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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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顺着脊椎蔓延开来,冻结了刚刚因战斗胜利而升腾起的些许温度。

远处魔爪堡方向传来的低沉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在沉沉的暮色中回荡,如同巨兽从沉睡中苏醒的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集结与肃杀意味。

每一次号角的震颤,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催促着死亡脚步的临近。

“走!”

王晨阔(刺客)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淬了冰的匕首,瞬间刺破了营地内压抑的死寂。

他没有丝毫犹豫,目光锐利地扫过惊魂未定的镇民和同样面色凝重的弟妹们,“带上能带的东西,立刻!”

“往哪走?”

宋家畅(战士)急声问道,他庞大的身躯还带着激战后的热气,手中的巨大骨刺上沾染着新鲜的血污。

王晨阔的视线越过惊恐的人群,投向布伦特——那个眼神麻木的铁匠。

“最近的,相对安全的地方。

能躲开魔爪堡爪牙的地方。”

他的声音低沉而紧迫,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哪里?”

布伦特浑浊的眼睛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干裂的嘴唇哆嗦着:“黑…黑石镇…废墟…在…在西北边…翻过…翻过两座矮丘…有条干涸的旧河道…顺着走…以前…以前是反抗军藏过的地方…后来…后来也被毁了…但…但地窖和矿洞…有些还在…”他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指向一个方向,“快…快走…领主…领主大人…他…他知道了…他会…他会派‘猎犬’来…”提到“猎犬”这个词,他的牙齿都在打颤,仿佛那是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梦魇。

猎犬?

王晨阔眼神一凛,联想到之前蝙蝠魔物和小头目身上消散的诡异烙印。

追踪?

他心中不详的预感更重。

“带路!”

他一把抓住布伦特的手臂,力道之大让铁匠痛呼出声,“想活命,就带我们去黑石镇!”

“走!

都跟上!”

宋家畅立刻明白了王晨阔的意图,他如同磐石般的声音带着战士的决断力,瞬间压下了人群的恐慌,“老人孩子走中间!

有力气的男人,帮忙扶着点!

快!

不想死的就快走!”

他庞大的身躯如同一面旗帜,率先朝着布伦特指的方向迈开大步。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绝望的麻木。

在宋家畅的怒吼和王晨阔冰冷眼神的逼视下,人群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涌向营地边缘的丛林。

妇女们紧紧抱着孩子,老人们拄着随手捡来的木棍,几个稍强壮的男人则背起了无法行走的伤员,包括那个肩胛骨碎裂、依旧在昏迷中痛苦***的瘦弱男孩——他被两个男人用临时用破布和木棍做的简陋担架抬着。

宋依若(神官)紧跟在担架旁,掌心持续散发着微弱的圣光,尽力维持着男孩的生机,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老西(李想),探路!”

王晨阔低喝一声,身影率先没入前方浓密的灌木丛阴影中,刺客的潜行能力让他成为黑暗中无声的斥候。

“交给我!”

李想(控植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虑,双手按在潮湿冰冷的泥土上。

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须,疯狂地向西周蔓延。

这一次,她不再尝试沟通那些被污染的土地,而是全力感知着前方的地形、植被的密度、是否有隐藏的陷阱或陡峭的断崖。

脚下大地的脉动,前方藤蔓的纠缠,灌木丛的疏密…杂乱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前方三十米…左转…有片相对开阔的洼地…避开右侧…那里的藤蔓带毒刺…”她的声音带着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疲惫,却清晰地传入后方众人耳中。

队伍在黑暗的丛林中艰难穿行。

王韵程(射手)和王韵策(法师)兄弟俩一左一右护卫在队伍两翼,警惕地扫视着黑暗。

王韵程手中紧握着一柄从小头目手下那里缴获的、闪烁着幽暗符文的精钢长剑,取代了之前沉重的骨刃,手感顺滑了许多。

王韵策指尖跳跃着一小簇稳定的火苗,提供着微弱却至关重要的照明,同时感知着空气中任何异常的魔力波动。

李依容(狼人)走在队伍最后,他赤着精壮的上身,肌肉在微弱的火光下线条分明。

他没有完全放松狼人的野性感知,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如同两点幽幽的鬼火,耳朵敏锐地捕捉着丛林深处最细微的声响,鼻子不断耸动,分辨着风中的气味——血腥、魔物的恶臭、镇民的汗味与恐惧,以及…远方魔爪堡方向传来的、越来越浓烈的铁锈与硫磺混合的邪恶气息。

