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在大儿子院坝的年夜

冻死在大儿子院坝的年夜

作者: 龙二两

都市小说连载

龙二两的《冻死在大儿子院坝的年夜》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主要角色是薛峰,冰冷,王桂香的现实情感,家庭小说《冻死在大儿子院坝的年夜由网络红人“龙二两”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793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5 08:05:1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冻死在大儿子院坝的年夜

2025-07-25 09:47:40

高超村的老祖宗们大概从未想过,村名里那个“超”字,竟会以如此冰冷的方式,

在除夕夜里刻进一个母亲的骨缝深处。薛家四兄妹围坐在老屋吱呀作响的八仙桌旁,

空气里飘着的不是年味,而是硝烟。桌上摊开的不是年货,是几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画着四个歪歪扭扭的格子——那是母亲王桂香未来三个月的“落脚图”,

一个格子代表一周,在四个子女的屋檐下流转。“都听好了!

”老大薛峰的手指关节重重敲在桌上,震得一只缺了口的粗瓷茶杯晃了晃,茶水险些泼出来。

他身材高大,脸膛常年带着酒后的微红,此刻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声音粗嘎:“规矩,还是老规矩!一家轮一礼拜,从我这开始,按顺序来!谁也别想躲清闲!

”他眼风刀子似的扫过弟妹的脸,最后落在老幺薛燕身上,“燕儿,你嫁出去也是薛家的种,

该你的那份,跑不了!”薛燕正低头摆弄着自己新做的鲜红指甲,闻言眼皮都没抬,

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大哥,这话说的,我哪次少给妈钱了?”她嫁到邻镇,

开了间小杂货铺,日子是兄妹里最宽裕的,也最不耐烦沾手这些“麻烦”。“该我的那份钱,

我出双倍!人嘛,”她终于抬眼,眼神像涂了油的玻璃珠,滑溜又冰冷,

“我那小店过年忙得脚不沾地,实在腾不开手。钱到位,不就行了?

”她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指,拈起桌上几张簇新的钞票,轻轻推过去。

二儿子薛强一直缩在条凳上,像只警觉的土拨鼠,此刻飞快地探出身子,一把按住那几张钱,

脸上挤出油滑的笑:“哎哟,还是小妹爽快!大哥,你看,小妹都表态了,咱也别太死板嘛。

我这阵子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婆娘身子也不爽利,”他愁眉苦脸地揉着后腰,

“妈要是过去,我们怕……怕照顾不周啊。要不,我那份力,折算成钱,

给顶上的兄弟多分点?”他小眼珠子滴溜溜转,盘算的精光藏都藏不住。

老三薛浩一直闷头坐着,像块沉默的石头。他天生胆小怕事,此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才嗫嚅着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家的情况,

大哥你也知道……翠芬她……”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叉腰站着的婆娘李翠芬。

李翠芬立刻柳眉倒竖,像只护崽的母鸡炸开了毛:“看什么看?薛浩你个窝囊废!有话直说!

我们家地方小得转个身都撞墙,小宝还小,夜里闹腾得很!妈过去了,能睡安稳?

万一再有个头疼脑热,我们这穷家破业的,拿什么伺候?

”她尖利的声音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手指几乎要戳到薛浩的脑门上,“再说,

轮流转轮流转,轮到你的时候我们自然管!没轮到的,凭啥往我们这儿塞?

当我李翠芬是开善堂的?”薛浩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钻进地里。

王桂香就坐在屋子最角落那张矮小的竹凳上。竹凳早已被磨得油亮,

记录着她无数个沉默的时辰。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袖口磨破了边,

露出里面同样陈旧的毛衣。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浑浊的眼睛低垂着,望着自己脚上那双开了口、用粗线勉强缝补过的旧棉鞋。鞋底沾着泥,

是昨天去村口井台打水时弄上的。屋子里那些关于她去向的激烈争吵,那些推诿算计的言语,

像冰雹一样砸过来。她只是更紧地蜷缩起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

小到不被任何人看见,小到不再成为任何人的“麻烦”。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微弱的光,

