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被铁链锁着拖过白玉长廊时，还能听见两侧弟子的窃窃私语。“就是他？
听说偷了宗门至宝还想对小师妹不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以前看他跟在师尊身边多风光。”冰冷的玄铁烙在锁骨上，疼得他猛地抬头，
正好看见审判殿门口站着的两道身影。师尊玄尘子负手而立，白袍在殿内罡风里微动，
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温和。他身边的苏灵儿红着眼圈，指尖攥得发白，看见林辰被押过来时，
眼泪啪嗒掉在青石板上。“孽徒林辰，你可知罪？”执法长老的声音像淬了冰。
林辰喉咙发紧，血沫堵在舌尖：“我没偷镇魂珠，更没碰过灵儿。”“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苏灵儿突然提高声音，从袖中抖落一块染血的玉佩，“这是你昨夜潜入我房中的证物，
若不是师尊及时赶到，我……我早已被你玷污！”玉佩是林辰的本命之物，他瞳孔骤缩。
那玉佩三年前就送给了苏灵儿，怎么会染血？“师尊，”林辰转向玄尘子，声音发颤，
“您信我，弟子绝无此意！”玄尘子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漠然：“灵儿从不撒谎。林辰，
你修行心魔已生，留你在清云宗终是祸害。废去修为，逐出山门，永世不得踏入青云山半步。
”“不——！”剧痛从丹田炸开，林辰像断线的风筝摔在地上。
他看见苏灵儿藏在袖中的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看见师尊转身时决绝的背影，
意识沉入黑暗前，只有一个念头在疯长——若有来世，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唔……”林辰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里衣。熟悉的青石屋顶，窗台上晒着的草药，
还有铜镜里那张十七岁的脸。他重生了？回到了被诬陷的前一天？指尖抚过胸口，
那里还残留着被废修为的灼痛。记忆如潮水涌来，苏灵儿嫉妒他是师尊最疼爱的弟子，
勾结外门长老设计陷害，而师尊……那个从小把他捡回来，教他术法的男人，
竟然真的信了她的鬼话。“呵。”林辰低笑出声，眼里翻涌着戾气。前世他傻，
以为师徒情分、同门之谊能抵过阴谋诡计。这一世，他要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地狱。
床底传来窸窣声，林辰掀开床板，露出一个布满符文的木盒。
里面装着他十二岁时在后山禁地捡到的东西——一块漆黑如墨的骨片，
背面刻着三个扭曲的字：万魂幡。当年他只当是普通古物，如今再看，
骨片上流转的邪气让他丹田都在发烫。“以魂为引，以血为祭，可唤万魂，
可碎苍穹……”林辰摸着骨片上的铭文，嘴角勾起冷笑。前世他修的是浩然正气，
结果落得那般下场。这一世，便修这至阴至邪的功法又如何？指尖划破掌心，
鲜血滴在骨片上的瞬间，整个房间突然刮起阴风。无数鬼影在墙角扭曲成形，
嘶哑的哀嚎刺得人耳膜生疼。万魂幡认主了。翌日清晨，苏灵儿果然来了。她穿着粉白罗裙，
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师兄，我听说你昨夜没睡好，
特意给你炖了安神汤。”林辰接过汤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苏灵儿像触电般缩回手，
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很快又换上柔弱的表情：“师兄，明日宗门大比，
你……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呀。”“自然。”林辰笑得温和，将汤药一饮而尽。苏灵儿走后，
林辰立刻运转内息，将汤药逼出体外。里面掺了让人灵力紊乱的散功草，
看来他们早就开始布局了。夜幕降临，林辰揣着万魂幡溜出房门。月光下，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回廊，直奔清云宗的核心——聚灵塔。
聚灵塔下镇压着历代弟子的魂魄，用以滋养宗门灵脉。前世他对此嗤之以鼻，
如今却成了最好的祭品。“以吾之血，唤尔等魂。”林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万魂幡上。
骨片突然暴涨，化作一面丈高的黑幡。幡面无风自动，露出无数张痛苦嘶吼的人脸。
聚灵塔下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地脉中的魂魄被幡旗强行抽离，如潮水般涌入幡中。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宗门。正在打坐的弟子们突然七窍流血，
魂魄被硬生生从体内拽出。苏灵儿在房中梳妆，铜镜里的倒影突然扭曲，
她尖叫着抓住梳妆台，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魂魄飘向窗外。玄尘子在大殿感应到异动，
冲出房门时，正好看见万魂幡在空中招展，整个清云宗被黑色的魂雾笼罩。“林辰！
你在做什么？！”他须发皆张，祭出本命仙剑。林辰悬浮在半空，白衣染血，
嘴角噙着笑意：“师尊，弟子在献祭啊。用整个清云宗的魂魄，助我突破大乘。”“你疯了！
那是你的同门！”“同门？”林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像苏灵儿是我的好师妹，
您是我的好师尊一样吗？”玄尘子语塞，看着那些在魂雾中挣扎的弟子，眼中闪过痛惜。
“晚了。”林辰抬手，万魂幡发出强光。无数魂魄被碾碎，化作精纯的灵力涌入他体内。
金丹碎裂，元婴成形，又在瞬间突破化神、炼虚……直到大乘期的威压席卷四方。
