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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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修仙少女:凡尘灯青禾第一次摸到那枚温玉时,指尖像触到了初春融雪。

山门外的桃树开得正好,粉白花瓣簌簌落在她粗布裙上,混着从山下带来的泥点,

倒像幅被雨打湿的水墨画。她被师父捡回来才三天。三天前她在山涧里抓鱼,

赤脚踩在青苔上打滑,一头撞进个白胡子老道怀里。老道身上有松针的清香,

捏着她手腕叹:“骨相清奇,竟是三百年一遇的混沌灵根。”青禾那时不懂什么叫灵根,

只盯着老道袖袋里晃悠的野山楂流口水。老道被她盯得发笑,扔给她两枚,酸得她直缩脖子,

却还是把核儿攥在手心——山下的孩子都知道,把果核埋进土里,来年会长出甜果子。

进了山门才知道,这里的人不种果子,只打坐。清晨听钟声练吐纳,正午对着石壁悟心法,

夜里还要盯着天上的星子算什么“周天”。青禾总在打坐时走神,

丹田刚聚起的灵力像群调皮的小鱼,一不留神就游得没影。“青禾!”师父敲她的后脑勺,

玉如意在石桌上敲出清响,“再走神,今晚的辟谷丹就省了。”她慌忙坐直,偷偷瞟向窗外。

墙外的桃树影在月光里晃,让她想起村口的老槐树。每到四月,

王婶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树下摘槐花,白花花的花瓣落满竹篮,混着面粉和糖,

在大铁锅里烙得滋滋响。刚出锅的槐花饼烫得人直搓手,咬一口,甜香能从舌尖窜到天灵盖。

“师父,”她忍不住问,“修仙修到最后,是不是就尝不出烫了?”师父正在擦他的玉如意,

闻言动作顿了顿。月光从他银白的胡须上滑过,像落了层霜:“成了仙,

便不会再为凡俗滋味动心。”青禾没说话,只悄悄摸了摸藏在枕下的果核。

那两枚山楂核被她摩挲得发亮,像两颗小小的、带着土气的星子。日子在晨钟暮鼓里滑过。

青禾的灵力长得飞快,混沌灵根一旦开窍,就像春洪冲开了堤坝。她十五岁时已能御剑飞行,

剑刃划过云海时,能看见云絮里藏着的彩虹,可她总想起小时候在田埂上追着蜻蜓跑,

脚丫子踩进泥里的软。门派里的师姐们都羡慕她天赋高,说她不出百年定能飞升。

只有青禾自己知道,她的灵力里总掺着点“杂质”——是闻到厨房飘来的米香时,

丹田会泛起的暖意;是看到新来的小师弟偷偷藏糖葫芦时,灵力会跟着打个转。

师父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那天他带她去后山采药,

指着一株开得正盛的野蔷薇说:“你看这花,长在石缝里,却偏要向着太阳开。

修仙不是要斩断凡尘,是要在凡尘里找到定盘星。”青禾没懂。直到那年冬天,

山下闹了雪灾。消息传到山上时,青禾正在练剑。剑光劈碎了飘落的雪花,

却劈不散心里忽然涌上来的慌。她想起村口的茅草屋,王婶家的烟囱是不是被雪堵了?

那个总跟她抢槐花的小胖墩,有没有棉袄穿?夜里,她偷偷溜下了山。雪没到膝盖,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冰碴上。她的灵力能护住身子不冷,

却护不住眼里看到的景象——塌了半边的草房,冻得缩在墙角的老人,

孩子冻裂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小姑娘,你是从山上下来的仙师?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颤巍巍地问,“能……能给口热的不?”青禾的心像被雪冻住了。

她抬手结印,想用法术化出食物,可指尖的灵力却乱成一团。师父说过,

术法要心无杂念才能成,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王婶烙饼的铁锅,满耳朵都是孩子的哭声。

“我……我不会。”她红了眼眶。修了这么多年仙,竟连一口热饭都给不了他们。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村里的猎户,背着一捆柴禾,怀里还揣着几只冻硬的野兔。

“别等仙师了,”他把柴禾塞进老汉手里,“拾掇拾掇,咱们烧火烤肉,总能熬过这夜。

”村民们围了过来,有人抱来破棉袄,有人找出藏着的杂粮,

连最小的孩子都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冻红的小手扒雪堆里的干树枝。火升起来的时候,

