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认亲林晚星把最后一叠外卖单塞进电动车尾箱时，豆大的雨点砸在头盔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抬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夜空，骂了句脏话便跨上车，

红色雨衣在雨幕里像道仓皇逃窜的闪电。"锦绣华庭3栋2单元1801，

"她念叨着地址猛拧电门，水花溅在牛仔裤上凉得刺骨，"这鬼天气还点刺身拼盘，

有钱人心都是铁做的。"电梯镜面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廉价头盔压乱了额发，

雨衣领口渗进的雨水顺着脖颈往下滑，手指因为长期拎重物而关节泛红。

林晚星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自嘲的笑——这就是她的十八岁，

在城市的缝隙里讨生活，连顿热乎饭都吃不安稳。开门的是个穿着真丝睡袍的女人，

香气像云朵般漫出来。林晚星低头递外卖时，对方突然"呀"了一声，

指尖在她手腕上烫了一下似的："小姑娘，你这颗痣......"那是颗月牙形的痣，

长在右手虎口。林晚星从小看到大，早就不稀奇："阿姨，一共198。""等等！

"女人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你妈是不是叫苏婉？

你出生那天是不是在市一院？"林晚星愣住了。苏婉是她妈，三年前病死在出租屋里。

至于出生医院，模糊的记忆里确实有市一院的字样。女人的声音开始发颤，

转身冲屋里喊："老林！阿瑶！你们快出来！"脚步声杂乱地响起，林晚星被拽进客厅时，

差点被脚下的羊绒地毯滑倒。水晶吊灯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恍惚间看见沙发上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还有个穿着公主裙的少女——少女的脸和她像得惊人，只是眉眼间带着被精心呵护的娇气。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晚星。

"她攥紧湿漉漉的外卖袋，本能地想逃。"生日是哪天？""1999年6月18号。

"话音刚落，穿公主裙的少女突然站起来，珍珠发箍滑到鼻尖："不对！那是我的生日！

"客厅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然捂住嘴哭起来："没错了......当年医院抱错了......你才是我们的女儿啊！

"林晚星觉得这场景比恐怖片还荒诞。她看着眼前这三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陌生人，

看着少女骤然惨白的脸，突然想起苏婉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星星，

妈对不起你......"原来那句话里藏着这样惊天的秘密。

第二章 鸠占鹊巢林家的别墅大得像迷宫。林晚星站在衣帽间中央，

看着满墙的香奈儿和爱马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张妈把她的旧行李放在角落，那只打了补丁的帆布包在奢华的环境里，像块突兀的补丁。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林母赵雅芝帮她整理头发，指腹的温度很轻柔，

"缺什么跟妈说，别客气。"林晚星点点头，喉咙发紧。这几天她像踩在棉花上，

从潮湿的出租屋搬进镀金牢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楼下传来钢琴声，叮叮咚咚的，

是她只在商场听过的曲子。林晚星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林瑶坐在钢琴前，

白色的裙摆像盛开的花。这个占据了她十八年人生的女孩，

如今看她的眼神总带着怯生生的敌意。"阿瑶弹得真好。"林父林建国走过来，

手里拿着份文件，"晚星，这是转学手续，下周去圣英中学报道吧，跟阿瑶一个学校。

"林晚星捏着那份印着贵族学校校徽的文件，突然想起自己辍学三年，

早就忘了abc怎么写。她刚想开口，林瑶突然停了弹琴，转过头来："爸，

圣英的入学考试很难的......"赵雅芝立刻打圆场："阿瑶你帮姐姐补习嘛，

你们姐妹俩也好有个照应。"林瑶低下头，手指在琴键上用力按出个错音："知道了。

"晚餐时的气氛更微妙。林晚星握着刀叉的手直冒汗，看着盘子里三分熟的牛排，

怀念起苏婉做的西红柿鸡蛋面。林瑶小口吃着沙拉，突然说："姐姐以前在哪个学校读书啊？

""没......没怎么读。"林晚星的脸发烫。"哦，"林瑶搅动着果汁，

"我听说姐姐一直在送外卖？好厉害啊，我连小区门都认不全。"赵雅芝轻咳一声："阿瑶！

"林建国放下刀叉："晚星，以后就是林家大小姐了，以前的事不用再想。

公司的事你也该学学，以后......""我不想学。"林晚星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想继续送外卖。"满桌的人都愣住了。