也在这令人窒息的争吵中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那攥着膝盖的手,

微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颤抖着,是冷的,也是别的什么。最终,

在薛峰不耐烦的拍板声、薛强的附和、薛浩的沉默、薛燕的冷笑和李翠芬胜利的哼声中,

那张承载着王桂香未来的“落脚图”,带着几个潦草的手印和未干的墨迹,

被薛峰粗暴地塞进了抽屉。抽屉关上时沉闷的“哐当”一声,像一口薄棺合上了盖。

***轮转的日子开始了,王桂香像一件过时的旧家具,被沉默地搬运着。

无论在哪一个“家”,她都占据着最逼仄的角落。在老大薛峰家那间堆放杂物的偏房里,

她身下是薄得能数清稻草根数的硬板床,

身上盖着一床补丁摞补丁、几乎感觉不到暖意的旧薄被。冬夜的寒风像狡猾的贼,

总能找到窗缝门隙钻进来,在屋里打着尖利的呼哨。她蜷缩着,用尽全身力气裹紧那床薄被,

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夜,又冷又长。白天,薛峰的媳妇赵金花,

一个颧骨高耸、嘴唇总是抿成一条刻薄直线的女人,从不给她好脸色。王桂香摸索着,

想帮儿媳剥几颗灶边堆着的花生。“哎呀!”赵金花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尖得像锥子,

“我的老娘哎!您可歇着吧!看看,看看这花生壳都掉地上了!扫起来多费事?

还不够我添乱的!”她一把夺过王桂香手里刚剥开的两颗花生仁,

动作粗鲁得差点把老人带倒,“您就安安生生在屋里待着,就是帮我们大忙了!

”王桂香的手僵在半空,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慢慢缩了回去,

重新藏进磨破了边的旧袖筒里。她垂下头,默默转身,拖着迟缓的步子,

挪回那间冰冷的杂物房。背影佝偻得像一张被拉满又骤然松弛的旧弓。轮到二儿子薛强家。

薛强的老婆张春兰,脸盘圆润,却总透着一股精明的算计。吃饭时,

桌上难得有一小碟炒鸡蛋,油汪汪、黄灿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王桂香刚颤巍巍伸出筷子,

张春兰眼疾手快,“啪”一下把碟子挪到了自己儿子小虎面前。“虎子,快吃!长身体呢!

”她堆着笑催促儿子,随即像是才想起什么,转头对王桂香皮笑肉不笑地说,“妈,

您年纪大了,吃多了油腥不好克化,闹肚子可麻烦。喏,这咸菜下饭,又清爽又开胃!

”她把一碟黑黢黢、没几滴油的咸菜疙瘩推到王桂香碗边。

王桂香浑浊的目光在那碟金黄的炒鸡蛋上停留了一瞬,喉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夹起一块咸菜疙瘩,放进嘴里,慢慢地、用力地咀嚼着。

那咸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最冷的去处是老三薛浩家。他家的厢房,

窗户纸破了好几个大洞,凛冽的北风毫无遮拦地灌进来。

薛浩偷偷摸摸抱来一床旧褥子想给母亲垫上,刚走到门口,就撞上媳妇李翠芬叉腰堵在那里。

“薛浩!你个败家玩意儿!”李翠芬的嗓门又尖又厉,像要戳破屋顶,

“那褥子是留着给小宝冬天垫小床的!你给这屋里?这屋四面透风,塞多少东西能捂热乎?

白糟蹋好东西!”她劈手夺过褥子,狠狠瞪了屋里一眼,“冷?冷就多穿点!

没见谁家老太太像她这么娇气!”说罢,抱着褥子扭身就走,留下薛浩涨红了脸,

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嘴唇哆嗦着,终究一个字也没敢吐出来。王桂香靠在冰冷的土炕沿上,

身上只穿着那件单薄的旧棉袄,听着外面儿子被媳妇训斥的声音和寒风穿过破窗纸的呜咽,

交织在一起。她慢慢抬起手,用同样冰冷的手背,轻轻揩了一下眼角。腊月二十三,

小年刚过没几天,轮转的指针指向了薛浩家。王桂香夜里着了凉,发起低烧,

喉咙里像塞了把沙子,咳得撕心裂肺,身子在薄被下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门外压低却清晰的争吵声。“咳成这样!听着都晦气!过两天就过年了!