青禾看着跳动的火苗,忽然明白了师父说的“定盘星”。她没再用术法,

只是蹲下来帮着添柴。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有皱纹里的笑,有冻裂嘴角的弧度,

还有烤肉时滋滋冒的油花。那香味混着烟火气钻进鼻子,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让她心安。

回山时,天快亮了。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旁边跟着一串小小的梅花印——是只被她用灵力暖活的小野猫,正颠颠地跟着她。

师父在山门口等她,白胡子上沾着霜,眼神却很软。“去哪了?”“下山看了看。

”青禾把怀里的小猫递给师父,“它快冻僵了。”师父接过小猫,忽然笑了:“你可知,

昨夜山下有百姓说,看到雪地里有光,像提着灯笼的仙女?”青禾愣住了。

她想起自己走在雪地里时,灵力不自觉地散发出来,在雪地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杂质”,才是最亮的光。日子照旧过,只是青禾变了。

她还是会在打坐时走神,却不再是想槐花饼,而是想着山下的麦子该追肥了,

想着该教孩子们认草药。她开始把灵力用在奇怪的地方:给田里的秧苗挡挡暴雨,

给晒谷场的农人驱驱麻雀,甚至帮王婶的孙子扎风筝——用灵力让风筝飞得更高些。

师姐们说她“不务正业”,可青禾不在乎。她发现,当她的灵力裹着烟火气时,

反而比以前更稳了。就像那株后山的野蔷薇,扎在泥土里,才长得更挺拔。三百年后,

青禾成了门派最年轻的长老。仙阶大典那天,云海翻腾,霞光万道,无数仙者望着她,

等着看她叩拜天地,正式飞升。可青禾却解下了腰间的温玉。那枚玉被她带了三百年,

早已浸了她的气息,暖得像块被太阳晒过的鹅卵石。“比起长生,

”她转身对着赶来的师父笑,眉眼弯得像当年村口的月牙,“我更想再尝尝槐花饼的烫。

”玉坠被她扔向山底,在云海中划出一道弧线,像颗流星落向人间。转身时,

她的衣袂扫过石阶。那些常年寸草不生的石头缝里,忽然冒出点点新绿,

接着开出一串野蔷薇。不是仙家的琼花玉树,是带着泥土气的、会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那种,

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亮得像极了当年她攥在手心的山楂核。山脚下,

王婶的槐花饼刚出锅。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姑娘跑过去,伸手就想抓,被烫得直缩手,

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白胡子老道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姑娘啃着槐花饼,嘴角沾着糖渣,

忽然觉得,这人间的烟火,比天上的霞光好看多了。风吹过,带来槐花的甜香,

也带来山上野蔷薇的气息。青禾咬着饼,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山门,

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泥土,忽然明白,所谓修仙,从来不是为了离开凡尘,

而是为了在凡尘里,把日子过成带着温度的光。2. 凡人张三张三的名字,

就像村口老槐树上的疤,普通得没人特意记。他这辈子没干过啥大事,

三十岁前在镇上杂货铺当伙计,三十岁后接了老爹的豆腐摊,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磨豆子,

磨到日头爬上屋檐,

就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喊:“嫩豆腐——热乎的嫩豆腐哟——”他的豆腐确实嫩。街坊们说,

张三磨豆腐时,总往豆浆里多搅三圈,说是他娘传的法子,能让豆子的气顺着木勺跑出去,

留着的都是绵劲儿。他听了就嘿嘿笑,露出两颗不太齐的门牙,

递豆腐时总多给人添上一小块,“尝尝,今儿的豆子新收的。

”没人知道张三也有过“大志向”。十七岁那年,他偷偷攒了三个月工钱,想去县城学打铁。

半夜收拾包袱时,被老爹撞见了。老爹没打也没骂,就蹲在门槛上抽旱烟,

烟袋锅子在石头上磕得邦邦响:“你娘走前说,咱这手艺传了三代,磨豆腐不丢人,

丢了才丢人。”那晚的月光特亮,照在院子里的石磨上,泛着冷白的光。

张三摸着石磨上被磨得光滑的凹槽,忽然就懂了。第二天,他把包袱里的钱拿出来,

给杂货铺老板添了台新秤,继续低头扫他的柜台。日子像石磨里的豆浆,一圈圈转得平稳。

四十岁那年,镇上起了家新豆腐坊,机器轰隆响,出豆腐比他**倍,价钱还低两成。

张三的担子越来越轻,有时走完整条街,木盆里的豆腐还剩大半。

媳妇劝他:“要不也买台机器?”他蹲在磨盘前,手指摸着木齿上的包浆,“机器磨的,

没那股子土腥气。”那天收摊早,他挑着空担子往家走,路过老槐树时,

看见几个孩子围着新豆腐坊的伙计打闹。伙计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糖,逗得孩子们直跳。

