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证据里的惊雷文件袋的边角在玻璃门上撞出钝响时，
我正踩着高跟鞋在律所大厅狂奔。前台小姑娘抬头的瞬间，我撞翻了她手里的咖啡杯。
褐色液体溅在米白色西装裤上，洇出朵丑陋的花。"抱歉" 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目光已经钉在走廊尽头的门牌上 ——"林砚 律师"。推开门的力道太大，
门板撞在墙上弹回来，夹到我扶门的手指。血腥味混着文件袋里散出的香水味飘进鼻腔，
那是张浩衬衫上常有的味道，此刻正从他和李曼的亲密照上漫出来。林砚坐在办公桌后，
指尖悬在键盘上空。听见声响，他抬眼的动作慢得像电影慢镜头，
金丝眼镜的镜片先反射出我扭曲的脸，再慢慢聚焦。"苏晚？" 他念出我名字的尾音时，
舌尖轻轻卷了一下。这个发音和十年前一模一样。那年校庆晚会，
他在后台捡到我掉落的日记本，也是这样轻轻念我的名字，吓得我抢过本子就往女厕所钻，
把自己反锁在隔间里，听着他在外面敲了三下门，然后脚步声渐远。
文件袋 "啪" 地砸在桌面上，照片滑出来，像撒了一地碎玻璃。最上面那张，
张浩正低头吻李曼的锁骨，背景是我们结婚时买的欧式吊灯，水晶坠子晃得人眼晕。
林砚的指尖按在照片边缘，指腹的薄茧刮过相纸，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没看我，
视线从照片移到转账记录，再到酒店发票，最后停在一张被折成方块的旧照片上。
那是毕业那天，我蹲在操场看台上偷拍的。他穿着白衬衫站在领奖台，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爬到我脚边。照片背面，我用铅笔写的 "林砚，
我喜欢你" 被汗水晕开，笔画像只没头苍蝇，在粗糙的相纸上乱撞。"这张。
"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中央空调的冷风还凉，"背面的字，和十年前那封没署名的情书，
是同一个人写的吧？"我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那封情书被我塞进他的课桌缝时，
手抖得差点把信封掉进垃圾桶。后来听说他转学了，
我以为那封信早被保洁阿姨扫进了垃圾堆。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震得大腿发麻。是张浩，
连续打了七个电话。我按掉的瞬间，他发来条彩信，是我锁在衣柜最底层的日记本照片，
某页用红笔圈着 ——"今天又在篮球场看林砚打球，他投进三分球时，
好像朝我这边笑了"。"苏晚，" 电话突然接通，张浩的声音像砂纸蹭过生锈的铁管，
"你以为找个律师就能翻天？" 背景音里有洗牌声，他大概正和狐朋狗友在牌局上炫耀，
"我把你写的那些龌龊心思打印出来，贴满你们公司楼下怎么样？让所有人都看看，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荡妇，早就给我戴绿帽子了！""龌龊心思？
" 林砚突然伸手抽走我手里的手机，按下免提。他的指腹蹭过我汗湿的掌心，
留下微凉的触感，"比如她写 ' 希望张浩能像个人 '？
还是写 '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又在外面鬼混 '？"电话那头的洗牌声戛然而止。
林砚拿起那张偷拍的旧照，指尖在相纸边缘捏出红痕："张浩，你可能忘了，
高中时你抢苏晚的日记本，模仿我的笔迹写假回信的事，我还留着证据。" 他顿了顿，
声音突然沉下去，像在冰水里浸过，"需要我现在发给你，帮你回忆回忆？
"我盯着他握手机的手。虎口处有块浅褐色的疤，是高三那年帮我抢回被混混抢走的书包时，
被碎玻璃划的。当时血滴在我的日记本上，晕开成朵暗红色的花，他却笑着说 "没事"，
把干净的半边校服袖子撕下来，替我擦眼泪。"你......" 张浩的声音开始发颤，
"林砚，你别多管闲事......""我是她的代理律师。" 林砚打断他，
把旧照塞进西装内袋，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什么易碎品，"从现在起，苏晚的事，就是我的事。
" 他抬眼看向我，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滚烫，"包括十年前没说完的话。
"空调的出风口突然发出咔哒声，吹来的风带着灰尘的味道。我看着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
突然想起毕业那天，他穿着这件白衬衫站在图书馆门口，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台阶上，
像在等一个迟到了十年的拥抱。第二章：被篡改的回信谈判室的空调开得太足，
我裹紧外套还是发冷。张浩把一沓纸摔在桌上，最上面是我的日记本。“大家都看看，
” 他笑得一脸得意，“苏晚从高中就惦记别人，这婚早该离！”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直到他甩出另一张纸。“还有这个 —— 林砚当年给她的回信！
