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一直都在
阳光穿透哥特式彩窗，在地面织就流动的虹。
尖拱券托起的穹顶深邃如倒置的星空，肋架拱棱如巨人骨骼般交错，将晨光切割成信仰的形状。
讲坛后的十字架静默垂落，青铜烛台上凝结着百年蜡泪。
长椅的木纹里嵌着历代信徒的叩拜痕迹，祷告席角落的《圣经》翻开至《诗篇》。
神圣的柜台边，一个老人，一个少年。
“请虔诚一点，孩子。”
“我己经很虔诚了。”
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站在柜台的下方，他的眼神充满着渴望。
“主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少年首勾勾地看着主，虔诚说道：“我想要我的一百万。”
“一百万？”
“沈正，你，你的态度有问题！”
“庸俗！”
“你不够虔诚！”
“我己经向神许……呸，我己经向主许愿了，我想要一百万，主己经给我了。”
沈正嘴角微微上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杨森看着那调皮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叹了口气，张开了嘴巴。
“这也不是你抢钱的理由。”
沈正一说抢钱，双眼突然一瞪，变得十分的着急，他用手指着杨森说道：“这是我父亲母亲留给我的，什么叫抢？”
“我己经向主祈祷了。”
“主会原谅我的。”
“主告诉我，你会替我受罚，去赎罪，因为是你把我领进门的。”
“是你让我信基督的。”
“主会将你钉在十字架上。”
沈正摊着手一脸无所谓的摆过头。
“放肆！”
“你在说什么胡话！？”
杨森突然气急攻心，眼睛一红，脑门青筋暴起。
他突然丢下手中神圣无比的《圣经》，迅速朝着沈正的方向走去。
“靠，老子真的忍不了了，我要打死你这亵渎主的***！”
沈正露出和谐的微笑，竖起中指一边跑一边叫嚣道。
“打死我是亵渎生命，罪加一等！”
“等着上十字架吧你。”
“别让我再见到你！
老子不把你***干开花，老子就不姓杨！”
杨森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当他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己经被众人围在中央。
“神父，你？”
杨森尴尬的将嘴巴捂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刚才有个毛头小子拿录音放的，诬陷我来的。”
“你们都知道的，我的素质很高，不会说这种粗鄙的话。”
接着，杨森用右手点了点额头、胸部、左肩，右肩。
“啊们～”与此同时，在一栋37层的大楼天台上，一个身穿白色衣服，黄色头发的少年舔了舔舌头。
沈正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猜到了什么。
黄毛少年朝着沈正大大咧咧的说道：“我靠，你行啊，又把那老东西惹急了。”
“那一百万你真打算捐出去啊？”
“那老家伙还以为你拿去花天酒地来着。”
黄毛少年陈啤一脸惋惜的看着沈正，属实是心疼那一百万。
一百万啊，都可以让一个普通的家庭实现经济轻松了，拿去买灵石都行啊。
“嗯。”
“骗骗那个老家伙而己，还是给那几个兄弟姐妹们吧，他们比我更需要。”
沈正边说边走到天台栏杆的旁边，背靠在栏杆上，眼神一瞥朝着陈啤的裤裆看去。
“干嘛？”
陈啤察觉到异样的目光，用手掩住裤裆，急忙往后退去，心想着这***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只见沈正神色凝重，突然一步一步的朝着陈啤走过来，越是看到沈正一脸严肃的样子越是害怕。
“怎，怎么了？”
沈正走到陈啤的跟前，嘴巴凑近他的耳朵，说出的话如同恶魔低语。
“裤链没拉。”
“……”陈啤拉下脸来叹了口气，还以为多大的事情，伸手将裤裆的拉链拉上。
“拿下了？”
沈正露出一副奇怪的模样，眼睛微微眯起来。
“靠，你不看啤哥是谁，包拿下的。”
陈啤随意的用手抓了抓头上的黄毛，将头高高昂起，从裤裆中掏出一个奇怪的药剂。
沈正伸手接过药剂，调侃的笑道。
“真有你的，65岁你都下得去手。”
“年龄比你奶都大。”
“你懂个蛋！”
陈啤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似乎在为心中那个老仙女维护名声。
“女人如同美酒，越老越醇厚。”
“那男的呢？”
“葡萄酒。”
沈正翻了一个白眼，随后转过身来却不再理会陈啤。
“喂，你怎么跟依依分手了？”
“因为那个？”
“嘘，不该问的别问。”
沈正走到天台旁，右手紧紧的拽着手中的药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陈啤走到沈正的身旁，神情也跟着低落了起来。
“还有多久的时间。”
“一个多月吧。”
“没得救吗？”
“有，除了成仙，没有办法。”
“成仙……”陈啤叹了口气，成仙，还不如花钱去治疗，概率还更高一点。
“这也是你跟她分手的理由？”
“你不会不知道，她现在己经突破到练气一层，步入仙人行列，成为剑圣的关门弟子之一。”
“有这一层关系在，你为什么不去求她？”
“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正略感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听着，沈正。”
陈啤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双手抓住沈正的肩膀。
“这枚破根药剂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你不要自己偷偷服用！”
“我知道。”
看着陈啤严肃的样子，沈正内心一暖，接着又开玩笑的打趣道。
“我们又不是卧底，有必要次次都在天台见面吗？”
“你懂个蛋！”
陈啤吐了口痰，在一旁隐藏的角落里拿起一个书包。
陈啤摆了摆手，走到天台边上向沈正告别。
“走了。”
“你说，阿p，这个降落伞的商家为什么没有差评呢？”
“你特娘的给我闭嘴！”
陈啤竖了一个中指，身体朝着前方倒去，他的神情享受，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沈正突然沉默不语，坐在天台上的一角，感受着这个世界的变化。
上面是广袤无垠的天空，下面是车水马龙的人群。
即便是身处高楼，他仍然听到人们的吵闹声。
“修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