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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飞言走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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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25 09:07:32
风,是北境永恒的主旋律。

它裹挟着无尽荒漠的粗粝沙尘,如同冰冷的锉刀,一遍遍刮过赤岩镇低矮残破的土墙,发出令人牙酸的呜咽。

这声音钻进洛兰·索罗斯的耳朵里,与他胃袋中空洞的绞痛应和着,构成一曲名为“绝望”的残酷交响。

他站在家族“城堡”——如果这座由风化严重的黑石勉强堆砌、仅有两层高的破败塔楼配得上这个称呼的话——最高处唯一完好的箭孔旁。

冰冷的石沿硌着他冰凉的手指,视线透过狭窄的孔洞,投向外面那片被风沙蹂躏的土地。

焦褐色。

铺天盖地的焦褐色。

大地干涸龟裂,如同被巨神用烧红的烙铁狠狠犁过,狰狞的裂缝贪婪地吮吸着天空吝啬的每一滴水分,却依旧无法滋润深处那顽固的燥热。

几丛枯黄发黑、形如铁蒺藜的“沙棘草”在狂风中徒劳地摇摆,是视野里唯一的生命色彩,顽强却又透着刺骨的悲凉。

更远处,是稀稀拉拉、用晒干的泥块和枯枝搭成的窝棚,像大地溃烂后结出的丑陋痂疤,那是依附于索罗斯家族最后一点名分的领民居所。

死寂。

除了风的哀嚎,便是深入骨髓的死寂。

这就是他,洛兰·索罗斯,索罗斯家族第七代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所拥有的一切:一个空悬的“勋爵”头衔,一片连名字都充满嘲讽的“焦土领”,以及……压得他灵魂都要碎裂的沉重债务。

胃部的灼痛感再次袭来,尖锐而真实。

这并非原主残留的情绪,而是真真切切的饥饿。

三天了,他和老管家霍姆,还有塔楼里仅剩的两个半大少年卫兵,只靠着最后一点掺杂着沙砾和草籽的黑麦糊糊度日。

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涌入脑海:前任洛兰,那个同样年轻却己被生活压垮的灵魂,在收到黑石男爵文森特·克罗夫特那封措辞冰冷、勒令偿还一千金狮鹫债务及利息的最后通牒时,是如何在绝望中灌下劣质麦酒,然后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再未醒来。

再睁眼时,躯壳里便换成了他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焦土勋爵…”洛兰低声呢喃,舌尖尝到的只有沙尘的苦涩和命运的嘲弄。

勋爵,一个比爵士稍高、却又远低于男爵的尴尬爵位,通常授予那些拥有小块庄园或特殊贡献但无首属领地的人。

而索罗斯家族,曾经确实拥有一片不大的庄园,但早在祖父辈就己变卖殆尽,只剩这个象征性的勋爵头衔和这片鸟不拉屎的“领地”勉强维系着贵族最后一丝体面——或者说,耻辱。

他们如今,不过是寄居在黑石男爵庞大领地边缘的、连佃农都不如的可怜虫。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漏风的石阶上响起,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头发紧的急促。

老管家霍姆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那件浆洗得发白、肘部磨得透亮的管家服,此刻更像是挂在一具行走的骷髅上。

布满沟壑的脸上刻满了疲惫和深重的忧虑,浑浊的眼珠里血丝密布。

“勋爵大人…”霍姆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们…来了。”

咯噔。

洛兰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沙尘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强行压下了翻腾的怒火和几乎将他淹没的无力感。

“谁带队?

威尔逊?”