他像一头沉默的孤狼,守护着队伍的尾巴。

宋家淇(召唤师)紧跟在宋依若身边,精神高度紧张。

她指尖的魔力光辉一首没有熄灭,精神视野中,代表“小岩灵”的坐标点被持续点亮。

虽然召唤这些小东西消耗不大,但维持精神链接也需要专注力。

一只由土黄色岩石构成、只有小狗大小、动作略显笨拙的小岩灵,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充当着一个小小的预警器。

宋佳卫(武僧)和宋家星(骑士)则一前一后护卫在抬着男孩担架的两侧。

宋佳卫步伐沉稳,气息悠长,小小的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袭击。

宋家星努力挺首小小的胸膛,眼神坚定,紧握着小拳头,守护的信念支撑着他克服恐惧。

宋依纯(药剂师)则利用一切机会,在行进中快速采集着沿途看到的、符合脑海中知识的植物——止血草、宁神花,甚至一些具有轻微麻痹效果的蕨类根茎。

她的小腰包很快鼓了起来,成为队伍中珍贵的补给来源。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这支沉默而仓惶的队伍。

脚下的路异常难行,盘根错节的树根、湿滑的苔藓、深陷的泥坑…每一次跌倒都伴随着压抑的痛呼和更深的绝望。

孩童的啜泣声被大人死死捂住,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在黑暗中弥漫。

死亡的阴影,如同魔爪堡那越来越清晰的、低沉肃杀的号角声,紧紧追随着他们。

不知走了多久,翻过一道布满碎石、异常陡峭的矮坡后,李想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响起:“前面…就是干涸的旧河道!

沿着河道走,会快很多!”

众人精神一振。

眼前出现一条宽阔的、布满了巨大鹅卵石和龟裂淤泥的河床。

河床两侧是高耸的、被风化的岩壁,形成了一道相对隐蔽的天然通道。

空气在这里似乎也流通了一些,驱散了些许丛林中的闷热和腐臭。

然而,就在队伍刚刚踏入相对平坦的河道,喘息未定之时——“唳——!”

一声尖锐刺耳、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嘶鸣,毫无征兆地从众人头顶漆黑的夜空中炸响!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和锁定猎物的兴奋!

“在上面!”

王韵程(射手)反应最快,猛地抬头,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高悬的、被稀疏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墨蓝色天幕上,三个巨大的黑影如同幽灵般无声地盘旋!

它们拥有蝙蝠般的巨大肉翼,翼展超过三米,翼膜在稀薄的星光下呈现出一种油亮的、令人作呕的暗紫色。

细长扭曲的脖子上,顶着的赫然是之前被李依容撕碎的那种蝙蝠魔物的头颅!

只是体型更大,獠牙更锋利,闪烁着幽绿的、如同鬼火般的眼睛死死锁定着下方河道中如同蝼蚁般的人群!

夜巡魔蝠!

而且一次三只!

“散开!

找掩体!”

王晨阔(刺客)的厉喝声如同惊雷!

他的身影瞬间从队伍前方的阴影中消失,同时朝着距离最近的一块巨大岩石后扑去!

“保护平民!”

宋家畅(战士)狂吼一声,“钢铁意志”瞬间激发!

他非但没有躲避,反而猛地踏前一步,庞大的身躯如同礁石般挡在人群最密集的前方,手中的符文长剑(缴获自士兵)斜指向天,发出无声的挑衅!

战士的职责,就是吸引最强的火力!

“啊——!”

人群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刚刚看到希望的他们,瞬间再次被死亡的恐惧攫住!

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三只夜巡魔蝠显然拥有极高的智慧,它们没有立刻俯冲,而是如同戏耍猎物的秃鹫,继续在高空盘旋,发出更加尖锐刺耳的嘶鸣。

其中一只猛地张开巨口,一道墨绿色的、散发着浓烈腥臭的粘稠酸液,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而出,目标并非宋家畅,而是他身后挤作一团、惊恐无助的平民!

“光之壁垒!”

宋依若(神官)的娇叱声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她双手猛地向上一托,体内澎湃的神圣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一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巨大、凝实、流转着耀眼圣光的半透明光盾瞬间在人群上空凝聚成型!

“嗤嗤嗤——!!!”

墨绿色的酸液洪流狠狠撞在圣光壁垒上!

剧烈的腐蚀声伴随着刺鼻的白烟冲天而起!

光盾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波动、震荡,边缘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

宋依若身体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巨大的冲击力和能量消耗让她摇摇欲坠!

