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穷得荡气回肠，却捡来个吞金兽，要完！咋弄？1云缈峰，穷。穷得荡气回肠。
护山大阵改行养蜘蛛了，丝丝缕缕漏风。大殿屋顶，几个漏洞正好组成北斗七星，
夜里能观星望月。日常修炼所需的灵气，稀薄得跟二师弟的脑汁差不多。我，朱洵，
云缈峰大师姐。也是实际上的老妈子、账房、苦力担当。师尊？呵，常年在外“云游”。
其实就是出去躲债，到处蹭吃蹭喝。留下我带着几个奇葩师弟师妹，守着破山头喝西北风。
这天，我又下山了。没办法，米缸比三师妹的脸还干净。下山路，泥泞不堪。天色阴沉，
要下雨了。我深一脚浅一脚，心里盘算着：“采点便宜灵草？接个报酬可怜的跑腿任务？
要不，接点天上掉下来的灵石？”这种白日梦做了十几年也没成真。雨，哗啦就下来了。
浇得我透心凉。就在山路拐角，我看见了他。少年蜷缩在泥水里，湿透的黑发糊在脸上。
一身玄色劲装，破了几处，不过这料子看起来......好像有点好东西！
我心脏猛然一跳！套路！莫不是传说中的......奇遇？！历劫仙君？落魄贵公子？
随便哪个都行，只要别死透了就成啊！探一探鼻息，还有点气儿。胸口有伤，
血混着雨水晕开一片暗色。“喂！醒醒！”我拍他脸，冰凉，没反应。救？不救？
两个小人儿在我脑子里打架。理智小人：“不能救！看着就麻烦。药很贵的！
万一死了赖你头上，甩不掉咋办？”捡漏小人：“救啊！赌一把！万一发达了呢？想想灵石！
想想新的屋顶！”雨势渐大。少年的脸在雨幕里惨白。“算我倒霉！”我一咬牙，
背起少年就往山上冲。娘的，死沉死沉咧！2回到云缈峰，一阵兵荒马乱。
“大师姐捡了个男人回来啦！”小师妹花小蝶的尖叫声穿透漏雨的屋顶，回荡山峰。
二师弟李铁柱正对着一根柱子练铁头功，闻声“咚”一下撞歪柱子，
趴在地上捂着脑袋闷声吼：“谁？要打架吗？”“没你事，趴着！”我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
转头喊炼丹炉后面发抖的柳芊芊：“三师妹，药膏！最便宜的那种止血生肌散！
”三师妹声如细蚊，从炉子后面传来：“在架子上，左边，第二个罐子底下。
”一阵乒乒乓乓，罐子差点摔了。我胡乱清理了少年的伤口，糊上药膏。药膏颜色发黑，
味道刺鼻，效果可疑。二师弟扒下少年湿衣，换上他一套半旧不新练功服。太大，
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我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轮廓倒挺清秀。保不齐真是个贵公子啥的，
那，我救了他，他报答......呸！我在想啥！“醒醒啊，”我戳他肩膀，
“好歹吱一声你是哪位大佬，报恩来点真金白银啊！”“许愿”显灵！少年眼皮动了动，
缓缓睁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有种清澈的愚蠢，像刚出生的傻狍子。他眨巴眨巴眼，
四下看了看，歪了歪头，然后，说了句让我心头冰凉的话：“新人七天礼包呢？GM在吗？
我充值界面哪儿去了？”声音沙哑，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疑惑。啥？！鸡爱母？充值？
我脑瓜子嗡地一声，赌亏了？！修仙这么些年，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词儿！我脸上的期待凝固，
哗啦碎了一地。“完了！”脑中的小人抱头鼠窜，“完了！那衣服肯定是捡的！赔大发了！
亏得亵衣都不剩了！”李铁柱把大脑袋凑上来，瓮声瓮气：“他说啥？什么包？要打谁？
”少年似乎没听见，眉头紧皱，眼神放空，像是在努力“看”什么东西，
嘴里念念叨叨：“灵力...不足...警告...快...快不行了...请及时充值！
”声音越来越小，他脸色又开始发白，气息变弱，眼看着又要昏过去。灵力？充值？
灵力我懂，充值到底是啥？但看他快死的倒霉样儿，我咬碎后槽牙。赌！再赌一把！
输了就当喂狗了！我掏出仅有的一块下品灵石，递到他嘴边。肉痛！这还是下山卖破烂攒的。