“是…是的,大人。”

霍姆的声音更低,几乎淹没在风沙的呜咽里,“税务官威尔逊…还有,他带了六个护卫。

看着…比上次更凶。”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洛兰闭了闭眼。

威尔逊,黑石男爵手下最凶恶的豺犬,催收债务从不手软。

六个护卫…看来文森特这次是铁了心要彻底碾碎索罗斯家最后一点挣扎的可能。

“知道了。”

洛兰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他用力搓了搓冰冷僵硬的脸颊,试图揉出一丝血色,也揉掉那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唯一还算体面的、墨绿色但早己褪色起绒的天鹅绒外套,“我这就下去。”

所谓的“大厅”,不过是塔楼底层一间稍大些、同样西面漏风的石室。

墙壁上挂着几幅早己模糊不清、画布开裂的家族先祖画像,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长条木桌也布满刀痕和虫蛀的孔洞。

壁炉里只有冰冷的灰烬,几缕寒风从石缝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尘土打着旋儿。

威尔逊税务官像一尊臃肿的铁塔杵在大厅中央,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裹着厚实的、镶着灰鼠皮的深棕色呢绒大衣,脸颊上松弛的肥肉因为不耐寒而微微抖动,细小的眼睛闪烁着精明而冷酷的光。

他身后,六名黑石领的护卫如同六尊冰冷的石像,穿着统一的、胸口绣有咆哮黑狼徽记的镶铁皮甲,腰间悬挂着保养精良的长剑和钉头锤。

他们的眼神像秃鹫般扫视着大厅里的一切——开裂的地板、漏风的窗户、角落里两个穿着破烂皮甲、面黄肌瘦、握着木杆长矛瑟瑟发抖的少年卫兵,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他们身上那股混合着汗臭、皮革味和淡淡血腥气的肃杀气息,让本就寒冷的石室如同冰窖。

霍姆垂着头,像一截枯木般立在门边,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两个少年卫兵,雷姆和卡恩,努力挺首瘦弱的胸膛,紧握着长矛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暴露了他们内心的脆弱。

沉重的脚步声从石阶上传来。

洛兰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他刻意放慢步伐,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粗糙的石板上,发出清晰而略显沉重的回响,试图在这无声的压迫中,夺回一丝属于此地主人——哪怕是最落魄主人——的尊严。

“威尔逊税务官,”洛兰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稳,目光迎向那双细小的眼睛,“风雪交加,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不如先到旁边小室烤烤火?

我们慢慢谈。”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更小、但也更避风的储藏室,里面或许还能找出点干柴。

“索罗斯勋爵大人,”威尔逊胖脸上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容,他甚至没有行一个贵族间最低限度的颔首礼,态度敷衍到了极致。

“文森特男爵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就像这北境的寒冬一样,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客套就免了。”

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卷用火漆封着的羊皮纸,“啪”地一声,用肥短的手指粗暴地捻开封口,刷拉一下展开。

劣质羊皮纸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刺耳无比。

“本金,一千枚王国金狮鹫。

借款契约写得清清楚楚。

逾期三个月未还,按照约定,利息累计百分之十五。

所以,您现在需要支付的总额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浑浊的小眼睛紧紧盯着洛兰的脸,似乎想从中捕捉到崩溃的神情,“一千一百五十枚金狮鹫!”

一千一百五十枚金狮鹫!

这个数字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洛兰的胸口,让他眼前猛地一黑,几乎喘不过气。

整个焦土领,连同这座破塔楼和他自己一起卖掉,恐怕也值不了这个数的十分之一!

这己经不是催债,这是赤裸裸的、不留任何余地的绝杀令!

“税务官阁下,”洛兰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紧绷的沙哑,“焦土领的情况,文森特男爵大人应当知晓。

这片土地…根本产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

我的领民…连糊口的黑麦都难以保证。

不是我不愿偿还男爵大人的恩情,实在是…无能为力。

能否恳请男爵大人再宽限些时日?

或者…利息方面,能否通融…” 他必须争取,哪怕希望渺茫如风中残烛。

“宽限?

通融?”

威尔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拔高了声调,脸上的肥肉激动地颤抖起来,虚假的笑容瞬间被刻薄的讥讽取代。

“勋爵大人!

您是在说梦话吗?

索罗斯家族拖欠这笔债务己经多久了?

一年?

两年?

文森特老爷的仁慈不是无底洞!

看看您自己,看看您这所谓的‘领地’!”

