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一次被爸爸家暴后，她声泪俱下求我帮她离婚。我连夜找律师，
可拟好的离婚协议摆在妈妈面前时，她却犹豫了。等爸爸回家后，
却发现了原本藏起来的协议。他凶狠质问妈妈，妈妈害怕不已，连连推脱说这全是我的主意。
当完全不知情的我回家时，却不知，迎接我的将是人间炼狱。那一天，正是我23岁的生日。
可我几乎被亲生父亲打到半死。我的左肝被打碎，肋骨断了，肠子也被打烂了。
我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含泪求助妈妈。可她却生怕爸爸的拳头落在她身上，
离我远远的干嚎。还是好心的邻居听到动静，报警将我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
医生怜悯的表示，我终生需要挂尿袋生活。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这样被毁了。
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悲伤，就遭遇了更大的打击。一开始，
妈妈因为愧疚细心照顾了我一段时间。可后来，她渐渐开始敷衍我，
借口也要照顾哥哥家还有弟弟，没有时间来探望我。再后来，妈妈甚至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
哥哥和弟弟痛骂我活该，说我这种搅事精，就该直接打死。至于爸爸，
逢人开玩笑说还是打轻了。我这种逆女啊，出生那天他就应该溺死在尿桶里。终于，
日复一日的疼痛折磨和亲人的背叛中，我的抑郁症更严重了。身上的积蓄花光的那天，
我从天台一跃而下。1刚刚重生。妈妈正在对我诉苦。她牵着我的手，声泪俱下。雅雅啊，
妈真的受不了了。你爸他今天只因为想吃辣椒，我忘记买了，他就把我打了一顿。
妈妈脸颊青紫，哆嗦的挽起衣裳，露出的肚子后背上都是渗人伤痕。我回过神来，
才发现自己重来了。前世我从8楼跃下，重重砸落在水泥地上，
内脏破裂的可怕感觉还残留在身体中。心脏狂跳不止。以前种种在眼前闪过。那天，
妈妈也是对我痛哭流涕，将自己刻画成受苦受难的模样，所有人都是狼心狗肺。她说，
哥哥忙的整天不见人，嫂子也跟她不对付。而弟弟上大学心也野了，
除了要钱根本见不到人影儿。而爸爸，更不是个东西。从我们小到大，
妈妈挨揍已经是家常便饭。妈妈说她命苦啊，跟着这个男人是吃了一辈子的苦。
年轻时受公公婆婆磋磨，老了子女也没有哪一个能指望。我听的心都揪起，无比心疼抱住她。
我想着哥哥和弟弟最少还不动手。可动不动家暴的爸爸简直是个恶魔，
可怜的妈妈一定要逃脱他的魔爪。下次家暴的他若发起疯来，
还不知道我妈妈又会伤的多严重。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助妈妈脱离苦海。连夜用兼职赚的钱，
去找律师。律师是个热心肠的人，我将家里种种情况吐露。她帮我逐番分析，
最终我们敲定了一份离婚协议。可第二天清早，我顶着一宿未睡的黑眼圈找到妈妈时。
妈妈却一脸震惊，似是没有想到我动作这么快。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妈妈的异常。只开心的说，
有律师帮忙，妈妈你一定会顺利离婚的。协议我先给她收好。晚一点爸爸回来我们就跟他提，
我一定会站在她这边。要是人渣爸爸再敢动手，我们母女两，就跟他拼了！
可妈妈听到我的话，只是目光闪烁，眼神飘忽。她支支吾吾同意晚上的安排。可谁知，
等我晚上回到家时，面对的却是狂怒的恶魔爸爸。而妈妈，她站在一旁，不仅不帮我，
还要背刺我一刀！她哭哭啼啼控诉。赵雅，你老想着我跟你爸离婚干什么啊？
难道看不得父母好吗？你爸爸是有些不好的习惯，可他毕竟是你亲爸啊！
你不多劝劝，反而要长辈离婚，到底是什么心理?真是白养你了，你这个不孝女。
我目瞪口呆。对妈妈的反水，我百口莫辩。毕竟眼前黑纸白字，就是我找律师拟的离婚协议。
爸爸闻言，暴怒异常。他阴沉着脸，冲过来对着我就是一记窝心脚。我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如雨点一样的拳打脚踢已经砸落在身上。那天的爸爸像狰狞可怖的魔鬼，
他扭曲的脸在我眼前忽大忽小。伴随着拳打脚踢，我只感觉五脏内府已经破碎。
