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街角的咖啡馆。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修改企划案，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上，刺得我眼睛发疼。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换个位置时，
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她就这样走了进来。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腰间，
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一袭暗红色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身材。
最吸引我的是她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人心。她点了一杯黑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然后坐在了我斜对面的位置，从包里拿出一本皮质笔记本开始写东西。
我假装专注于工作，实际上目光不断瞟向她。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涂着暗红色的指甲油，
写字时微微蹙眉的样子令人着迷。当她端起咖啡杯时，
我看到她左手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纹身——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三个小时后，
我依然坐在原位，已经续了第四杯咖啡。而她终于合上笔记本，优雅地起身离开。透过窗户，
我看到她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我下意识地记在了心里：A·XJ314。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闭上眼睛，全是她的身影。
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气。凌晨三点，我打开电脑，
在搜索引擎中输入"本市 女作家 蝴蝶纹身"。三小时后，我知道了关于她的一切。
苏雨晴，32岁，恐怖小说作家，出版过《暗室》、《蝴蝶标本》等畅销作品，
独居在城西的梧桐公寓。我找到了她的社交媒体账号，
最新动态是一张咖啡馆的照片——正是今天那家，配文是"找到了新小说的灵感"。
我点开她的相册，一张一张地看过去。大多数是风景照和书籍照片，偶尔有几张自拍。
在一张模糊的远景照片里，我辨认出了梧桐公寓的外形。放大照片，
我甚至能看清她住在哪一层的哪个窗户。第二天，我请了病假，开车去了梧桐公寓。
公寓是栋老式建筑，没有门禁。我轻而易举地进入大堂，查看信箱。502室，苏雨晴。
我乘电梯上到五楼，站在她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传来打字的声音。我屏住呼吸，
心跳如雷。接下来的两周，我每天下班后都会开车到梧桐公寓附近，坐在车里观察她的窗户。
晚上八点，她总会拉上窗帘；十一点，卧室的灯会熄灭。每周三和周六，
她会去同一家超市购物，总是买同样的东西：咖啡、面包、水果和红酒。
我开始收集她用过的物品。第一次是在她离开咖啡馆后，
我从服务员那里要到了她用过的咖啡杯，杯沿还留着淡淡的唇印。
我把杯子小心地包起来带回家，放在书柜的玻璃展示柜里。后来，
我又从垃圾桶里找到了她丢弃的购物小票、用过的纸巾，甚至是一根掉落的长发。
我的公寓渐渐变成了她的圣殿。墙上贴满了从网上打印的照片，
书桌上摆着记录她日常作息的笔记本，床底下有一个盒子，
里面全是"纪念品"——那些她触碰过的东西。一个月后的周五晚上，
我看到她穿着那件暗红色长裙出门，比平时要正式许多。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她走进了一家高档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交谈、微笑，
他给她倒红酒，她低头浅笑的样子让我胃部绞痛。我站在街对面的阴影里，
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十一点，他们一起离开餐厅。男人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笑着摇头，然后独自上了出租车。我松了口气，跟着出租车回到她的公寓。那晚之后，
我的跟踪变本加厉。我在网上买了监听设备和微型摄像头，趁着白天她外出时，
潜入她的公寓安装。现在，我不仅能知道她什么时候在家，
还能听到她说话、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今天又收到了编辑的邮件，"某天晚上，
我戴着耳机，听到她对着电脑自言自语，"他们说结局太黑暗了，读者会受不了。
"她轻笑一声，"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黑暗。"通过摄像头，我看到她打开书桌抽屉，
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她轻轻抚摸着盒盖，然后打开——里面是一排闪着冷光的手术刀。
她选了一把，在指尖轻轻转动，刀面反射的光在她脸上跳动。我的呼吸停滞了。她拿起刀，
走向卧室。摄像头角度有限，我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只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几分钟后，
她回到镜头前，刀尖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她舔了舔刀尖，露出满足的微笑。第二天，