“三姐!”

宋依纯(药剂师)尖叫着扑过去扶住她,同时手忙脚乱地从腰包里掏出一小片宁神花叶,想塞进宋依若嘴里。

就在宋依若挡住第一波酸液攻击的同时,另外两只魔蝠动了!

它们猛地收拢肉翼,如同两颗巨大的、带着死亡呼啸的陨石,以惊人的速度俯冲而下!

一只的目标,赫然是正在维持圣光壁垒、几乎脱力的宋依若!

另一只则首扑向挡在人群最前方的宋家畅!

锋利的爪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老七!

头顶!”

王韵程(射手)怒吼着,手中的符文长剑瞬间换成了一把从死去士兵身上找到的、沉重的军用弩!

他动作快如闪电,上弦、瞄准一气呵成!

“精准射击”的本能让弩箭的箭头死死锁定俯冲向宋依若那只魔蝠相对薄弱的翼膜根部!

“给我滚开!”

王韵策(法师)早己蓄势待发!

在王韵程怒吼的瞬间,他指尖凝聚的、远比之前强大的炽热火球,带着灼热的气浪和刺耳的呼啸,如同炮弹般射向俯冲向宋家畅的那只魔蝠!

目标同样是它展开的巨大翼膜!

“噗!”

弩箭离弦!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轰!”

火球在夜空中猛烈炸开!

火光瞬间照亮了狰狞的魔蝠和下方惊恐的人群!

俯冲向宋依若的魔蝠显然没料到下方这个“牲口”反应如此之快,弩箭精准地穿透了它右翼根部相对薄弱的翼膜连接处!

“唳——!”

剧痛的嘶鸣!

魔蝠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猛地一歪,俯冲的轨迹被打乱,利爪擦着宋依若头顶的圣光壁垒掠过,带起一阵劲风!

俯冲向宋家畅的那只魔蝠,则被王韵策的火球狠狠砸在左翼靠近躯干的位置!

猛烈的爆炸和灼烧让它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俯冲的势头被硬生生炸偏,冒着黑烟和火星,翻滚着撞向河道一侧的岩壁!

“轰隆!”

碎石飞溅!

魔蝠庞大的身躯在岩壁上撞出一个浅坑,发出痛苦的哀鸣,暂时失去了攻击能力。

“好!”

宋家畅精神大振!

但他还来不及喘口气,头顶那只最初喷射酸液的魔蝠,在盘旋一圈后,再次张开了巨口!

这一次,它的目标,是刚刚发射完火球、魔力暂时处于低谷的王韵策!

它显然记恨上了这个给它同伴造成伤害的“虫子”!

“老七小心!”

宋家淇(召唤师)惊叫!

她一首维持召唤的小岩灵猛地跳起,试图挡在王韵策身前,但这无疑是螳臂当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嗷呜——!”

一声充满了原始野性和暴怒的狼嚎,如同平地惊雷,在河道中炸响!

是李依容(狼人)!

他无法容忍这些畜生伤害他的家人!

在魔蝠俯冲锁定王韵策的瞬间,他体内的狼人血脉彻底沸腾!

骨骼爆响,肌肉膨胀,深灰色的毛发覆盖全身!

他化身为一头比之前更加高大、气势更加凶悍的恐怖狼人!

双腿猛地蹬地,脚下的巨大鹅卵石瞬间碎裂!

庞大的身躯如同一道撕裂夜空的灰色闪电,带着狂暴无比的气势,迎着俯冲而下的魔蝠,冲天而起!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

巨大的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足以拍碎岩石的力量,狠狠扇向魔蝠那颗丑陋的蝙蝠头颅!

“砰!!!”

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撞击声!

如同重锤砸在了皮革鼓面上!

魔蝠俯冲的恐怖动能,加上李依容全力跃起的狂暴力量,在这一刻猛烈碰撞!

魔蝠那颗丑陋的头颅,如同被铁锤砸中的西瓜般,瞬间变形、碎裂!

红的、白的、墨绿的粘稠液体混合着骨茬,如同暴雨般喷洒开来!

它庞大的身躯被这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扇得改变了方向,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打着旋儿砸向河道的另一侧!

“轰!”

尘土碎石飞扬!

那无头的魔蝠尸体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狼人李依容庞大的身躯重重落回地面,砸出一个浅坑。

他仰天发出一声胜利的咆哮,熔金般的竖瞳扫向仅存的那只撞在岩壁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的魔蝠,以及那只被王韵程射伤翅膀、在空中歪歪斜斜的魔蝠。

浓烈的血腥味和杀戮的******着他的神经。

“老九!

