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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季攸宁,一家不大不小的科技公司CEO。在外人眼里,我是个标准的女强人。

但在我亲妹妹季安柔眼里,我就是个失职的母亲,我老公就是个吃软饭的,

我儿子就是个快要长歪的坏苗子。那天,她甩给我一份五万块的“国学班”报名表,

勒令我把七岁的儿子送去寄宿,接受“圣贤教化”。理由是,我儿子在学校推了同学,

考试成绩倒数,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莫欺少年穷”。她说:“姐,

你再不管,这孩子就毁了!我们全家都得被他拖累死!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我都是为你好”的脸,没说话。后来,我撬开了儿子的房门,

在他的平板里发现了一本名叫《龙王赘婿在校园》的小说。以及,

他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的《反派生存日记》。第一条就是:绝对不能惹主角,他的妈是战神,

他的爸是魔尊。我好像……找到问题根源了。1.我妹说我儿子是天煞孤星“姐,

你看看这个!”季安柔把一张烫金封面的宣传册拍在我面前的餐桌上。力道很大,

我面前那碗没喝完的汤,水面晃了晃。“济世学堂,封闭式管理,纯国学教化。

我托了多少关系才给你儿子弄到的名额,五万块一学期,便宜你了。”我用餐巾擦了擦嘴,

没碰那本册子。“吃饭。”“吃什么吃!你还吃得下去?”季安柔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妈立刻递给她一杯水,我爸假装认真研究电视里的新闻联播。这是我们家的保留戏码。

“言言在学校又闯祸了!你知不知道?”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他把新来的转校生推倒了!人家膝盖都磕破了皮!老师打电话给我,我脸都丢尽了!

”我眉头一皱。“老师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不然呢?打给你?你接吗?”她冷笑一声,

“你一天到晚开会,签合同,你知道你儿子上周的数学单元考考了多少分吗?三十八!

全班倒数第三!”我没说话。公司上个季度的财报,我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但我确实不知道我儿子考了三十八分。“还有,”季安柔压低声音,凑了过来,

“你知道言言最近在家都干什么吗?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嘴里嘀嘀咕咕,

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说什么‘莫欺少年穷’。姐,这都是你老公教的吧?

他自己没本事,就教孩子这些歪门邪道!”矛头精准地转向了我老公,贺洲。

贺洲正慢条斯理地给儿子贺言剥虾,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把剥好的虾仁放进贺言碗里。他甚至没抬头。这就是季安柔最看不惯贺洲的地方。

她觉得他窝囊,吃软饭,没一点男人该有的血性。“所以,你就想把他送去那个什么学堂?

”我问。“对!必须去!”季安柔又把那本宣传册往我面前推了推。“这地方出来的孩子,

个个都懂规矩,知礼数。现在不管,等他以后成了社会败类,你哭都来不及!

我们老季家的脸,不能让他给丢尽了!”我拿起那本宣传册。

封面上一个穿着古代长袍的男人,仙风道骨。写着“蒙以养正,圣功也”。我翻开内页,

课程表上写着《弟子规》、《三字经》、书法、射箭。我把册子合上,放在一边。“吃饭吧,

这事以后再说。”“没有以后!就现在!”季安柔彻底火了,她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季攸宁,你是不是觉得我多管闲事?我告诉你,言言不光是你儿子,他也是我外甥!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你养成一个废物,被贺洲教成一个地痞!”“我没有。

”贺言突然开口,声音很小,但饭桌上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我没有想当废物,我也没有想当地痞。”“那你为什么推同学?为什么考试不及格?

”季安柔立刻追问。贺言的头埋得更低了。我看见他的小嘴唇在哆嗦。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说:“那个转校生……他姓萧。

”2.我老公是吃软饭的“姓萧怎么了?姓萧就该被你推?”季安柔简直要被气笑了。

贺言不说话了。他把脸埋进饭碗里,用后脑勺对着我们所有人。一顿饭不欢而散。

我爸妈全程和稀泥,说孩子还小,慢慢教。季安柔摔门走了,临走前留下一句狠话。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不把他送过去,我就告诉爷爷!让爷爷来评评理!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贺洲在厨房洗碗,水声哗哗作响。贺言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我站在他房门口,能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在背书,又像是在念叨什么。

我敲了敲门。“言言,开门。”里面的声音立刻停了。一片死寂。我再敲。“贺言,

把门打开。”“我不!”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从门缝里挤出来。“你们都想害我!