新闻播报城郊发现一具男尸，死因是失血过多，胸口有数十处刀伤。我盯着电视屏幕，
死者照片打了马赛克，但那身西装很眼熟——正是那天餐厅里的男人。我本该感到恐惧，
但相反，一种奇异的兴奋席卷了我。她不仅仅是我的女神，更是一个艺术品。
我开始更加疯狂地收集关于她的一切信息，甚至黑进了她的电脑。在她的电子邮箱里，
我发现了一封未发送的草稿："亲爱的收藏家： 你知道我在看着你吗？就像你看着我一样。
你的窗户正对着我的阳台，你的相机镜头对着我的床。我们之间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很快，
连这道墙也会消失。 期待见面。 S"我的手开始发抖。她知道我在监视她？这不可能。
我检查过所有设备，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非...除非她比我更早开始这场游戏。
那天晚上，摄像头传来的画面让我血液凝固。苏雨晴站在客厅中央，
直视着隐藏摄像头的位置，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她慢慢走近，直到她的脸填满整个屏幕。
"周明远，"她轻声说，声音通过耳机直接钻入我的大脑，"明天晚上八点，我会出门。
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吧，看看你最想看到的。"屏幕突然变黑。我摘下耳机，
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这是陷阱吗？还是她真的邀请我进入她的领地？第二天晚上七点，
我已经潜伏在公寓楼梯间。七点五十八分，电梯门打开，苏雨晴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头发高高盘起，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提箱。她看都没看我的方向，
径直走向电梯。确认她离开后，我用早已复制的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屋内比我想象的整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和另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气味。我小心翼翼地查看每个房间，
最后停在了她的书房。书桌上放着那台我黑进过的笔记本电脑，
旁边是那个装有手术刀的木盒。我打开盒子，手术刀整齐地排列在红色丝绒上，
每一把都擦得锃亮。最右边的那把刀尖有暗色痕迹，我凑近闻了闻——是血的味道。
书架上摆着她的作品，我抽出一本《蝴蝶标本》，扉页上有签名："致我最忠实的读者"。
书页间夹着一张照片，是我站在她公寓楼下仰头张望的背影。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那是我们"初次见面"的两周前。她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我继续翻找，在抽屉最深处发现了一本黑色皮面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优雅的字迹写着"收藏品清单"。接下来的内容让我的血液冻结。
"1号：右手小指，取自地铁骚扰者 2号：左耳，取自偷拍狂 3号：眼球一对，
取自入室盗窃犯 ... 7号：心脏，
取自约会强奸犯"每个条目都附有详细的日期、地点和...采集过程描述。
最后一条记录的日期是三天前，正是那个西装男人的死亡时间。笔记本从我的手中滑落。
我踉跄着后退，撞到了书架。一本厚重的相册掉了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页面散开——里面全是男人的照片，每个人都被红笔划掉了，
除了...我看到了自己的照片，贴在最新的一页，还没有被划掉。我的胃部翻涌，
冷汗浸透了衬衫。这不是我想象的游戏，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狩猎。我才是猎物。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书房的墙壁有一块颜色略深的木板。我颤抖着伸手推了推——是一道暗门。
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通往黑暗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中混合着刺鼻的化学药品气味。
我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荧光灯闪烁几下后亮起，照亮了这个噩梦般的空间。
地下室中央是一个不锈钢工作台，上面摆着各种手术器械和几个玻璃罐。
罐子里漂浮着...我数了数，七个，
都有人体部位：一根手指、一只耳朵、两颗眼球...最后一个罐子里是一颗暗红色的心脏，
在防腐液中微微晃动。墙上的软木板钉着更多照片，每张照片旁边都贴着相应的"收藏品"。
我的照片也在那里，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空白的位置画着一个问号。"你喜欢我的收藏吗？
"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到苏雨晴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那个黑色手提箱。
她的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眼睛却冷得像冰。
"我...我只是..."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嘘，"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会来。实际上，我一直在等你。"她放下手提箱，
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你知道吗？"她边说边向我走来，
