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静初,是白家养女,在我十六岁那年,命运陡然生变。养父为了谋取私利,
竟将我用一顶花轿,送进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催春官的外宅。传闻,
宫中有一个顶吃香的行当,叫催春官,专门传授即将承宠的妃子房中秘术。
此人变态而又狠辣,没有一个宫女能活着从他房中逃走。起初,
我并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地狱。那外宅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催春官的手段,
残忍得超乎想象。他将那些秘术,以一种近乎折磨的方式,强加于我。稍有不从,
便是一顿毒打,皮鞭抽打在身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还有那各种奇怪的药物,
逼迫我服下,身体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痛苦难耐。他还会在深夜,命人将我绑在床榻上,
进行那些不堪入目的 “教学”,我只能咬着牙,泪水浸湿了枕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这暗无天日的三年里,我见过太多和我一样被送进来的女子,她们或是被折磨致死,
或是承受不住屈辱,选择自我了断。每一个夜晚,都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那一声声惨叫,
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号,在我耳边回荡,挥之不去。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狂风呼啸,
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趁着看守的人都躲去避雨,我装疯卖傻,
骗过了他们,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我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身上满是伤痕,
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雨幕中狂奔。雨水打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但我顾不上这些,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魔窟!一路上,我不敢停歇,生怕催春官的人追上来。
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那些死去女子的冤魂,她们在向我哭诉,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我心中一紧,脚下跑得更快了。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白家的大门,那一刻,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家门。当白家的大门缓缓打开,
熟悉的门房刘伯出现在眼前,我满心以为自己终于回到了安全的港湾,可迎接我的,
却是他惊恐的眼神。他像是见了鬼一般,连连后退,
嘴里还嘟囔着:“这…… 这不是大小姐吗?你…… 你怎么这副模样回来了?
”还没等我开口,继母柳氏尖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扭着腰肢走了出来,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
紧接着便被嫌弃和厌恶所取代。“哟,这是谁啊?我当是哪儿来的叫花子呢,
原来是我们家这死丫头回来了。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知道回来丢人现眼了?”我低着头,
紧紧咬着嘴唇,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曾经,我虽为养女,但也在这白家中生活了多年,
可如今回来,却仿佛成了一个外人,一个被他们肆意羞辱的对象。弟弟妹妹们也围了过来,
弟弟白宇轩一脸不屑地看着我,嘲讽道:“姐,你这出去三年,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莫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妹妹白静婉则捂着嘴,
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姐姐,你可别吓着我们,你这模样,晚上出去能把人吓死。
”在他们的冷嘲热讽中,我被推进了白家的大门。柳氏让人将我扔到了柴房,
冷冷地说:“先在这儿待着吧,别脏了本夫人的院子。等老爷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 柴房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我靠着墙角坐下,
身上的伤痛和心里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打开,
柳氏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她上下打量着我,眼中满是算计:“哼,你以为回来就没事了?
既然你这么不知廉耻,那我就给你找个好去处。” 说着,她让人将我拉起来,
强行给我换上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我的仪容。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挣扎着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柳氏冷笑一声:“干什么?
当然是送你去攀高枝啊。宴世子到了试婚的年纪,正在四处寻找合适的女子。
我看你就挺合适的,去宴世子那儿试婚,要是能入了他的眼,也算是你这贱命有了个好归宿。
要是不能,那也怪不得我,是你自己没本事。”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宴世子,那可是金娇玉贵的人物,整个长安城里,
不知道有多少名门闺秀都眼巴巴地盼着能嫁给他。
而继母却要把我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满身狼狈的养女送过去试婚,这分明是在羞辱我,
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成为整个长安城的笑柄。可我根本无力反抗,在柳氏的安排下,
我被送上了一辆马车,朝着宴世子府驶去。坐在马车里,我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心中五味杂陈。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但我清楚,这一次,
我又被推进了一个未知的深渊,而在白家的这段经历,也只是我苦难命运的一个开始 。
马车缓缓停在了宴世子府的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满是忐忑。在丫鬟的搀扶下,
我下了马车,抬头望向那巍峨的府邸大门,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走进府中,
我被带到了一处偏厅等候。厅中布置得极为奢华,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与我之前所处的柴房简直是天壤之别。我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心中猜测着宴世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又会如何对待我这个突然被送来试婚的女子。不知过了多久,门 “吱呀” 一声被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直视来人。
只听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就是白家送来试婚的女子?” 我微微点头,
轻声应道:“民女白静初,见过世子殿下。”池宴清缓缓走近我,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着,
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微微侧身,试图避开他的视线。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窘迫,轻笑一声,说道:“抬起头来,让本世子看看。
” 我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
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我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你为何如此害怕本世子?
