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雀巢姐妹群里,新一轮的凡尔赛茶话会又开始了。有人@我。绘绘,
情人节晏沉送了什么好东西?快发出来让姐妹们开开眼。
我看着指间那枚低调却在灯光下流转着鸽血红光泽的戒指,轻轻敲下一行字,
配上一个叹气的表情。别提了,就一顿烛光晚餐,开了瓶拉菲,然后海景房待了一天。
群里立刻炸了。啊?就这?晏家太子爷这么抠的吗?什么礼物都没送?
我发了个苦笑的表情,默认了。她们心满意足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纷纷开始对我表示同情,
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优越感。想当初晏家那场‘金丝雀’招聘会,
竞争多激烈啊,我第一轮就被刷了,现在想想真是谢天谢地。是啊,
谁能想到上岗待遇这么差,月薪五百万听着吓人,感情都从这工资里扣呢?绘绘,
要不你跳槽吧?我老板虽然给不了五百万,但过节送个十几万的包还是随随便便的。
就是,来看看我老板新送的项链,卡地亚钉子系列,碎钻的,也小二十万呢。
小姐妹们在我这儿赚足了面子,心满意足地开始晒起了自己的战利品。我识趣地保持沉默,
悄悄把手缩进口袋里,摩挲着那枚戒指冰凉的戒面。两千万。宝格丽的顶级定制红宝石戒指,
全球独一款。这事儿可不能说。晏沉有多大方,只有我知道就行了。这两年我兢兢业业,
日防夜防,防的就是这群虎视眈眈的同行来撬墙角。俗话说得好,狼多肉少,
蛋糕还是一个人吃才香。我深谙此道,所以在“雀巢”群里,
我的人设一直是:老板巨有钱但巨抠门,我惨兮兮地守着高薪过苦日子。
只要把晏沉的名声在雀圈里搞臭,就没人跟我抢了。最好他身边,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
这时,又有人不怕死地抛出一个更私密的问题。绘绘,说真的,晏少爷那方面怎么样?
他可是一米九的大帅哥,那身材,那气质,床上功夫应该很顶吧?
我感觉我的演技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我发了个“表情瞬间破裂”的动态图,然后打字。
姐妹,你快别说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他就是典型的中看不中用!每次都不超过三分钟,完事了还非说这是正常水平,
你说气不气人?我说的这些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啊,晏沉那人自尊心强得要死,
被他知道我在外面这么说他,我就死定了。群里再次被我的“悲惨遭遇”引爆,
同情的表情包刷了屏。天啊,真的假的?那也太惨了……抱抱绘绘,为了五百万月薪,
你受苦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只有三分钟,那也是晏沉啊,光看脸和身材我也愿意!
我发了个“狗狗祟祟”的表情包。跟风嘛,既然姐妹们都有,我也要备上。我心里冷笑。
大把的钞票,成堆的珠宝,
还有一个活好技术佳、精力旺盛到能把我折腾到晕过去的绝世美男。这些,
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够了。我才不会傻乎乎地拿出去炫耀,给自己找不痛快。然而我千算万算,
没算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些话,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晏沉的耳朵里。
2那天晚上,晏沉公司有个酒会,我也跟着去了。中途我去洗手间补妆,
正好撞见“雀巢”里的一个小姐妹,她挽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看见我,立刻把我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八卦。绘绘,听说晏少真的就三分钟啊?真的假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戏还得演全套,我立刻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你听谁说的?快别乱讲!哎呀,
圈里都传遍了,她一脸“我懂的”表情,没事,姐妹们都心疼你。正说着,
我感觉背后一凉,一股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雪松冷香笼罩了我。我身子一僵。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我身后伸过来,揽住我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嵌进他怀里。
晏沉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旁边的那个小姐妹,
脸“唰”地一下就白了,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晏、晏少,然后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连滚带爬地溜了。偌大的走廊瞬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灯光从他头顶打下来,
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投下浓重的阴影,显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格外冷冽。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完了。芭比Q了。
年度优秀员工奖金、年终分红、下个季度的包包……似乎都在离我远去。我……
我张了张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那是……那是为了帮你挡桃花!