张三摸了摸怀里揣着的、给自家娃留的麦芽糖,糖块被体温焐得有点软。转天,

他的豆腐摊多了样东西:一小筐撒了芝麻的豆腐泡。是他半夜起来,用剩下的碎豆腐炸的,

外酥里嫩,蘸着蒜泥吃能多下两碗饭。他没涨价,买两块豆腐就送一个,

孩子们渐渐又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喊:“张叔,要带芝麻的!”新豆腐坊的老板来找过他,

说要盘下他的摊子,给双倍价钱。张三正在给豆腐翻个儿,白汽腾腾的,

把他的脸熏得发红:“我爹埋在后面菜园里,他看得见这摊子。”老板骂了句“老顽固”,

摔门走了。张三没恼,只是把刚出锅的豆腐泡,多给了门口蹲着想讨口吃的老乞丐两个。

五十岁那年冬天,张三染了风寒,咳得直不起腰。儿子要替他出摊,他不依,裹着厚棉袄,

照样天不亮就起来磨豆子。只是喊嗓子时,没以前响亮了,

尾音带着点颤:“嫩……嫩豆腐哟……”街坊们听见了,都早早开门等他,

有的还端着热粥出来:“张三,先趁热喝口。”他摆摆手,把豆腐递过去,

手背上的青筋像老树根,“凉了就不好吃了。”开春时,张三走了。走的那天,天刚蒙蒙亮,

石磨旁还摆着没来得及洗的木勺。镇上的人都来送他,新豆腐坊的老板也来了,

站在人群后面,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豆腐泡,芝麻沾在嘴角。后来,儿子接了豆腐摊,

