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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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暴雨夜,我在烂尾楼售楼处发现销售冠军王德发的尸体。

暴雨像是天穹被捅破了一个窟窿,将整个城市浇得透湿。风裹着水汽,

撞在售楼处巨大的落地玻璃上,发出沉闷又持续的呜咽,

像一头被困的巨兽在黑暗中徒劳地挣扎。我,陈默,

这栋烂尾楼“锦绣华庭”售楼处最后的留守者,也是唯一的活物,

蜷缩在办公桌后那张冰冷的椅子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味:灰尘被打湿后的土腥气,

角落里隐隐渗出的霉斑的腐朽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雨水稀释了的铁锈味。

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吞噬了无数人血汗钱的庞然巨物——锦绣华庭。

它骨架嶙峋,***的钢筋在惨白闪电的瞬间映照下,如同巨兽狰狞的肋骨,

沉默地刺向墨黑的、翻滚的雨云。曾经描绘着温馨家园的巨幅广告布早已破烂不堪,

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招魂的幡。那里面,凝固着三百个破碎家庭的未来,

也凝固着我五年多苍白无望的守候。我站起身,活动着麻木的腿脚。该做最后一次巡场了,

然后锁门,回到那个同样冰冷潮湿的出租屋。

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在空旷、积满灰尘的大厅里摇晃,扫过那些蒙尘的沙盘模型,

那些曾经光鲜亮丽的楼盘海报如今只剩褪色的残片。光柱掠过角落通向后面办公区的门,

那扇门虚掩着一条缝。我记得傍晚离开时,分明是锁好的。一股冷风从门缝里钻出来,

带着一股更浓重的、难以言喻的腥气,直冲鼻腔。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手电的光柱仿佛也颤抖了一下。我屏住呼吸,侧身,

用脚尖极其缓慢地顶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吱呀——”声音在死寂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光柱探入黑暗的办公区走廊。首先撞入视野的,是一小片反光的液体,在手电筒的照射下,

呈现出一种粘稠、污浊的暗红色,正顺着略微倾斜的水泥地面,

缓缓地、无声地向我脚边蜿蜒而来。血!我的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光柱下意识地顺着那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向上移动。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沾满了泥泞和血污,昂贵的、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裤……光柱继续上移,

掠过沾着血点的白色衬衫,最终定格在那张熟悉的脸上。王德发。2:>胸口插着匕首,

刀柄刻着三百名业主的名字。锦绣华庭曾经的销售神话,售楼处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也是这栋烂尾楼悲剧最直接的操盘手之一。他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惨白如纸,眼睛瞪得极大,

瞳孔里凝固着无法言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

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还想发出某种呐喊。

而他整个身体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最刺眼的,

是插在他胸口正中的那把东西。那不是普通的匕首。它更像某种粗陋的工具,

或者……仪式用品。刀刃深深没入他的心脏位置,只留下一个粗糙的木质刀柄暴露在外。

那刀柄颜色深暗,纹理扭曲,像是被无数双手反复摩挲过。而就在那粗糙的木质表面上,

密密麻麻、深深浅浅地,刻满了蝇头小字!在手电光的晃动下,那些名字扭曲着,

如同某种古老而恶毒的诅咒符咒。我认得其中几个名字:张建军,李桂芬,

赵小波……全是锦绣华庭的业主!每一个名字,

都代表着一个被这座烂尾楼彻底改变、甚至摧毁的家庭。三百个名字,像三百根烧红的钢针,

密密麻麻地刺在那把夺命的凶器上,也狠狠地刺入我的视网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恐惧直冲喉咙。我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一步,

手电筒“哐当”一声脱手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滚了几圈,

光柱斜斜地打在王德发那只昂贵的皮鞋上,又反射出一片诡异的、油腻的光晕。

黑暗瞬间吞噬了大部分视野,只有那柄刻满名字的凶器,在微弱的光晕边缘,

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窗外,又一道撕裂天幕的闪电劈下,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王德发那张凝固着惊恐的脸孔在强光中一闪而逝,如同地狱的投影。紧接着,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在头顶轰然爆开,仿佛是对这场无声杀戮的最终宣判。