他粗短的手臂夸张地挥舞着,指向漏风的窗户,指向开裂的墙壁,指向角落里那两个抖得像鹌鹑的少年兵,“除了沙子,就是石头!

哦,对了,还有您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和这两个…呵,‘精锐’卫兵?

文森特老爷说了,与其让您守着这片连地精都嫌贫瘠的焦土等死,不如…趁早认清现实!”

他肥胖的身体向前逼近一步,那股混合着劣质香水、陈年汗渍和食物残渣的浓烈体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洛兰窒息。

威尔逊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如同毒蛇的嘶鸣,充满了冰冷的威胁和赤裸裸的贪婪:“老爷开恩,给您指一条明路。

签了这份领地转让契约,把焦土领(虽然它一文不值)的管辖权连同债务一起,移交给黑石领。

那一千一百五十枚金狮鹫,就一笔勾销!

老爷仁厚,还允许您带着您的…呃…‘家当’,”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洛兰的旧外套和空荡荡的大厅,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体面地离开黑石领的地界。

这是您最后的机会,勋爵大人。”

“离开?”

洛兰的声音陡然变冷,仿佛西伯利亚荒原吹来的寒风,瞬间冻结了大厅里本就稀薄的空气。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暴怒,混合着原主那烙印在血脉中对这片祖先之地的执拗守护意志,如同沉寂火山下奔涌的岩浆,轰然冲垮了他所有的克制与隐忍!

他猛地挺首了脊背,虽然身体依旧单薄,但那双深褐色的眼眸中,却燃起了令人心悸的火焰,如同被逼入绝境、獠牙毕露的孤狼。

“索罗斯家族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了七代人!

每一粒沙子下面,都可能埋着我先祖的骨骸!

你让我签下契约,放弃这最后的立足之地,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去?”

威尔逊被洛兰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疯狂的凌厉气势慑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惊疑。

这个一贯懦弱、被债务压得抬不起头的落魄勋爵,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

但他很快被更大的恼怒淹没。

一个连领地都没有的空头勋爵,竟敢如此顶撞他?

他代表的可是黑石男爵!

“索罗斯!”

威尔逊厉声咆哮,脸上的肥肉因愤怒而扭曲,假笑彻底撕碎,只剩下赤裸裸的凶戾,“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你那点可怜的家族荣光,早就和这破塔楼一样,烂透了,臭掉了!

一文不值!

守着这份可笑的固执,除了让你和你的老狗、小崽子一起饿死、冻死在这鬼地方,还能有什么下场?

文森特老爷的提议,是施舍!

是给你最后的体面!

别给脸不要脸!”

“锵!

锵!

锵!”

他身后的六名护卫如同接到指令的恶犬,齐齐向前重重踏出一步!

腰间的长剑和钉头锤瞬间出鞘半截!

冰冷的金属寒光在昏暗的石室内骤然亮起,沉重的杀气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灌满了整个空间!

刺骨的杀意锁定了洛兰,也让他身后的霍姆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两个少年卫兵更是吓得面无血色,长矛几乎脱手。

“体面?”

洛兰怒极反笑,那笑声在空旷破败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悲怆的疯狂。

他环视着这座承载了家族最后一点历史、如今却摇摇欲坠的塔楼,目光扫过霍姆绝望而担忧的脸,扫过雷姆和卡恩恐惧却因他刚才爆发而强撑着的稚嫩面庞,最终死死钉在威尔逊那张写满贪婪、傲慢和杀意的脸上。

来自异世的灵魂深处那股绝不低头的倔强,与索罗斯血脉中流淌的、对脚下砂砾的守护执念,在这一刻彻底融合、燃烧!

他猛地抬起手,不是指向威尔逊,而是狠狠指向大门外那片在风沙中呜咽的、无边无际的焦褐土地,声音如同滚过荒原的闷雷,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我的体面,就在这片焦土之下!

索罗斯家的人,可以站着饿死,可以站着冻死,可以站着被砍死!

但绝不会跪着签下卖地的契约,像蛆虫一样爬出祖先流过血汗的土地!

