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一地碎金。姬若雪端坐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目光落在殿中央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上。南宫尘一袭月白朝服,玉冠束发,
正垂首禀报边关军情。他的声音如清泉击石,泠泠动听,却又不带一丝温度。
姬若雪望着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她被困在冷宫高墙内,
是南宫尘翻墙而来,递给她一块桂花糕。"陛下?"南宫尘抬眸,
那双如墨玉般的眼睛平静无波,"臣的奏报可有疏漏?"姬若雪猛地回神,指甲掐入掌心。
她怎能因这些陈年旧事心软?南宫尘在军中的威望已隐隐盖过她这个女帝,
朝中过半将领都曾是他的部下。这样的臣子,留不得。"丞相辛苦了。
"姬若雪勾起一抹浅笑,"来人,赐酒。"侍从端上鎏金酒壶和夜光杯,酒液倾泻而出,
在杯中泛起琥珀色的涟漪。南宫尘的目光在酒杯上停留一瞬,
姬若雪注意到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谢陛下恩典。"他双手接过,广袖如云垂落。
姬若雪屏住呼吸。这毒名为"梦归",饮下后如入梦境,无痛无觉。
她特意选了最温和的一种,算是……对这位功臣最后的仁慈。南宫尘举杯至唇边,
忽然眉心微蹙,左手猛地按住心口。酒杯从他指间滑落,
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踉跄后退两步,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冷汗顺着额角滚落。"南宫尘?"姬若雪霍然起身,龙袍扫过御案。这不对,
梦归不会让人痛苦。南宫尘单膝跪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色血管在手背上清晰可见。
他试图开口,却只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朝堂上一片哗然,几位武将已经冲上前去。
"传太医!"姬若雪听见自己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她三步并作两步奔下台阶,
绣着金龙的衣摆绊得她险些跌倒。当她触到南宫尘的肩膀时,才发现他在发抖。
"不是……毒……"南宫尘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唇角渗出一丝血迹,
"旧伤……"姬若雪瞳孔骤缩。她想起五年前平定幽州叛乱时,南宫尘为救她挡下一箭,
那箭矢离心脏只差毫厘。太医曾说会留下心疾,但她从未见过他发作的模样。"陛下小心!
"侍卫长突然拔刀挡在她身前。
姬若雪这才发现南宫尘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她赐给他的那柄,
上面还刻着"永不相负"四字。南宫尘看着匕首,居然笑了。那笑容如冰雪消融,
让姬若雪心头一颤。"本想……自我了断……"他气若游丝,
"省得……脏了……陛下的手……"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向前栽倒。姬若雪下意识接住他,
南宫尘的重量让她跪坐在地。怀中人轻得可怕,曾经能挽弓射雕的手臂如今瘦得能摸到骨头。
她这才惊觉,这些年南宫尘竟消瘦至此。"陛下,让臣等——""滚开!
"姬若雪厉声喝退众人,亲手将南宫尘打横抱起。龙袍下纤细的手臂因用力而颤抖,
但她拒绝任何人触碰他。走向偏殿的路上,有温热的液体浸透她的衣袖,低头一看,
竟是南宫尘呕出的血。偏殿内,太医们跪了一地。
为首的张太医战战兢兢道:"丞相大人心脉受损,又急火攻心,恐怕……""治不好他,
你们提头来见。"姬若雪冷冷道,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南宫尘冰凉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淡疤,是当年他为她试毒留下的。三日后,南宫尘终于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帐顶和伏在床边睡着的姬若雪。她卸了钗环,青丝散落,
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南宫尘恍惚想起系统面板上始终停留在85%的好感度,
不明白为何自己还活着。他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姬若雪。女帝瞬间恢复清醒,
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随身带着那柄匕首?"南宫尘别过脸,
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苍白的脖颈:"陛下既已决定赐死,臣不过……顺应圣意。
""朕改主意了。"姬若雪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南宫尘,你这条命是朕的,
朕不许你死,阎王也带不走。"南宫尘睫毛轻颤,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又见血色。
姬若雪慌忙松开手,竟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别激动。药呢?来人!"当夜,
姬若雪在御书房召见张太医:"丞相的病究竟如何?""回陛下,丞相心脉受损严重,
需长期静养。且……"太医欲言又止。"说。""丞相体内似有慢性毒素沉积,
至少……两年有余。"姬若雪手中的朱笔啪地折断。两年?那就是说,早在她起杀心之前,
南宫尘就已经……"能查出是什么毒吗?""似是南疆'长相思',不会致命,
但会慢慢侵蚀五脏。下毒者想必……想让丞相饱受折磨而死。
"姬若雪想起这两年南宫尘日渐苍白的脸色和偶尔掩饰不住的痛苦神情。他从未提过,
依旧每日处理朝政到深夜。她胸口突然闷得厉害,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心脏。次日早朝,
姬若雪颁布了一道震惊朝野的旨意:丞相南宫尘病体难愈,着免去其职,册封为宸妃,
移居长乐宫静养。"陛下!"老臣王肃跪地谏言,"南宫尘乃前朝重臣,此举有违祖制啊!