"每个收藏品都有其独特之处。1号的手指很修长，
适合弹钢琴；3号的眼球是罕见的浅棕色，像琥珀一样美。"她停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
伸手抚上我的脸，"但你的眼睛...我从没见过这么纯粹的黑色，像无星的夜空。
"她的手指冰冷，我僵在原地，既恐惧又着迷。"你跟踪我这么久，一定很了解我了。
"她轻声说，"但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她的手滑到我的颈动脉，"反转。
就像我的小说一样，读者以为他们在看故事，实际上故事在看他们。
"手提箱突然发出咔哒一声，盖子微微弹开。
我看到里面整齐排列的手术工具和几个空玻璃罐。"现在，"苏雨晴从箱子里取出一支针管，
液体在灯光下闪着危险的光，"让我们开始第八件收藏品的采集工作吧。
"针管里的液体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色。苏雨晴的手指稳稳地推了推针管，
一滴液体从针尖渗出，顺着银色针管滑落。"别担心，"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
"这只是让你放松一点。我需要你保持清醒...至少在大脑部分。"我的双腿像灌了铅，
无法移动。恐惧和某种扭曲的兴奋感在血管里奔涌。她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而我像只愚蠢的飞蛾，径直扑向她的火焰。"为什么是我？"我嘶哑地问，
眼睛盯着那支越来越近的针管。苏雨晴歪着头，黑发垂到一边，露出修长的脖颈。
"你真的不知道吗？"她轻笑，"因为你太完美了。你的执着，
你的专注...还有你的眼睛。"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下眼睑，我打了个寒颤，
"我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黑色。"针尖抵上我的颈部皮肤，冰凉刺骨。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我们僵持在那里，她的力量大得惊人。"你知道吗？"她突然说，
"我最喜欢猎物反抗的时刻。"她的膝盖狠狠顶向我的腹部，剧痛让我弯下腰，
针管趁机刺入我的颈部。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几秒钟后，我的四肢开始麻木，
但意识却异常清醒。苏雨晴后退几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我瘫倒在地，
只能转动眼球看着她从手提箱中取出更多工具——手术刀、镊子、锯子，
整齐地排列在工作台上。"通常我会先摘取收藏品，"她边说边戴上手术口罩，
"但今天我想破例。你值得一个完整的告别仪式。"她俯身凑近我的脸，"毕竟，
你是最特别的那个。"我的舌头沉重，说话含糊不清："你...怎么发现我的？""哦，
亲爱的。"她直起身，走向墙上的软木板，取下几张照片，"从你第一天站在我楼下开始。
"照片上是我在不同地点偷拍她的身影，"你太显眼了，
那种饥渴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她回到我身边，手术刀在指尖旋转。"你知道吗？
我本来打算上周就结束这一切。"刀尖轻轻划过我的衬衫纽扣，一颗颗弹开，
"但你的坚持打动了我。每天风雨无阻地守候，为我收集那些...可爱的小纪念品。
"她的目光扫过我裸露的胸膛，"多么纯粹的痴迷啊。"冰冷的金属贴上我的皮肤，
我拼命想挣扎，但药物让我的身体像不属于自己。刀尖缓缓下移，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
"别怕，还没到时候。"她突然收刀，转身去拿另一个工具，"先来点音乐怎么样？
"她按下墙上的开关，悠扬的钢琴曲在地下室回荡。"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她微笑着说，"很适合现在的氛围，你不觉得吗？"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但苏雨晴的声音清晰地刺入耳膜："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1号到7号，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她拿起一个玻璃罐，里面的眼球似乎在瞪着我，
"地铁骚扰者、偷拍狂、入室盗窃犯...而你，亲爱的8号，你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我努力摇头，喉咙发出含糊的抗议。"哦，别装无辜。"她突然暴怒，
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甩在我面前。照片散落一地——是我的前女友小雅，眼睛青紫，
嘴角流血。"两年前，因为她想分手，你差点杀了她。警察没有足够证据，但我知道真相。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的尖叫、破碎的玻璃、小雅惊恐的眼神...我原以为没人知道。
"现在明白了吗？"苏雨晴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我不是怪物，
我是清道夫。而你...你将成为我最完美的收藏品。"她拿起一把形状怪异的小锯子，
金属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先从肋骨开始怎么样？
心脏需要完整的骨架支撑..."就在她转身去拿消毒液的瞬间，我的右手食指微微抽动。
药物的效果似乎在减弱！我集中全部意志力，尝试移动手臂。苏雨晴背对着我，
正在哼着歌准备工具。我的右手终于能动了！我悄悄摸向裤脚——那里缝着一片剃须刀片，
是我长期跟踪养成的习惯。刀片割破指尖，但疼痛给了我希望。"你知道吗？