对!刚才那个女人想勾搭你,我故意那么说,好让她知难而退!晏沉没说话,
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他越是沉默,我心里就越是发毛。她们都嫉妒我,
我硬着头皮继续演,嫉妒我找到了全天下最棒的老板,所以才编排你,
我那是顺着她们的话往下说,好打入敌人内部……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笑了。
那不是开心的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冰冷又危险,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编,继续编。
他轻声说,揽在我腰上的手却骤然收紧,走吧,我们回家,
让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他几乎是半拖半抱着把我拽出了会场。
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踉踉跄蹌,狼狈不堪。周围投来无数探究的目光,
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路人甲A:天啊,那不是时绘吗?
她怎么惹晏少生气了?路人甲B:你看晏沉那脸色,跟要杀人一样,
平时不是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吗?路人甲C:豪门的水深着呢,今天宠你,
明天就能把你踩进泥里,看着吧,有好戏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晏沉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直接把我塞进了他的宾利后座,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窥探,也彻底断了我的退路。车内气压低得可怕。我缩在角落里,
大气都不敢出。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这份月薪五百万的工作,恐怕是要干到头了。
3回到别墅,迎接我的是一场狂风暴雨。晏沉一言不发地把我从车里扛出来,
像扛一袋米一样,直接扔在了二楼那张超大的席梦思床上。我被摔得眼冒金星,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黑影就压了下来。他单手撑在我脸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说。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是不是只有三分钟?不是不是!我吓得魂飞魄散,
眼泪都飙出来了,老板我错了!我胡说八道的!你是最厉害的!你是一夜七次郎!不!
一夜十七次都行!晚了。他低头,堵住了我所有求饶的话。那不是一个吻,
更像是一种惩罚,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和怒火,掠夺我所有的呼吸。那一晚,
我深刻体会到了造谣的代价。晏沉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让我确认,
他到底“行不行”。在我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他会停下来,喂我喝点水,让我喘口气。
然后在我以为酷刑终于结束时,他会贴在我耳边,
用那该死的、性感得要命的声音问:宝贝,现在觉得我怎么样?……厉害。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最厉害了……求你放过我吧……叫我什么?他猛地一用力。
我尖叫出声,脑子里一片空白,脱口而出:老公……老公饶命!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
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还有呢?……爸爸……我彻底崩溃了,
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中浮沉,直到意识模糊,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起起伏伏,昏昏沉沉间,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谁再敢问我晏沉行不行,我就把她绑在床上,让她自己来试试。
试试就逝世。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溜进来,
在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斑。刚一睁眼,就对上了晏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竟然没去公司,就坐在床边守着我。想起昨晚遭的罪,我浑身酸软得像被卡车碾过,
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恨你……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没反驳,只是伸手擦掉我的眼泪,然后把我的手机递过来。先别哭,看看银行卡。
我一边抽噎着控诉他的暴行,一边哆哆嗦嗦地解开锁屏,点开了银行APP。然后,
我愣住了。
…短信提示: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今日14:03到账10,000,000.00元。
一千万。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数了一遍。没错,七个零,整整一千万。
呜呜呜……这是我应得的!这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巨额加班费!刚才那点恨意,
瞬间烟消云散。晏沉看着我瞬间多云转晴的脸,低笑出声,端起床头的一碗粥,
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吃完再数,跑不了。我气鼓鼓地瞪着他,把头一偏,
我要吃大龙虾。晏沉无奈地摇摇头,你自从跟了我,胖了快十斤,还想着吃?听话,
先喝点粥,你现在身体虚,不能吃油腻的。我胃口早就被他养叼了,白粥寡淡无味,
哪里咽得下去。我紧闭着嘴,用行动表示***。真不喝?他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
我眨了眨眼,使劲点头,就要吃大龙虾。好。他应了一声,
然后慢条斯理地摘下腕上的百达翡丽,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语音。今天下午的会取消,
两天内,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我。我心里警铃大作,惶恐地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他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不是要吃大龙虾吗?
