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蒸腾的暑气早已散尽,砭骨的寒凉从戈壁深处涌来,渗入城墙裂缝,钻进土屋缝隙。万籁俱寂,连呜咽的野狗都蜷缩起来噤声。
只有巡夜梆子单调空洞的笃——笃——笃,在街巷间游荡,敲打着凝固的空气和沉睡者的梦境,更显出夜的漫长与死寂。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嘶哑的尾音被浓黑吞噬,没留下半点痕迹。
老马记客栈二楼窗后,简言如同蛰伏的夜枭,无声无息。
白日里秘药和绷带束缚下的伤口,在寒夜浸润下,传递着一种深沉、连绵的钝痛,灼烤着神经。
这痛楚并不剧烈,却足以让他的意识在沉睡的边缘反复沉浮,无法真正安眠。
他闭着眼,呼吸悠长而轻浅。
客栈木质结构的细微***,楼下压抑的咳嗽,远处骤起又骤止的婴啼……这些尘世的微响,在他刻意放空的意识里流淌。
突然
一种极其细微却异常尖锐的异响,像冰冷的针,瞬间刺穿意识表层的平静。
不是风声虫鸣,不是寻常夜动。
那是……短促、戛然而止的、人类濒死前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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