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警车闪烁的红蓝顶灯。

原本死寂的售楼处瞬间被刺眼的强光灯、杂乱的脚步声和冰冷的命令声填满。

技术员们穿着臃肿的制服,像一群忙碌的工蚁,在狭窄的走廊里架起设备,

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弥漫,每一次闪光灯亮起,

都让墙壁上溅射状的血迹和地板上那滩粘稠的暗红变得更加触目惊心。刑警队长周正,

一个有着岩石般冷硬面孔和鹰隼般锐利眼神的中年男人,

像一尊铁塔般立在现场核心区域边缘。他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目光像探针一样扫过现场的每一个细节,最后钉在我身上。那眼神没有温度,

只有审视和穿透一切的压迫感。“陈默?”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轻易盖过了现场的嘈杂,“发现者?最后离开售楼处的人?也是……唯一还留在这里的员工?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那寒意正一丝丝钻进骨头缝里。嗓子眼发干,

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摩擦的疼痛。“是,周队。”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昨晚……大概七点多锁的门。我记得很清楚,办公区走廊这扇门是锁好的。

王德发……他早就不是这里的员工了,他不可能有钥匙。”“他当然不需要钥匙。

”旁边一个年轻的刑警,手里捏着一个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钥匙串,接口道,

“技术组刚发现的,就掉在他脚边不远。看磨损程度,应该是他常用的。

”年轻刑警瞥了一眼王德发倒毙的位置,“他显然是用自己的钥匙进来的。问题是,

谁放他进来的?或者……”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陈经理,你昨晚锁门后,

真的没再回来过?或者听到什么异常动静?”心脏猛地一跳,像被重锤敲击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避开周正那洞察一切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

带来一丝刺痛。“没有。”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雨太大了,我回去就睡了。

什么也没听到。” 那份藏在我抽屉深处的举报材料,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坐立不安。它就在那里,记录着王德发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记录着锦绣华庭资金链断裂背后可能存在的巨大黑洞。但现在,它绝不能出现。

它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过致命,足以把我拖进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

我甚至能想象到周正看到它时,眼中会闪过的怀疑和审视。周正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那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他没有追问,只是微微颔首,

视线重新落回那把插在王德发胸口、刻满名字的凶器上。技术员正小心翼翼地拍照取证。

3:>警方调查时,三百人竟都有完美不在场证明。

“三百多个名字……”周正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凝重,

仿佛在掂量着这串名字所承载的绝望分量,“每一个,都是债主。每一个,

都有足够的理由恨他入骨。”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售楼处空旷的大厅,仿佛穿透墙壁,

看到了那些被这座烂尾楼碾碎了生活的灵魂。“排查!立刻!

重点就是这名单上的三百零七人!一个不漏!我要知道昨晚,确切地说,

是王德发死亡时间前后,他们每一个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命令像冰冷的石块砸进水里,

迅速扩散开来。整个刑警队高速运转起来。接下来的几天,

锦绣华庭售楼处成了临时的办案中心。

电话***、键盘敲击声、警员们急促的对话声此起彼伏,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噪音洪流。

一份份调查记录像雪片一样汇集到周正的办公桌上。“周队,张建军,

名单上排第一个的那个老钳工。昨晚六点到十一点,在城西‘老李修车铺’帮工,

至少有五个老主顾和隔壁小卖部老板能证明,期间只离开过二十分钟去买烟,

时间对不上案发中心时段。”“李桂芬,那个在工地门口哭晕过好几次的女工。

昨晚一直在中心医院住院部照顾她刚做完手术的丈夫,

值班护士的查房记录、同病房病友的证词,铁板一块。”“赵小波,开小饭馆的。

昨晚他店里搞家庭聚餐,庆祝孩子生日,三桌客人,十几个亲戚朋友,

手机里全是当晚的合影和视频,时间戳清清楚楚,

从傍晚六点闹到凌晨一点多散场……”“还有这个,刘工头,

带着十几个工人在邻市一个工地上赶夜工,包工头、工友、甚至工地门口的监控,

都证明他们整晚没离开过工地范围……”一份又一份报告被念出,

每一次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周正越来越深的沉默里。

他坐在那张临时搬来的旧办公桌后面,指间的烟快要燃尽,长长的烟灰颤巍巍地悬着,

却浑然不觉。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眉头间的川字纹深得如同刀刻。三百零七个名字。

三百零七份坚如磐石、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像三百零七堵密不透风的高墙,

将核心的案发时间和地点,死死地隔绝在外。这绝无可能!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中嘶吼。

王德发胸口的名字绝非偶然的装饰,那是***裸的宣告!