”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我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民女出身卑微,
又听闻世子殿下金尊玉贵,心中难免惶恐。” 他又笑了笑,说道:“有趣,
本世子见过的女子,不是趋炎附势,就是故作矜持,像你这样畏畏缩缩的,倒是少见。
”我们就这样交谈着,我渐渐发现,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他的言语中,偶尔还带着一丝调侃,让我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然而,
这平静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似乎是有人在争吵。
池宴清皱了皱眉头,让人出去查看。不一会儿,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禀报道:“世子殿下,
白家的人来了,说是要见您。” 池宴清微微皱眉,说道:“让他们进来。”片刻后,
白家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我的继母柳氏和弟弟白宇轩。柳氏一见到池宴清,
立刻满脸堆笑地说道:“世子殿下,许久不见,您可安好?” 池宴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说道:“白夫人,不知你来本世子府,所为何事?”柳氏看了我一眼,假惺惺地说道:“唉,
说来惭愧,这丫头是我们白家的养女,不懂规矩,若是有什么冒犯世子殿下的地方,
还望您多多包涵。我们此次前来,是想问问世子殿下,对这丫头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
我们再给您换一个。”我心中一阵愤怒,她这分明是在故意羞辱我,
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池宴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冷冷地说道:“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把本世子府当成什么地方了?是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想换人就换人的吗?”柳氏被他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说道:“世子殿下息怒,
是妾身失言了。只是这丫头实在是配不上世子殿下,我们也是为了世子殿下着想。
” 池宴清冷哼一声,说道:“本世子的事情,还轮不到白夫人操心。本世子觉得她很好,
就她了。”柳氏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死心地说道:“世子殿下,
您可要三思啊。这丫头在外面待了三年,谁知道她有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的名声,可配不上世子殿下的身份。”池宴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猛地一拍桌子,
站起身来,说道:“白夫人,本世子已经说过,就她了。谁要是再敢说她一句坏话,
就是与本世子为敌。至于她的名声,本世子不在乎。从今天起,她就是本世子认定的人,
谁也别想动她。”说着,他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我心中一暖,
没想到他会为了我,如此维护我。柳氏见他态度坚决,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白家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他们走后,池宴清松开了我的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看着我,说道:“别怕,有本世子在,没人能欺负你。
” 我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多谢世子殿下。” 他笑了笑,说道:“以后就叫我宴清吧,
在这府里,不必如此拘谨。” 我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经过这件事,
我和池宴清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对我更加关心和照顾,
而我也渐渐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只是,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
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个出身卑微、满身狼狈的女子另眼相看呢?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本以为在池宴清的庇护下,我能在这世子府中安稳度日。然而,不知从何时起,
外面开始流传起一些关于我的谣言。有人说我得了催春官的真传,身怀秘术,
男人只要靠近我,就会食髓知味,再也逃不掉。这些谣言越传越离谱,
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起初,我并未在意,只当是一些无聊的人在背后嚼舌根。
可随着谣言的发酵,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走在大街上,人们对我指指点点,
眼神中充满了异样的色彩。那些原本对我笑脸相迎的人,如今见了我,也都避之不及,
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回到世子府,我将这些事告诉了池宴清。他听后,
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编排你。初儿,
你别怕,我定会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还你一个清白。” 我心中感动,轻轻握住他的手,
说道:“宴清,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只是这谣言,不知何时才能平息。
”就在我们为此事烦恼时,各方势力却纷纷站了出来,为我说话。杀手阁阁主秦长寂,
向来以冷酷无情、手段狠辣著称。他的一句话,便能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震动。这一日,
他突然在江湖上放出话来:“对,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割了他的脑袋。” 一时间,
江湖上人人自危,那些原本还想在背后对我不利的人,也都纷纷收起了心思,
不敢再轻举妄动。富可敌国的长安第一商贾,在商场上翻云覆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也站出来说道:“对,谁敢与她作对,我断了他的财路。” 他的这句话,
如同一个重磅炸弹,让那些靠生意为生的人都不敢再得罪我。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些谣言,
而失去自己的财路。德高望重的定国公,是朝廷中的元老,威望极高。
他在朝堂上公然表示:“对,谁敢惹她生气,便是与我定国公府为敌。
” 有了定国公的支持,那些在朝堂上对我心怀不满的人,也都只能将怨恨藏在心底,
不敢再有所动作。而池宴清,更是在一次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
慢条斯理地缠绕着手腕上的蛇骨紫金鞭,冷冷地说道:“谁敢觊觎我的女人,抢我的软饭,
我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国。”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慑力,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看着各方势力为我撑腰,
我心中既感动又疑惑。我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养女,为何会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和保护?
我问池宴清,他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初儿,你别多想,你值得他们这么做。
”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隐隐感觉到,在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与我的身世有关 。这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我坐在镜前,丫鬟正在为我梳妆,池宴清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温柔。突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世子殿下,宫中传来旨意,
请世子和白姑娘即刻入宫。” 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禀报道。我和池宴清对视一眼,
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池宴清沉稳地说道。小厮退下后,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安慰道:“初儿,别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微微点头,心中却紧张得七上八下。很快,
我们便来到了皇宫。一路上,我紧紧握着池宴清的手,他的手宽厚而温暖,给了我些许安慰。
走进大殿,只见皇帝高高地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让人捉摸不透。两旁的大臣们都低着头,
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大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臣池宴清,见过陛下。民女白静初,
见过陛下。” 我和池宴清连忙行礼。皇帝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喜悦,还有一丝愧疚。“白静初,
你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皇帝突然开口问道。我心中一惊,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民女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缓缓说道:“你是朕失散多年的公主,是长安未来的女帝。当年,为了保护你,
朕不得不将你送出宫,寄养在白家。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长安未来女帝?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池宴清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似乎在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陛下,这…… 这是真的吗?” 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朕已经找到了当年送你出宫的嬷嬷,她可以作证。
” 说着,他让人带上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老妇人一见到我,便老泪纵横,
说道:“公主,真的是你啊!老奴找了你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当年,
老奴按照陛下的吩咐,将你送到了白家,这些年,老奴一直担心你的安危。
”听了老妇人的话,我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我终于知道,
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和保护,原来我有着这样特殊的身份。我心中百感交集,
既有对自己身世的惊讶,也有对皇帝的怨恨。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要让我在外面吃这么多苦?然而,还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朝堂上便炸开了锅。
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惊讶,有的怀疑,有的则面露不满。“陛下,此事事关重大,
不可轻信。这白静初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公主?
” 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是啊,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万一这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要扰乱我朝的江山社稷,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