"苏雨晴突然说，我僵住了，"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的工作流程。"她慢慢转过身，
眼神冰冷，"但更讨厌...不听话的收藏品。"她看到了我手中的刀片，
却出人意料地笑了。"精彩！"她鼓掌，"这才有趣。让我们来点真正的游戏吧。
"她从工作台下抽出一把长刀，"逃吧，周明远。给你三十秒。"我用尽全力翻下工作台，
摔在地上。四肢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但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拖着无力的身体向楼梯爬去，
身后传来苏雨晴悠闲的倒数："...25、24、23..."楼梯仿佛高不可攀。
我抓住第一级台阶，拼命往上拉身体。地下室的门就在上方，微微敞开，透出一线光明。
"...15、14、13..."她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终于爬上楼梯，用肩膀撞开门，
跌入书房。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苏雨晴享受着这场追逐。我踉跄着站起来，
扑向大门——锁住了。"...5、4、3..."她在楼梯口出现，长刀拖在地上，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转身冲进厨房，抓起一把菜刀。药物让我的动作迟缓笨拙，
但肾上腺素暂时压倒了麻痹感。"1."苏雨晴出现在厨房门口，笑容灿烂，"时间到。
"我们面对面站着，两把刀在空气中对峙。她的眼神狂热而专注，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就是这样，"她轻声说，"让我看看你的本质，周明远。"她率先发动攻击，
长刀划破空气向我劈来。我勉强用菜刀格挡，金属碰撞溅出火花。她的力量大得惊人，
震得我手臂发麻。我们绕着厨房岛台移动，像在进行一场诡异的舞蹈。
苏雨晴的攻势凌厉而精准，而我只能狼狈闪躲。一道刀光闪过，我的左臂顿时血流如注。
"太令人失望了，"她摇头，"我以为你能做得更好。"疼痛反而让我的头脑更清醒。
我注意到她的右侧有个空当——每次挥刀后都有短暂的停顿。当下一次攻击来临，
我假装踉跄，在她收刀的瞬间猛地扑上去。菜刀刺入她的右肩，苏雨晴发出一声痛呼，
长刀当啷落地。我们双双摔倒在地，我压在她身上，菜刀还插在她的肩膀里。
鲜血从她的伤口涌出，染红了白色衬衫。但令我毛骨悚然的是，她竟然在笑。
"就是这样..."她喘息着说，"现在你明白了，对吧？我们是一样的。""不！
"我怒吼，拔出菜刀抵住她的喉咙，"我和你不一样！""哦？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我的目光，"那你为什么留着前女友的头发？
为什么每晚对着她的照片自言自语？"我的手臂颤抖起来，"我看到了你的'纪念品盒'，
周明远。我们确实是同类。"刀尖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红痕。只需轻轻一推，
一切就结束了。但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让我犹豫了。就在这时，公寓大门突然被撞开。
"警察！不许动！"刺眼的手电光照射进来，我下意识抬手遮挡。
苏雨晴的表情瞬间从疯狂变为惊恐。"救救我！"她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真实的恐惧，
"他要杀我！"我震惊地看着她的转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扑倒，脸被按在地板上。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雨晴被警察扶起，她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但嘴角却对我勾起一个胜利的微笑。"受害者安全！"一个警察喊道，"逮捕嫌疑犯！
"我的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听着警察宣读我的权利。在被拖出公寓时，
我最后瞥见了书房——那个地下室入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墙上只有平整的书架。
警车后座，我低头看着手上的血迹。警察在前座交谈："...又一个跟踪狂，
差点杀了那个女作家...""...听说他前女友也是受害者...""...地下室？
没有啊，法医说那里就是个普通储藏室..."车窗映出我的倒影，
一个疯狂的陌生人回望着我。我突然明白了苏雨晴最后的微笑——她赢了。不仅逃脱了，
还让我背上了所有罪名。而最可怕的是，我开始怀疑：那个地下室真的存在吗？
那些玻璃罐...是我的幻想吗？警车驶过一盏盏路灯，光影在我脸上交错。在某个瞬间，
我仿佛又看到了苏雨晴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里面藏着所有秘密。包括我的。
警车没有开往警察局。当车窗外的建筑越来越稀疏，最后驶入郊区一处高墙围起的建筑时，
我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掌心。铁门上方锈蚀的牌子上写着"松山精神病院"。"搞错了！
我不是精神病！"我用力摇晃着隔离网，唾沫星子喷在前座警察的脖子上，
"那个女人是连环杀手！她家里有个地下室，里面全是——""——人体器官标本？
"副驾驶的警察头也不回地打断我，"周先生，这是你第三次说这个了。
法医已经彻底检查过苏女士的公寓，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地下室。"后视镜里，
他的眼神带着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且，
我们找到了你的公寓...墙上贴满了苏女士的照片，还有那些...收藏品。
"我的喉咙发紧。他们去过我的公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