等我亲手把这些恶心的蛀虫都清理干净,她就回来了。”我们不再是被动的受害者,
我们成了主动的布局者。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冷静的棋手,而苏晴和蒋池,就是我棋盘上,
两枚身不由己的棋子。他们自以为在掌控全局,却不知道,他们每走一步,都正正好地,
落在我预设好的格子里。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7. 她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在我给蒋池打了那通“全力支持”的电话后,苏晴,
作为这个骗局的“前线总指挥”,立刻就行动了。她约我喝下午茶,
地点选在了一家装潢奢华的酒店大堂。“宛宛,看你最近心情好了很多,我也就放心了。
”她优雅地端起咖啡,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是啊,”我配合地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
“多亏了你一直陪着我。还有小池,他最近也长大了,开始考虑自己的事业了,我很欣慰。
”“哦?是吗?”苏晴故作惊讶,“小池要创业了?这是好事啊!”“是啊,”我叹了口气,
开始抛出我的“烦恼”,“不过他那个项目,好像需要的资金量挺大的。我正在发愁呢,
爸妈留下的那笔钱,虽然不少,但都存在银行里,是死钱,利息也低。我怕到时候不够他用。
”苏晴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她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用一种“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的神秘语气说:“宛宛,你信不信我?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不信你信谁啊?”“我最近,也接触到了一个项目,
跟你说的小池那个,有点像。”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制作精美的宣传册,递给我,
“也是海外的艺术品投资。我一个朋友,就是做这个的,人家去年投了一百万,
今年连本带利收回了一百五十万!整整50%的回报率!
”我接过那本印刷着各种看不懂的油画和数据的宣传册,翻了几页,
然后露出了困惑而向往的表情。这本宣传册,做得可真“专业”。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个圈套,我可能真的会心动。“50%?”我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么高?靠谱吗?”“当然靠谱!”苏晴拍着胸脯保证,“我那个朋友,
我们认识好多年了,绝对信得过!本来我是想等我离了婚,拿到钱自己投的。
但你现在正好有这个需求,我觉得这个机会太适合你了!”“你想想,
”她开始热情地为我分析,“你把钱投进去,就按50%的回报率算,一年下来,
能多出多少钱?到时候别说给小池买房买车了,你自己的后半辈子,也衣食无忧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我全都是为你好”的真诚。我看着她精湛的演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可是……”我表现出了犹豫,
“我不太懂这些啊,万一赔了怎么办?”“哎呀,你怕什么!
”苏晴一副“有我呢”的大包大揽,“你信不过项目,还信不过我吗?我帮你盯着!
所有的流程,我都帮你搞定!你就安安心心,等着收钱就行了!”“这样……好吗?
”我还是“不放心”。“宛宛,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握住我的手,声情并茂地说,
“我们是比亲姐妹还亲的闺蜜!我还能害你吗?我跟你说,也就是你,换了别人,
这么好的事,我提都不会提!”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晴晴,你对我真好。
”我哽咽着说,“那……那好吧。我听你的。我把钱,都投进去。”看到我终于“上钩”,
苏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抑制的、胜利的笑容。她立刻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李总监吗?我是苏晴啊。对对对,我那个朋友,她同意投资了。对,
就是之前跟您说的那笔大额资金……好的好的,那我们下周找个时间,把合同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