我惊恐地往后缩,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吃哪个大龙虾?宝贝,
他倾身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这是你要求的啊。本来我还体恤你身体虚弱,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不管怎样,我都要满足你啊。……两个小时后,
我浑身无力地瘫在床上,像一条脱水的鱼,乖乖地被他喂着寡淡无味的白粥。吃完饭,
晏沉把我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绘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我要出差一个礼拜,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我点点头,心想走吧走吧,赶紧去多多赚钱,
好多发点福利给我。还有,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我出差的事,
不要和任何人说。为什么?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乖巧地应了下来。商业机密嘛,
我懂的。毕竟,这么大方又有情趣的老板,打着灯笼都难找。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的事业,
才能保障我的职业生涯。5晏沉走了之后,别墅瞬间变得空旷又安静。我乐得清静,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穿着真丝睡袍,端着一杯手冲咖啡,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思考人生。
思考的主题通常是:下个季度,是该换爱马仕的Birkin还是Kelly。
晏沉临走前留下的那笔“加班费”,让我底气十足。我甚至开始认真盘算,
要不要趁他这次回来,怀个宝宝,给自己彻底上个养老保险。他那么宠我,应该会同意吧?
要是敢不同意,我就……我就离家出走吓唬他。对,就这么干。百无聊赖之际,
我想起了一件被我刻意忽略的事——喂狗。后院那只叫“悍将”的大狼犬,是晏沉的心头肉,
也是我在这栋别墅里,唯一感到恐惧的生物。它体重快赶上两个我,站起来比我还高,
每次见到我,都叫得跟要拆家似的,那架势恨不得从笼子里跳出来把我生吞活剥。
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我吓得直接手脚并用地挂在了晏沉身上,差点没把他勒断气。
晏沉当时也愣了,然后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它只是太想你了,不会咬你的。想我?
我看是想吃我吧!但为了讨好老板,我还是捏着鼻子,时常主动去给它喂食。奇怪的是,
别人喂它时,它都安安静静的。只有我一靠近,它就又叫又跳,拼命在笼子里折腾,
搞得跟蹦迪现场一样。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我端着吃剩的牛排,不情不愿地走向后院。
汪汪!汪汪汪!悍将一看见我,果然又开始发疯,四只蹄子猛烈地刨着地,
发出“哐哐”的巨响。我吓得后退两步,把牛排往食盆里一扔,扭头就跑。臭狗!
以后再也不管你了!等你主人回来,让他把你送人!回到屋里,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点开“雀巢”群,准备接收今天的八卦。这时,晏沉突然发了消息过来。干什么呢?
我心头一动,回了两个字:洗澡。秒回。开视频。……真不要脸。我没搭理他。
那边又发来一条,带着点委屈的撒娇语气:乖,你不想我吗?
我嘴角忍不住上扬:当然想。那就开视频让我见见。想到他远在国外,
只能看不能吃,我恶作剧的心思顿时就上来了。我打开了视频,
故意将手机放在一个能拍到全身的绝佳位置。然后,我当着他的面,缓缓地从浴缸里站起来,
水珠顺着我白皙的皮肤滑落,在灯光下闪着光。我双腿交缠,像一条刚出水的美人鱼,
对着镜头,用最甜最腻的声音说:老公……人家好想你啊……视频那头,
晏沉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我能听到背景里有很嘈杂的人声,像是在开会,
但他那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屏幕,恨不得立刻穿过来吃了我。
他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回去一定弄死你!
我得意地捂嘴偷笑,站直了身子,冲他抛了个媚眼,极尽挑逗。来呀,弄死我啊。啪!
他挂了电话。我笑得在浴室里打滚。拿捏这个男人,我可太有心得了。6我掰着指头,
一天天算着晏沉回来的日子。可奇怪的是,自从那天视频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想打电话过去,又怕打扰他说的那个“重要工作”。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得我有点难受。这天,我正无聊地刷着“雀巢”群,
突然,一个姐妹疯狂@我。紧接着,一个视频被甩进了群里。绘绘!快看!这是你老板吧?
