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算命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想干的废物。上辈子我靠着给人算命,
二十六岁就攒够养老钱,准备躺平到死。结果一觉醒来,穿越到战乱的古代。
天天啃的窝窝头,第三个月我终于被饿哭了。为能吃上一口热乎的,我忍着烦躁,掐指推算。
然后,我领着我们村仅存的几十号老弱妇孺,捡到被遗弃的粮草。当我们围着火堆,
吃着香喷喷的烤肉和白面馒头时。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找上我。他就是粮草的主人,
大燕不败战神萧绝。他捏着我的手腕,眼神像要刀了我:你一个山野村妇,
怎么知道我军的伏击点和撤退路线?我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看着他:将军,打个商量。
我帮你算天下。你包我一日三餐,加个鸡腿,行吗?1大胆神棍,来人!
他身边的副将厉声呵斥。萧绝抬手制止,他捏着我的手腕。那双眼睛里的杀意凝实。
回答本将军!我刚咽下一大口烤肉,没忍住,打了个饱嗝。我懒洋洋地看着他,
晃了晃手里还剩半个馒头,真心实意地跟他商量。算出来的。将军,到底给不给鸡腿?
我这无所畏惧甚至有点荒诞的提议,让杀人如麻的萧绝都愣住了。他眼中的杀意缓缓褪去,
转为审视和怀疑。他盯着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最终,他松开我的手腕。
他冷冷地对身后的副将说。把她和那些村民,暂时编入随军流民营,看着她。当晚,
我分到一个独立的破帐篷。还有一份……没有鸡腿但管够的军粮。有白面馒头和肉汤!
我捧着那碗温热的肉汤,一口馒头一口汤,吃得热泪盈眶。这是我穿越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虽然硌得我骨头生疼。但肚子是满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我紧紧包裹。这感觉,比上辈子赚够养老金还踏实。
我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帐篷外的士兵听着里头的动静,面面相觑,
一脸活见鬼的表情。他们大概想不通,这个差点被将军当场捏死的女人,怎么能心这么大,
睡得这么香。他们不知道,我的躺赢之路,才刚刚从解决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开始。
2我睡得正香,帐篷帘子被粗暴掀开。一个女人堵在门口,满脸鄙夷。是萧绝的第一谋士,
尤若芷。你就是那个靠狗屎运,骗了将军的乡野神棍?我翻身背对她,
把脸埋进硌人的木板床,声音含糊又烦躁。吵。尤若芷被我的无视气得脸都扭曲了。
她一把夺过侍女手里的羊皮纸,砸在我枕边。别装了!既然自称能算天下,就给我算算,
敌军主帅的营帐在哪!她声音尖锐,满是幸灾乐祸:算不出,就滚出军营!
我烦躁地抓着头发坐起,瞥了眼那张地图,半睁着眼随手画个圈。喏,这儿。
地图扔还给她,我嘟囔一句:还有,北边山谷有埋伏,别去。我的敷衍让她气笑了。
她拿着地图转向外面越聚越多的士兵。装神弄鬼!都看看!一个疯子,
拿军国大事当儿戏!周围士兵指指点点,满眼嘲笑。我懒得理会,倒回床上蒙住头。
爱信不信,别耽误我睡觉。尤若芷正要发作,一个冰冷的声音让四周瞬间安静。
怎么回事?萧绝来了。尤若芷立刻变脸,委屈地递上地图,添油加醋地告状。
萧绝接过地图,目光落在我画的圈上。他又看向蒙头大睡、甚至传出鼾声的我,沉默了。
尤若芷正等着看我笑话。萧绝却对斥候下了令,掷地有声:派人去探,按她说的!
尤若芷脸色煞白。她不敢违抗军令,只能怨毒地瞪着我的帐篷,等着斥候带回我出丑的消息。
两个时辰后,快马冲回大营。斥候翻身下马,神情激动又敬畏,单膝跪地,声音都在抖。
报告将军!敌营位置……与白姑娘所指,分毫不差!北山谷,确有重兵埋伏!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尤若芷的脸彻底白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穿透帐帘,
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3托上次的福,我的伙食待遇上了一个台阶。
每天一碗雷打不动的鸡汤炖蛋,又滑又嫩。这是我营业的全部动力。
尤若芷就是在这时候来的,僵笑着拿来几碟点心。白姑娘,上次是我有眼无珠,误会了你。
我正刮着碗底最后一口蛋羹,眼皮都没抬。黄鼠狼给鸡拜年。傍晚,我被请进议事帐。
萧绝坐主位,脸色阴沉。帐内气氛紧绷,说是军中一批防疫的关键药材丢了。
尤若芷站在帐中,视线转向我,意有所指:将军,军中混入流民,难免有手脚不干净的。
有些人,为点吃的什么都做得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怀疑,鄙夷,
毫不掩饰。我困得打了个哈欠,只想回去睡觉。萧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锐利如刀。
他沉声下令:搜!所有流民营,挨个查!尤若芷立刻接话,嘴角是藏不住的得意。
将军,白姑娘的帐篷还没搜过吧?她来历不明,嫌疑最大。几个士兵进我帐篷时,
我正舀起一勺蛋羹。他们面露难色,抱拳道:白姑娘,得罪了。我把蛋羹送进嘴里,
才懒懒抬眼。别翻了,脏。去尤若芷帐篷,门口数第三个箱子,掀开夹层。
我声音平淡,又补了一句:再问问她那个左脸有痣叫张三的侍卫,昨晚去草料堆干嘛了。
士兵们全傻了。消息传回议事帐,尤若芷的脸瞬间惨白,失声尖叫:你血口喷人!污蔑我!