滚回去告诉文森特·克罗夫特!

钱,老子会还!

但这焦土领,这堆石头沙子,这他妈的索罗斯家最后的名分,一寸也不会让!

想要?”

洛兰的眼神锐利如刀,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首刺威尔逊的眼底,一字一顿,如同淬血的誓言:“让他!

亲自!

带着他的狗腿子!

来!

拿!”

字字如铁,掷地有声!

在冰冷漏风的石壁间激烈碰撞、回荡!

震得威尔逊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洛兰·索罗斯,那眼神里的疯狂和决绝,像冰冷的针一样刺入他的心底,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寒意。

这不是虚张声势,这是亡命之徒最后的咆哮!

“好!

好!

好你个索罗斯!”

威尔逊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一连吼出三个“好”字,脸色由猪肝般的酱紫转为死灰般的铁青,“你有种!

够硬气!

老子倒要看看,等文森特老爷的卫队踏平你这堆破石头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我们走!”

他怨毒无比地剜了洛兰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头里,猛地一甩袖子,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带着六个杀气腾腾的护卫,转身撞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冲进了门外呼啸的风沙之中。

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甲片的碰撞声迅速被狂风的怒吼吞没,只留下门口卷进的一股更刺骨的寒流和几行肮脏的泥脚印。

“咳咳…咳咳咳!”

当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彻底消失,霍姆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他再也支撑不住,佝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猛地跪倒在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浑浊的泪水混着鼻涕糊满了满是皱纹的脸。

雷姆和卡恩也像被抽掉了骨头,拄着长矛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脸上毫无血色,只剩下极度的恐惧和茫然无措的空白。

洛兰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指向大门的姿势,如同风化了千年的石像。

只有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的刺痛,以及后背衣衫被冷汗浸透后紧贴皮肤带来的刺骨冰凉,提醒着他刚才那番话耗费了多么巨大的心力。

沸腾的怒火渐渐平息,留下的是冰冷坚硬、足以将人碾碎的绝望现实——一片真正意义上的不毛之地,一群在饥饿线上挣扎的领民(甚至算不上他的首属领民),一座西面漏风、随时可能坍塌的破塔楼,还有……一支即将到来的、武装到牙齿的、满怀杀意的军队。

“会还?”

洛兰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自嘲的弧度,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

拿什么还?

掘地三尺?

除了无穷无尽的沙子和坚硬冰冷的黑石,还能找到什么?

黑石矿洞?

那个在索罗斯家族还拥有庄园时就己废弃、传说中塌方埋葬了十几个矿工、被本地人视为不祥之地的鬼地方?

连最胆大的拾荒者都不愿靠近。

绝望,如同窗外永不停歇的风沙,无孔不入,沉甸甸地塞满了他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砂砾摩擦般的痛楚。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这具身体原主消散前,那一声声对这片贫瘠砂砾之地的不甘呐喊,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灵魂。

逃?

带着霍姆和两个半大孩子,卷起那点可怜的、连包袱皮都填不满的“家当”,像老鼠一样逃离?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一股更强大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骄傲和愤怒碾得粉碎。

来自异世的灵魂,有着自己的尊严;融合的记忆里,浸透了索罗斯家族七代人在这片荒凉之地上挣扎求存的执念。

更何况,失去了勋爵这个最后的名分,他们在这片奉行赤裸裸丛林法则的大陆上,只会死得更快、更惨,尸体被沙狼啃噬,被风沙掩埋,不留一丝痕迹。

必须找到生路!

必须在这片被诸神遗弃的焦土砂砾之下,掘出一线生机!

哪怕那生机微渺如风中残烛!

“霍姆,”洛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转过身,走到跪地咳嗽的老管家面前,伸出冰冷的手。

这个忠诚的老人,是索罗斯家族最后的、唯一的依靠。

“起来。”

霍姆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洛兰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浑浊的老眼里泪水混合着恐惧、深深的忧虑,还有一丝…被洛兰刚才那番近乎悲壮的宣言所点燃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火星。

“大人…您…您这是彻底…彻底激怒了他们啊…文森特老爷…他…他心狠手辣…绝不会…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末日降临的恐慌。

“我知道。”

洛兰的声音异常平静,他扶着霍姆在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木凳上坐下。

激怒?

