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宗的晨钟撞到第三响时，我正蹲在灶房梁柱上啃韭菜盒子。油渣顺着房梁滴在五师姐新染的流云发髻上，把青丝染成了葱花绿。

"王小虎！你又在偷吃浊物！"

五师姐的玉清剑贴着我的裤裆钉入青石板，剑柄上挂着的清心铃碎成八瓣。我叼着半块韭菜盒子被拎到练功场，油星子在雪白弟子服前襟画出一幅《猛虎下山图》——如果老虎是韭菜馅的。

"十年了，你卡在炼气期倒也不冤。"大师兄抱着本命剑倚在悟道松上，剑鞘上"天下第一"的鎏金刻字正怼着我鼻尖，"知道为什么洗髓池每逢初一就泛绿光吗？"

我讪笑着把最后一口咽下肚，丹田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绞痛。这感觉像是三百个醉汉踩着高跷在我经脉里扭秧歌，临了还往任督二脉塞了串二踢脚。

"要...要出来了..."我夹紧双腿原地转圈，活像被天雷劈中的陀螺。余光瞥见掌门师叔驾着青鸾云辇掠过山门，云辇后跟着今年新收的十二位师妹，个个裙裾飘飘宛若彩蝶。

五师姐突然倒退三步捂住口鼻："你该不会又..."

"噗噜噜——"

第一声闷响震落了藏经阁匾额。

正在练御剑术的三百弟子齐刷刷栽进洗髓池，池面浮起大片油花。二师兄头顶冒着青烟从龟息状态惊醒，鼻孔里钻出两缕韭菜叶。

"莫慌！这是天魔音攻击！"执法长老甩出镇魂钟，钟锤刚碰到钟壁就被气浪掀飞，精准砸中膳堂养的飞天母猪。

"轰！"

第二声惊雷炸开时，主殿屋顶的韭菜花集体绽放，金灿灿的花粉混在气浪里糊了掌门满脸。新入门的师妹们尖叫着抱团，发髻间插的玉簪全变成了糖葫芦签子。

我绝望地扒住炼丹炉，眼睁睁看着裤管鼓成两个灯笼。练功场地面镶嵌的尖叫灵石开始三重唱，声调从《广陵散》一路跑偏到《忐忑》。

"九转回肠屁？！"掌门顶着韭菜花冠从云辇残骸里爬出，白须被吹成麻花辫，"当年魔尊用十万阴兵都没轰开的护山大阵！"

空中突然浮现鎏金卷轴，机械音在我颅内炸开：

【社死值突破临界点，解锁「万屁朝宗」成就】

【奖励：韭菜味体香增幅50%（永久生效）】

【领悟秘技：屁遁术（每施展三次需补充韭菜盒子x1）】

更糟糕的是系统提示音还在继续：

【新手任务：在掌门头顶完成三个后空翻，并高唱《最炫民族风》（限时一炷香）】

我望着掌门光可鉴人的地中海，默默掏出怀里捂着的韭菜盒子。山脚下传来护山神兽九尾狐的嚎叫，这千年灵兽自从绝育后，还是头回对雄性生物产生兴趣。

五师姐捏着鼻子把本命剑***土里净化空气，剑穗上的清心玉当场裂成骰子。大师兄的"天下第一"剑鞘正在疯狂吸收浊气，隐约凝成个竖中指的虚影。

"王小虎！"掌门挥着韭菜花权杖劈来，"老夫今天就要替天行——"

"噗嗤！"

第三发余震精准掀飞了他的束发玉冠，十二位师妹的留影石同时亮起红光。后来修真界《最想销毁的黑历史》排行榜上，"凌霄掌门地中海现形记"连续百年蝉联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