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造潜规则黄谣
我握着刚泡好的速溶咖啡，脚步顿在茶水间门口。
里面的动静像煮沸的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真不是我说，张修那小子能过方案，全靠钻了张总监的被窝！
"李璐的声音裹着廉价香水味飘出来，指甲刮过手机屏幕的声音格外刺耳，"上周三晚上我亲眼看见的，他从张总监办公室出来时，领带都歪到一边了，衬衫领口还有口红印呢！
"咖啡杯在掌心发烫，陶瓷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凉得像十年前泼在我身上的自来水。
那时候林枫他们把我堵在教学楼后巷，手里攥着沾了红墨水的抹布，往我白衬衫上摁出一朵朵丑陋的花："哟，这么喜欢画画？
给你添点颜色怎么了？
"指节猛地收紧，咖啡溅在走廊的地毯上，晕出深色的斑。
茶水间里的附和声此起彼伏："怪不得呢，新人入职三天就能过核心方案，哪有这么好的事？
""王浩昨天还跟我吐槽，说张修提交的方案跟他的初稿几乎一样，肯定是靠关系压下来的。
""李璐你可别乱说，万一被听见......""听见又怎么样？
"李璐拔高了嗓门，带着刻意的挑衅，"敢做还怕人说？
他算什么东西，刚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我推开门，金属把手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茶水间里的声音像被掐住的鹅，戛然而止。
七八双眼睛齐刷刷钉过来，有人手里的马克杯没拿稳，褐色的液体在台面上漫开，像极了当年林枫他们摁在我衬衫上的红墨水。
李璐僵在咖啡机前，手里还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公司内部群的聊天界面，她刚发的消息还冒着热气：惊天大瓜！
张修靠睡上位，细节如图→（配图是我上周加班时的侧脸照，领口的污渍被P成了口红印）嘀——检测到恶性作风诬陷，触发”微表情分析“能力（持续1小时）淡蓝色的系统框突然浮现在眼前，像医院的CT扫描图，把李璐的脸切成无数数据块：目标：李璐情绪状态：惊讶→慌乱→强装镇定微表情特征：右眉上挑（说谎前兆），鼻翼扩张（呼吸急促），左手无意识摩挲手机壳（隐藏证据）谎言可信度：92%，关联人物：王浩（情绪波动同步率87%）我盯着她手机壳上的黑玫瑰贴纸——塑料材质，边缘磨得发白，和王浩咖啡杯底的图案出自同一家文具店。
十年前林枫他们别在我书包上的，也是这种廉价货。
"继续说啊。
"我走过去接水，路过李璐身边时，故意让胳膊肘撞了下她的手肘。
她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砸在台面上，聊天界面跳出来一条未发送的消息：王哥，张修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周围有人倒吸冷气。
李璐慌忙去捡手机，指甲缝里还卡着下午吃辣条的红油："张、张修？
你怎么在这......""我不能在这？
"我拧开饮水机开关，水流冲击桶底的声音盖住了她的结巴，"还是说，某些人背后嚼舌根的时候，喜欢挑没人的地方？
"系统框里的数值突然飙升：情绪波动78%，生理指标异常：心率120次/分，瞳孔首径4.2mm（恐惧状态）"我没说你坏话！
"李璐的声音拔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家就是随便聊聊......""聊我靠睡上位？
"我接满水杯，转身时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微波炉上，发出"咚"的闷响。
周围的同事们纷纷往后退，把中间的空地让出来，像在看一场笼斗。
"你别血口喷人！
"李璐的脸涨成猪肝色，右手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我只是听说......""听说？
"我往前逼近一步，系统框突然闪烁红光：检测到关键谎言点，目标右侧嘴角出现0.5秒抽搐（典型说谎特征）。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说的张总监，是不是上周跟王浩去蓝调酒店的那个张总监？
""你怎么......"李璐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强光首射的猫，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系统框里的文字飞速滚动：情绪崩溃临界点，谎言防御机制失效，关联记忆暴露。
茶水间里死一般的静，只有空调外机嗡嗡作响。
有人突然嗤笑一声："蓝调酒店？
王浩上周西不是说去见客户吗？
""我就说王浩最近总往张总监办公室跑，原来......""李璐这是被当枪使了吧？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李璐的脸从红涨到惨白，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慌乱地解锁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乱划，想删除聊天记录，可越急越出错，反而把和王浩的聊天界面划了出来。
王哥，这样说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
不搞臭他，咱们俩都得滚蛋！
张总监那边我己经打点好了，你尽管说可是......别可是了！
事成之后给你买最新款的手机消息记录像剥洋葱，一层层露出里面的龌龊。
李璐的哭声越来越大，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是王浩逼我的！
他说如果我不照做，就把我偷偷拿公司打印机打小说的事捅出去......"我看着她手机壳上那朵歪斜的黑玫瑰，突然想起十年前的事。
那时候林枫让班花在食堂门口喊我"小偷"，说我偷了他的***版钢笔。
女孩哭着照做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因为被林枫抓住了早恋的把柄。
人性这东西，十年过去，还是老样子。
"删了就完了？
"我踢了踢她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己经摔出蛛网般的裂纹，"你在群里发的那些话，几百双眼睛都看见了。
"李璐哭得更凶了，周围的同事开始窃窃私语："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被王浩当枪使？
""王浩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搞破鞋还拉新人下水。
""张修也够狠的，一句话就把底掀了......"我没理会这些议论，转身走出茶水间。
“张哥”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陈默，他戴着眼镜，公司网络工程师，也是目前我在公司的唯一知己。
“我听说王浩那小子的事，真TM的。”
他凑到我耳边，“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呼我。”
说完，冲我打个手势便离开。
我刚回到工位，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朵速写的黑玫瑰，线条凌厉，花瓣边缘带着刻意的残缺，像被人狠狠揉过又展开的纸。
验证消息只有两个字："你好。
"鼠标悬在"通过"按钮上，指尖突然想起十年前的美术课。
那个总坐在最后一排的女生，总在速写本上画各种各样的花。
有一次我被林枫堵在画室，她吓得把速写本掉在地上，散开的画纸里，夹着一朵画得格外认真的黑玫瑰。
女生叫什么来着？
好像......带个"晚"字。
系统提示：检测到潜在盟友线索，是否开启背景调查？
我盯着屏幕上的黑玫瑰头像，点了"通过"。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沉，把研发部总监办公室的百叶窗影子拉得很长。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王浩背后的人，那个戴着金属黑玫瑰徽章的林枫，绝不会善罢甘休。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那个叫"黑玫瑰速写"的新好友发来的消息："小心王浩的下一步动作，他在查你的银行流水。
"心脏猛地一缩。
她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