我不要去那个什么学堂!我去了就死定了!”我心里一沉。这反应不对劲。一个七岁的孩子,

对一个补习班的抵触,不该是这样的。这里面有事。我没再强求,转身去了书房。

贺洲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放到我手边。“还在想学堂的事?”“嗯。”我靠在椅背上,

捏了捏眉心。“你也听见了,安柔的话虽然难听,但言言最近确实不对劲。”“孩子长大了,

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贺洲的声音很温和,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本我看不懂的,全是代码的书。“秘密?”我看了他一眼。“一个七岁的小孩,

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无非就是考试没考好,怕我们骂。”“不一定。

”贺洲翻了一页书。“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相。”我承认,

那一刻我很烦躁。一方面是公司的项目,另一方面是家里的一地鸡毛。“贺洲,

我没时间跟你打哑谜。安柔说得对,你这个当爹的,整天在家,你就没发现儿子有什么变化?

”贺洲合上书,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任何被我语气刺伤的痕迹。

“我发现他开始对天文学感兴趣,会问我黑洞和白矮星的区别。

我发现他会偷偷把自己的零食分给楼下那只流浪猫。我还发现,

他最近在学着用平板查一些很奇怪的词。”“什么词?

”“比如……‘金手指’、‘系统’、‘老爷爷’,还有……‘情节杀’。”我愣住了。

这些词,我一个都不懂。贺洲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攸宁,

别太急。你冲不进他的房间,也冲不进他的世界。有时候,得换个钥匙。”说完,

他走出了书房。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着那杯慢慢变凉的牛奶。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

这是我创业三年来,第一次因为私事请假。我让助理把今天所有的会议都推掉,

然后开车回了家。家里没人。贺洲送言言上学去了。我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贺言的房门。

他的房间很整洁,书桌上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我在他书桌前坐下,

打开了他的平板电脑。有密码。我试了言言的生日,不对。试了我的,也不对。试了贺洲的,

还是不对。我盯着那个密码输入框,脑子里闪过贺洲昨晚说的话。

“金手指”、“系统”、“情节杀”。我鬼使神差地,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个名字。“萧炎”。

这是我最近在谈的一个IP改编项目的男主角名字。屏幕,亮了。

3.我儿子在写《反派生存日记》平板的主屏幕很干净,除了几个学习软件,

就是一个绿色的读书APP。我点了进去。阅读历史的第一本,

就是那本让我头疼的IP——《龙王赘婿在校园》。我深吸一口气,点了进去。然后,

我看到了贺言的阅读批注。在男主角萧炎出场的章节,贺言用红色的笔画了出来,

旁边写着:“头号危险人物,绝对不能惹!”在女主角出场的章节,

他写着:“二号危险人物,靠近她就会变得不幸!

”而在一个叫“贺天”的恶毒男配出场的章节,他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旁边用最大的字体,

写着一行字:“这就是我,一个活不过二十章的炮灰。我的任务,就是不断挑衅男主,

然后被他狠狠打脸,最后连累全家被灭门。”“我不要!”“我不想死!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这个叫“贺天”的男配,家世优越,性格嚣张,

在学校里处处跟男主角萧炎作对。第一次,他嘲笑萧炎穿得穷酸,

被萧炎用一手出神入化的篮球技巧当众羞辱。第二次,他想追求女主角,被萧炎英雄救美,

又被打了一顿。第三次,他动用家里的关系想让萧炎退学,

结果萧炎亮出了自己“龙王”的身份,他家公司当晚就破产了。贺言的批注,

看得我心惊肉跳。“第一章,贺天出场,嘲笑萧炎。这就是我昨天推那个转校生的原因!

我必须走情节!不然天道会抹杀我!可是我不敢骂他,我只敢轻轻推他一下,呜呜呜。

”“第三章,贺天考了倒数第一,被他那个CEO妈妈骂了一顿。我这次考了三十八分,

妈妈好像没骂我,是不是情节改变了?太好了!”“第十章,

贺天要被送去一个叫‘修罗场’的地方。济世学堂……是不是就是我的修罗场?我不能去!

去了肯定就回不来了!”我终于明白了。全明白了。我儿子,贺言,他不是变坏了。

他是在用他七岁的脑子,进行一场悲壮的、荒诞的自救。

他把自己代入了书里那个和他同姓的恶毒男配。他以为自己的人生,

是一本已经写好结局的小说。我关掉平板,靠在椅子上,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他不好好学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笑的是他那点可怜又可爱的小心思。

我在他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日记本。不用想,

这本日记本的密码,肯定也和那本小说有关。我试了“龙王”。开了。日记本里,

是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标题是——《反派生存日记》。“九月三日,晴。今天,

萧炎转学过来了。他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鞋。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

