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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是被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呛醒的。

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水,她费了老大劲才掀开条缝,就见个穿着粗布褂子的老太太正往床头的陶碗里倒黑乎乎的药汁,蒸汽裹着苦涩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了拍美食纪录片去山里找野蜂蜜,结果脚下一滑滚下了坡,撞在块大石头上。

“醒了!可算醒了!”老太太猛地回头,脸上的皱纹笑得像朵菊花,“老天保佑,我家阿皓有救了!”

李芝懵了。这老太太谁啊?她记得跟着拍纪录片的团队明明在浙西山区,怎么一睁眼到了这古色古香的土坯房?墙上还贴着张泛黄的“囍”字,边角都卷了毛边。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床绣着并蒂莲的红被子,料子摸着倒是顺滑,就是针脚歪歪扭扭的。再低头一看,里里外外穿的竟是套大红嫁衣,领口还别着朵蔫了的红绒花。

“这……这是哪儿?”李芝的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

“傻姑娘,这是你家啊。”老太太端着药碗凑过来,碗沿还缺了个小豁口,“昨儿刚给你和阿皓拜了堂,你忘啦?要不是你肯来冲喜,我家阿皓怕是……”说着说着,老太太眼圈就红了,用袖子抹了把脸。

冲喜?阿皓?拜堂?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突然砸进脑子里——原主也叫李芝,是个爹娘早逝的孤女,被这秦老太太用两匹棉布、三斗米“聘”来给她病重的儿子冲喜。听说那儿子是个秀才,名叫秦皓,前阵子染了风寒,烧得迷迷糊糊,大夫都说没救了。原主昨儿个被塞进花轿抬进门,拜堂时吓晕了过去,再没醒过来……

李芝倒抽一口凉气。合着她这是穿越了?还穿成了个刚上岗就“因公殉职”的冲喜新娘?

“我儿子呢?”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后腰却硌得慌,伸手一摸,摸出个硬邦邦的东西——竟是块玉佩,雕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边缘都磨光滑了。

“在里屋躺着呢。”老太太扶着她坐起身,往她背后垫了个旧棉枕,“刚还哼唧了两声,许是你的喜气真管用了。”

李芝被她扶着走到里屋,就见土炕上躺着个年轻男人。脸是真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就是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连呼吸都带着气若游丝的虚弱。身上盖着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布被,露在外面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这就是她的“夫君”秦皓?

正打量着,炕上的人忽然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眼睛倒是亮,就是看向她的眼神冷飕飕的,像在看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

“你是谁?”秦皓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阿皓!你醒了!”老太太喜极而泣,“这是芝儿,你的新媳妇,来给你冲喜的!”

秦皓的脸“唰”地一下更白了,不是因为虚弱,是气的。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胸腔都在颤。

“娘!您怎能……怎能做出这等事!”他指着李芝,手都在抖,“儿虽病笃,也不能坏了秦家的名声!让一个陌生女子……成何体统!”

李芝听得直皱眉。这都什么年代了哦不对,这确实是古代,还讲究这套?她刚想回嘴,肚子却“咕噜噜”叫了起来,声音大得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她这才想起,原主昨天就没吃东西,她自己也快一天没沾粒米了。

“家里……还有吃的吗?”李芝摸着肚子,实在没力气跟这酸秀才置气。

老太太的脸瞬间垮了,搓着手嗫嚅道:“米缸……见底了。我这就去张婶家借点……”

“不可!”秦皓立刻打断,脸色虽白,眼神却透着股迂腐的执拗,“君子固穷,不食嗟来之食!娘,您怎能为了口吃食失了气节!”

李芝差点被气笑了。气节能当饭吃?她前世开美食工作室,最信奉的就是“民以食为天”,饿肚子的滋味可太难受了。

“照你这么说,咱们仨就坐在这儿等饿死?”她抱起胳膊,挑眉看向秦皓,“等你饿死了,我这刚过门的媳妇是不是还得陪葬?不好意思,我还没活够呢。”

秦皓被她怼得一愣,似乎没见过这么“不守规矩”的女子,脸涨得通红:“你……你一个妇道人家,怎能说出这等粗鄙之言!当以夫为天,恪守妇道……”

“恪守妇道能让米缸自己满起来?”李芝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外走,“我去找找看有什么能换钱的。”

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正屋除了张快散架的八仙桌,就只有秦皓堆在墙角的书。西厢房倒是有个旧木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几件打补丁的旧衣服,就只有原主带来的一个小布包。

打开布包,李芝眼睛亮了——里面裹着二十几个铜板,还有个小纸包,装着半斤左右的面粉,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藏下来的。

“有了!”她一拍大腿,转身冲进厨房。

厨房比她想象的还寒酸,一口豁了边的铁锅,一个掉了漆的陶罐,墙角堆着半袋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粗粮,还有一小罐盐。

“面粉,盐,还有口锅……”李芝摸着下巴琢磨,“够炸一锅油条了!”

她前世最拿手的就是早餐,尤其是油条,外酥里嫩,配上现磨豆浆,在美食街能排起长队。

说干就干。她把面粉倒在缺了角的瓦盆里,用陶罐里仅剩的清水和面,加了点盐增加筋性,反复揉搓直到面团光滑。醒面的功夫,她又翻出个破瓦罐,把那点粗粮洗了洗,煮了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

等秦皓被老太太扶着走到厨房门口时,就见李芝正系着条灰扑扑的围裙,站在灶台前忙活。火光映着她的侧脸,额角还带着块淤青,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在做什么?”秦皓皱眉,他最见不得女子在厨房这种“污秽之地”抛头露面,哪怕是自己媳妇。

“做吃的。”李芝头也没抬,把醒好的面团擀成薄片,切成条,两根叠在一起,用筷子在中间压了下,“总不能真听你的,等着饿死。”

她把油倒进锅里——那是老太太藏在灶台缝里的小半瓶猪油,估计是舍不得吃的。油热了,她麻利地把面坯放进锅里,白色的面坯在油里“滋滋”作响,很快就膨胀起来,变成了金黄色。

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弥漫开来,是油炸的焦香混合着面香,勾得人肚子直叫。秦皓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连咳嗽都忘了。

李芝捞出炸好的油条,金黄酥脆,透着诱人的光泽。她递了一根给旁边咽口水的老太太,又拿起一根,走到秦皓面前,挑眉递过去:“君子,要不要尝尝?”

秦皓看着那根油光锃亮的油条,又看看李芝带着挑衅的眼神,脸涨得通红。他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想说“非礼勿食”,可那香味像长了腿似的往鼻子里钻,胃里更是空得发慌。

“我明天就去市集摆摊。”李芝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咬了一大口油条,酥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想吃饱饭,就得自己挣。你要是觉得丢面子,就当没我这个媳妇。”

秦皓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又看看娘手里那根已经被啃了一半的油条,再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第一次对自己信奉了二十多年的“君子之道”,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油条……闻着是真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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