清云宗的山门在灵力冲击下崩塌，千年古刹沦为废墟。玄尘子被震得口吐鲜血，
仙剑寸寸断裂。苏灵儿的魂魄在魂雾中哀嚎，最终被万魂幡彻底吞噬。“不——！
”玄尘子目眦欲裂。林辰落在他面前，指尖划过他的眉心：“师尊，别急，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道黑气钻入玄尘子体内，他顿时动弹不得，眼中闪过惊恐。“这是蚀心蛊，”林辰轻笑，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他又走向不远处瘫在地上的苏灵儿，她肉身未死，
却失了魂魄，成了行尸走肉。林辰弹出另一枚蛊虫，钻入她的后颈。“至于你，
”他捏住她的下巴，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就做个会说话的玩物吧。”三日后，
重建的清云宗废墟上。林辰坐在曾经的审判殿宝座上，一身玄衣，气度威严。
玄尘子穿着仆人的服饰，垂首站在一旁，眼神麻木。苏灵儿端着茶盏，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一举一动都受人操控。万魂幡缩小成骨片，被他系在腰间。
整个清云宗的魂魄都成了他的养料，让他一跃成为修真界千年不遇的大乘修士。“师尊，
”林辰呷了口茶，“当年你捡我回来，是不是早就算到有今天？”玄尘子嘴唇微动，
却发不出声音。蚀心蛊让他只能听从命令。林辰笑了笑，没再追问。他看向窗外，
万里晴空下，只有他一人立于巅峰。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他抬手一挥，
苏灵儿跪在地上，给玄尘子递上鞭子。“师尊，你说，该打多少下才够呢？”阳光穿过废墟，
照在林辰冰冷的侧脸上，留下一道诡异的阴影。清云宗废墟上的血腥味还没散尽，
天边就传来破风声。七道流光落在林辰面前，为首的是昆仑仙宗的长老，白须飘飘，
手里攥着拂尘，看林辰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肮脏东西。“林辰！你屠戮同门，血染清云宗，
已是修真界公敌！”老东西嗓门倒亮，拂尘一甩，金光四射，“今日我等七大仙门联手，
定要替天行道，诛你这邪魔！”林辰正翘着腿坐在玄尘子搬来的太师椅上，
手里把玩着万魂幡的骨片，闻言挑了挑眉。他脚边，苏灵儿穿着暴露的纱裙，
正战战兢兢给他剥葡萄——蚀心蛊的妙处就在于此，让人生不如死，连皱眉都得看主人脸色。
“替天行道？”林辰笑出声，吐掉葡萄籽，“当年清云宗审判我时，你们在哪？
苏灵儿诬陷我时，你们又在哪？”旁边一个穿蓝袍的道士跳出来，剑指林辰：“休要狡辩！
残害同门便是大逆不道！我蜀山派第一个不饶你！”“哦？”林辰歪头，
突然冲玄尘子抬了抬下巴，“师尊，给他们表演个节目。”玄尘子身体一僵，
蚀心蛊在体内疯狂啃噬。他痛苦地蜷缩起来，却不得不按照林辰的意思，双手撑地学狗叫，
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七大仙门的人都看傻了。那可是清云宗宗主玄尘子啊，
当年一人一剑荡平魔教的人物，如今竟……“你！你竟如此羞辱前辈！
”昆仑长老气得胡子发抖。“羞辱？”林辰站起身，拍了拍玄尘子的头，像在摸宠物，
“比起他当年废我修为，逐我出山门，这算什么？”他突然眼神一厉，“还是说，
你们也想尝尝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狂妄！”蓝袍道士挥剑刺来，剑气凌厉。
林辰懒得躲，反手祭出万魂幡。漆黑的幡面展开，瞬间吞噬了剑气，
还把那道士的魂魄硬生生从剑上扯了下来。道士惨叫着倒地，肉身迅速干瘪，成了具空壳。
“一起上！”昆仑长老咬牙，七大仙门的人同时祭出法宝，霞光漫天，
灵力几乎要把废墟掀翻。林辰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吵。他举起万魂幡，
懒洋洋道：“都进去吧，省得我一个个动手。”幡面无风自动，发出一股恐怖的吸力。
金光、法宝、人……不管是什么，只要靠近就被疯狂往里拽。
七大仙门的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像被卷进漩涡的蚂蚁，一个个消失在漆黑的幡面里。
惨叫声、求饶声、法器破碎声混在一起，最后都归于死寂。万魂幡上的黑气浓郁了几分，
骨片边缘泛出暗红。林辰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满意点头：“不错，
比清云宗的杂碎们顶用。”玄尘子趴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服。苏灵儿吓得葡萄都掉了，
脸色惨白。林辰瞥了他们一眼：“看什么？不服气？”两人连忙摇头，身体抖得像筛糠。
“没劲。”林辰觉得无聊，“这修真界也没什么意思了，去别处转转吧。
”他想起前世听人说过，东边海岛上有个小国，举国信奉邪神，倒是个不错的养料库。
岛国京都，樱花正盛。天皇正在神社里祭拜，祈求邪神保佑国运。突然，天空暗了下来，
一个白衣人影悬浮在神社上空，手里举着面黑幡，邪气冲天。“那是什么？”百姓们抬头，
吓得跪地磕头。林辰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像在看一群蝼蚁。他懒得废话，
直接催动万魂幡。黑气如潮水般涌下，所过之处，人成片倒下，魂魄被强行拽出，
争先恐后地往幡里钻。天皇、神官、武士、平民……不管男女老少，一个都跑不了。
岛国的邪神感应到动静，化作一团黑雾冲出神社，嘶吼着扑向林辰。
林辰挑眉：“还有个像样的？”他操控万魂幡，直接把那团黑雾也卷了进去。
邪神在幡里挣扎了几下，就被无数魂魄撕碎分食了。不过半个时辰，整个岛国就空了。
街道上只剩空荡荡的房屋，樱花落在无人的石板路上，悄无声息。林辰收起万魂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