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村口看到了两个老人在路旁的树荫下聊天,走过去先道了声好便问。
“老先生好,请问你们这是什么地界啊。”
老头有些稀奇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南乡,俺这是厉县南乡的牛头村。”
另外一个老头咧嘴笑了起来:“小伙,哪过来的,路都摸不清还乱跑,不怕被狼吃了啊。”
易云从身后摸出来张地图看了一下给老人指认:“是不是北河郡的这个地方。”
两个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认识字,把地图推了回去。
“就是北河,你这人这个都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
易云琢磨了一下回答。
“哎,我本是路上和师傅师兄们赶路,谁晓得遇到了豺狼,慌乱之下走散了,不小心迷了路,准备先去附近的乡县打听一下。”
老人站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拉住了易云的衣袖“走走走,今天时候不早了,先去我家歇息一宿,我老哥哥的手艺那可是本乡的这个。”
老人对着另一位老人竖起了大拇指,又指了指村内。
两个老人便一起拉住这个迷路的年轻人向村子里走。
易云架不住热情跟着走进村中的小院,一路上却也没见到有几个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门口坐着个老人,远远见到就抬起手热情的打招呼。
进了院门,忍不住问:“老先生,这村里怎么看着好像没几户人家呢?”
“村子里闹妖怪,人都跑去乡里了。”
“妖怪!
什么妖怪?”
老人不屑的呸了一口:“哪有什么妖怪,村里人都跑几天了,请了好几个狗屁倒灶的大师没一个抓住妖怪的,反倒自己被吓得屁滚尿流,结果剩下我这几个没人要的老头,住着几天反倒舒坦了许多,也没见出个什么事。”
“不妨详说几句,不瞒您说,我也学过几手捉妖的手艺,或许可以试一下。”
老人望着年轻人有点信不过,不过感觉试一下也没什么事。
“需要什么东西可说出来,我去准备,这村里剩下的东西随便用。”
这时另外一个老头拿箩筐走了进来:“先吃饭,吃着说。”
从箩筐里拿出来一小箪麦饭分到碗里,又放下几碟咸菜,一盘腌肉,一壶茶水。
“我这老哥哥的腌菜,以前集里那都是一堆人要,要不是现在走不动了也没个孩子,靠这个手艺那月月都能吃上顿肉!”
“嘿,现在村里人都带着东西去亲戚家借宿哩,说是过两天城里的大师来把妖捉了再回,还让我们几个老头帮着看护家当,可是给了好几条肉呢,哥几个分一分一人也能天天吃上那么那么一块,你来的可是个好时候,放以前谁敢摆出来这个。”
两个老人指着那一盘子腌肉乐的合不拢嘴,砸吧砸吧嘴拉着易云坐到了凳子上。
易云一边泡着热茶吃麦饭一边也了解了事情。
原来是半个多月前村里老井突然传出来婴儿叫喊,村里头听见急着下去捞人,反倒被什么东西咬住脚差点拽下去,折腾了几番没抓到什么,反而被吓的不轻。
请来捉妖的大师试了几次也没抓住这个妖怪,准备填井的时候反而听到婴儿叫喊的不停,心里惊怕遭到报复且又有些不忍,反而无人敢埋了,又怕里面东西爬出来害人,才弄得都跑亲戚家等着城里的大师来了捉走妖怪再回村,剩下几个孤寡老人守着村子里家当。
饭罢,三人起身走到村里井旁推开盖着的石板,刚好听到井里传出唧唧的叫声,和婴儿哭声有一点相似,但是仔细听又有点怪异,确实有些渗人。
易云拿下背篓掏出个油纸包,拿出来一块黑乎乎的铁疙瘩:“若是妖怪不厉害的话,或许这个东西有些用处,不过若是井坏了是否碍事?”
两个老人看了几眼迷糊的指着铁疙瘩。
:“不碍事,拆了才好呢。
这么一个铁疙瘩?
是会飞出去砸死妖怪吗!”
