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灯光在窗外闪烁，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刚刚透支的信用卡。张莉靠在我肩头，
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宇，谢谢你，我真的太开心了。"我勉强笑了笑，
心里却在盘算这月的房贷怎么办。一万多的包包，加上昨天的大餐，这个月已经超支三倍。
"不过就是个包嘛，你喜欢就好。"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滴血。张莉微微抬头，
眼睛亮晶晶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别人都说现在的男人不行，但我遇到了你。
"这句话安抚了我的不安，让我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毕竟相比那些渣男，
我这点付出又算什么？"对了，周末我闺蜜结婚，咱们得去。"她突然提醒我。"周末？
我答应陈经理要加班的。"我皱眉。"就这一次嘛，下次我保证不耽误你工作。
"她撒娇般地抱住我的手臂，"小雨可是我最好的闺蜜，你不去的话，大家会怎么看我啊？
"我知道这是她惯用的技巧，但每次我都难以拒绝。"好吧，到时候我跟陈经理请假。
""太好了！"她欢呼起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了，你西装干洗了吗？
"我愣了一下。"还没，不过我有别的西装可以穿。""别人都穿定制西装，
你不能随便穿啊。"她嘟起嘴，"要不我们明天去定一套？来得及吗？"我的心一沉。
"定制西装要好几千...""没事啊，刚好小雨她老公开了家西装店，我们朋友价。
"她笑着说，"大不了我出一半钱嘛。"这听起来好像是个折中的方案，
但我知道最终买单的还是我。"好吧，明天我请半天假。"我无力地答应了。
她立刻给了我一个吻，然后拿出手机开始发消息。"太好了，我告诉小雨一声，
她估计还能再给我们优惠点。"窗外的雨滴开始拍打玻璃，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我们的相遇。
那天也下着雨，她站在咖啡店门口，看起来楚楚可怜。我递给她一把伞，
没想到这把伞换来了一段恋情。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的。
她从不会明确要求什么，但总能把我引导到她想要的结果上。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浩发来的消息："兄弟，晚上有空吗？好久没聚了。"我看了看靠在我肩头的张莉，
回复："没空，下次吧。"自从和张莉在一起，我就很少和朋友们聚会了。每次想约，
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能去。或者张莉突然不舒服，或者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陪同。
"谁啊？"张莉随意地问。"王浩，约我出去玩。"我放下手机。
"又是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家伙？"她轻蔑地笑了笑，"他还没找到工作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王浩在券商工作，挺好的啊。""是吗？"她明显不信，
"上次听小雨说看到他在商场发传单。"我想反驳，但又不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事。
王浩确实经常换工作，但他从不屑于发传单这类工作。"算了，不说他了。"她岔开话题，
"对了，我妈下周做手术，我想请几天假陪她。""什么手术？严重吗？"我关切地问。
"就是小手术，但你知道我妈年纪大了，我很担心。"她叹了口气，眼眶微微发红。
"那你去吧，我这几天自己解决吃饭。"我拍拍她的肩。
"不是这个问题..."她欲言又止，"手术费有点紧张。"我心里一紧。"多少钱？
""三万左右。我手头有一万，还差两万。"她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我不想问你借的，但实在没办法了。"两万不是小数目，但我确实有一些存款。
"我转给你吧，算我借你的，不用着急还。"她感激地抬头，眼中似乎有泪光。"谢谢你，
宇。等我妈手术完，我就还你。"我摸摸她的头。"不着急，你妈的健康更重要。
"她抱住我，把脸埋在我胸口。"我真是太幸运了，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
"我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那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但同时，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问：为什么我总是付出的那一方？第二天，我们如约去了小雨的西装店。
店面比我想象的要豪华，一进门就有服务员端上热茶。小雨热情地迎了上来，
她看起来比张莉更精明干练。"这就是你男朋友啊，果然一表人才！"小雨上下打量着我，
然后转向张莉，"你眼光真好。"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来来来，我们先看看面料。
"小雨引导我们到一个展示柜前，"这些是我们最新进的意大利面料，手感特别好。
"我摸了摸，确实不错，但价格一定不菲。"这套西装多少钱？"我直接问。小雨微微一笑。
"正常价格一万二，但看在莉莉的面子上，给你们打八折，九千六。"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比我想象的贵多了。"能再便宜点吗？"我试探着问。小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已经是成本价了，我老公知道会骂我的。"张莉拉了拉我的袖子，
低声说："要不我们看看别的面料？"这时小雨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其实便宜的面料穿出去不太好看，尤其是婚礼这种场合。大家都认识，
多少有点..."我理解她的暗示。在这种场合穿便宜西装，会让张莉没面子。"算了，