“吸！别装死，赶紧给老娘醒过来！”少年看到灵石，空洞的眼神一亮，
像饿了几天的人看见肉包子。他张嘴，一口就把灵石吞了下去！灵石被他吞了下去！
真·吞金兽！“嗝！”少年打了个饱嗝。下一秒，轰！他身上突然爆开一圈淡约色光晕，
整个人像充了气的皮球，肉眼可见地红润饱满起来。刚才惨白的脸，现在粉扑扑的，
眼珠子贼亮。他咂咂嘴，意犹未尽地望着我，眼神恢复了那种清澈的愚蠢，
无比自然地问道：“还有吗？有首充双倍奖励吧？GM说了，新人首充都有双倍的。
”我：“......”二师弟、三师妹、小师妹：“......”我僵在原地，
手里空空如也。一阵穿堂风吹过，破屋顶漏下的雨水，滴在我的脸颊上。
我特么~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二师弟脑袋又撞上柱子，
像是给我要说的那个字伴奏：淦！3我盯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少年。他吞了我一块灵石！
峰上仅有的一块下品灵石！没了！化成他脸上那两坨诡异的红光。“首充？双倍？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西北风管够！”少年眨巴着那双蠢萌的大眼睛，
对我的愤怒毫无所察。他扯着身上宽大的旧练功服，嘀咕：“新手福利这么差！
连个基本引导NPC也没有？”很好，又是新词儿，“摁屁稀”？
二师弟李铁柱捂着青肿的额头又凑过来，像看猴似的打量着少年：“大师姐，
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不？让他给我练练手？”练你个头！我一把推开二师弟。
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打？打坏了拿什么赔我那块灵石？“听着，少年！
”我摆出师门长辈的威严，“这里是云缈峰，我叫朱洵。你叫什么？哪里来的？从实招来！
”少年挠挠头：“我叫元宝！”这名字！真是......我：“真名？
”元宝：“游戏ID，啊不，道号，道号元宝！”语气倒是肯定。行吧，元宝就元宝吧，
听着还挺喜庆。就是跟云缈峰的现状不搭！“行了，元宝，
”我打断他试图解释“游戏”“ID”这些天外来词，“一时半会儿，你应该死不了，
也没地方好去。云缈峰是个有前途的好地方，你可以暂时留下。”我深吸一口气，
像是强行咽下这个决定。元宝眼睛一亮：“真的？有住处吗？吃饭呢？什么时候发月例灵石？
我要充值！”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暂时收留！懂吗？管住不管吃。”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应该及时掐断，“月例连我都没见过！想吃饭？想充...充什么值？行，干活抵债！
”我指着殿外杂草丛生灵草全无的种植园。“今天的任务，把草除了。干好了，
晚饭加半碗粟米粥！干不好，看见西北风没？敞开了喝！”元宝看着大片野草，
一脸茫然：“清日常任务？给经验值吗？”神特么经验值！
我强忍着把他踢飞的冲动：“给饭吃，干不干？”“干！”元宝答应得义无反顾。他迈开腿，
雄赳赳气昂昂朝着园子走去。下一刻，毫无征兆地——“啪！”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
脸朝下趴在了门外的烂泥地里。我：“......”这气质，完美搭配云缈峰。
李铁柱一阵憨笑：“哈哈...下盘不稳呐！”柳芊芊在炼丹炉后抖得更厉害了。
花小蝶捂嘴惊呼：“哎呀，摔疼了没？”元宝没事人一样，手脚麻利地爬起来，
拍拍练功服上的泥，又嘀咕：“场景的物理碰撞引擎不太行啊...”然后挺胸，
顶着泥巴脸走向园子。我揉着额角，还行吧，至少抗摔。4还没等元宝走出两步，
二师弟像堵墙一样出现在他面前。“小子！”李铁柱蒲扇般的大手拍在元宝瘦弱的肩膀上，
“刚摔得太帅了，是个汉子！来，跟我练练筋骨，干活更有劲儿！
”二师弟一向简单粗暴：是兄弟就来干一架！至于我刚才说的那句“不许动手”，