”是李翠芬压着怒火的尖嗓门。“那……那咋办?”薛浩的声音懦弱又无奈。“咋办?送走!

赶紧的!轮到谁了?该老大家了吧?提前送过去!总不能让她在这儿咳过了年关,

把晦气都留我们家吧!”李翠芬的声音斩钉截铁。于是,

在那个小年刚过的、寒风刺骨的清晨,王桂香被薛浩半扶半架着,

几乎是踉跄着推回了薛峰那个冰冷的院坝。

薛浩把她安置在院墙边一个勉强能避点风的柴草垛旁,眼神躲闪,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过了病气……您……您先在哥这儿……大哥大嫂……会照应您的……”他语无伦次地嘟囔完,

像身后有鬼追似的,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留下王桂香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柴草堆旁。

冷风卷着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刮过她布满皱纹的脸颊,生疼。她望着儿子仓惶逃走的背影,

喉咙里的痒意又涌上来,却只是压抑地、沉闷地咳了几声,把脸更深地埋进破旧的衣领里。

那柴草垛散发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尘土气,也挡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意。

***腊月二十九,离大年三十只差一天了。

空气里弥漫着油炸食物的香气和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那是男孩子们提前偷放的小鞭炮留下的痕迹。薛峰家的院坝里,也难得有了点过年的样子,

门框上贴了新的红纸对联,虽然浆糊还没干透,边角被风吹得微微翘起。

赵金花在厨房里“哐当哐当”地剁着肉馅,准备包年夜饺子,油锅滋滋作响,

炸丸子的香味霸道地飘满了小院。王桂香依旧蜷在柴房角落的硬板床上。

持续的咳嗽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胸口闷得像压着块大石头。昏沉中,

她听到外面传来孙子小刚兴奋的叫声:“妈!奶那屋有股怪味儿!难闻死了!

”紧接着是赵金花不耐烦的呵斥:“瞎嚷嚷什么!别往那屋凑!脏!

”她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清晰地砸进来,“把门关紧点!味儿都飘过来了!大过年的,

真晦气!你爸也是,该去老三家接了!磨蹭什么!”脚步声靠近柴房,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赵金花皱着眉,捂着鼻子站在门口,

仿佛里面是什么瘟疫之地:“妈!收拾收拾,一会儿吃了晌午饭,让薛峰送你去浩子家!

该他们家了!大过年的,都图个清净吉利,你在这儿咳着,算怎么回事?”她说完,

不等回应,又“砰”地一声把门摔上。那刺鼻的油香味被隔绝在门外,

只留下屋里更浓重的阴冷和尘土气。王桂香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浑浊的目光茫然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又无力地合上。枯瘦的手指在被角下,

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棉布。傍晚,薛峰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他今天去镇上办年货,

顺便在熟食摊灌了几杯散酒,此刻脸红得像关公,脚步也有些虚浮。赵金花立刻迎上去,

一边帮他掸着身上的浮灰,一边数落:“还知道回来?赶紧的,吃了饭把妈送浩子那儿去!

该他们轮了!赖在我们这儿算怎么回事?咳嗽个没完,听着就心烦!

”薛峰被屋里的暖气和酒劲一冲,头更晕了,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

明天!明天大年三十一早我就送!黑灯瞎火的,路上摔了算谁的?就一晚上,死不了人!

”他打着酒嗝,一屁股歪倒在堂屋的椅子上,醉眼朦胧地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

“吃饭吃饭!饿死了!”赵金花撇撇嘴,没再坚持。毕竟,

醉醺醺的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推个病老太太走夜路,确实容易出事。她转身去盛饭,

心里盘算着,只要挨过这一晚,明天一早无论如何也得把人弄走。***大年三十,

终于到了。傍晚时分,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起初是细碎的雪沫,

很快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鹅毛,被凛冽的北风卷着,在高超村的上空狂舞,

扑簌簌地覆盖了屋顶、柴垛、小路,也覆盖了薛峰家那个空旷的院坝。

天地间很快只剩下一种颜色——刺眼的白,和一种声音——风的怒号。

薛峰家的堂屋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炉火烧得旺旺的,映得人脸上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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