就这套吧。"我最终妥协了。张莉开心地拍手。"太好了！宇，你穿这套一定特别帅！
"量体后，我掏出信用卡付款。小雨接过卡，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婚礼那天你们直接过来取就行，保证准时完成。"她说，"对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莉却笑着说："等他事业稳定了再说吧，不着急。""也是，先事业后婚姻嘛。
"小雨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也别拖太久，女孩子等不起的。"走出店门，
我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张莉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我问。"没什么。"她淡淡地说，
但明显有心事。"是不是小雨那句话让你不舒服了？"我猜测道。她停下脚步，看着我。
"其实，我们在一起快三个月了，你从来没有说过未来。"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以为我们还在了解阶段...""了解阶段？"她的声音提高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买那么贵的包？为什么要借钱给我？如果只是了解阶段，你会这么做吗？
"我被问住了。确实，我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我当然是认真的。
"我急忙解释，"只是我觉得结婚是大事，需要慎重考虑。""所以你在犹豫？
"她的眼睛开始泛红，"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不是！"我握住她的手，"你很好，
真的。只是...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现在我的条件还不够。"她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我不在乎这些，宇。我只在乎你的心意。"这句话让我心头一暖。也许她是真心爱我的，
只是性格比较敏感。"我会努力的。"我承诺道，"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她点点头，
靠进我的怀里。"我相信你。"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太小气了？
正常的恋爱关系难道不就是这样互相付出的吗？为什么我总是斤斤计较？晚上，
我刷着朋友圈，看到王浩发了一条状态："有些人，明明是被压榨，却以为是被爱。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敲在我心上。我犹豫了一下，给他发了消息："在吗？聊聊。"很快，
电话接通了。"怎么了，老曹？难得主动找我啊。"王浩的声音依然那么爽朗。"没什么，
就是想聊聊。"我试探着问，"你今天那条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哦，那个啊。
"他笑了笑，"看了个电影，有感而发。怎么，戳到你了？"我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问："你觉得，在恋爱中，付出应该是怎样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曹，
你是不是遇到问题了？""没有，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我否认道。"付出应该是相互的，
而且是自愿的。"王浩严肃起来，"如果只有一方在付出，那不是恋爱，是剥削。
"这个词让我心里一震。"你和那个叫张莉的，还好吗？"他突然问。"挺好的。
"我下意识地回答，"为什么这么问？""没什么，只是..."他犹豫了一下，"算了，
你自己开心就好。"这个回答让我更加不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曹，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不想伤害你。但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说吧。""其实，张莉和小雨是一伙的。
她们专门找像你这样的老实人下手，骗钱骗感情。"我愣住了。"你有证据吗？
""上个月我在一个朋友的婚礼上见过她们。那时候张莉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而且看起来很亲密。"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你确定是她？""千真万确。而且，
我特意查了一下，小雨根本不是什么老板娘，她就是个普通推销员。她老公也没有西装店，
她们合伙骗你的。"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不可能。
""你自己查查不就知道了？他们那个所谓的西装店，地址是哪里？"我回忆了一下。
"嘉华商厦五楼。""那不是个正规的商铺，是个临时展位。"王浩肯定地说，
"你现在就可以去查营业执照。"我瘫坐在沙发上，心如死灰。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突然都有了新的解释。那些看似巧合的邂逅，那些无意中的暗示，
那些小小的请求...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那她妈妈的手术...也是假的？
"我喃喃道。"十有八九是。她之前跟其他男人也用过这招。"王浩叹了口气，"老曹，
醒醒吧。别再被骗了。"我挂了电话，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开门，门外站着满面笑容的张莉。"宇，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举起手中的袋子，"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木然地看着她，心里翻江倒海。
