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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泥土能洗掉血腥气。我蹲在菜园里,捏着土块。身后飘来葱油饼的香味。

隔壁阿婆又在烙饼。我的西红柿苗第三次蔫了。叶子耷拉着,黄不拉几。土是我按书上配的。

水浇得不多不少。阳光也够。可它就是半死不活。我盯着那几棵苗。心里有点烦。

以前解决不听话的东西,简单直接。现在不行。现在我是良民。退休的良民。

灼光是我的新名字。意思是烧掉过去的光。挺好。就是种不好这几棵破苗。“灼光啊!

”隔壁阿婆的声音。她端着一碟金黄的葱油饼。站在篱笆外。“又鼓捣你的菜呢?尝尝这个,

刚出锅的。”我起身。在旧裤子上擦了擦手。接过饼。“谢谢阿婆。”饼很香,

带着油和葱花的焦香。阿婆探头看我的菜地。“哎哟,你这苗……还没缓过来?”“嗯。

”我咬了口饼。“你这土是不是不行?”阿婆皱着眉,“我看你弄的土,

跟咱们这儿的不一样,太细了,不保水吧?”“书上说这样配。”“书是死的,地是活的!

”阿婆摇头,“听我的,去后山挖点林子底下的黑土,拌点草木灰,那才养苗!”我咽下饼。

“好,明天去挖。”阿婆满意了。“这就对了!别总闷着头看书。咱们村里种了几十年的地,

不比书强?”她走了。我蹲回去。看着蔫苗。后山黑土?草木灰?试试吧。总得找点事做。

后山不远。林子很密。空气里有腐烂叶子的味道。我找到一片落叶厚的地方。开始挖。

黑土湿润,带着腐殖质的腥气。挖了小半袋。准备下山。听到小孩的哭声。细细的,

抽抽噎噎。循着声音找过去。一个小男孩坐在一棵老桃树下。五六岁的样子。穿着背带裤。

一只脚卡在树根盘结的缝隙里。拔不出来。脸上糊满眼泪鼻涕。他看见我。哭得更凶了。

“呜……腿……腿卡住了……好痛……”我走过去。放下袋子。蹲下看。脚踝卡得挺死。

树根又硬又糙。稍微一动。他就嗷嗷叫。“别动。”我说。他抽噎着,不敢动了。我伸出手。

按在盘结的树根上。很凉。树根微微松动了一下。像是有生命般。轻轻蠕动。让开了缝隙。

我把他的小脚丫轻轻抽出来。脚踝有点红。没破皮。“好了。”我说。他愣住了。

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那树根。再看看我。“不……不疼了?”“嗯。”我拎起袋子。

“回家吧。”他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我下山。“我叫星回。”他说,“星星回家的意思。

我奶奶取的。”“嗯。”“姐姐,你刚才……怎么弄的树根?”他小声问。“树根自己松的。

”我看着前面的路。“哦……”星回拖长了声音,“姐姐,你力气好大。”我没说话。

提着一袋黑土回来。拌了点阿婆给的草木灰。重新给西红柿苗换了土。浇透水。蹲在旁边等。

希望这次能活。“灼光!灼光!”星回的声音。他跑进我的小院。手里举着个东西。“给!

”是半块用油纸包着的芝麻糖。“奶奶说谢谢你帮我!”他小脸跑得红扑扑。眼睛亮晶晶。

我把糖推回去。“不用。”“拿着嘛!”他硬塞进我手里,“可甜了!奶奶自己熬的!

”糖有点化了。黏黏的。“谢谢。”我接过来。他凑到我的菜地边。“哇!你给它们换土啦?

它们会好吗?”“不知道。”“肯定会的!”星回信心满满,“奶奶说,你对它们好,

它们知道!会长大的!”他蹲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那几棵蔫苗。“你看这片叶子,

”他指着一片最蔫的,“它好像在说,谢谢你给我换新家。”我看着他认真的小脸。“嗯。

”“它们好了,能结红红的西红柿吗?”“能。”“那我帮你看着它们!”星回挺起小胸脯,

“我每天都来!”他真每天都来。早上跑过来看一眼。傍晚跑过来嘀咕几句。“小番茄,

今天太阳好,你们要加油喝水啊!”“小番茄,刮风了别怕,我在这儿呢!”挺吵。

但……还行。几天后。蔫巴巴的苗。真挺直了一点。叶子似乎也绿了些。星回激动得跳起来。

“看!看!它们好了!它们听见我的话了!”他围着菜地转圈。像只快乐的小狗。

我嘴角动了一下。可能算是笑。村里开始传闲话。在河边洗衣服时听见的。

几个女人在搓衣板边叽叽咕咕。“看见没?老乔家后山那棵老桃树!”“怎么了?

