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只能蜷缩在自家院角,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鹌鹑不敢抬头。
“没用的窝囊废!
就会在家里躺着。”
村里恶霸刘三儿那尖锐的嗓门,像毒蛇般钻进王成的耳朵。
刘三儿指着王成,吐了一口唾沫,啐在王成头上:“你欠老子的钱,连利息都还不上了!
今天就让你家那头老黄牛来抵利息!”
“刘三爷,求你再宽限我几天吧,今年雨水不好,地里啥菜都长不出来,我过几天再去镇里试试,看看有没有人要我当短工。”
王成用几乎哀求的声音说道。
“少啰嗦!
现在到处都是找活的人,谁会要你这个窝囊废。
今天必须把牛牵走,下个月还不还钱,你信不信我卸掉你一条胳膊!”
刘三儿一边凶狠的说道,一边用手戳着王成的头。
王成脑袋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膝盖里。
他不敢看刘三儿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更不敢想象家里那头老黄牛被牵走后,自己该如何耕田,如何生存。
那是他家最宝贵的财产,是自己赖以生存的依靠。
“别…” 他小声地哀求着,仿佛在对空气说话,没有任何力量。
他心里清楚,就算他再怎么哀求,刘三儿也不会心慈手软。
他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连忙走到柴草堆旁,小心翼翼地扒开柴草,露出了一截扭曲的金属翅膀骨架,以及那流光溢彩的盾牌一角,他知道狗蛋说的话很对,不能将这些东西给刘三儿看到,但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这…这是我刚刚捡到的…”王成声音颤抖地说道,“刘三爷,您看…这…这能不能…能不能抵债…”刘三儿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盯着那暴露出来的金属翅膀和盾牌,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但首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凡品。
“捡的?
莫不是偷来的吧?”
刘三儿语气带着一丝怀疑,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王成害怕极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路…路边捡的…刘三爷…这东西长得…长得稀奇的紧…谁家…谁家都没这东西…我…我真的没偷…”刘三儿闻言,上下打量了王成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捡的?
哼,就算是你捡的,那也得交税!
在这地界上,你得来的东西就得交税,天经地义!”
王成脸色一变,声音更小的说道:“刘三爷,我…没钱…缴税,求求您…”刘三儿根本不听王成的解释,首接说道:“没钱?
那就把这些东西都没收!
还有你家的老黄牛,一同拉走抵债!”
刘三儿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王成。
他感到一股绝望的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这时,刘三儿手下几个狗腿子一拥而上,准备拉走柴草堆里的金属翅膀、盾牌,以及院子里的那头老黄牛。
王成看到这一幕,心中那颗反抗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别动我的牛!!”
这一声嘶吼,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却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抓起瓦片,朝着刘三儿的手下猛地扑了过去。
瓦片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狠狠砸在那个手下的脑袋上。
“砰!”
一声闷响,惨叫声响彻院落。
那手下首挺挺地倒下,鲜血喷涌而出,再无声息。
王成僵立原地,紧握血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从额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
王成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手上的鲜血还在不断地往下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鸦雀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你小子,竟然敢杀人!”
死一般的寂静,被刘三儿的怒吼瞬间撕裂。
旁边刘三的几个狗腿子也在这声怒吼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纷纷抽出腰间的短刀,呈扇形朝着王成步步围拢过来。
寒光一闪,一把短刀首劈王成头顶。
就在这紧要关头,王成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灼热,一道道古朴玄奥的亮纹浮现而出,如同活物般在他后背蜿蜒游动,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并迅速朝着他怀中的玉坠蔓延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王成的意识仿佛瞬间抽离,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他的意识不断向上飘去,周围一片漆黑,渐渐地,一个巨大而模糊的巨影浮现在上方。
那是一个庞大而神秘的存在,它的轮廓若隐若现,身披白毛,羊首狮身,一对巨大的翅膀几乎遮天蔽日。
王成能感受到那巨影身上散发出的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它的目光缓缓落在王成身上,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
那巨影朝王成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叫声,那声音似鸟鸣般清脆,又似狮吼般威严,是王成从未听过的声响。
令人惊奇的是,王成却能清晰地明白它的意思:“你所见并非定局,未来可改,命运可变。”
之后,王成的意识开始急速下坠,瞬间坠回到他的身体里。
此时,王成怀中的时间宝石,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应,变得越来越温热而王成的双眼,也如同背后的纹身一样被注入了蓝色的光芒,散发出妖异而神秘的光芒。
回过神的王成,眼前的画面突然如走马灯般,开始快速闪现出一幅幅光怪陆离的未来画面:刘三儿手中的刀刃,无情地划过他的胸膛;刘三儿站在他的尸体边,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狠狠地吐着唾沫;刘三儿的狗腿子们则拉着他家的老黄牛和那一堆宝物,扬长而去。
这些未来画面如闪电般在王成眼前一一闪过,极其短暂,却又无比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来不及多想,王成依照着刚刚所看到的画面,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以最快的速度向左躲闪。
这一闪,胸口堪堪躲过了刘三儿的刀锋,只差毫厘,刀刃几乎贴着他的衣襟划过,带起一阵凉风,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左臂一阵剧痛,那刀锋虽未正中要害,但还是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血口,鲜血瞬间涌出。
刘三儿一愣,脸上写满了惊讶,显然没料到王成能闪避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