”纸上印着潦草的字迹：“同学一场，别多想。”轰的一声，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是这个！当年贴在我课桌缝里的 “回信”，让我哭了整整三个通宵。“这是假的。
”林砚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得像冰锥。他霍然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线。
“张浩，” 他一步步逼近，“你以为十年前模仿我的笔迹，就能瞒一辈子？
”休庭铃响的瞬间，他拽着我冲进楼梯间。指纹解锁，保险柜弹出个褪色的牛皮信封。
“这才是原件。”信纸泛黄，上面写着 “周六下午三点，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等你”。
只是日期被人用蓝黑墨水涂得死死的。“他偷了我的信纸，” 林砚的指腹蹭过墨迹，
“你信了那封假的，对不对？”我看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想起那个雨夜。
我抱着假回信蹲在操场，张浩撑着伞站在面前，说：“你看，他根本不喜欢你。
”原来从十年前开始，就有人在我们之间，挖了条深不见底的沟。
第三章：职业道德与私心林砚把一叠照片推过来时，我差点吐出来。是张浩给李曼拍的裸照，
存在加密文件夹里，被技术部恢复了。“这是关键证据，能证明他婚内出轨还精神控制。
” 他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但提交出去，李曼这辈子就毁了。”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
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痕。我突然看懂了他眼底的挣扎。他是金牌律师，
职业道德不允许他用这种方式伤人。可他看着我的时候，
那点私心又藏不住 —— 他想帮我赢，赢回被偷走的十年。“我……” 我刚开口，
手机震了震。是张浩发来的照片。林砚和一个穿红裙的女人站在民政局门口，笑得温和。
配文：“他早有未婚妻，别自作多情了。”指尖冰凉，我把手机扣在桌上。
肖冉突然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苏小姐的加了奶，” 她把杯子塞给我，
“林律说你胃不好，不能喝黑的。”转身时，她 “不小心” 把一份文件扫到地上。
是林砚的日程表，用红笔圈着今天 —— 原本标注着 “订婚宴试菜”，被划掉了，
改成了 “苏晚案庭审准备”。咖啡的热气糊了眼镜片。
我想起高中日记里写的：“林砚打篮球时，总把水扔给我。”原来有些事，藏了十年，
也还是藏不住。第四章：图书馆的真相更痛暴雨砸在车窗上，像无数根针在扎。
林砚把一个 U 盘塞进我手里，指节泛白：“自己看。”监控录像里，
图书馆的时钟从三点走到闭馆。林砚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捏着本《小王子》，
那是我当年在情书里提过最喜欢的书。他中途接了个电话，突然抓起书包冲进雨里，
衬衫后背很快湿透。“我妈那天心脏病发，” 他猛打方向盘，轮胎碾过水洼溅起白雾，
“急救车来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晚点来。”录像切换到医院走廊，
他蹲在墙角给我发消息，红色感叹号刺眼 —— 张浩拉黑了我的号码。我想起那天的网吧。
张浩把手机怼到我脸上，是他和林砚的聊天记录截图：“看，他说跟校花去看电影了，
让你别烦。”原来两通谎言，像两把锁，把我们锁在十年的两端。雨刮器徒劳地摆动，
林砚突然踩刹车。他转身翻出个旧钱包，夹层里是张被雨水泡皱的纸条。
是我当年塞给他的请假条，背面用铅笔写着：“图书馆见”，被我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
“我一直以为，” 他声音发哑，“是你嫌我家境不好，故意躲着。”雨更大了，
我摸到他手背上的疤，是那天冲进雨里摔的。原来最痛的不是错过，
是我们都在彼此的误解里，熬了十年。第五章：李曼的反噬咖啡馆的空调冷得像冰窖，
李曼把协议推过来时，指甲涂着猩红的蔻丹。“签了它，说你自愿净身出户，
” 她搅动着咖啡，泡沫泛着诡异的光，“我就告诉你张浩藏真回信的原因。
”协议上的字像爬动的虫子，每一条都在剜我的肉。“他高中就喜欢你，
” 李曼突然笑出声，“看见你给林砚送情书，把自己锁在厕所哭了半宿。”她俯身凑近，
香水味呛得我发晕：“他说，得不到你的心，就得把你的人捆在身边，
让林砚一辈子都碰不到。”我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叫。转身时，
撞进一个带着香水味的怀抱。红裙女人挽着林砚的胳膊，笑得得体：“林律师，
这位就是你的当事人？”林砚没推开她，只是看我的眼神，像结了层薄冰。“介绍一下，
” 红裙女人伸出手，“我是他未婚妻，周雅。”手机震了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