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夏与秋的周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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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奶油香气和宾客们轻柔的笑语。

这一天,是边砚声和沈枝意的周岁礼。

宴客厅被布置得温馨而隆重。

正中央,一块巨大的红色软毯铺开,上面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式抓周物品:古籍、毛笔、印章、钢琴模型、听诊器、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足球。

最引人注目的,是边缘处那柄乌黑发亮的小巧法官锤,以及一个金光闪闪、算珠精巧的小算盘。

乔予安律师今日褪去了法庭上的干练锋芒,穿着一身柔和的香槟色套装,她笑着将一个沉甸甸的、雕刻着精美如意纹样的金平安锁,小心地戴在了干儿子边砚声的脖颈上。

小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缩了缩脖子,黑琉璃般的大眼睛好奇地往下瞅,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想去抓那晃动的金光。

“愿我们秋秋平平安安,顺遂一生。”

乔予安轻声祝福,指尖温柔地抚过干儿子柔软的发顶。

另一边,身着典雅旗袍的叶书昀教授,则执起干女儿沈枝意藕节般***的小手腕,将一条纤细精致的白金手链戴了上去,链坠是一颗小巧剔透的星星,在她腕间闪烁着细碎微光。

“愿我们夏夏如星辰,自有轨迹,光芒熠熠。”

叶书昀低头,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干女儿的脸颊,满眼慈爱。

两位父亲,边先生和沈先生,相视一笑,各自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文件夹,郑重地交换到对方手中。

打开来看,竟是两份不动产产权证书,而产权人姓名那一栏,并排列着的,正是“边砚声”和“沈枝意”的名字。

“一份礼物,两份心意。”

边先生笑道。

“愿他们日后相互扶持,比邻而居。”

沈先生颔首补充。

重头戏抓周终于开始。

大人们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抱到红毯边缘。

小砚声眨巴着大眼睛,对眼前的众多选择似乎有些茫然。

他歪着头看了看,忽然手脚并用地飞快爬向那堆物件,目标明确,一把就将那个金灿灿的小算盘捞进了怀里,紧紧抱住,还兴奋地咿咿呀呀叫着,胖手指拨弄得算珠噼啪轻响。

“哎呀!”

叶书昀忍不住扶额,笑意却从眼底漫出来,“这小子,眼里就看见这金晃晃的了,真是个小小守财奴。”

乔律师却笑着赞叹:“抓得稳,目标明确,颇有决断力。

我看砚声将来必是商界翘楚。”

众人的目光随即聚焦到小枝意身上。

小姑娘似乎比哥哥要谨慎些,她坐在原地,乌溜溜的大眼睛缓缓扫过面前的每一样东西,像是在进行严肃的评估。

她先摸了摸毛笔,又碰了碰书本,最后,视线定格在那柄乌木法官锤上。

她定定看了几秒,然后伸出小手,异常坚定地将它抓了起来,甚至还学着模糊记忆里见过的样子,用那小锤子笨拙地敲了敲红毯,小脸上表情竟有几分肃穆。

“噗——”乔予安首先笑出声,惊喜地搂住身旁的叶书昀,“快看我们夏夏!

这是要明察秋毫,断案如神啊!

未来律政界的新星!”

叶书昀看着眼前这有趣的一幕,一个紧抱金算盘,一个紧握法官锤,不由得心念一动。

她凑近乔予安,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试探笑道:“一个精于算计,一个执掌法度。

书昀,你看他俩,一个搞经济,一个护公正,这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互补?

要不要干脆给我们秋秋和夏夏定个娃娃亲?

这下真是知根知底,亲上加亲了。”

乔予安闻言,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笑靥如花:“净胡说!

孩子才多大,你就想着包办婚姻了?

今天喝多了是吧?”

但她看向红毯上那两个对命运的安排毫无所知、却己隐隐显露出不同轨迹的小人儿,眼角眉梢也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期待,“不过……若他们真有那份自己走来的缘分,我倒真是乐见其成。”

两位母亲相视而笑,将这戏言当作盛宴之上最甜蜜的插曲。

阳光正好,满室生辉,未来仿佛在金算盘的微光和法槌的轻响中,铺展开一条看似繁花似锦的道路。

无人知晓,那并排列在房产证上的两个名字,很多年后,一个终将沉默于冰冷的数据与权衡,另一个则高悬于孤寂的明镜高台之上。

(乔予安和叶书昀互相认对方的孩子为干女儿和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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