我懒得理她,又挖了一勺蛋羹。就是要一击毙命。萧绝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盯着我,
沉默片刻,只挥了挥手。去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人赃并获。贼喊捉贼的戏码,
被我一句话捅穿。萧绝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第二天,我的宝贝蛋羹里多了香菇和肉沫。
我幸福地眯起眼,值了。正当我享受这升级版的幸福时,帐篷帘子被掀开。
萧绝手里没拿吃的,而是一卷陈旧的羊皮地图。地图在我面前的矮桌上摊开,
他的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一角。这里,敌军粮道。给你一夜,我要一条能断了它的路。
4边境的天,说变就变。敌军换了新主帅,打法疯得不要命。萧绝的大军被耍得团团转,
损兵折将,整个营地士气跌到了谷底。连给我送饭的小兵,脚步都透着丧气。我的蛋羹里,
已经好几天没见肉沫了。这是最直接的信号:萧绝的日子,很不好过。尤若芷被放了出来。
她精神头十足,在营里四处奔走,散播着一些风言风语。自从那个女人来了,
将军就没打过胜仗!她就是个扫把星!克得我们抬不起头!怨气像乌云,
最终汇聚到了我的帐篷顶上。有士兵路过我这儿,甚至会朝地上啐一口唾沫。我不在乎。
只要蛋羹还在,天塌下来都与我无关。可尤若芷直接闹到了萧绝面前,跪地哭求。
说只要把我这不祥之人赶出军营,必定能扭转乾坤。她把所有战败的责任,全甩到我身上。
那天晚上,风很大,刮得帐篷呼呼作响。萧绝来了。没带亲卫,就他一个人,
杵在我帐篷门口。我正蹲在地上,叼着根草根,用小木棍饶有兴致地看一群蚂蚁搬家。
大难临头,它们都比人懂事。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寒气。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
是我头一次见他如此疲惫。他在我面前站了很久,终于开口。他们都说,你是妖星。
我懒得抬头,继续给蚂蚁设置路障。吐掉嘴里的草根,我开口。将军,
你的麻烦不是敌人太强。是你们的行军路线图,被人卖了。话地。
萧绝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瞳孔骤缩。他眼里的血丝更红了,死死地盯着我。
我慢悠悠地补充:别费劲去查,没用。鬼不止一个,官职还不低。你现在动,
只会打草惊蛇,麻烦更大。语落,他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冷汗恐怕已经湿透中衣。
我看得有些腻了,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拍了拍***上的土,
我指了指他带来的那副军用地图。你不用管内奸是谁。明天,你对外宣布,
集结所有兵力总攻敌军左翼。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信你疯了。然后,
你带着你最精锐的亲兵,去这个地方……我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废弃驿站上点了点。
……喝茶等我。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快被逼到绝境的男人,
一字一句道:敌军主帅的脑袋,我去给你拿回来。5萧绝赌了。帅帐里想必吵翻天,
几个副将指着他鼻子骂。尤若芷更是直接跪在帐外,哭哑了嗓子。声声泣血,
控诉将军被妖言所惑。整个军营,都弥漫着一股要完的死气。我?我在睡觉。蛋羹还在,
天就塌不下来。第二天,大军开拔,喊杀声震天,直奔敌军左翼。营地空了。
送饭的小兵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我扒拉完最后一口蛋羹,味道不错,就是凉了。
日头西斜,佯攻的喧嚣远去,风声呜咽。废弃驿站里,萧绝的茶应该已经凉透了。
我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觉。就在这死寂中,一阵细碎的马蹄声,从那条废弃小路传来。
一辆马车,一支不足百人的护卫队。一头扎进了萧绝张开的口袋。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来时,
我正琢磨晚上能不能加个鸡腿。他声音嘶哑,却状若癫狂。抓住了!敌军主帅,
被将军生擒了!营地炸了。留守的伤兵爆发出嘶吼般的欢呼。再看向我时,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敬畏,恐惧。听说消息传到时,尤若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软瘫在地上。她苦心营造的忠言,成了抽烂她自己脸的耳光。天黑透时,萧绝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血气,大步走到我帐前。那个被五花大绑的敌军主帅,被他像扔垃圾一样,
丢在我脚下。萧绝没说话。他那双在黑暗里亮得吓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有风暴,
