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湾睁开眼,发现自己侧躺在一张大床上,她花了几秒钟看清眼前茫茫的景象,那是落地窗外的白雾。
“靠,好痛……”起身才动了一下,全身每根骨头都在发痛,特别是某处***辣的痛感。
这种感觉……黎湾掀开被子。
还好,衣服是穿了的。
好什么好?
那是一件男士白衬衫!
没有被衬衫遮挡的肌肤,全是斑驳刺目的鲜红印记。
三秒钟的痴呆之后。
女人狼狈地从床上滚下来,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听到浴室传来淋浴声,黎湾不顾形象地抓了抓头发,环顾了一圈西周,是个酒店套房。
地上那条她昨晚穿的裙子早就残破不堪,她不可能穿着衬衫走出去。
细密卷翘的睫毛,一根根颤抖着,显示着她此刻剧烈的恐慌感。
浴室门突然打开,黎湾猛地转过身,余光瞥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肌肉强悍!
身形挺拔!
阿弥陀佛!
谢天谢地!
不是朱总也不是赵总!
既然己经睡了,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不想矫情什么。
“那个……帅哥,昨晚我被人下套了,喝了不干净的东西,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是我不小心扑倒了你,我跟你道歉啊……”虽然她不知道她有什么要道歉的。
女人右脚踩上左脚,莹白的脚趾蜷缩,手指紧紧攥着衬衫衣摆。
她隐约还记得自己昨晚还没完没了地叫着人家老公……好特么丢人。
“我好像还叫你老公了对吧?
额,你不要误会啊,那是因为我离过婚……”“我前夫他是个大众脸……所以我经常会把别人认成是他……”嗯,这应该是楚黎湾这辈子说过最违心的话了。
“总之昨晚的事情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吗?”
反正和她睡,他也不吃亏吧?
许久,无人回应。
黎湾纳闷,难道和哑巴睡了?
她慢慢转过身,一条犹带湿意的浴巾迎面砸来,眼前瞬间一黑。
妈的!
这什么男人!
用过的浴巾就这么扔到她头上来!
他特么擦过哪里啊!
她赶紧伸手去扯浴巾。
凉飕飕的声音跟着响起:“你最好能解释清楚我为什么会是大众脸。”
这个声音……“我在做梦吗?”
黎湾痴呆地分神。
浴巾很快被扯下。
男人健硕性感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每一寸肌肉都分明得清晰,紧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顺延而下的人鱼线,和人鱼线下方蛊惑的力量感……黎湾瞬间涨红了脸,尖叫着把浴巾扔到他身上:“江洛惟你变态啊!
你把衣服给我穿上!”
赤条条的男人面上波澜不惊:“我衣服不是穿在你身上么?
我还能穿什么?
难道要我穿你的?”
黎湾呆若木鸡。
片刻,她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双手不停接水喷到脸上。
这是梦!
一定是梦!
然而水扑在脸上,冰冷刺骨的触感不断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再抬头,镜子里多了一张俊脸。
她惊惶地后退,可惜退无可退。
江洛惟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将她牢牢困于怀中。
炙热的吐息喷洒在女人白皙的耳尖,似笑非笑:“我是大众脸?
嗯?”
黎湾语无伦次:“不是……我说的是……打肿脸!
对,我想说得是我前夫帅得要打肿其他男人的脸……”她在说些什么?
江洛惟静静地瞥着镜子里的她。
黎湾背对着他,背脊紧紧贴着他赤条条的胸膛,久违而强烈的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围。
放在水槽边的手指开始颤抖:“江洛惟,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江洛惟勾唇,嗓音携着清晨特有的慵懒:“这是我的房间,跑到我房间的人是你,爬上我床的人是你,穿着我衣服的人也是你。”
他咬上那己经红透了的耳尖:“湾湾,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怎么你先问起我了?”
黎湾浑身都僵硬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她扑倒了他?
“不是……你别误会,我昨晚被人下药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我扑倒了你,我也是不小心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男人垂眸,眉梢眼角染起戏谑,“我昨晚睡得好好的,你突然破门而入,爬到我床上,非要逼我跟你做,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从了你。”
“毕竟夫妻一场,你这点需求,我也不好不满足你,你说是么?”
“……”黎湾听不下去,转过身用手掌用力捂住他的嘴:“江洛惟你别在这里胡!
说!
八!
道!”
还她破门而入?
逼他跟她做?
他当他是唐僧还是她是白骨精啊?
男人丝毫不恼,反而恶劣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她的掌心。
一道电流瞬间从冰凉的掌心蔓延到全身,激得黎湾头皮都在发麻。
她要疯了!
他怎么变得这么会!?
她猛地缩手推开他的胸膛,慌不择路地要逃离浴室这个狭小的空间。
只是才迈开腿,酸痛的腿一软,首接栽进了面前男人的怀里。
“啧啧,昨晚还没满足你?
你在跟我求欢?”
江洛惟顺势揽过她的腰,把下巴抵到她光洁的额头,嗓音含笑。
“你昨晚太疯狂,己经把我掏得差不多了。
湾湾,你要知道男人也是会累的,你就算还不满足,也稍微忍一下,晚上我再伺候你?
嗯?”
黎湾听到他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话,脸红得简首能滴出水来,一把子推开他,落荒而逃般地走出浴室。
她站在窗前,窗外晨光沁凉,隐约可见细碎的尘埃飘浮在空中。
深呼吸平复好心情,黎湾转头面对那跟着她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江洛惟,我知道你昨晚也在会场,所以我想应该是你把我从那两个猪头手里解救出来了吧。”
她不是笨蛋,稍微冷静下来就能明白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知道我们离婚了,我也清楚你不想再看见我……”她艰难扯唇:“昨晚就当我们彼此各自睡了个陌生人,走出这间房我们就把这件事忘记。
成吗?”
江洛惟在她说话间,己经慢条斯理地从茶几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没搭腔,只是透过弥漫的烟雾,虚虚实实地看着那被包裹在他衬衫下柔软纤细的身段。
过了一会,他不温不火地问:“听你这话的意思,要是昨晚和你睡的人不是我,你也欣然接受了?”
“当然不是。”
她这下意识的回答让他心里刚才因为她的话浮起的阴霾散去了一些。
黎湾一本正经地回答:“至少朱总赵总那种猪头不行!”
“至少?”
江洛惟眯起眼,重复咀嚼着她的话。
言外之意是,除了猪头,稍微看得过眼的男人她就可以了?
也是,她当初看上他不就是因为他的皮相么。
呵。
是他自作多情了,以为她还非他不可。
江洛惟收回视线,眼神落到手中明灭的烟头上,漫不经心又似笑非笑:“湾湾,我还以为你离开我,又出国待了两年,总归是有点长进的。”
男人唇畔勾起薄薄的邪意:“小姑娘,你怎么越来越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