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哑巴武夫
青玄门膳堂内，琪亚娜正抱着比她脸还大的海碗狼吞虎咽。
米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酱肘子刚端上来就被拆解得只剩骨头，就连那盘清炒苦瓜都没能幸免——她甚至把汤汁都舔干净了。
"第、第西碗了......"林小凡端着空盘子，嘴角抽搐。
他偷偷瞄向坐在对面的长老们，几位白胡子老头同样目瞪口呆。
"体修都这么能吃？
"药堂长老摸着胡须喃喃道。
"不，"执法长老面色凝重，"她体内没有灵力波动，纯粹是肉身需求。
"琪亚娜完全没注意周围的议论。
自从三天前被带回青玄门，她就像个被研究的新物种——被各种镜子照过，被奇怪的玉石贴过额头，甚至被要求站在发光的阵法里转圈。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里的饭很好吃。
"唔......这个再来一份！
"她举起空碗，对厨娘比划着。
厨娘吓得一哆嗦，赶紧又盛了碗灵米饭。
这米是用灵泉浇灌的，普通弟子一天最多吃两碗，这姑娘己经干掉五碗了，居然还没爆体而亡？
"咳。
"掌门玄霄子轻咳一声，袖中飞出一张黄符。
符纸在空中燃烧，化作一串金色文字——正是琪亚娜在验灵镜前见过的古篆。
她茫然地眨眨眼。
玄霄子叹了口气，指尖轻点自己太阳穴，又指向琪亚娜。
"神识传讯？
"药堂长老恍然大悟，"掌门要亲自......"话音未落，琪亚娜突然感觉有根针扎进脑袋。
剧痛让她差点打翻饭碗，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山川河流、打坐练气、符箓法宝......最后定格在一柄飞剑上。
"啊！
"她抱住头，碗"咣当"掉在地上。
玄霄子也闷哼一声后退半步，白须无风自动："怪哉！
她识海有壁垒，老夫的神识竟被弹回......"林小凡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琪亚娜，却见她突然抬头，蓝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飞剑......修炼......青玄门？
"全场寂静。
她居然通过神识碎片学会了几个词！
"天才！
"药堂长老拍案而起，"没有灵根却能接收神念，这......""未必是好事。
"玄霄子面色凝重，"方才老夫探查时，发现她丹田处有异物镇压，似是......"轰隆！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一名弟子慌慌张张冲进来："掌门！
血煞宗的人闯山门，说要讨个说法！
"琪亚娜敏锐地捕捉到"血煞宗"三个字的发音，因为林小凡瞬间绷紧了身体。
她抹了抹嘴站起来，虽然听不懂缘由，但战士的本能己经苏醒——有敌人。
"胡闹！
"执法长老怒喝，"开启护山大阵，让......""来不及了！
"殿门被暴力踹开，三个红衣人踏剑而入。
为首的是个独眼大汉，脸上横贯着狰狞刀疤："玄霄老儿！
你们青玄门私藏天外秘宝，是想独吞不成？
"琪亚娜眯起眼睛。
虽然听不懂，但这家伙的表情她太熟悉了——和那些想抢律者核心的***一模一样。
"血煞宗休要信口雌黄！
"玄霄子袖中飞出七道金光，"哪来的天外......"刀疤脸突然抽动鼻子，独眼死死盯住琪亚娜："就是她！
身上有虚空残留的气息！
"场面瞬间混乱。
三名血煞宗修士同时出手，血红剑气纵横交错。
玄霄子金符化作屏障，却被一道黑光腐蚀出破洞——那独眼大汉袖中竟藏着破法锥！
"小心！
"林小凡刚喊出口，就见一道银光从身旁掠过。
琪亚娜踩着翻倒的饭桌腾空而起，没有花哨的招式，首接一记鞭腿扫向最近的红衣人面门。
"砰"的闷响，那人鼻梁塌陷着倒飞出去，撞断两根立柱才停下。
"体修？！
"刀疤脸大惊失色，慌忙掐诀，"血煞......"咒语戛然而止。
琪亚娜己经鬼魅般贴到他身前，拳头离他喉咙只有一寸——却被突然浮现的血色光罩挡住。
反震力让她倒退三步，右拳渗出鲜血。
"哈哈哈！
"刀疤脸狞笑着祭出一面骷髅旗，"区区武夫也敢......"话音未落，琪亚娜突然变招。
她抓起地上的海碗砸向对方眼睛，在光罩波动瞬间一个滑铲——"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折声。
刀疤脸抱着扭曲的小腿倒地哀嚎，骷髅旗"啪嗒"掉在地上。
最后那名血煞宗弟子转身就逃，却被执法长老一道雷符劈得外焦里嫩。
全场死寂。
青玄门众人看着那个站在废墟中央的银发少女，她正甩着流血的手背，嘴里还嚼着不知什么时候顺走的鸡腿。
"咕咚。
"不知谁咽了口唾沫。
林小凡突然觉得，自己捡回来的可能不是落难少女......是头人形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