去嘲讽他。可是我不敢。我最后只是在他走过的时候,轻轻推了他的书包。他瞪了我一眼,

好可怕。我感觉我活不过明天了。”“九月十日,阴。数学考试了。书里说,贺天是个学渣。

为了保命,我只好乱写一通。我考了三十八分。老师让我请家长,我不敢。妈妈好像很忙,

没有发现。太好了,我又活过了一天。”“九月十五日,雨。

小姨说要送我去一个叫济世学堂的地方。我查了,那附近的山叫‘落凤坡’。

书里贺天就是死在落凤坡的!这是情节杀!我绝对不能去!我跟妈妈说我不要去,

她好像生气了。怎么办?我是不是马上就要被灭门了?”我合上日记本,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贺洲说的,贺言的秘密。一个荒诞到我无法跟任何人解释的秘密。我不能跟季安柔说,

她会觉得我们母子俩都疯了。我不能跟老师说,老师会觉得这是我管教不力的借口。

我把日记本和平台都放回原处。走出房间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既然他是书里的角色。

那我就当那个能改写剧本的……作者。4.我用“黑话”跟我儿子接头晚上,

贺洲和贺言回来了。饭桌上,贺言依旧沉默,低头扒饭。我给他夹了一块排骨。“言言,

多吃点。”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我清了清嗓子,

装作不经意地问:“听说,你们班新来的那个转校生,姓萧?”贺言的筷子,

“啪”地掉在了桌上。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见了鬼。贺洲也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妈……你怎么知道?”贺言的声音在发抖。“我不仅知道他姓萧,”我压低声音,凑近他,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我还知道,他家传的戒指里,可能住着个老爷爷。

”贺言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你……你是谁?

你也是穿来的?”“不,”我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我是这个世界的……观察者。

专门负责修正一些即将偏离轨道的情节。”他愣愣地看着我,嘴巴张成了“O”型。

过了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我……我的结局……能改吗?”“能。

”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但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行动,

都要听我的指挥。我们必须在不惊动‘天道’的情况下,悄悄改变你的命运线。

”“天道是什么?”“你小姨就是天道派来监视你的。”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贺言恍然大悟,小脸上写满了“原来如此”。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好!观察者大人!我什么都听你的!”“很好。”我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

“第一个任务:把这碗饭吃完。一个强大的反派,首先要有一个好身体。”“是!

”贺言拿起筷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大口吃饭。旁边的贺洲,

全程看着我们母子俩“接头”,嘴角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我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低下头,假装认真喝汤。那天晚上,贺言睡觉前,主动跑到我房间。

他手里拿着他的《反派生存日记》,一脸严肃地对我说:“观察者大人,这是我的行动纲领,

请您过目,并给予指导。”我接过日记本,和他一起坐在地毯上。“首先,

‘贺天’这个角色,设定上是个学渣。所以你考试考三十八分,从走情节的角度看,

没有问题。但问题是,太刻意了。”“刻意?”“对。一个真正的学渣,

是不会每一门都考得那么平均的。他总有那么一两门,是能及格的。”我指着他的试卷。

“你看,这道题,你明明会做,为什么故意选错?”“因为……书里说贺天蠢得无可救药。

”“不不不,”我摇了摇手指,“这正是作者的陷阱。他蠢,但他是因为傲慢而蠢,

不是因为智商低。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要表现出‘偏科’的特质。比如,数学和科学,

你可以考得很好,因为这符合你‘富二代’的人设,从小有好的教育资源。但是,

语文和英语,你可以继续保持低分,因为你‘不屑于’学这些。”贺言听得连连点头,

在日记本上飞快地记着。“高!实在是高!这样既符合了人设,又不会让自己真的变成笨蛋!

”“其次,关于男主角萧炎。”我翻到日记的另一页。“你推他书包这个行为,太低级了。

这不叫反派,这叫校园霸凌。我们要干的,是高级反派的活儿。”“那……那要怎么干?

”“记住,语言上的蔑视,永远比肢体上的冲突,更能体现你的身份。从明天开始,

你见到他,不用推他,也不用骂他。你只需要用一种‘我懒得理你’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从他身边高傲地走过去。这叫‘无声的碾压’。”“哇!”贺言的眼睛里冒出了星星。

“观察者大人,你太厉害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合上日记本,表情变得严肃。“关于‘济世学堂’,也就是你说的‘落凤坡’。

这是情节里一个重要的节点。我们不能逃避,必须正面迎战。”贺言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可是……我去了会死的。”“放心,”我拍了拍他的胸脯,“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们不仅要去,还要把这个‘落凤坡’,变成你的‘风云台’。你,贺天,将在这里,