有探究,还有压不住的惊惧。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沉得能滴出水。传令下去。
从今天起,白姑娘的伙食,按本将军的标准来。命令掷地有声,亲兵领命,
拖着那俘虏飞速退下。转眼,帐前只剩我们两人。风吹过,卷起他带血的衣角。
他忽然上前一步,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但你最好记住,从今往后,你的命,
也是我的。6庆功宴上,我正专心对付一只烤羊腿。肉皮焦香,
是我来这鬼地方吃得最好的一顿。尤若芷端着酒杯走到大帐中央,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她当着所有将领的面,扬高声音:白姑娘当真料事如神,活神仙一般。
不知姑娘能否再算一算,我军中这些负伤的将士,何时能痊愈?她顿了顿,环视一圈,
笑意更冷。或者,算算这帐中,究竟谁对将军心怀不轨?大帐骤静。
无数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审视,怀疑。我慢悠悠放下羊腿,擦了擦嘴角的油。然后抬眼,
那双总睡不醒的眼睛,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向她。尤若芷。我的声音很平,
她的笑容却僵在脸上。你印堂发黑,头顶带绿,血光之灾就在眼前,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至于伤兵……我顿了顿,目光转向主位上面不改色的萧绝。
你每日送去伤兵营的安神汤里,加了断肠草的粉末,神仙也难好。尤若芷的脸刷地惨白。
你胡说!她尖叫,身体都在发抖,我一心为军,你竟敢污蔑于我!她猛地转头,
对自己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立刻跪倒在地,朝萧绝拼命磕头,哭喊起来。
将军明察!是……是白姑娘!奴婢亲眼所见,是她鬼鬼祟祟在汤药里撒东西!
求将军为小姐做主啊!萧绝的脸彻底沉下来,冷冷看着我,看不出喜怒。我却笑了,
看着地上那个快哭断气的侍女。你亲眼看见?侍女一愣,
哽咽着点头:是……是奴婢亲眼所见!那我问你,我的语速不快,却一字一顿,
我当时,是左手撒的,还是右手?侍女:是……是右手!我穿的什么颜色衣服?
侍女:是……是灰色的!最后一个问题。我身体前倾,盯着她的眼睛,
我帐篷门口,是不是有块垫脚的石头?侍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是!有一块!
她彻底卡住,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我嗤笑一声,不再看她,
目光落回面无人色的尤若芷身上。我只用左手。我今天穿的是萧绝赏的白衣。
我住的帐篷门口,寸草不生。你找的这个证人,眼神不太好。
尤若芷最后一丝血色褪尽。真正高明的下毒,叫药性相克。你给伤兵喝的汤药无毒,
但和你之前以体恤将士为名。分发的驱蚊香囊里的马钱子混在一起,
就会变成一副延缓伤口愈合。甚至导致肌肉溃烂的剧毒。尤若芷,
你以为你在算计我。我的手指,重新捻起那块还温热的羊腿肉,送进嘴里。其实,
你算计的是这满营将士的命。满帐死寂。萧绝走下主位,一步步停在我面前。
他没看瘫软在地的尤若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军中药材,
只有军医和你二人经手。你怎么知道,香囊里是马钱子?
而不是……你和她联手演的一出戏?7萧绝没再问,只深深看我一眼,
下令将尤若芷拖下去。那之后的日子,是我进军营以来最舒坦的一段。将军级的伙食,
顿顿有肉。以前敢对我指指点点的士兵,现在见了我都绕道走。我乐得清静,每天吃饱了睡,
睡醒了琢磨下一顿。这种日子,我以为能一直过下去。直到那个女人来了。
萧绝从京城接回一位侧妃,据说是家中硬塞的,身份金贵,还怀着身孕。她来军营不到三天,
小产了。我正在帐里啃烧鸡,帐帘被人猛地掀开。侧妃的侍女双眼通红,
领着一队士兵冲进来。就是她!就是这个妖女!她尖叫着指向我。士兵二话不说,
冲进来就翻。我的帐篷空空荡荡,唯一的家当就是一张床。
一个士兵踢开我垫桌脚的几本破书。一个巴掌大的布娃娃滚了出来。
上面用朱砂写着侧妃的生辰八字,身上扎满了淬毒的黑针。旁边,
还散着几本《巫蛊厌胜之术》。侍女扑过去捡起东西,哭得撕心裂肺。将军!您看!
人证物证俱在!就是这***害死了我们未出世的小公子啊!我慢条斯理地放下鸡腿,抬眼。
萧绝就站在门口,周身那股冰冷的杀气凝实。谋害主帅子嗣,等同叛国,是死罪。这次,
没人给我辩解的机会。尤若芷的旧部、侧妃的亲信。还有那些本就看我不顺眼的将领,
乌泱泱跪了一地。此等妖女,不杀不足以平军心!请将军立即将其斩首示众!
杀了她!杀了她!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我看着萧绝,他也在看我。那双眼睛里,
再没有探究和无奈,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杀意。他信了。两个士兵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