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手机屏幕亮起，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把视线从代码海洋里***。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明明，老地方，请你吃饭，有大事告诉你！"

我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一点十五分。这个点还能笑得出来的，大概只有刚拿到系统的人了。

我甩了甩因长时间敲键盘而僵硬的手指，回复道："又抽到什么SSR了？这次可别像上次那样，兴奋得把火锅汤泼我裤子上。"

"比那***一万倍！"她秒回，还附赠一个两眼放金光的表情包。

我关上电脑，活动了下肩膀。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人，显示器蓝光映在玻璃上，照出我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二十八岁，头发倒是还顽强地坚守在岗位上，就是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两拳。

出了公司大楼，夜风一吹，我清醒了几分。打车来到我们常去的那家海底捞，远远就看见林小雨在靠窗的位置冲我挥手。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在火锅店暖光下像个自带发光效果的小太阳。

"张大程序员，你再不来我就要把肥牛全吃光了！"我刚坐下，她就把一筷子肉塞进我碗里。

"又遇到什么好事了？上次你这么兴奋还是抽到阴阳师里那个...叫什么来着？"

"缘结神！"她眼睛亮晶晶的，凑近我压低声音，"但这次可比游戏***多了，我好像...得到了一个系统。"

我筷子上的肥牛差点掉进锅里："啥？"

"就小说里写的那种系统！"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我们，然后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今天下午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叫'双倍返利系统'，只要我花出去的钱，都会以双倍返还给我！"

我盯着她看了三秒，确定她没在开玩笑："你确定不是新型诈骗APP？"

"绝对不是！"她激动得脸都红了，"我已经测试过了，中午给同事转了500块红包，结果下午就收到了1000块的转账，备注写着'系统返利'！"

我皱起眉头："这听起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打断我，"我也怕是骗局，所以特意用了一张余额只有600块的银行卡测试。如果真的有问题，最多损失500块。但这是真的！"

服务员过来加汤，我们默契地暂停了谈话。等服务员走远，林小雨压低声音继续说："最神奇的是，这个系统说随着'信任度'提升，返利倍数还能增加，最高能达到十倍！"

我喝了口酸梅汤，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小雨，这听起来太不科学了..."

"科学？"她撇撇嘴，"你天天写的那些代码在五十年前的人看来也不科学啊。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开始大规模测试。先转个几万块试试水，如果真能双倍返还..."

"等等，"我放下杯子，"万一是个延迟性的骗局呢？先给你点甜头，等你投入大笔资金后就..."

"所以我第一个想到你了啊！"她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程序员，对这些最懂了。帮我分析分析？"

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林小雨永远这样，像只不知疲倦的百灵鸟，而我...我只是她身边那棵安静的树。从大学认识至今六年了，我一直站在她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却从未走进她心里。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这事千万别告诉周子豪。"

我喉咙一紧："为什么？"

"他最近不是在创业融资嘛，要是知道我有这个系统，肯定觉得我在炫耀。"她低头搅动着蘸料，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她脸颊上那抹红晕，"而且...我想等关系更稳定些再告诉他。"

我机械地点点头，感觉嘴里的肥牛突然没了味道。周子豪，那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富二代，小雨在一次行业峰会上认识的"命中注定"。他开科技公司，住江景大平层，朋友圈不是高尔夫就是帆船赛——标准的林小雨理想型。

"明明？你怎么了？"她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没事，就是加班有点累。"我勉强笑了笑，"这个系统...你还是小心点好。"

"知道啦，操心命！"她给我夹了块虾滑，"快吃，吃完我请你去喝那家新开的网红奶茶，反正现在花钱等于赚钱了！"

结账时，林小雨抢着付了钱。"第一笔正式消费，"她冲我眨眨眼，"明天就能看到双倍返还了！"

送她上出租车后，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带着初夏的温热，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金钱调换系统已成功绑定宿主：张明。系统激活中...

"现在的诈骗短信越来越离谱了。"我嗤笑一声，顺手删除了短信。

如果当时我知道，那条短信不是诈骗，而是改变我们所有人命运的起点，我一定会...好吧，我大概还是会删除它。毕竟在那个夜晚，我只是一名为房贷发愁的普通程序员，而林小雨，还是那个会因为我讲冷笑话就笑到喷奶茶的单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