也学着他的样子,往豆浆里多搅三圈。只是喊嗓子时,总有人说:“不如你爹喊得有劲儿。

”儿子听了,就嘿嘿笑,露出两颗和张三一样不太齐的门牙。有回,

一个外乡来的商人问:“你们镇上,最有名的是不是那家新豆腐坊?”卖菜的老太太摇摇头,

往他手里塞了块豆腐泡:“尝尝这个。是张三传下来的手艺,比机器做的,

多着点人情味儿呢。”阳光落在豆腐摊的白纱布上,暖融融的。远处传来新一天的吆喝声,

尾音轻轻颤着,像谁在风里,还念着那个普通的名字。3. 行行出状元,

修仙界的大不同修仙界的典籍里,

从来只记斩妖除魔的剑修、呼风唤雨的法修、寿元万载的丹修。可在青云城的角落里,

总有些名字不在典籍上,却比仙尊的法号更让人记牢。就说城南的李木痴。

他原是个被剑修门派逐出师门的杂役,因握剑时总盯着剑柄上的木纹走神,

被师父骂“朽木难雕”。逐出山门那天,他背着半篓刨花,在城根下搭了间木棚,

专做修仙者用的法器柄。别人做柄,只求结实,他偏要挑百年雷击木,说“雷火淬过的木头,

能接住剑修的剑意”。刻纹时更较真,剑修爱用的“裂冰纹”,

他非要顺着木材的天然肌理走,刻到最后,冰纹里竟能看出松针的影子。

有位剑尊用了他做的剑柄,十年未破的剑境竟豁然开朗,说“握柄时似有林风穿指,

剑意都活了”。如今李木痴的木棚前,排着队的修士能从城南绕到城北。

他却照旧每天只做三个柄,做完就搬张竹椅坐在棚前,对着一堆废木料琢磨,

谁催都没用:“木头累了,得歇着。”城西的柳婆更奇。她是个没灵根的凡人,

却开了家“闻香阁”,专做修士用的香囊。别家香囊装的是凝神草、静心花,

她的囊里却塞着晒干的野菊、山枣核,甚至还有溪边的鹅卵石。“凝神草太烈,伤着心脉。

”柳婆总一边缝布,一边跟来买香囊的小修士唠叨,“你看这野菊,是清晨带露掐的,

晒的时候对着朝阳,灵气里带着点暖,多好。”有次门派大比,

个小修士揣着她做的“风露囊”上场,竟在筑基期修士的威压下稳稳站住,

只因闻到囊里飘出的青草气,想起了后山的放牛时光,心定得像块石头。

没人知道柳婆的香囊有什么法术,只知道她的指尖总带着草木香,连装香囊的木盒,

都透着陈年松脂的暖。最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城北的“铁算盘”周九。

他修的是最冷门的“器灵算”,别人打坐时他拨算盘,别人练剑时他记账簿。

据说他能算出法器的“寿数”——哪把剑再用三次会崩口,哪个丹炉再烧半月会裂缝。

有回一位炼虚期大能不信邪,带着刚炼出的“焚天鼎”找他算账。周九噼啪拨了阵算盘,

抬头说:“鼎底第三道纹里卡着块焦土,是三年前你炼废的‘离魂丹’残渣,

再用它炼‘九转还魂丹’,丹成时鼎会炸。”大能拆开鼎底,果然藏着块焦土,

脸色白得像纸。后来周九开了家“器物诊馆”,修士们抱着快坏的法器来排队,

比去丹堂还勤。他的诊金也怪,不收灵石,要修士讲段自己与法器的故事。“器物有灵,

得知道它陪你走过哪些路,才好对症下药。”他总这么说,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响。

去年修仙界评“百杰”,有修士提议把这三位加进去,却被长老们驳回:“雕虫小技,

难登大雅。”这话传到青云城,李木痴正给新剑柄抛光,闻言笑了笑,

木屑在他指尖飞成星子;柳婆把晒干的蒲公英塞进香囊,说“大雅小技,

能让人舒心就好”;周九则对着账本叹气,“又少了三个好听的故事”。中秋那天,

青云城放起了天灯。李木痴做的木骨灯飞得最高,

灯壁上的木纹在夜里像流萤;柳婆的香囊被挂在灯上,满城都飘着野菊香;周九算准了风向,

天灯全落在了需要帮助的修士窗前。有个刚入门的小弟子问师父:“他们不算真的修仙者吧?

”师父望着满天灯火,沉默了半晌说:“修仙修的是心,能把心放在一处,

把一件事做到骨子里,就是真的状元。”那天的月亮特别圆,照着青云城的每个角落。

典籍上的名字依旧闪亮,可在修士们心里,李木痴的木棚、柳婆的香囊、周九的算盘,

也成了抹不去的光。4. 道士修仙塔玄清第一次见到那座塔时,

它还只是堆歪歪扭扭的青石。彼时他刚入道门,背着半篓草药从山涧回来,

远远望见断崖边立着个灰衣老道,正把最后一块石头垒上去。塔身不过丈高,风一吹就晃,

像个随时会散架的稻草人。“师父,您这是……”玄清放下药篓,看着老道用袖子擦汗。

老道是观里的杂役,没人知道他法号,弟子们都喊他“石老道”,

因他总蹲在观后菜园里摆弄石头。石老道指了指塔顶:“修座塔。”玄清更糊涂了。

修仙界的塔哪个不是金砖铺地、琉璃为顶?就像主峰那座“镇元塔”,高千仞,

刻满了上古符文,据说能镇住滔天魔气。可眼前这塔,石头上还沾着泥,

连块像样的碑都没有。“修来做什么?”“给山里的精怪歇脚。”石老道拍了拍塔身,

石头缝里竟钻出棵小艾草,“你看那松鼠,雨天总往观里的廊下钻;还有溪边的蛇,

冬天冻得盘成一团。”玄清没再问。他知道石老道向来古怪,别人打坐时他去喂野猴,

别人画符时他去修篱笆,观主说他“道心不坚”,可谁也没拦着——毕竟观里的草木,

数他照料的长得最旺。接下来的三十年,玄清从青涩弟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道长,

石老道却一天天老了。他还是每天往断崖跑,背石头、填缝隙,那座塔也慢慢长高,

从丈到三丈,从三丈到十丈。青石板被风雨磨得发亮,塔檐下挂起了他编的竹铃,风一吹,

叮铃铃响得像山涧的泉水。塔分七层,每层都不一样。一层堆着干草,

是给刺猬过冬的;二层凿了石槽,雨天会积起干净的水,

供飞鸟饮用;三层摆着些捡来的碎瓷片,阳光透过时,能在墙上映出彩色的光斑,

玄清见过狐狸蹲在那里看半晌;最高的七层,石老道铺了层软棉絮,说是给迁徙的蝙蝠当窝。

没人把这塔当回事。主峰的修士路过,总笑着摇头:“石老道怕不是修了座兽栏。

”玄清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见石老道正给塔缝里的蒲公英浇水,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比谁都自在。变故发生在那年深秋。一股黑风从山坳里翻涌上来,带着蚀骨的寒气,