林建国的脸色沉下来："胡闹！林家的女儿怎么能做那种抛头露面的工作？

""可我只会这个。"林晚星攥紧拳头，"我妈教我的就是靠自己挣钱吃饭。

""苏婉那种底层女人能教你什么好？"林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若不是她，

你本该像阿瑶一样......""不准你这么说我妈！"林晚星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看着眼前这些血脉至亲，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我妈再不好，也没把我弄丢！"说完她抓起外套冲出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

身后传来赵雅芝的呼喊，但她没有回头。她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

看见街边亮着暖黄灯光的小面馆，玻璃门上的"苏氏面馆"四个字被雨水打湿，

模糊得像场梦。那是苏婉以前开的店，后来为了给她凑学费，盘出去了。

第三章 暗流涌动林晚星还是去了圣英中学。穿着定制校服站在教学楼前，

她觉得自己像只误入天鹅湖的鸭子。林瑶的朋友们围过来时，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这就是你那个乡下姐姐啊？"染着茶色头发的女生上下打量她，

语气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林瑶拉了拉女生的袖子，脸上却带着看好戏的笑："别这么说，

姐姐很厉害的。"林晚星攥紧书包带，没说话。她知道争辩没用，苏婉教过她，

拳头硬才是道理——可惜在这里不能动手。第一节课就出了洋相。英语老师点她读课文，

她站起来半天，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单词。全班哄堂大笑时，她看见林瑶低下头，

肩膀微微颤抖。"林晚星同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看来你需要好好补课了。"放学后，

林晚星被堵在楼梯间。茶色头发的女生抱着胳膊："听说你抢了阿瑶的人生？脸皮够厚的啊。

""我没有抢。"林晚星后背抵着墙，手心开始冒汗。"那你倒是走啊，

"女生伸手推她一把，"滚回你的出租屋去！"林晚星踉跄着站稳，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些穿着光鲜的大小姐，懂什么叫抢？苏婉躺在病床上没钱买药的时候，

林瑶正在欧洲滑雪；她啃着干面包算电费的时候，林瑶的生日派对能请动明星。"这不是抢，

"她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这是物归原主。"正僵持着，有人喊了声"住手"。

林晚星回头，看见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站在楼梯口，夕阳在他发梢镀上金边。是顾言琛，

圣英中学的风云人物，也是林瑶公开的追求者。"周倩倩，欺负新来的有意思吗？

"顾言琛走过来，自然地站在林晚星身前。周倩倩撇撇嘴："顾少真是怜香惜玉。

"等人走光了，林晚星低声说："谢谢。""不用，"顾言琛看着她，"你跟林瑶不一样。

"林晚星愣了愣。"你眼里有光。"他笑了笑，转身离开时又回头，"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林晚星站在原地，摸着发烫的脸颊。这是她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后，

第一次感受到不带偏见的善意。第四章 真假公主林家的家宴办得盛大。

林晚星穿着赵雅芝挑的礼服，站在林建国身边接受祝福，感觉自己像橱窗里的模特。

宾客们的目光在她和林瑶之间打转，那些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浑身不自在。"这就是晚星吧？

跟雅芝年轻时一模一样。"王董举杯笑道，"老林好福气啊。"林建国哈哈大笑，

拍着林晚星的背："我女儿，当然优秀。"林晚星强扯出笑容，

眼角的余光瞥见林瑶站在角落，手里的香槟杯晃得厉害。宴席过半，林瑶突然走到钢琴前。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穿着粉色礼服，像朵脆弱的蔷薇："我给大家弹首曲子，

送给我的......姐姐。"悠扬的琴声响起，是首悲伤的曲子。林瑶弹着弹着，

眼泪突然掉下来，

砸在琴键上："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如果可以选，

我宁愿从来没去过林家......"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看林晚星的眼神变得复杂。

赵雅芝赶紧走过去抱住她："傻孩子，说什么呢。"林晚星站在原地，

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她终于明白林瑶的厉害——不用撒泼打滚，不用恶语相向，

只用几滴眼泪，就能把她塑造成鸠占鹊巢的恶人。"说得好。"林晚星突然笑了，

拿起桌上的话筒，"如果可以选，我也不想换。"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她。

"我妈走的时候，我连火葬场的钱都凑不齐，"她的声音很稳，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时候林瑶在干什么呢？在迪士尼乐园跟米老鼠合影。你们说，这公平吗？