完全没听到，根本不理会！元宝懵懂地看着高出他一个半头的肌肉疙瘩：“PVP切磋？
大哥，我还是个少年！而且受伤刚刚才醒啊！”“啥屁歪屁？
”二师弟的小脑仁只记得第一句话，一头雾水，但眼神炽烈，“来吧小子！我下手有分寸。
”话音未落，他钵大的拳头已经带着呼呼风声，冲着元宝的胸口就砸了过去！朴实无华，
毫无技巧，只有力量。“铁柱住手！”我魂飞魄散，急忙喊道。这一拳下去，
元宝不得当场归西？我想飞身上去阻止，却来不及了。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元宝胸口！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完犊子了......我的下品灵石啊！
预想中的骨裂声或者惨嚎声都没发生。反而听见一声低沉的“嗡”鸣。元宝的小身板，
像被一层看不见的金箔覆盖，泛起一层极其短暂而微弱的淡金色光晕。骤显骤散，
像是眼前闪过一个幻觉。二师弟的拳头，定在元宝胸口，纹丝不动。元宝稳稳地站着，
看了看杵在他胸口的大拳头，又看着李铁柱，满眼疑惑：“你...掉线了？卡了？
延迟这么高吗？技能没特效？”二师弟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溜圆。黝黑粗糙的脸上，
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不可能！”他猛地缩回拳头，又抡圆了胳膊，蓄满了力，
再次砸向元宝。这次目标是肩膀。“嗡~”又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嗡鸣。
同样微弱的淡金色再次一闪而逝。元宝连晃都没晃一下。二师弟彻底懵了。“再来！
”脑袋大脑仁小的二师弟不信邪，砰砰砰一套如风组合拳往元宝身上招呼。场面有些诡异。
魁梧壮汉，对着纤细少年疯狂输出。那少年像根定海神针，
身周不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光，稳稳当当接下所有攻击。
元宝茫然看着李铁柱围着自己打转，又开始喃喃：“这个NPC仇恨机制不太行啊，
打了半天都不掉血。”二师弟一套拳打完，气喘吁吁。元宝好整以暇，连衣角都没乱。
“就这？”元宝打了个哈欠，有点失望。5“啊！”二师弟的理智濒于崩溃。憋屈！愤怒！
无处发泄！他抡起拳头，狠狠砸向旁边半人高的石头。“轰！”石头应声而裂，碎块四溅。
一块崩飞的碎石，准确命中种植园旁那个遮雨用的破茅草棚。
本就摇摇晃晃的柱子“哐当”断裂，棚顶的茅草稀里哗啦塌陷下来。棚子下，
传来三师妹柳芊芊细若蚊呐的尖叫：“啊...我的清幽草！
”唯一品相尚可准备应急卖钱的低阶灵草！二师弟挠着脑袋，一脸无辜，十分委屈。
元宝还在嘀咕：“触发隐藏场景了？爆装备了没有？”一股邪火直冲我的天灵盖。不忍卒睹！
忍无可忍！是可忍孰不可忍！“李铁柱！元宝！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滚去给我把棚子修好！
把烂草清出去！”“你们的午饭！没！了！”狮吼声响彻破烂的云缈峰。“别啊，大师姐，
我保证午饭前修好棚子！”二师弟还想抢救一下。“饭...清幽草能不能吃？
”元宝还在执着地找“装备”。悲愤混合着无力感，堵在嗓子眼。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捡人可能是个麻烦。我不知道麻烦这么大！一个脑子有坑，一个能吃钱。一个拆家，
一个掉线。这破师门，迟早药丸啊！“淦！淦！淦！”怒吼声不断回荡在云缈峰上空，
一声比一声悲怆绝望。6李铁柱抱着肚子蹲在墙角，
像个受委屈的大狗熊：“饿...”元宝摸着自己没有动静的肚子，
一脸困惑：“饥饿度红条了？这破游戏，有必要真实度拉满吗？坑爹啊！
”花小碟可怜兮兮地揉着肚子，喝多了粟米粥，又胀又饿。柳芊芊又躲在炼丹炉后面，
打了个嗝，羞得她使劲往后缩。外面棚子的碎木头还堆在那儿。唯一指望换钱的清幽草，
压成了草泥。债，必须还！钱，必须搞！“听着，”我拿出领导人的气魄，“都别装死！
