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剖腹取子那夜,夫君搂着白月光笑看我咽气。
>重生大婚夜,我当着他的面将避子汤一饮而尽。
>“王爷,合作愉快。”
>他以为我欲擒故纵,我笑他蠢不自知。
>当他跪在暴雨中求我救他心上人时。
>我捏碎手中毒丸:“这滋味,可比当年剖腹痛快?”
冰冷的铁器划开皮肉的剧痛,像一道撕裂灵魂的闪电,贯穿了沈清辞混沌的意识。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产房里特有的甜腻气息,令人窒息。视野被一片猩红覆盖,只能模糊看到头顶明晃晃的烛火,像无数只窥视的、冰冷的眼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那道巨大创口,带来灭顶的痛楚,身体像是被丢进了万年冰窟,连指尖都冻得麻木。
“用力!再用力!孩子的头快出来了!”一个婆子尖利的声音刺破耳膜,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急躁。
沈清辞连***的力气都没有了,汗水浸透了头发,黏腻地贴在脸上。她感觉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被强行剥离,伴随着皮肉撕开的恐怖声响。她徒劳地张着嘴,像离水的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痛,无边无际的痛,淹没了她所有的神智。
“王爷…王爷…” 她破碎的气音飘散在血腥的空气里,像濒死的哀鸣。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产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门外橘色的暖光流泻进来,勾勒出两个依偎的身影。
她的夫君,晋王萧承烨,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侧着头,正温柔地凝视着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她的好妹妹,沈清月。沈清月穿着娇嫩的鹅黄色衣裙,发间一支点翠步摇在光影里轻轻晃动,她仰着脸,看着萧承烨,眼角眉梢全是楚楚动人的依赖和倾慕。
“……姐姐真是辛苦了。”沈清月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清晰地穿透了沈清辞耳边嗡嗡的轰鸣,“只是这孩子…终究是姐姐和那个马夫的孽种,生下来也是王府的耻辱。王爷仁慈,留她一命已是开恩了。”
萧承烨闻言,搂着沈清月的手臂紧了紧,目光冷漠地扫过产床上那片狼藉的血色,仿佛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他的薄唇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刻骨的厌恶和如释重负的轻松。
“月儿说的是。”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淬着冰,“这污秽,早该清理干净了。脏了本王的地方。”
“污秽…孽种…” 沈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最后一丝微光在眼底熄灭,被无边的恨意和彻骨的绝望彻底吞噬。原来如此!原来她拼尽性命生下的孩子,在他们眼中竟是污秽!原来这精心布置的产房,是专为她准备的屠宰场!萧承烨!沈清月!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烈火,瞬间焚尽了她的五脏六腑,烧干了她的每一滴血!她不甘!她诅咒!
意识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的最后一刹,萧承烨那张英俊却冰冷无情的脸,沈清月那虚伪做作的笑容,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永恒地烫在了她灵魂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