"林瑶的脸瞬间惨白。"现在你们觉得她可怜，"林晚星环视全场，"那我妈呢？

她这辈子就因为抱错孩子，活得像个笑话，谁可怜过她？"话筒被林建国夺走时，

林晚星看着他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疲惫。这场认亲闹剧，到底谁才是受益者？

她转身往外走，顾言琛追出来时，正看见她蹲在花园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月光落在她颤抖的背上，像件透明的纱衣。"想哭就哭吧。"他递过去纸巾。林晚星接过，

却没擦眼泪："你说，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顾言琛没说话，在她身边蹲下。

远处的音乐和笑声像隔了层玻璃，花园里只有虫鸣和她压抑的哭声。

第五章 身世疑云林晚星开始刻意避开林家人。她在学校吃最便宜的套餐，

放学后去以前打工的餐馆帮忙，晚上躺在空旷的房间里，总觉得苏婉就在身边。

这天她整理旧物时，发现苏婉的病历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写着个地址和名字："陈秀兰，城南养老院"。周末她骑着旧电动车去了养老院。

陈秀兰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见林晚星时，

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你是......婉婉的女儿？""奶奶认识我妈？

"林晚星扶她坐下。老太太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张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人抱着婴儿，

眉眼间和林晚星很像。"这是你妈刚生你的时候，"陈秀兰的手指在照片上摩挲，

"我是当年市一院的护士，那天我值班......"老太太的话像惊雷在林晚星耳边炸响。

当年根本不是意外，是陈秀兰被人收买，故意抱错了孩子。而那个收买她的人，

竟然是林瑶的亲生母亲——那个在贫困潦倒中***的女人。"她跪在地上求我，

"陈秀兰抹着眼泪，"说自己快病死了，

不能让女儿跟着受罪......她说林家是大户人家，

能给孩子最好的生活......"林晚星的手开始发抖。原来这一切不是命运的玩笑，

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那个女人用自己的死，换来了林瑶十八年的锦衣玉食。"那我妈呢？

"她的声音发颤，"她知道吗？""后来知道了，"老太太摇摇头，"她去找过林家，

被赶出来了......她怕你受委屈，一直没敢说。"林晚星走出养老院时，

阳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她突然想起苏婉总在夜里偷偷哭，

想起她对着林家别墅的方向发呆，想起她临终前那句没说完的"对不起"。

原来母亲背负了这么多秘密，独自煎熬了十八年。

第六章 姐妹反目林晚星把陈秀兰的录音放在林建国面前时，客厅里的空气像凝固了。

赵雅芝的脸色比纸还白，林瑶抓着沙发扶手的指节泛白。"所以，"林晚星的声音很平静，

"你们打算怎么办？"林建国猛地把录音笔摔在地上："一派胡言！""是不是胡言，

你们心里清楚。"林晚星看着他们，"我妈这辈子，就被你们毁了。""姐姐，

你别这样......"林瑶哭着站起来，

"我妈已经死了......""她死了就能抵消一切吗？"林晚星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让我妈替她受那些苦？""够了！"赵雅芝突然站起来，

"阿瑶是无辜的！当年的事跟她没关系！""那我呢？"林晚星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就有罪吗？"这场争吵最终以林晚星摔门而出告终。她站在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

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回那个所谓的"家"？那里充满了谎言和愧疚。回出租屋？

那里早已人去楼空。顾言琛的车停在面前时，她正蹲在公交站台啃冷包子。"上车。

"他没多问，递过来杯热奶茶。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林晚星捧着奶茶，突然觉得很委屈。

她没做错任何事，却要承受这一切。"顾言琛，"她吸了吸鼻子，"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没有该不该，"他握着方向盘，"只有想不想。"林晚星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

突然想通了。她不是来讨债的，也不是来抢东西的，她只是想让苏婉的委屈大白于天下，

想让那些亏欠她们母女的人，知道什么叫愧疚。第七章 真相大白林晚星把录音交给了记者。

第二天，"豪门惊天换女案"占据了所有头条。林家成了众矢之的，林建国的公司股价大跌，

圣英中学里的指指点点更是让林瑶抬不起头。林瑶找到林晚星时，

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你非要赶尽杀绝吗？""我只是说出真相。"林晚星看着她，

"就像你享受了十八年本不属于你的人生，也该轮到你面对现实了。""现实？

"林瑶突然笑起来，"我的现实就是，我本来可以有妈妈疼，有普通的生活，

是你妈非要把我塞进林家！""你妈是为了你好！""为我好就该让我活在谎言里吗？

"林瑶的声音尖锐，"现在所有人都骂我是小偷，是骗子！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