赚钱，懂？赚不到钱，都得啃树皮。”“大师姐，搞！狠狠搞！”李铁柱第一个响应，
挥着拳头站起来，咣当撞到了门框，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柳芊芊声音抖得比风吹树叶还凌乱：“炼丹...卖？”我看着那个黑乎乎满是坑洼的炉子，
起的黑云和巨响......小师妹花小蝶献宝似的掏出一颗捡来的亮晶晶石子：“大师姐，
卖这个，漂亮！”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扫向一脸呆懵的元宝。死马当成活马医。
“元宝，你不是要充那个什么值嘛，钱呢？灵石呢？说说怎么搞。”元宝眼睛刷地亮了，
仿佛接到了终极任务。“简单！”他打了个响指，更像是手指抽搐，“攻略副本，采集材料，
刷野怪，再不然跑商！对了，还可以开箱子！”我努力理解他的“人话”解释：“副本”，
禁地寻宝？上赶着找死！“刷野怪”，杀妖兽？就二师弟这撞门框的水准？“跑商”，
就是买卖，不要本钱的吗！“开箱子”，翻死人东西？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云缈峰干不来这种缺德事！唯一靠谱点的是，采集？是打猎的意思吧？山下，
好像有片灵气不多但无主的野林子？“行，搞点野味。”我拍板了，“二师弟，你去，
打点野兔山鸡啥的回来！”李铁柱斗志昂扬：“得令！兔崽子们，尝尝李爷爷的铁拳。
”转身就要冲出去。“等等，”我叫住他，指着元宝，“你，跟着去！”必须把吞金兽弄走，
我怕他在山上把炼丹炉都给分解了换钱。元宝保持标志性的茫然：“PVE组队？我是辅助，
有增益光环吗？带药没有？”仍是鬼话连篇。增个屁！带西北风！我：“别废话，赶紧的！
日落前给我滚回来，别去惹不该惹的地方！”7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不靠谱的身影往峰下奔去，
我稍微松了口气。转身指挥剩下的劳动力：“三师妹，你炼一炉低级辟谷丹，稳住，
不炸炉就是成功！小师妹，你收拾棚子里的破草烂叶子。”我也出门，没准运气好，
让我找到止血草。刚走到半山腰——“轰隆！”一声闷响，从山下传来！我心里咯噔一下，
眼皮狂跳。二师弟打山鸡也能用上撼山诀？还没等我飞奔下山，就看到二师弟跑上来，
扛着一条滴着血的......野猪腿？猪呢？光扛条腿算怎么回事！“跑了，
”二师弟主动解释，“三条腿跑得比四条腿还快！”后面跟着满脸兴奋的元宝。
他手里拎着两只肥兔子，背上绑着几大捆......杂草？不对！那草茎细长，
叶子边缘镶着银线！我眼皮抽得更厉害了，扯过一捆草：“这，这哪儿来的？
”“地上拔的呀！”元宝理直气壮，“可刷新资源点，任务材料！背包都提示了，
‘优质银线草·采集成功’！能换不少灵石吧？”银线草？沃草！
山下灵草园看门老头的观赏银线草，种在篱笆外，灵气微弱，不值钱。但那是他的心尖尖！
命根子似的！“谁让你拔他的草了？”我几乎崩了。元宝一脸无辜：“谁？篱笆外，
没人说不能拔啊。长得就很副本...”正说着，
山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的银线草？老夫跟你拼了！
”老头中气十足，吼声直冲云霄。“跑！”我汗毛倒竖，拽着元宝，拉上二师弟，“跑！
别回头！”逃回峰顶，后面还隐约传来老头的叫骂。我瘫倒在地。完了！真完了！
山下灵草园赵老头，外号赵扒皮，死蛤蟆也能攥出二两油。这下梁子结大了，赔钱跑不掉！
二师弟还没弄清状况，扛着野猪腿，瞎咋呼：“大师姐，咋了？谁喊？打他！”打个锤子！
我指着元宝抱着的几捆破草，说不出话。还没喘过气来，就听见殿内“嘭”的一声响。
规模不大，但动静十足。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怪味飘了过来，
混杂着糊味、焦味、甜腻味和腐蚀味。同时，响起小师妹花小蝶的尖叫：“炸啦！又炸啦！
”三师妹顶着爆炸头，满脸黑灰，捧着一颗黑黢黢散发刺鼻气味的丸子跑出来，
嗫嚅道：“又...又失败了...”我看着野猪腿、兔子、几捆银线草、一颗黑丸子。