"姬若雪冷笑:"王爱卿是在教朕做事?"她扫视群臣,"还是说,有人巴不得南宫尘死?
"目光所及之处,几位大臣面色骤变。长乐宫内,南宫尘听完圣旨,竟低低笑出声来。
系统在他脑海中发出警报:警告!任务偏离原定路线!'闭嘴。'南宫尘在心里道,
'这任务早该结束了。'当夜,姬若雪踏入长乐宫。南宫尘已换上素白寝衣,墨发披散,
正倚窗看书。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陛下是来看臣……不,
看妾身如何适应新身份的吗?"姬若雪夺过书卷,发现是《孙子兵法》,
不由失笑:"宸妃好雅兴。"她伸手抚上南宫尘的脸颊,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放心,
在你养好身体前,朕不会碰你。"南宫尘抬眼,月光在他眸中流转:"那之后呢?
"姬若雪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那要看爱妃的表现了。
"她满意地看着那白玉般的耳尖泛起薄红,"毕竟,你现在是朕的人了。"窗外秋风乍起,
吹落一树海棠。南宫尘望着姬若雪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系统面板上,
好感度不知何时跳到了90%。## 病弱男妃长乐宫的秋意渐浓,庭院里的海棠早已凋零,
只剩下枯枝在风中摇曳。南宫尘倚在软榻上,膝上盖着狐裘,手中捧着一卷《诗经》,
却许久未曾翻动一页。"宸妃娘娘,该用药了。"小宫女捧着药碗跪在榻前,声音轻若蚊蝇。
南宫尘抬眸,苍白的指尖接过药碗,黑褐色的药汁映出他消瘦的倒影。他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间,一滴药汁顺着唇角滑落。小宫女慌忙递上帕子,却被他轻轻避开。"退下吧。
"他声音清冷,仿佛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殿门开合的声音传来,
南宫尘以为是宫女退下,却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脊背一僵,手中的书卷差点滑落。
"爱妃好大的架子。"姬若雪不知何时站在了榻前,一袭明黄常服,
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凤钗。她伸手抹去南宫尘唇角的药渍,指尖温热,
"连朕的宫女都敢使脸色?"南宫尘垂下眼睫:"臣……妾身不敢。""抬头。
"姬若雪命令道。南宫尘缓缓抬眼,对上女帝探究的目光。三日前他被册封为宸妃,
姬若雪却一直未曾临幸,只派太医日日问诊。此刻她突然驾到,让他心口隐隐作痛。
姬若雪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药苦吗?"南宫尘怔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从前他为丞相时,姬若雪何曾关心过这些琐事?"看来是苦的。"姬若雪直起身,
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江南进贡的蜜饯,赏你了。"南宫尘接过锦盒,
指尖与姬若雪相触的瞬间,他心跳陡然加速,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他闷哼一声,
捂住心口弯下腰去,锦盒滚落在地,蜜饯撒了一地。"南宫尘!"姬若雪脸色骤变,
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太医!传太医!"南宫尘抓住她的衣袖,
摇头道:"不……用……"他急促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老毛病……一会儿……就好……"姬若雪将他搂入怀中,惊觉他瘦得惊人。
曾经在战场上能挽弓射雕的手臂,如今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她无意识地轻拍他的后背,
像哄孩子一般:"呼吸,慢慢呼吸。"南宫尘靠在她肩头,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尖。
疼痛稍缓后,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挣扎着要起身:"冒犯……陛下……""别动。
"姬若雪按住他,伸手探向他的衣襟。南宫尘瞳孔骤缩,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松手。
"姬若雪眯起眼睛,"朕看看你的伤。"衣襟被解开,
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左胸那道狰狞的箭疤。疤痕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随着呼吸微弱起伏。
姬若雪指尖轻触,感受到南宫尘瞬间的颤抖。"当年那一箭……"她声音低沉,"还疼吗?