不是半死不活好多年了?”“奇了怪了!前些天我路过,枯枝上冒新芽了!绿油油的!

”“真的假的?那树不是都空心了?”“骗你干啥!昨天我家那口子也看见了,

说那树根底下……有块地方的土被挖过!”“啊?谁挖的?”“还能有谁?

就新搬来山脚那女的呗!叫啥……灼光?挖了土走的!”“她挖土?挖那死树底下的土干嘛?

”“谁知道!邪门着呢!你们没发现,她家菜地也邪乎?”声音压低了些。“她刚来时,

种啥死啥,蔫不拉几的。这阵子,你们去看过没?那菜长得……油绿油绿!水灵得不像话!

”“她不是找乔阿婆讨教过吗?”“讨教个屁!乔阿婆种一辈子地,

也没见哪家苗能窜那么快!我家地挨着她家篱笆,看得真真的!她那南瓜藤,一天一个样!

跟吃了仙丹似的!”“嘶……你们说,她该不会是……”“嘘!小声点!别瞎说!”“怕啥!

我总觉得她怪,眼神冷冰冰的,也不爱跟人说话。

一个人住那老屋……”“星回那小子总往她那儿跑!乔阿婆也不管管?”“管啥?

星回上次脚卡树根里,就是她弄出来的。乔阿婆还谢她呢。”“哼,

谁知道用了啥法子……”衣服棒槌敲得啪啪响。我没停留。端着洗衣盆走了。

背后那些探究的目光。像小针。扎着背。无所谓。西红柿苗活了。开出了黄色的小花。

星回兴奋得不得了。“开花了开花了!要结果子了!”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花。

“灼光姐姐,我们能给它授粉吗?像蜜蜂那样?”“不用。”我指着一只嗡嗡飞来的蜜蜂,

“它会。”“哦……”他有点失望,随即又高兴起来,“那我们就等着吃西红柿啦!

”我“嗯”了一声。看着那几朵小花。心里有点陌生的感觉。好像……是期待?

天气说变就变。下午还晴着。傍晚起了风。乌云压得很低。广播里说有大到暴雨。

可能还有冰雹。村里人都忙着抢收菜地。盖薄膜。压砖头。我也去看了我的菜地。

西红柿刚开花。南瓜藤正爬架。黄瓜才冒头。豆角刚牵藤。盖塑料薄膜?风太大。

估计盖不住。阿婆隔着篱笆喊。“灼光!快!找东西盖盖你的苗!雹子砸下来就全完了!

”她家地里。她儿子儿媳正手忙脚乱地盖薄膜。压石头。星回也在帮忙。抱着一堆碎砖头。

我看了看天。黑沉沉的云。像铅块。风里带着土腥味和凉气。暴雨将至。我转身回了屋。

“姐姐!你的菜!”星回急得大喊。“不管了。”我关上门。雨很快砸下来。噼里啪啦。

打在瓦片上。越来越密。接着。是硬物砸落的脆响。乒乒乓乓!冰雹。个头不小。

砸在地上又溅起来。像无数乱跳的珠子。外面一片混乱。风声雨声雹子声。

还有村里人隐隐的惊呼和叹息。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

听着冰雹砸在屋顶、地面的喧嚣。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

一圈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微光。从我指尖散开。贴着地面。无声无息地蔓延出去。

覆盖了整个小院。以及小院里的菜地。密集的冰雹砸在那无形的微光上。

像砸在极有韧性的透明薄膜上。弹开。滚落在地。没有一粒。能落进我的菜地。风雨飘摇。

我的几畦菜苗。在狂暴的冰雹雨中。安稳得如同另一个世界。叶片青翠。随着风雨轻轻摇曳。

窗玻璃被冰雹砸得砰砰响。我静静看着外面。雨停了。雹子也停了。

地上铺了一层白色的小冰粒。太阳出来。水汽蒸腾。村里一片狼藉。菜地更是重灾区。

薄膜被砸穿。叶子被打烂。刚结的小果子落了满地。一片惨淡。哀叹声此起彼伏。

“完了完了!刚挂果的黄瓜啊!”“我的茄子!全砸成筛子了!”“这鬼天气!唉!