少许食材，要命的麻烦，漆黑的前景。这个组合，就很魔幻。8大殿内。
赵扒皮的叫骂声似乎弱了一点。元宝指着爆炸残留物里的黑稠液体，眼睛放光：“大师姐，
快看！地上那坨东西！”“怎么？”我没好气。
元宝语气里居然有惊喜：“它能消除怪物的Debuff状态！沾到衣服上，去都去不掉，
你看！”他蹲下捡了根树枝，沾了点黑乎乎的液体，往脚边粘了泥巴的地方一抹。
泥巴即刻被粘掉，留下一个比泥巴更难看的黑色印子。
我：“......”元宝一脸自豪：“去污能力MAX！效果无敌。大师姐，
卖点卡...啊呸，卖这东西肯定赚钱，副本必备清污剂。
”他举着那根沾满恶臭黑液的树枝，手舞足蹈，像是举着一座金山。
闻着臭气、焦糊、猪腿腥的混合气味，看着正滴答不明粘液的树枝，
听着赵扒皮喋喋不休的怒骂，再瞅瞅柳芊芊塞到我手里的臭蛋味的黑丸，
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师门不幸！但我却是造了什么孽？“所以，”元宝眨了眨眼，
满怀期待：“我们能批量生产这个去污神膏吗？肯定发财。到时候给我多充点值！
”不是我造孽，是峰上有不洁之物！“祖师爷啊！”我仰天哀嚎，“收了这群妖孽吧！
”山见呜咽，席卷着难以名状的怪味，吹向赵扒皮咆哮的方向。很好！好极！债务和新业务，
都糊我脸上了。9嚎，也是解压神招。嚎累了，脑中缺氧，人就冷静了。“批量生产？
卖这个鬼东西？”“对啊！”元宝用力点头，“效果这么好。副本...哦不，干活必备。
”他的眼神亮得像夜猫子：“刷锅洗碗、清理妖兽粪便，打架时还能糊对手一脸！
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咳，反正是必备良品。大师姐，商机啊！”商机？这味道，
隔十里地妖兽得绕道走！卖出去怕不是要被人打成鬼！赵扒皮的骂声又近了几分。
“老夫的银线观叶草啊！养了十年啊！天杀的贼子，滚出来受死！”声音洪亮，穿透力强。
再看看那滩黑乎乎液体，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总好过坐以待毙。“三师妹，”我捏着鼻子，
“赶紧！把这...神膏，想办法弄成能卖的样子。小师妹，去找几个破罐子来装。
”柳芊芊看着那滩恶臭，黑脸都透出白了，嘴辱哆嗦：“我，我...”“快去！
”我吼了一嗓子。柳芊芊再次一哆嗦，闭着眼冲向丹房。又是一阵叮铃哐啷。
还是花小蝶醒目，蹦跳着也去找罐子。元宝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大师姐，
好产品需要推广，比如首充活动，买一送一，或者充值抽奖！”他搓着手，
一脸蠢相：“你看，我这账号，好久没抽卡了，手痒。”我满脑门黑线。抽卡？又是什么鬼？
我现在只想抽元宝！“没钱！”我完全不需要思考过程。“那，赊账？”元宝死皮赖脸，
“抽到好东西，都归师门，我就过个手瘾！”清澈又愚蠢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以及对“好东西”的谜之自信。听着赵扒皮越来越近的骂声，
看着三师妹那边毫无进展的“神膏”封装。一股邪火涌出心头，直冲天灵盖，
脑子莫名地抽了一下风。10“三师妹，那个，你的棺材本借给师门用一下！
”我突然被三师妹感染，声音像蚊子“嘤嘤”一样。“啊？”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社恐过度的柳芊芊没有任何犹豫，从怀中掏出压箱底的一块下品灵石。我神色凝重，
接过灵石，转向元宝：“抽！给我抽个能抵债的玩意儿出来！抽不到好东西，
我把你砸成“神膏”！”元宝狂喜，一把抢过灵石，快如闪电。没有一丝耽误，
他深吸一口气，站定，双手合十，表情虔诚，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
SSR快显灵！玄不改非，氪能改命！给老子出金！！！”言罢，他将两块灵石往空中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