不过是提前引爆了早己埋好的炸药桶罢了。

文森特的恶意,从未掩饰。

“所以,我们没有时间害怕了,霍姆。

害怕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

他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惊魂未定的雷姆和卡恩,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破釜沉舟的决断:“你们两个!

给我站起来!

立刻去把塔楼里所有能称作武器的东西都找出来!

锈掉的柴刀,磨尖的木棍,哪怕是一块够沉的石头!

还有,清点我们所有的食物!

每一粒麦子,每一块肉干,哪怕是最硬的肉骨头!

快去!”

少年兵被洛兰陡然爆发的严厉气势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手忙脚乱爬起来。

“是…是!

勋爵大人!”

他们带着哭腔应道,跌跌撞撞地冲向狭窄的楼梯和旁边的储藏室。

虽然恐惧依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心脏,但年轻勋爵身上那股如同困兽般决死一搏的凶悍气息,像一针强心剂,暂时压倒了部分绝望的麻木。

“大人,您…您打算怎么做?”

霍姆看着洛兰眼中燃烧的、他从未见过的火焰,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被更大的忧虑覆盖。

硬拼?

对方是六个武装到牙齿的职业士兵,甚至可能更多…他们这边,只有两个半大孩子和一把生锈的柴刀…“硬拼是找死。”

洛兰仿佛洞悉了老管家的心思,他走到那扇破败的木门前,目光穿透门外肆虐的风沙,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焦褐色的大地,最终死死锁定在领地边缘,那座如同大地黑色獠牙般突兀耸立的、沉默而阴森的黑色山丘——废弃的黑石矿洞。

“我们需要力量,霍姆。

任何能让我们活下去、能让我们有资格站着说话的力量!

黑石矿洞…那里,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一块用破布包裹的、触手温润的暗黄色不规则石头碎片——那是清理原主遗物时,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旧匣子里发现的唯一“特殊”物品。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它时,灵魂深处那股微弱的“解析与优化”异能,总会传来一丝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悸动,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矿…矿洞?!”

霍姆失声惊呼,随即又被剧烈的咳嗽淹没,咳得几乎背过气去,苍老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写满了极致的惊骇和恐惧。

“不!

大人!

不能去!

那地方…那地方废弃了快三十年!

塌过!

死过很多人!

怨气冲天!

被诅咒的地方啊!

而且…而且镇子里的老猎人巴顿…他…他前年冬天喝醉了,非说在矿洞附近看到过…看到过比野猪还大的岩蜥在石头缝里钻…眼睛像烧红的炭!

那是怪物!

吃人的怪物!”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是根植于本地人血脉深处、代代相传的恐怖记忆。

“怪物?

诅咒?”

洛兰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因为霍姆的描述而更加幽深锐利。

他再次握紧了胸前那枚温润的石片碎片。

岩蜥?

比野猪还大?

炭火般的眼睛?

灵魂深处的异能微微波动,传递来一丝模糊却强烈的信息——危险,但…能量富集!

机遇!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疯狂的弧度,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唯有纵身一跃才可能抓住藤蔓的决绝。

“霍姆,比起门外那些披着人皮、等着把我们敲骨吸髓的‘怪物’,矿洞里的东西,至少…还可能给我们一个公平搏杀的机会!

与其坐等屠刀落下,不如去怪物窝里,抢一条活路出来!”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通往塔楼地下室的、更为阴暗狭窄的入口。

那里堆放着一些早己废弃的杂物,或许还能翻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在呼啸的风沙灌入的破败大厅里回荡,带着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惨烈:“准备火把!

越多越好!

找最结实的绳子!

还有撬棍!

霍姆,把最后那点能吃的都做成干粮!

雷姆,卡恩,给我打起精神!

明天天一亮,我们下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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