是三百份刻骨铭心的恨意凝聚成的死亡通牒!然而,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那三百个人,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案发的那几个小时里,精准地挪开了位置。“集体…不在场证明?

”一个年轻的警员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荒诞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周正猛地将烟头摁灭在早已堆满烟蒂的一次性纸杯里,动作带着一股狠劲。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那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锋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最后,

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陈默,”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每一个字都像在冰水里浸过,“你是这里待得最久的人。你告诉我,这三百个人,

他们之间……到底有多恨王德发?恨到……可以一起谋划点什么?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冰冷,带着一种消毒水般无情的味道,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凝固着,只有排风扇在头顶发出单调而微弱的嗡鸣。周正坐在主审位,

像一座沉默的山岩,压迫感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我坐在他侧后方的观察席,

隔着单向玻璃,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一切。4:>审讯室里,业主们轮流认罪:“是我捅的,

但没人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是张建军。

这个曾经体格健壮、声如洪钟的老钳工,如今瘦得像一副骨架撑着一件宽大的旧工装。

眼窝深陷,里面是两潭浑浊的死水。他坐在冰冷的铁制审讯椅上,背却挺得笔直,

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僵硬。周正没有立刻发问,只是将一份放大的照片轻轻推到他面前。

照片上,是那把深深插入王德发胸口的木柄匕首,刀柄上密密麻麻的名字被红圈着重标出,

排在第一的,赫然是“张建军”三个字。张建军浑浊的眼睛盯着照片,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

随即又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伸出枯枝般、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用粗糙的指尖,

缓缓地、极其珍重地抚过照片上自己的名字。那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

像是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是我捅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铁锈,

在死寂的审讯室里异常清晰,却又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周正的眉头猛地一跳,

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鹰隼:“你捅的?什么时候?怎么捅的?捅了哪里?

”张建军抬起头,目光越过周正,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某个遥远而痛苦的地方。

“那天……是锦绣华庭烂尾三周年祭日。”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喝了点酒,心里憋得慌,像揣着一块烧红的铁。

我知道姓王的畜生晚上会偷偷摸摸回他那个办公室,我就去了。”他的眼神空洞,

语气平板得像在背诵一段与己无关的台词,“我躲在楼梯间拐角的黑暗里,像条狗一样。

他来了,开门,走进去。我跟着,那门没锁严实。他背对着我,

在翻他那个破保险柜……我就掏出刀子,从后面……”他抬起手,

做了一个笨拙而缓慢的捅刺动作,“噗嗤一下……扎进去了。”“扎在什么位置?

”周正追问,语速极快。张建军茫然地眨了眨眼,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

“背上……也可能是腰上?记不清了。他哼了一声,就倒下了。”他顿了顿,补充道,

“血……流了一地。然后我就走了。”“刀呢?凶器呢?”周正紧紧盯着他。“刀?

”张建军脸上露出一丝困惑,随即又变得异常笃定,“我***了啊,带走了。

扔……扔进护城河里了。”他语气异常肯定。周正沉默了几秒,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监控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尸检报告的关键信息:致命伤只有一处,正面刺入心脏,一击毙命。

背部无刺伤,无搏斗痕迹。凶器被拔出?尸体被发现时,匕首还牢牢插在胸口!

