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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先生第一个盼着的孩子呢,姐姐难道不为我高兴?”

孩子……我和陆霆州不是没有过孩子。

那年我查出有孕时,他还攥着我的手说“等孩子落地,就把沈家戏班还给你”。

可我等来的是什么?

是他转身就接回了第三个唱花旦的戏子,在我孕吐最厉害的时候,让我跪着给新人铺床。

那个孩子最后没保住,是我被人推下戏台摔没的。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冷冷丢下一句:“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留着你有什么用?

不如死了干净。”

沈家上下三十口人都因我而死,一条条人命都压在我身上。

有时候我真觉得,死了或许才是解脱。

可是陆霆州呢?

他又凭什么活得逍遥自在?

害死我沈家所有人的性命,害我妈至今仍重病在院,毁了我家的戏班,让我未出世的的孩子枉死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吗?!

我捏紧了拳头,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苏伶春却还在陆霆州怀里扭着腰,旗袍的开叉滑到大腿根。

“人家腰还酸着呢……姐姐跟你时间最长,肯定知道怎么揉才舒服,你就让姐姐给我按按嘛……”陆霆州捏了捏她的下巴,目光扫过我时带着不屑。

“伶春现在金贵得很,你就留在她院里伺候。”

“出了一点错,你就别想好过了!”

陆霆州一句话,我便从陆太太成了苏伶春的跟班,连伺候她的老妈子都能对我呼来喝去。

她们故意把滚烫的茶水泼在我身上,把馊了的饭菜端给我吃,把见风使舵演绎到了极致。

那天我在柴房歇脚,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

“雪球!”

我疯了似的冲过去,却被苏伶春的丫鬟打倒在地。

“好你个沈若雁,我还以为你真的人淡如菊呢,原来还藏着这么个畜生,居然敢让它来挠我?!”

苏伶春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磕着瓜子,雪球的后腿已经被打断,血顺着石阶往下淌。

“我没有……”我扑过去想抱猫,却被丫鬟一脚踹在胸口。

雪球平时很亲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挠人。

倒是她那几个丫鬟各个手里拿着长棍,看着就心惊。

雪球拖着断腿王我身边爬,发出呜咽的哀鸣。

“不听话的畜生,打死了干净。”

苏伶春用绣帕擦了擦手,语气轻描淡写。

“烧了吧,省得污了先生的眼。”

她让人拿来火把在雪球身上点火,我只能看着雪球在火里挣扎,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化成焦炭。

“谁干的?!”

陆霆州恰好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地上烧的不成样的小猫,脸色骤沉。

苏伶春立刻红了眼眶,往陆霆州怀里钻。

“我听说你最喜欢这只猫,所以特意带了好吃的来喂它,谁知道姐姐见了就着急,突然冲出来烧死了小猫……她是不是恨我怀了先生的孩子,故意糟践您最疼爱的东西?”

“她不知道这是你最宠爱的猫吗?”

一听到猫是我烧的,陆霆州身上的戾气突然就收了。

他甚至弯了弯嘴角,笑意却比寒冬的风还要刺骨。

我心头猛地一跳,正要解释,他已经掏出了电话,声音平静的可怕。

“把呼吸管拔了,让人把她抬去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