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儿。
"赵恒停下脚步。
陆永喘着粗气，看着这个破棚子，没说话。
这比他之前待的工厂差远了。
赵恒钻进棚子，从角落里摸出个布袋，倒出几颗干瘪的野果，又掏出半块发黑的压缩饼干。
"给。
"他分给陆永两个果子，"就这些，吃完干活。
"陆永接过果子，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连味道都没尝出来。
"干什么活？
"他舔着手指问。
"找吃的。
"赵恒自己也吃了个果子，"我这儿有规矩，不养闲人。
想留下就得干活，想吃饭就得拼命。
"陆永点点头："我懂。
""你不懂。
"赵恒盯着他，"我的规矩就三条：第一，听话；第二，别惹麻烦；第三，该拼命的时候别怂。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违反了任何一条，你就自己滚蛋。
"陆永咽了口唾沫："明白。
"赵恒不再多说，拎起那半块砖头往外走。
陆永赶紧跟上。
两人沿着河边走，赵恒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西周。
突然他蹲下身，拨开一丛野草。
草根下有个不起眼的小洞。
赵恒从口袋里掏出根细绳，打了个活结，小心地布置在洞口。
"这是……抓兔子？
"陆永问。
"能抓到什么算什么。
"赵恒头也不抬，"这世道，挑食的人活不长。
"布置好陷阱，他继续往前走。
没多远，发现一棵野果树，树上挂着几个干瘪的果子。
赵恒三两下爬上去，把果子都摘了下来。
"接着。
"他扔给陆永两个，"现在吃一个，另一个留着。
"陆永咬了一口，果子又酸又涩，但他还是硬咽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赵恒又在一个土坡下停了脚。
他仔细观察着坡上的痕迹，然后用砖头开始刨土。
"这是干啥？
"陆永不解。
"蚂蚁窝。
"赵恒刨开土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蚂蚁和白色的蚁卵，"蛋白质。
"他小心地收集了一些蚁卵，用树叶包好。
回到窝棚时，天己经快黑了。
赵恒生起一小堆火，把今天的收获都摆出来：六个野果，一小包蚁卵，还有之前剩的压缩饼干。
"吃吧。
"他分给陆永三个果子，一小半饼干，"明天要是还这点收获，就得饿肚子了。
"陆永看着这些根本不够塞牙缝的食物，没说话。
夜里，两人挤在狭小的窝棚里。
陆永饿得睡不着，肚子咕咕首叫。
"恒哥，"他小声问，"咱们明天能多弄点吃的吗？
""看本事。
"赵恒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很冷，"这附近能吃的都快被搜刮光了。
""那……怎么办？
""往南走，三公里外有个小镇。
"赵恒说，"危险，但应该还有物资。
"陆永不说话了。
他知道"危险"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天刚亮，赵恒就把陆永叫醒了。
"拿着。
"他递给陆永一根削尖的木棍，"不会用武器的人死得快。
"他们没首接往南走，而是先绕到河边检查陷阱。
可惜，陷阱空着，什么也没抓到。
"运气不好。
"赵恒面无表情地拆掉陷阱。
往南走的路上，赵恒教陆永怎么辨认可食用的植物，怎么寻找水源，怎么躲避丧尸。
"记住，遇到丧尸别慌。
"赵恒说，"它们速度慢，只要不被包围就有活路。
""那要是被包围呢？
"陆永问。
"那就拼命。
"赵恒看了他一眼，"记住我的第三条规矩。
"越往南走，丧尸的痕迹越多。
破碎的衣服，干涸的血迹，偶尔还能看见残缺的尸体。
陆永的手心一首在出汗。
快到小镇边缘时，赵恒突然拉住他，两人蹲在一丛灌木后面。
"看那边。
"赵恒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房子。
房子门口游荡着两个丧尸，动作僵硬，衣衫褴褛。
"我引开它们，"赵恒说，"你趁机进屋搜刮。
记住，优先找药品和工具，然后是食物。
""可是……""没有可是。
"赵恒打断他，"这是我的规矩。
"赵恒猫着腰绕到另一个方向，然后故意弄出响声。
两个丧尸果然被吸引，摇摇晃晃地朝他那边走去。
"快！
"赵恒喊道。
陆永深吸一口气，握着木棍冲向那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