张建军的供述,与现场证据完全相悖。周正没有立刻戳穿他。他换了个问题,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张建军,你刚才说,你是从背后捅的,然后拔刀走了。那么,

你走的时候,王德发是死是活?”张建军愣住了。他脸上那层麻木的平静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张了张嘴,浑浊的眼睛里翻涌起剧烈的挣扎,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茫然。他低下头,

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周正,

声音轻得像耳语:“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他停顿了一下,

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没人告诉我……他到底什么时候死。”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周正靠在椅背上,眼神锐利如刀锋,反复审视着张建军那张写满绝望和某种诡异解脱的脸。

我坐在观察室里,隔着冰冷的玻璃,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沉闷的钝痛。那句“没人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像幽灵的低语,

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复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荒诞感。门再次打开,

李桂芬被带了进来。这个曾经在工地门口哭到晕厥的女工,此刻显得异常平静,

甚至有些木然。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头发梳理得很整齐,

只是眼角的皱纹深得如同刀刻,里面盛满了无法言说的疲惫。

当周正将那张刻有她名字的匕首照片推到她面前时,李桂芬的反应几乎和张建军如出一辙。

她死死地盯着照片上自己的名字,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摸上去,然后,抬起头,

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语调说:“是我捅的。”接下来的供述细节,

如同一个荒谬的复刻版本:烂尾楼周年祭日,她躲在黑暗里这次换成了男厕所,

看到王德发进入办公室,她尾随而入门依旧“碰巧”没锁好,

趁他转身这次是转身拿东西的瞬间,

从正面她强调是正面一刀刺入他的腹部位置再次错误。

她描述的血流如注的场景带着一种刻板的戏剧感。最后,当周正问及王德发何时死亡时,

李桂芬脸上同样浮现出那种深入骨髓的茫然和痛苦,她垂下头,

声音轻不可闻:“我……捅完就走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真的没人告诉我。

”第三个,第四个……赵小波、刘工头……名单上的人被一个个带进审讯室。每一次,

当那把刻满名字的匕首照片出现,都像按下了同一个开关。麻木,承认,

描述一个漏洞百出的作案过程时间、地点、方式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是周年祭日这个模糊的时间点,最后,在死亡时间这个问题上,

陷入同一种诡异的、茫然的沉默。“是我捅的,但没人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我捅了,

可我不知道他啥时候咽的气。”“我动手了,可他死没死透……没人说啊。”这些声音,

带着各自不同的口音,不同的语气,

却传递着完全相同的信息内核和那种深入骨髓的、被某种巨大力量碾碎后的茫然。

他们争先恐后地认罪,仿佛那是一种解脱,一种迟来的责任承担。然而,他们拼凑出的,

却是一幅时间错乱、逻辑崩坏、细节矛盾重重的拼图,

根本无法指向那个真实的、发生在暴雨夜的谋杀现场。周正面前的烟灰缸早已堆成了小山。

他不再追问细节,只是沉默地听着,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浓重的烟雾后,

闪烁着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惊疑的光芒。

他像一头在迷雾中嗅到了浓烈血腥味却始终找不到猎物的困兽。我坐在观察席,

掌心全是冷汗。那份藏在我抽屉里的举报材料,此刻仿佛有了生命,

在黑暗中无声地灼烧着我的神经。王德发办公室的财神像底座……那里面的东西,

足以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但现在,它却成了我无法触碰的禁忌。这些业主们,

他们到底在掩护什么?或者说,他们在共同守护一个怎样的秘密?

那个真正挥下致命一刀的人,究竟是谁?能让三百个被生活逼到绝境的人,

心甘情愿地站出来,用这种近乎献祭的方式,编织一张巨大的、荒诞的保护网?

审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这次被带进来的,是一个少年。他叫林小满。十五岁,

单薄得像初冬河岸边的芦苇秆。身上那件褪色的校服外套明显短了一截,露出细瘦的手腕。

他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苍白的嘴唇。

他走路时肩膀微微内扣,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疏离感。

他被带到周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周正看着他,

眼神复杂。他放缓了语气,尽量显得温和:“林小满,别紧张。我们就是了解点情况。

你认识王德发吗?”少年依旧低着头,沉默着。审讯室里只剩下排风扇单调的嗡鸣。

周正换了个方式:“你爸爸林卫国……也是锦绣华庭的业主,对吗?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周正拿出那份名单,指着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排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听到父亲的名字,

林小满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他依旧沉默,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你爸爸……他最近还好吗?”周正试探着问。关于林卫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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