我快要被他打死了，求生本能使我爬向妈妈，从喉咙呜咽哀求妈妈报警。可我亲爱的妈妈啊，
她只站着抹眼泪，离我几米远。还接着在我心上补刀。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你爸爸给你点教训也是你该受的。记得那时，我听到这句话几乎要傻了。我僵硬瘫在地上，
整个人如坠入冰窟。想到这里，我的血气快速上涌。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哀怒。
妈妈还紧盯着我，等待我的答复。我掀起眼皮，冷漠启唇：你报警啊。2话音落下。
妈妈瞳孔骤然猛缩，里面写满了震惊和怀疑。我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或者告诉哥哥和弟弟，
跟我说有什么用呢？他们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不愿意帮你呢。妈妈呼吸急促起来，
错愕的眸中闪过一丝恼怒。赵雅，你怎么这么冷血？你哥哥现在工作忙，
你弟弟学业正是关键时期，怎么能让他们担心？还报警？
报警了你以后要妈妈还怎么做人啊…..别人该怎么背后指指点点我了。我悲哀地盯着她。
她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我的亲生母亲，原来只是将我当枪使。哥哥和弟弟，
他们两个自然都是心肝肉。只有我，是她卖惨的对象，和情绪的垃圾桶。如果这辈子，
我还看不明白她的心眼，也许第二次被他们打死不冤枉。可这辈子，我不愿干了。
2见我情绪冷漠。妈妈眼眶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妈妈成这个样子，除了你还能跟谁说？
还以为你是个姑娘家，能贴心点。可你......哎，我真是命苦啊?
她越说越激动，竟举起手一巴掌扇向自己。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她真切的又落下眼泪来，
似是委屈无比。我周玉芬这辈子造孽啊！儿女不孝，老头子没指望，
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思啊！！！我的好妈妈，惯会装腔作势指引我为她冲锋。可是，
当我真正为她出头，她却不乐意了。我想到书里学到的一个词。“伥鬼”。我的妈妈啊，
她就是一只活生生的“伥鬼”。如果爸爸是凶恶地“猛虎”，
妈妈就是他身旁那一只“伥鬼”。只要我真的出头帮她，妈妈便反而会为“猛虎”爸爸说话，
“你爸不容易。”“别这么对你爸说话。”“哪有你这么当子女的。
”这些是她常常挂在嘴边的。可怜的我。不过是她的情绪垃圾桶。我的妈妈，
她根本没有任何具体的问题，要我去解决。哪怕当我保证，我能替她解决时。她的退缩，
懦弱，和反水又给我迎面一击。我的正义感在她眼里一文不值。我后知后觉，
明白这个刺眼的真相。从前，妈妈每次在当着我面哭完时，还要特别补充说一句。“这些事，
你千万别告诉你哥和你弟啊，你哥工作压力大，你弟要专心。”“不要让这些影响他们啊。
”妈妈周玉芬，她心里像明镜一样。柿子要挑软的捏，我就是那只软柿子。
而哥哥弟弟是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压力的。所以，她的情绪价值，只能从我身上剥削。
从前的我，多傻啊！为了妈妈的事，我无数次在深夜焦虑。一个一个的夜晚忧虑的睡不着觉。
甚至好心的同学看我情况不对，她提醒我，我好像患上了不轻的抑郁症。因为原生家庭，
造成了我严重的心里问题。可是，这一切，究竟凭什么呢？凭什么？我才20岁出头啊！
我也有考试要考，我也有工作要晋升啊。我还有甜甜的恋爱要谈，
凭什么要为了父母二三十年的烂婚姻来买单呢？想通了这些，我看着面前的人。猛然间，
心口的那块巨石被挪开。从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此时心头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对面她的哀诉，我的心中泛不起丝毫涟漪。只有喉间，如同塞了死苍蝇的恶心感。你惯的。
妈妈哭声止住，我一字一句。他们对你不好，不都是你惯的吗？我看您不是挺开心的？
你命苦又不是我造成的，跟我抱怨有什么用呢。想要我出主意？我凑近去她耳畔，