”阿婆家地里。薄膜破了好几个大洞。下面的菜也被砸得东倒西歪。

阿婆的儿子铁青着脸收拾残局。星回扁着嘴。看着自家惨兮兮的菜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我家院子。然后。他愣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奶……奶奶!

阿爸!你们快看!”阿婆和儿子儿媳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也愣住了。我家篱笆小院里。

菜地完好无损。西红柿苗挺立着。黄色的小花沾着水珠。娇嫩新鲜。南瓜藤爬满了架。

叶片宽大油绿。黄瓜苗伸展着嫩叶。豆角藤精神抖擞。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和篱笆外。

那一片被冰雹蹂躏过的狼藉。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太扎眼了。阿婆的儿子。叫乔大山的。

直勾勾盯着我的菜地。眼神复杂。震惊,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其他村民也陆续注意到了。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

“邪门了……”“她家怎么一点事没有?”“连片叶子都没掉?”“你看那西红柿花!

水灵灵的!”“真是见了鬼了……”我推开篱笆门走出来。手里拿着锄头。

假装去疏通被冰雹堵塞的排水沟。那些目光黏在我背上。探究。猜疑。不安。

我低头挖着沟里的碎冰和烂泥。动作不快不慢。星回跑了过来。小脸上还带着泪痕。

但眼睛亮得惊人。“灼光姐姐!你的菜……一点都没坏!好厉害!”他蹲在我的菜地边。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一片南瓜叶。“它们怎么不怕雹子啊?”我手里的锄头顿了顿。“运气好。

”“哦……”星回似懂非懂,“那你的运气真好!”乔大山也走了过来。隔着篱笆。

他脸色不太自然。“灼光妹子……你这菜地……怎么弄的?一点雹子没砸着?”我没抬头。

继续挖沟。“不知道。可能地方背风。”乔大山显然不信。他看了看我完好无损的菜地。

又看看自家一片狼藉。眼神更沉了。“背风……也没这么背的。”他嘀咕了一句。没再多问。

转身走了。但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村里关于我的议论。更多了。也更诡异。

“肯定不是运气!那天雹子多大?她家那篱笆能挡个屁!”“就是!我家后院那几棵大白菜,

躲在墙角都砸烂了!”“你们说……她会不会……真有点那啥?”“别瞎说!怪吓人的!

”“不是瞎说!你们想想,老桃树!莫名其妙活了!星回那事!还有这次雹子!哪件不邪乎?

”“你这么一说……嘶……是有点……”“她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对劲!那眼神,

冷的哟,不像活人……”“嘘!小声点!她过来了!”我扛着锄头走过村中小路。

那些聚在一起闲聊的人。立刻噤声。目光躲闪。等我走远。背后的嗡嗡声又响起来。

像一群讨厌的苍蝇。阿婆对我的态度。也有些微妙的变化。她还是会给我送吃的。烙饼,

腌菜,新蒸的馒头。但话少了。眼神里多了点犹豫和距离。不再像以前那样。

隔着篱笆就大声指点我种菜。星回还是天天来。小孩子没那么多心思。

他只觉得我的菜地神奇。“灼光姐姐,它们长得真快!”他指着已经开始膨大的小西红柿,

“比奶奶家的快多了!”“嗯。”“等它们红了,我能吃一个吗?”他眼巴巴地问。“能。

”他欢呼起来。看着他在菜地里兴奋地转悠。我忽然觉得。这些绿油油的苗。没那么烦了。

小西红柿开始转色了。青皮底下透出一点红。像害羞的小姑娘。星回每天数着。“一个,

两个,三个……哇!有十三个变红一点点了!”他很守规矩。再馋也不提前摘。

说要等最红最甜的时候。这天下午。我正在给南瓜藤打杈。星回没像往常一样跑来。

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喊声。“星回!星回你在哪儿?”是阿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很慌乱。

接着是更多人的呼喊。“星回——!”“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我放下手里的活。走出院子。

村路上乱糟糟的。乔大山脸色煞白。正挨家挨户问。“看见我家星回了吗?

”“下午还在这玩呢!一转眼就不见了!”阿婆急得直跺脚。“后山!

他是不是又跑后山去了!”有人喊:“刚下过雨!后山坡滑!可别出事!

”一群人拿着手电筒。急匆匆往后山方向跑。我也跟了上去。天阴沉沉的。又要下雨的样子。

后山林子深。刚下过雨。地上湿滑。腐叶很厚。村民分头喊着找。“星回——!”“星回!