"南宫尘别过脸:"不疼。"撒谎。姬若雪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心知他在硬撑。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幽州城下,南宫尘挡在她身前,那支羽箭穿透他的胸膛时,
他也是这般神情——苍白着脸,却不肯喊一声痛。"陛下……"南宫尘突然开口,
"为何……不杀我?"姬若雪手指一顿。为何?因为她看见他呕血的模样时,
胸口像被人生生挖去一块?因为她发现有人长期给他下毒时,愤怒得想杀人?这些理由,
她说不出口。"朕改主意了。"她最终只是淡淡道,"你死了,谁来做朕的宸妃?
"南宫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平静。姬若雪不喜欢他这种眼神,
仿佛已经看透一切,随时会消失一般。她猛地扣住他的后颈,迫使他抬头:"记住,
你现在是朕的人。没有朕的允许,连死都不准。"南宫尘睫毛轻颤,忽然咳嗽起来,
一缕鲜血溢出唇角。姬若雪心头一紧,慌忙松开手:"你……""妾身……谨记。
"南宫尘勉强扯出一抹笑,那笑容脆弱得让人心疼。姬若雪突然烦躁起来。
她认识的南宫尘不该是这样——他应该站在朝堂上侃侃而谈,应该骑着战马驰骋沙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虚弱地躺在榻上任人摆布。"来人!"她厉声喝道,
"把张太医给朕叫来!"当夜,姬若雪留宿长乐宫。南宫尘被安置在内殿的床榻上,
姬若雪则在外间的书案前批阅奏折。烛火摇曳,她时不时抬头看向内殿的方向,
听着里面压抑的咳嗽声。"陛下……"大太监李德全轻声提醒,"三更天了,该歇息了。
"姬若雪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宸妃睡了吗?""回陛下,宸妃娘娘方才服了药,
已经睡下了。"姬若雪起身走向内殿。床榻上,南宫尘侧卧而眠,长发散在枕间,
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心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姬若雪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指尖刚触到他的皮肤,南宫尘突然惊醒,
猛地坐起身,随即因动作太急而眼前发黑,摇晃着又要倒下。"小心!"姬若雪扶住他,
触手一片冰凉,"做噩梦了?"南宫尘喘息着摇头,冷汗浸湿了鬓发。
他这才看清眼前人是姬若雪,慌忙要起身行礼,却被按回床上。"躺着。"姬若雪命令道,
自己也在床边坐下,"朕听说,你这些日子夜里总睡不安稳?"南宫尘抿唇不语。
自从被贬为男妃,他夜夜梦见从前的事——梦见少年时教姬若雪习字,梦见战场上为她挡箭,
梦见金銮殿上那杯毒酒。这些梦境比心疾更折磨人。"罢了,不说也罢。
"姬若雪出人意料地没有追问,"往里些,朕今晚宿在这里。
"南宫尘瞳孔微缩:"陛下……?""怎么,不欢迎?"姬若雪挑眉,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南宫尘沉默地挪到床内侧。龙榻宽敞,两人之间还能再躺下一人,
他却觉得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姬若雪卸下外袍,只着中衣躺下,
发间淡淡的沉香气息萦绕在南宫尘鼻尖。"睡吧。"姬若雪吹灭床头的烛火,
黑暗中她的声音格外清晰,"明日朕还要早朝。"南宫尘僵硬地躺着,生怕惊动身旁的女帝。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姬若雪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稍稍放松。心口的疼痛又隐隐发作,
他咬牙忍住,不想吵醒她。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腰际。
南宫尘浑身一僵,那手却顺着他的腰线缓缓上移,最后停在他的心口处。"还疼吗?