完成第一次对主角的逆袭!”那一晚,我和我七岁的儿子,为了他那本小说里虚构的命运,

制定了一套详尽的作战计划。他前所未有地兴奋,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而我,

看着他重新亮起来的眼睛,觉得那五万块的学费,或许可以花得更有价值一些。

5.我妹带着“山长”上门逼宫三天期限到了。季安柔果然带着她所谓的“救兵”上了门。

一个穿着中式对襟衫,留着山羊胡,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姐,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济世学堂的王山长。”季安柔一脸得意。“王山长可是真正的国学大师,

听说了言言的情况,特地来家访的。”“季女士,你好。”王山长冲我微微颔首,

姿态摆得很高。我请他们坐下,贺洲倒了两杯茶。王山长端起茶杯,不喝,而是先闻了闻,

然后闭上眼,一副陶然自得的样子。“嗯,雨前龙井,火候过了些,可惜了这好茶。

”季安柔立刻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眼神示意:看见没,这叫专业。我没理她,看向王山长。

“王山长,我妹妹应该跟你说了,我们家孩子的情况。”“略有耳闻。”王山长放下茶杯。

“孺子顽劣,非打骂可教也。需以圣贤之道,化其戾气,正其心骨。我们济世学堂,

教的不是知识,是‘根’。”“哦?此话怎讲?”“现在的孩子,根都坏了。

沉迷于网络、游戏,口中说的都是些污言秽语。我们学堂,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忘’。

忘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脑子里只剩下《弟子规》,行为上只遵循《孝经》。

每日晨读晚诵,辅以农耕劳作,不出三月,保管脱胎换骨。”他说得抑扬顿挫,

季安柔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像个虔诚的信徒。“听起来不错。”我点了点头。“不过,

我儿子最近,好像对国学也挺感兴趣的。”说着,我冲楼上喊了一声。“言言,下来一下,

有客人。”贺言很快就下来了。他穿着一身干净的小运动服,看起来很精神。

他先是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小姨”,然后对着王山长,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先生好。

”季安柔愣住了。王山长也有些意外,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嗯,孺子尚有可教之处。

”“言言,”我笑着对他说,“这位王山长,是国学大师。你不是最近正好在看《论语》吗,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一下王山长。”这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贺言立刻从身后拿出一本《论语》,翻到其中一页。“王山长,我有个问题。

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这句话,

我不太明白,您能给我讲讲吗?”王山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说教”。“咳,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嘛。

就是说,孔夫子教导我们,看一个人,不能光听他怎么说,还要看他怎么做。知行合一,

方为君子。懂了吗?”他说得冠冕堂皇,季安柔又在旁边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贺言却皱起了小眉头。“可是,我爸爸告诉我,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孔子的转变。

是因为他的学生宰予白天睡觉,让他很失望,他才发出了这个感慨。这句话的核心,

不是一个普遍的道理,而是一个特定情境下的个人感悟。它体现了圣人也会有情绪,

也会因为被欺骗而改变自己的识人标准。这才是这句话里‘人’的味道。”贺言说得很流利,

显然是提前背过功课的。这些当然不是他自己想的,是我让贺洲提前教他的。

贺洲虽然是个“黑客”,但当年也是正儿八经的文科状元。王山长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会跟他掰扯这个。“你……”他指着贺言,“小小年纪,

钻牛角尖!为师者,取其义而教之,岂可拘泥于细枝末节!”“可是,我爸爸说,读经典,

最忌讳的就是望文生义,以偏概全。如果不了解背后的故事和语境,很容易把圣贤的话,

曲解成没有温度的教条。”贺言继续补刀。“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王山长的额头渗出了细汗。“好了好了,”季安柔赶紧出来打圆场,“言言,

怎么跟王山长说话呢!没大没小!”她转头又对王山长赔笑。“山长,您别介意,

这孩子就是被他爸教坏了,就喜欢抬杠。”我靠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王山长,看来我儿子的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他需要的,

可能不是一个教他‘是什么’的老师,而是一个能跟他探讨‘为什么’的老师。

”王山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站起身,一甩袖子。“朽木不可雕也!季女士,

你这孩子,心野了,根烂了!再不加以管束,日后必成大患!告辞!”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季安柔愣在原地,然后跺着脚追了出去。“哎,王山长,

您别走啊……”客厅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贺言跑到我身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观察者大人,我……我成功了吗?”“嗯。”我摸了摸他的头。“你成功了。

你完成了对‘天道’的第一次反击。漂亮。”他高兴得跳了起来。角落里,

一直没说话的贺洲,对我比了个大拇指。我知道,这只是第一关。季安柔,

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6.我把“国学大师”送上了热搜季安柔果然没有善罢甘休。

王山长被气走后,她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上百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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