他在外面偷吃啊!我的心猛地一沉。我颤抖着手点开视频。画面很晃,
是在一个乱哄哄的KTV包间里。灯光昏暗,人影交错,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晏沉。
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是人群中绝对的焦点,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疏离感,别人模仿不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突然闯了进来,像是被人追赶,脚下一崴,
“恰好”就摔倒在了晏沉的面前。她抬起一张清纯的小脸,
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和无助,我见犹怜地向他求救。我嗤笑一声。
真是拙劣又老套的演技。就这种货色,当初参加晏沉的“金丝雀”招聘会,连海选都进不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视频里的晏沉,眼睛竟然看直了。他怔了好几秒,然后,
做出了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动作。他竟然温柔地俯下身,将那个女孩打横抱了起来。
镜头一转,他抱着女孩走出包间,跟后面追赶的人交涉了几句,似乎是替她还了什么钱。
视频的最后,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
爆料的媒体人配上了一行扎眼的字幕:晏家太子爷疑似新恋情曝光,
与神秘女子进入酒店后,一夜未出。我拿着手机,僵在了原地。后知后觉地发现,
好像就是从他遇到那个女孩开始,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心头。
我冲进卫生间,扶着马桶,不停地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翻江倒海,
脑袋也一阵阵发晕。不能晕!我死死撑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晕!
不然明天的头条,恐怕就是:晏家太子爷新欢上位,旧爱不堪打击晕倒住院。
那也太丢人了!我时绘,就算是“被辞退”,也要站着离开!7我终于意识到,
自己可能要失业了。不,是已经被单方面解雇了。晏沉回来后,肯定会用一笔钱打发我。
我不知道到时候,我还有没有尊严去接那笔钱。这两年,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把他当成独家资源一样死死护着。可他呢?说换就换,
连声招呼都不打!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这两年的青春喂了狗。也好,
反正这两年赚的钱,已经够我挥霍几辈子了。与其等他回来当面羞辱我,不如我先甩了他!
我从抽屉里拿出信纸,笔尖在纸上划出愤怒的痕迹。晏沉,工作两年,承蒙照顾。
本人业务能力突出,现已找到更高平台,故提出辞职。简而言之,我跳槽换老板了,
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写完,我开始收拾东西。衣帽间里,
那些他送的、价值不菲的包包、首饰、礼服……我一件不落地塞进行李箱。
这些都是我的劳动所得,是我的血汗钱!我才不会留给他和他的新欢!
我提着两个超大的行李箱,一步步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原来,
我所以为的铜墙铁壁、无坚不摧,在他毫不留情的背叛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走到别墅大门口,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住了两年的房子。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我深吸一口气,拖着沉重的箱子,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里。可没走多远,
那股眩晕感再次袭来。眼前的路灯开始旋转、跳跃,最终在我眼前炸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空。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重重地倒了下去。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我好像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跑车,
在我面前缓缓停下……8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松软的床上。
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的男士古龙水味,不是晏沉惯用的雪松冷香。我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和装修风格。这是哪儿?难道是晏沉回来了,发现我人去楼空,
然后找到了我,把我挪到别的地方囚禁起来了?还是那个新上任的金丝雀已经鸠占鹊巢,
把我赶到客房了?一想到这,一股无名火就“腾”地一下冒了上来,
又被无尽的悲凉和委屈压了下去。算了。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他心都不在了,
我还强求什么。再说,我打工两年,挣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怎么潇洒不行?可是,
为什么心口那个位置,还是会闷闷地疼,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来人很高,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丝质衬衫,
领口的扣子豪放地解开了好几颗,直接开到了腹股沟,
非常大方地展示着他那饱满的胸肌、腹肌……和人鱼线。我个子矮,视线正好落在那,
一时间有点尴尬。然后,我抬起头,看清了他的脸。不禁愣住了。这人我认识。裴嵩。
“雀巢”群里一个姐妹的老板。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难道晏沉要把我转手卖给他?
天杀的晏沉!他怎么能这么狠心!真想冲回去弄死他!我正暗自腹诽,
裴嵩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床边,贴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