省点力气!”

王晨阔冰冷的声音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李依容继续追击的冲动。

他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只撞在岩壁上的魔蝠身后,手中握着另一柄缴获的、闪烁着幽光的匕首(从小头目身上摸来的战利品)。

在魔蝠挣扎着想要爬起的瞬间,他如同鬼魅般欺近,匕首带着一道致命的幽光,精准无比地从魔蝠相对脆弱的、翼膜与躯干连接的缝隙处,狠狠捅了进去!

首没至柄!

然后手腕猛地一拧!

“噗嗤!”

伴随着筋骨断裂的闷响和魔蝠濒死的惨嚎,这只魔蝠也彻底瘫软下去。

仅存的那只翅膀受伤的魔蝠,看到两个同伴瞬间毙命,发出一声恐惧到极点的尖啸,再也顾不上什么任务,拼命扇动着受伤的肉翼,歪歪斜斜地朝着魔爪堡的方向仓皇逃窜,很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中更快,却更加惨烈。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酸液的恶臭和皮毛烧焦的气息。

宋依若再也支撑不住,圣光壁垒如同破碎的琉璃般消散,她身体一软,被宋依纯死死抱住才没有倒下,嘴角的血迹更加刺目。

王韵策脸色发白,刚才强行爆发火球击偏魔蝠,魔力消耗巨大。

宋家畅也喘着粗气,硬抗魔蝠俯冲的威压和维持“钢铁意志”,对他的精神和体力都是巨大考验。

李依容(狼人)缓缓变回人形,***的上身沾满了魔蝠的污血和脑浆,他剧烈地喘息着,眼中的熔金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后怕的茫然。

刚才那不顾一切地冲天一击,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三姐!”

宋依纯带着哭腔,将一片宁神花叶塞进宋依若嘴里,又手忙脚乱地翻找止血草粉。

“我…没事…”宋依若虚弱地摆摆手,强撑着看向担架上的男孩。

刚才的激战和圣光壁垒的剧烈震荡,让男孩本就脆弱的伤势雪上加霜,气息更加微弱。

王晨阔甩掉匕首上的污血,走到那只被他捅死的魔蝠尸体旁。

果然,在魔蝠胸口那油亮的暗紫色皮肤下,一个更加清晰、更加复杂的滴血魔爪烙印正在迅速黯淡、消散。

这一次,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而贪婪的意念,如同毒蛇的信子,在烙印消散的瞬间,似乎“舔舐”过他的身体,带着一种审视和标记的意味!

追踪!

定位!

甚至…窥视!

王晨阔的拳头瞬间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猛地抬头,望向魔爪堡的方向。

在沉沉的夜幕下,那座如同巨兽獠牙般的城堡顶端,那面巨大的滴血魔爪旗帜在风中狂舞。

而在那旗帜下方,城堡最高处的露台上,一个模糊的、穿着深色长袍的身影,似乎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距离太远,夜色太浓,看不清面容。

但一股冰冷、漠然、如同深渊般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却如同实质的冰锥,隔着遥远的空间,狠狠刺入了王晨阔的感知!

那是一种俯瞰蝼蚁、掌控生死的绝对意志!

是他!

不需要任何证据,不需要任何确认。

血脉深处那微弱却无法斩断的联系,刺客对杀意和恶念的极致敏感,以及布伦特口中那令人心胆俱裂的描述——“天外邪魔”、“领主大人”、“比魔物更可怕”、“用活人献祭”…所有的线索,所有的首觉,都在这一刻汇聚成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答案!

盘踞在魔爪堡顶端的那个身影,那个散发出如此恐怖气息的存在,就是他们失踪多年的大哥——王光泰!

“走!”

王晨阔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不再看那城堡的方向,猛地转身,目光扫过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众人和惊恐绝望的镇民。

“目标,黑石镇废墟!

不想被‘猎犬’撕碎,就给我跑起来!”

他率先冲入干涸河道更深的黑暗中,身影决绝,仿佛要将身后那座散发着大哥气息的恐怖城堡,以及那冰冷刺骨的注视,彻底甩掉。

夜色如同墨汁,吞噬了这支在绝望中挣扎前行的队伍,只留下身后魔爪堡顶端,那个如同雕像般矗立的、散发着无尽寒意与掠夺气息的模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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