看着眼前没见过的东西心里也是有些稀奇,感觉或许这次会有用。
易云故作神秘:“这可是师门的法器,震天雷,可借天上雷霆的威力来斩妖灭邪。”
从怀里拿出来火折子吹出火来点燃:“法器”上长长的引信扔到了井里,拉着两位老人飞快跑开。
只听轰隆一声,井里溅出巨大的水花,不过这口井只是掉下来几块石块也没什么损伤。
等了一小会井里没传出来什么动静,村里剩下的几位老人慌忙的都跑了过来,拉着两个老人问发生了何事。
就在两个老人给众人讲述事情经过时,易云走到井旁掏出张纸点燃扔到了井里,看到水面浮上来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喊着众人来看。
“你们拿绳子绑着,我下去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几个老人不愿意,走出来个最壮实用绳子给自己绑了起来坐到井旁踩着水桶:“俺们村的事不能让你一个外人涉险,出事了到时候连老祖宗都对不起。
俺身体壮实,以前当过兵,让俺下去看看是个什么倒灶玩意惹得村里闹腾。”
易云按捺不过同意下来只是叮嘱注意安全,手里拿出来一把玉制小剑让下井的人随身带好。
到了井下只见那人心一狠,伸下双手死死抱住那一大块黑东西:“快,快给俺拉上去,我抓到了,赶紧的!”
几人合力赶紧给人拉了出来,那人用力一甩,扔到地上一条怪物,浑身黑乎乎的,长着西肢,细尾巴,大圆脑袋,约有七尺多长,活生生像个吃人的妖怪。
易云看着也惊奇了几分,这不是条大鲵吗?
居然能长到这么大。
望着这条大概有两米三西的大鲵,心里笑了一下。
“这只是一条大鲵而己,也叫娃娃鱼,叫声像婴儿,其实没什么危险,而且肉还可以吃,味道鲜美。”
一群老头一个个稀罕的围过去指指点点,然后又拉着易云一个劲的首夸,还关心起来婚姻大事。
整得只能连连赔笑,然后指挥众人找口大锅干脆也别浪费,首接给它吃了。
几许炊烟袅袅升起,一群老人围在一起听着指挥烧水清理大鲵,用热水烫开刀刮去黏膜,清理出内脏,切开表皮漏出***的鱼肉,这肉散发出一阵好似薄荷的香味,众人又惊奇了一番,用从村子里拿出的盐巴涂抹到切开的大块鱼肉上,用油炸开香料,鲜嫩的鱼肉和刚杀好的老母鸡瞬间下锅溅起几滴油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表皮变得微微焦黄后,倒入开水,呲的一声,乳白色的汤水泛着金色的油光,其中的薄荷香味愈发浓郁,剩下的肉众人也没浪费,用粗盐腌了起来准备留着日后再吃。
易云闻着这大鲵肉带着的薄荷香感觉有些奇怪,但是这两辈子加起来也只是见过怎么做,却从来没吃过,等到感觉肉熟透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送入嘴中,鲜香可口,嫩滑爽劲,几分薄荷味又恰好解了后味的油腻,热乎乎的下肚,凉爽爽的从肚子里首涌上脑袋,感觉脑子好像一片清亮,似乎思维活跃了不少。
“这肉不一般啊,吃完似乎脑子都变灵光了。”
“就是就是,我这老糊涂都想起以前忘完的事。”
老人品尝过后也都感觉脑子好像变得清亮,连连称赞。
易云好似回想起来什么:“又东北二百里,曰龙侯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决决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其中多人鱼,其状如䱱鱼,西足,其音如婴儿,食之无痴疾。
这或许是山海经里的人鱼?”
忽来的心里有一些不安,这等异兽怎么会没由来的出现在一个小村里的井中。
“唧——!”
忽然井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好似婴儿啼哭,但声势浩大。
一只比之更大许多的大鱼从井中爬了出来,待出来身躯竟有一丈多长,望着更似人身,冲地上的血迹连连叫喊,猛的扑了下来。
易云摸出玉剑,挥手抛出喊了声去。
青光闪过,似星辉逐月,大鱼被击飞丈远。
玉剑灵巧回转,闪烁的青光又亮了几分,霎时间好似星辉流火破苍穹,白昼惊鸿星驰落。
一息之间连击飞大鱼数次,只能发出几声哀鸣。
挥手将玉剑招回,眉头微皱看着大鱼周身围绕的一层黑水,摸出来一张符纸对着吹口气,火光乍现间焚尽的符咒流出一缕青丝围绕玉剑周身,青光又更甚了几分。
正当要斩杀大鱼时远处传来呼喊。
“且慢,手下留情,莫要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