听见答应一声!”声音在湿漉漉的林子里回荡。带着焦急。我走在人群后面。目光扫过地面。

湿软的泥土。杂乱的脚印。突然。我停住脚步。蹲下身。看着一片被压倒的蕨类植物。

新鲜的断口。旁边泥地上。有一个小小的、滑溜的痕迹。像小孩的脚滑了一下。

方向指向更陡峭的斜坡下方。那里林木更密。雾气弥漫。“这边。”我站起身。

朝那个方向走去。乔大山听见。立刻跟过来。“灼光妹子!你看到啥了?”“可能滑下去了。

”我拨开茂密的灌木。陡坡下。是个很深的沟涧。被浓密的树冠遮蔽。光线昏暗。

隐约听到微弱的抽泣声。“是星回!”乔大山激动起来,“星回!阿爸来了!

”他就要往下冲。被我拦住。“太陡,湿滑。”“那怎么办?”乔大山急得冒汗。“找绳子。

”有人跑回去拿绳子。等待的时候。下面的抽泣声变成了压抑的***。

“疼……阿爸……奶奶……好疼……”“星回别怕!阿爸马上下来!”乔大山趴在坡边喊。

绳子拿来了。乔大山把绳子捆在腰上。几个汉子在后面拉着。他小心翼翼地往下探。

陡坡长满了湿滑的青苔。他刚下去没几步。脚下一滑。“啊!”整个人猛地向下坠去!

全靠后面的人死死拉住绳子。才没掉下去。他惊魂未定地挂在半坡。脸色发白。“不行!

太滑了!根本站不住!”他朝上喊。下面又传来星回带着哭腔的痛哼。“疼……”“星回!

”阿婆在坡上急哭了,“我的乖孙啊!这可怎么办!”“报警!快打电话叫巡逻队!

”有人喊。“来不及!这地方偏,等巡逻队来,天都黑了!”“那怎么办?

孩子还在下面叫疼呢!”众人乱作一团。我看了看那陡峭湿滑的斜坡。

又看了看后面拉着绳子的几个汉子。“绳子给我。”我说。声音不大。但嘈杂声一下子停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乔大山也艰难地抬头看我。“灼光妹子,你……”“我来。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乔大山愣了一下。

后面拉绳子的人面面相觑。阿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灼光!你……你有办法?”“试试。

”我拿过绳子。利落地在腰间打了个结实的结。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拉紧。

”我对后面的人说。然后。我走到坡边。没有像乔大山那样试探。直接一步。踏了下去。

脚踩在湿滑陡峭的坡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轻盈的鸟。贴着陡坡。快速向下滑行!

“天哪!”坡上的人惊呼。“小心!”我的速度很快。却没有失控。每一步落下。

脚底似乎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微微嵌入湿滑的泥土和青苔。稳住身形。减少下滑的冲力。

几个呼吸间。我就滑到了沟底。稳稳站住。坡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呆了。

我解开腰间的绳子。走向蜷缩在沟底乱石堆旁的星回。他左小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着。

脸上全是泪水和污泥。看到我。他哇的一声哭出来。

“姐姐……我腿……好疼……动不了……”我蹲下身。检查他的腿。左小腿骨折了。

骨头茬子可能刺破了皮肉。血混着泥水。糊在裤子上。情况不太好。他哭得直抽抽。

小脸惨白。我伸出手。悬在他受伤的小腿上。没有碰到。指尖微微颤动。

一丝极其细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幽蓝光芒。从我指尖渗出。像流动的冰雾。

轻轻覆盖住他扭曲的伤处。星回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抽噎着。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腿。

“咦……不……不那么疼了……凉凉的……”我能感觉到。断裂的骨头在蓝光的牵引下。

艰难地对合。刺破的皮肉在缓慢弥合。但这很耗力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身体深处传来一阵空虚感。太久没用了。有点生疏。而且……这具身体。终究不如以前了。

“姐姐……”星回小声叫我。我收回手。蓝光消失。“别动。”我声音有点哑。

他的腿看起来还是肿着。血迹斑斑。但骨头已经基本接续。皮肉伤口也合拢了大半。

至少不会恶化。“抱紧我脖子。”我说。星回听话地用没受伤的胳膊搂住我脖子。

我一手托住他的背。一手护着他的伤腿。把他抱了起来。很轻。“绳子。”我朝坡上喊。

绳子被放了下来。我把绳子在星回和我身上绕了几圈。捆牢。“拉!”上面的人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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