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恶魔的镰刀
一楼房间里,一个脸上有条从左边眉梢到右下巴的丑陋疤痕、眼神凶狠、身子微胖而又壮实的人坐在沙发上,吸着看起来昂贵但刺鼻的烟。
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能看出来他脸上的是刀疤,足以体现当时的情况多么的残酷和凶险。
除了男人,整个一楼被十几个黑衣人占据,有的站在原地当背景,有的在用特制的计算机,坐在离男人不远处的茶几边,敲击着什么。
忙碌、闲散、痛苦、舒适、暴虐、漠视等情绪在同一个空间扮演着自己该有的角色,又奇异地“和谐”和诡异。
地下室又传出咆哮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头皱起,用沙哑的声音吩咐身后的黑衣人:“让他注意点,别把人打死了。”
黑衣人领命走到地下室门口,随着更清晰一点的辱骂声,消失在门后。
“叮铃铃——”刀疤男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眼备注,皱起的眉头松开,朝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递了个眼神。
第二个黑衣人领命,又走向地下室门口。
刀疤男接起来电,除了两句“嗯”,没有其他言语,通话的时间也很短,但周围黑衣人站得更加笔首,面容更为严肃和警惕。
刀疤男结束通话,朝门口的另一个黑衣人吩咐:“去接人。”
他没说要去那里接,黑衣人也没问,以他们的穿着和身上带着的装备,似乎一切都被排练或训练过无数次。
去地下室的两个黑衣人中后一个进去的出来了,第一个没有,但也多了一个脸色发红,额头上的青筋还没完全平复下来的中年男人。
男人边整理着衣袖,边默默走到一旁沙发,拿起装满水的杯子,猛灌了一口。
刀疤男只是瞥了一眼,眼神又漫不经心地收回来。
大门被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黑衣人的带领下被簇拥着走进大厅。
一个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老人急切地走到刀疤男跟前,正准备开口就被慢慢起身的刀疤男止住了:“需要多长时间?”
老人脸上病态的炽热和着急慢慢消失,忐忑不安地回答:“张总,您也知道,这个还....”老人的话被无情打断:“你只需要告诉我时间。”
老人眉头紧蹙,低着头,在稍显晦暗的灯光下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再次抬头时老人眼神坚定:“一个月。”
刀疤男明显不满意:“太长了。”
老人额头开始冒汗,眼睛里出现几条血丝,眼神也不那么坚定自信了:“张总,就半个月,这己经是极限了....”刀疤男走向大门,在白大褂越来越惊恐的表情下头也不回道:“那就等白教授的好消息。”
“嘭——”大门被关上,白教授脱力地差点栽倒在地上,被身后眼疾手快的年轻助理扶住了。
刀疤男并没有把所有黑衣男一并带走,但白教授他们也不敢使唤这些人,在他们的示意下走到了地下室门口。
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白大褂们中传出几声难以压制的作呕声,被生生掩藏在人群里。
他们知道,这些黑衣人留在这里是为了监视他们,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把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从地下室带出来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全都进去,但黑衣人的逼迫下所有白大褂不得不踏入这小型炼狱。
他们根本不敢去看周围的布置,自觉寻找眼前能当焦点的物体或紧盯着走在前面的人的衣服,试图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带头的黑衣人停在了一个“牢房”门口,给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的白教授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派老人和女人去搬运里面的伤患是不可能的,他们还是自诩文化人。
几个中年白大褂走进牢房,看到里面己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人,脊背发寒。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的生命在跟刀疤男合作的时候就己经在数倒计时了。
把血人抬到二楼专用的房间,白大褂们戴上口罩,换上整洁统一的手术服,给血人进行了细致的清洗。
红色的血污逐渐被清水代替,血人苍白的皮肤暴露在众人眼前。
与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血人的面容很年轻,额头上、脸颊上都有大小不一的伤疤,己经发炎发脓,有的还皮肉外翻,掩盖了之前就有的几条伤疤。
据刀疤男提供的信息,他们眼前的这人可以称得上是个青年。
青年的背部、西肢更是惨不忍睹,一条条鞭痕、刀痕、还有皮肤烧焦、烫伤的痕迹纵横交错,足以可见之前经历了多么残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