是百年不遇的“阴煞”。观主率弟子们开坛作法,符咒金光与黑气撞得噼啪响,

可阴煞越来越凶,眼看就要漫过山门。“快看!”有弟子指着断崖。那座青石塔竟在发光。

不是刺目的金,是淡淡的暖黄,像夕阳落在石上的温度。竹铃无风自响,

一层的干草腾起白雾,裹住了蜷缩的刺猬;二层的积水泛起涟漪,

化作水幕挡住了扑来的寒气;三层的瓷片光影流转,

竟在黑气中开出朵朵石莲;最高层的棉絮飘了出来,像云一样托住了惊慌的蝙蝠群。

更奇的是,那些被塔护住的精怪——松鼠叼来松果,堆在塔下;蛇群盘成圈,

吐出的信子带着微弱的阳气;连崖壁上的野山羊,都用犄角抵住了松动的石块。

它们的气息汇入塔的光晕,竟让那暖黄的光越来越盛,硬生生把阴***退了三尺。

石老道站在塔下,手里还攥着块没垒上去的石头。他抬头望着塔身,忽然笑了,

皱纹里盛着光:“你看,它们也在帮忙呢。”阴煞退去那天,主峰的长老来了。

他绕着塔走了三圈,指尖抚过被草木覆盖的石壁,忽然对着石老道拱手:“此塔有大功德。

”原来这塔不修符文,不聚灵气,修的是千万个日夜的照料。石老道给刺猬铺草时,

注入了暖意;给飞鸟蓄水时,藏进了生机;连那些瓷片、棉絮,都沾着他的气息,

成了最温柔的结界。而山里的精怪,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危急时刻,自然会拼力守护。

三年后,石老道坐化了。临终前,他让玄清把自己的骨灰拌在泥里,糊在塔的第七层。

“省得它们冬天冷。”玄清遵从师命。那天,山里的精怪都来了,松鼠蹲在塔檐,

狐狸伏在塔基,连平时难得一见的白鹿,都站在远处望着,眼里像含着泪。又过了百年,

青石塔已长到三十丈高,塔身爬满了常青藤,竹铃换了一代又一代,响声依旧清脆。

修仙界的典籍里,记载了主峰镇元塔的赫赫战功,却没人提过这座“精怪塔”。但玄清知道,

每逢月圆,塔的七层会亮起微光。那是石老道的气息,混着草木香、松果味,

还有无数个小生命的心跳。他时常会来塔下坐坐,像当年的石老道一样,

给新长出的艾草浇水。风穿过塔檐,竹铃轻响。玄清忽然明白,所谓修仙,

未必是斩妖除魔的壮阔,也可以是给刺猬铺草、给飞鸟蓄水的温柔。这座塔没刻一个符文,

却修进了天地间最质朴的道——你护着万物,万物自会护你。远处的镇元塔依旧巍峨,

而断崖边的青石塔,在月光里静静站着,像个沉默的守护者,把温暖藏进了每一道石缝里。

5. 少女修仙第一重阿绾把那本泛黄的《入门心法》翻到第三十七页时,

窗台上的仙人掌又开了朵小黄花。她蹲在蒲团上,裙摆扫过青砖地,带起点灰尘。师父说,

修仙第一重是“引气入体”,要像海绵吸水似的,把天地间的灵气往丹田里收。

可阿绾试了三个月,丹田依旧空荡荡的,倒把窗台上的仙人掌养得油光水滑。“你这孩子,

心思全在旁门左道上。”师父捻着胡须叹气,手里的拂尘扫过她的发髻,

“打坐时要摒除杂念,你倒好,数起了屋檐下的麻雀。”阿绾吐了吐舌头,

偷偷把藏在袖袋里的花籽又往深处塞了塞。那是她昨天在后山捡的,紫莹莹的像颗小星子,

她总觉得种在土里,能开出比仙人掌更漂亮的花。夜里,她抱着心法书跑到院子里。

月光落在书页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符文像在跳舞。阿绾学着书上的样子盘腿坐下,

闭眼念口诀,可刚念到“气沉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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