"怎么了？"她察觉到我的异常，关切地问，"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深吸一口气，
决定试探一下。"你妈妈的手术，是在哪家医院？"她愣了一下，
随即自然地回答："市一院啊，怎么了？""我想去看看她。"我直视她的眼睛，
"明天就去。"她的表情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正常。"别了，她现在不适合见客人。
而且医院规定，术后病人只能由直系亲属陪护。"这个回答让我心里更加确定。"张莉，
"我直接问道，"小雨的老公真的有西装店吗？"她的脸色变了。"当然有，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为什么我查不到任何相关信息？"我拿出手机，
"我刚才查了嘉华商厦五楼，那里只有一个临时展位，没有正规店铺。"她的眼神开始闪烁。
"可能是我记错了地址...""不用解释了。"我打断她，
"王浩上个月在朋友婚礼上看到你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你要怎么解释？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你相信他而不相信我？""我相信证据。"我冷冷地说，
"从我们相遇那天起，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对吗？从装作可怜的女孩，
到处处为我着想的女友，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她的表情从慌乱变成了愤怒。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对你的好，难道都是假的吗？""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
"我打开手机，调出转账记录，"三个月，两万块手术费，九千多西装定金，一万多的包包，
还有无数次的大餐、电影和礼物。加起来超过五万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还？"她不说话了，
只是冷冷地盯着我。"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打开门，"否则我就报警。"她抓起包，
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空虚。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回想起和张莉在一起的每一刻，
我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被骗得这么彻底。我以为那是爱情的开始，
却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居然从未起疑心。
那些明显的漏洞，那些刻意的引导，我全都视而不见。是我太傻，
还是爱情真的这么容易冲昏头脑？第二天清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
同事们都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曹宇，你脸色很差啊，没睡好？"小刘关切地问。
我勉强笑了笑。"嗯，失眠了。"陈经理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听说你女朋友妈妈要手术？需要请假吗？"我一愣，没想到这件事连陈经理都知道了。
"不用了，手术取消了。"陈经理看起来很惊讶。"是吗？昨天你女朋友还特意来公司，
说手术安排在下周，希望公司能批准你的假期。"我的心沉了下去。
张莉居然私自到我公司来了？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谢谢关心，
不过真的不需要请假了。"我勉强应付着。回到座位上，我拿出手机，发现有几条未读消息，
全是张莉发来的。"宇，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吗？
""我真的爱你，不是为了钱。"我冷笑一声，直接把她拉黑了。中午休息时间，
王浩来找我。"怎么样，想通了？"我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别这么说，
哥们之间。"他拍拍我的肩，"对了，我查到更多关于她们的信息。"我示意他继续说。
"张莉和小雨至少骗过三个人，套路基本相同。先是偶遇，然后迅速确立关系，
接着各种名目的消费和借钱。等把对方榨干，就找理由分手。"我叹了口气。
"我真是瞎了眼。""别自责了，谁还没犯过错？"王浩安慰我，"重要的是吸取教训。
"我苦笑道："这教训可真贵啊，五万多。""你打算怎么办？报警吗？"我思考了一下。
"没用的，她们做得很隐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诈骗。而且就算报警，钱也拿不回来。
""也是。"王浩叹了口气，"那就当买个教训吧。"下班后，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家咖啡店，突然想起那天下雨，我给张莉递伞的场景。
原来她早就在那里等着猎物上钩。我自嘲地笑了笑，准备走开，
却在橱窗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张莉和小雨，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正坐在里面谈笑风生。
我的第一反应是冲进去质问她们，但理智阻止了我。我掏出手机，悄悄拍下了这一幕，
然后继续观察。不久后，张莉和那个男人告别了小雨，一起走出咖啡店。
男人自然地搂住张莉的腰，两人亲密地走向停车场。我悄悄跟上去，看着他们上了一辆豪车。
车开走时，我注意到那个男人的穿着——正是我那天定做的同款西装。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
我立刻给王浩打电话，告诉他所见所闻。"别冲动，老曹。"王浩冷静地说，"我有个主意。
"第二天，我收到了张莉的新消息，是从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宇，求你见我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