凝视着她青紫僵硬的脸色。要是爸爸再打你，你就拿刀砍回去啊！或者搞一包老鼠药，
同归于尽？毕竟我看新闻里都这么说的。眼前的人身体瑟缩了一下，
我妈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她终于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后，
尖锐的叫声似乎要掀翻屋顶。赵雅！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你爸啊！！
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啧啧，现在开始又是我爸了。刚刚还不是个东西呢。
那要不你离婚？我说妈妈你该不会是舍不得离吧？我的嘲讽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我妈终于是受不了了，扑过来要厮打我。我一个侧身躲开，她没扑到我，趔趄着差点摔倒。
眼看着她张嘴又要骂我，我转身就大步离开。将她的污言秽语扔在身后。这辈子，
谁爱哄她谁去呗。谁心疼她，就会背负她的命运。到头来里外不是人。
3我出门就迎上刚回家的爸爸秦勇。他正低头在玩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在他一脸肥肉上，
更显得可怖。我忍不住微微颤抖，手指甲掐进掌心。疼痛使我镇定下来，
我语气如平常一样开口。爸，我刚看了会儿妈，兼职店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秦勇拧眉，
只撩起眼皮瞅了我一眼。他似乎是没有认真在听我说什么，只不耐烦冲我摆摆手。
我如蒙大赦，只赶紧走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瞥见他的手机微信页面，怔忡了一瞬。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想到刚刚他聊天的备注，心下了然。我的好爸爸秦勇，
他背着妈妈出轨了。那妈妈，她到底有没有发现呢？我凉凉勾起一抹弧度。
4没有了我在中间出主意，妈妈的离婚计划果断搁置。本以为上次撕破脸，
她应该不好意思再找我。可谁知，没两天，我就收到她的微信。赵雅，
妈妈忘了你已经长大了，妈妈对你说话的语气太冲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你可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要是你都不心疼妈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而嫂子，
也在家族群里艾特我。小雅，你这坏丫头野哪儿去了？好久也没见到你了，
孩子们都吵着想小姑了，还不快回来？我垂下眼遮住眸中淡漠。想我？
恐怕是想我的钱包了吧？我返回我妈的页面，回复消息。知道了。5等我回去，
才发现屋里闹闹嚷嚷，跟过年似的。大哥赵宇的2个小孩在客厅里满屋乱窜，翻箱倒柜。
嫂子王敏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的，跟在后面笑骂着制止。见到我，她笑意加深。小雅回来了？
唉呀，这几个皮猴子，看我不狠狠揍他们一顿！话虽说着，好半天却不见真的打下去。
我移开视线，意外发现我弟赵凌也回家了。他杵在卫生间门口，眉间都是烦躁，
嘴巴嘟囔似在抱怨什么。我走进去才听清。你洗这么多一份，多洗一件怎么就不行了？
唉呀烦死了，给我一千块，我要带婷婷出去玩。我赶时间，你赶紧转我！说完，
赵凌猛地直起身，头也不回往外走。经过我时，他连招呼也不打。我抿紧唇，从小到大，
早已习惯弟弟是这个德行。他对哥哥嫂嫂还有两分尊敬，毕竟大哥从不说教他。而我，
从小到大看不惯他懒散的德行，为此不知道打架过多少次。他是家里最小的，还是个男孩，
从小到大父母惯着，哥哥顺着。只有我跟他不对付。以至于到现在成年，
我们见面还不如陌生人。卫生间里，我妈正小声啜泣，抹着眼泪正对上我的视线。
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赵雅，你弟他带女朋友回家，吃吃喝喝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