"姬若雪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睡意朦胧的沙哑。南宫尘喉结滚动:"不……""撒谎。
"姬若雪的手掌贴在他心口,感受着那里不规律的心跳,"朕记得张太医说过,
心疾最忌情绪波动。"她的手突然下移,抚上南宫尘平坦的小腹,
"爱妃现在……心跳得很快啊。"南宫尘呼吸一滞。姬若雪的手像带着火种,
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灼热。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陛下……妾身身体不适……""朕知道。
"姬若雪翻身压上他,月光下她的眼眸幽深如潭,"所以才要……好好检查。
"南宫尘还未来得及反应,唇已被封住。姬若雪的吻强势而霸道,不容拒绝地撬开他的齿关。
他被迫仰头承受,氧气被一点点剥夺,心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唔……陛……"他挣扎着偏开头,却暴露了脆弱的脖颈。姬若雪顺势吻上他的喉结,
感受到身下人剧烈的颤抖。"五年了……"她在他的锁骨处留下一个红痕,"南宫尘,
你知道朕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南宫尘茫然地望着帐顶,胸口疼得几乎窒息。
系统警告声在脑海中尖锐响起:警告!严重偏离任务路线!他却已经分不清是心疾更痛,
还是姬若雪的触碰更痛。当姬若雪的手探入他衣襟时,一滴泪终于从南宫尘眼角滑落。
他闭上眼,泪水却止不住地涌出,很快打湿了枕畔。
"……若雪……"他哽咽着唤出这个多年未叫的名字,"求你……别……"姬若雪猛地停住。
她抬头看见南宫尘满脸泪痕的模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那个在朝堂上与她针锋相对的南宫尘,
是那个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南宫尘,而不是眼前这个脆弱哭泣的宸妃。
"别哭……"她笨拙地擦去他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越多,"朕不碰你了,
别哭……"南宫尘蜷缩起来,心疾发作的痛苦让他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攥住胸前的衣料。
姬若雪慌了神,连忙唤人传太医。"疼……"南宫尘终于忍不住***出声,泪水模糊了视线,
"好疼……"姬若雪将他搂入怀中,感受到他剧烈的颤抖。这一刻,什么帝王威严,
什么功高震主,统统被她抛到脑后。她只知道,怀中的这个人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而她无能为力。"朕在这里……"她轻吻他的发顶,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到。"当张太医匆匆赶到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威严的女帝衣衫不整地抱着她的宸妃,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与心疼。
而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丞相,此刻正蜷缩在帝王怀中,像个孩子般脆弱无助。"快看看他!
"姬若雪厉声道,"若他有半点闪失,朕要你们太医院陪葬!"张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诊脉,
片刻后松了口气:"回陛下,宸妃娘娘是心疾发作,加之情绪激动所致。
臣开副药服下便无大碍,只是……"他欲言又止。"只是什么?""宸妃娘娘身体虚弱,
实在不宜……行房事……"张太医硬着头皮道,"至少……调养半年……"姬若雪耳根一热,
挥退太医。药煎好后,她亲自扶起南宫尘,将药碗递到他唇边:"喝药。
"南宫尘勉强睁开眼,泪水还未干涸。他颤抖着接过药碗,却因手不稳洒了大半。
姬若雪叹了口气,索性拿过药碗,一手托着他的后颈,一手喂药。"苦……"南宫尘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