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却总嫌麻烦:“直接炖不行吗?”
某天我加班回家,见他得意洋洋端出排骨汤:“按你法子做的!”
揭开锅盖——排骨稀烂如泥,油花浑浊。
他挠头:“明明省了炒焦步骤,怎么还翻车了?”
我默默摸出袋焦脆排骨干撒进汤里。
他喝了一口,眼睛发亮:“这什么魔法?”
“这叫,”我舀起漂浮的焦壳,“你弄丢的排骨魂。”
排骨滑进烧得滚烫的油锅里那一瞬,厨房里爆发出“滋啦——”一声长鸣,像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滚油沸腾着,热情地拥抱每一块肉,水汽争先恐后地蒸腾而起,模糊了眼前的白瓷砖墙。
我眯起眼,全神贯注,锅铲翻飞,如同一位老练的将军在指挥一场决定性的战役。
骨头边缘渐渐染上诱人的焦糖色,薄薄的、酥脆的壳开始形成,牢牢锁住里面鲜嫩的汁水。
那股浓郁的、带着烟火气的肉香霸道地冲出来,挤满了小小的厨房,连抽油烟机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啧,又搞这套。”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在厨房门口响起。
林阳斜倚着门框,手里捏着个苹果,咬得咔嚓作响,目光落在我那口翻腾着焦香的小锅里,“直接丢水里炖不行?
非得先炒焦?
多费一道工。”
我头都没抬,手腕稳稳一抖,锅里的排骨块听话地翻了个身,边缘那层焦糖色愈发深浓,几近完美。
“你不懂,”我语气笃定,“这叫美拉德反应!
不炒出这层壳,炖久了肉就散了,魂儿也没了,汤也寡淡,懂不懂?”
锅铲敲在锅沿上,清脆一响,像是给这场“学术辩论”敲了个句号。
林阳撇撇嘴,啃着苹果晃开了,那咔嚓声里分明写满了“小题大做”四个字。
日子就在这厨房里飘散的焦香与林阳的“实用主义”唠叨里滑过。
直到那个加班到星星点灯的深夜。
电梯嗡嗡上升,疲惫像湿透的棉袄裹在身上。
钥匙刚***锁孔,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回来啦!”
林阳那张脸探出来,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浑身散发着一种“快夸我”的亢奋。
他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腕就往里走,力气大得惊人。
“快!
快来看看!
给你个惊喜!”
厨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