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甜蜜谎言与致命邀约
楚柔像只慵懒的猫咪，小口吃着沾满鱼子酱的烤面包片，时不时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他，分享着昨晚梦里零星的片段，又计划着晚上要去哪里尝试新开的网红餐厅。
每一个字都像细小的针，扎在林凡的心上。
他笑着应和，帮她将滑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动作温柔，指尖却冰凉。
他看着她毫无阴霾的笑容，胃里像塞了一块沉甸甸、不断下坠的石头。
“对了，”楚柔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笑靥如花，“得跟苒苒说一声，晚上不能陪她去逛书店了，我们家凡凡要带我去吃大餐呢！”
她手指飞快地打字，语气亲昵自然。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按住了楚柔的手腕。
“嗯？”
楚柔疑惑地抬头看他。
林凡的大脑飞速旋转，搜刮着任何一个可以阻止她的理由。
“晚上……那家餐厅很难订，我托了关系才拿到位置，可能……可能需要早点过去排队。
逛书店的话，要不你们改天？
我……我补偿你们，请你们去最好的书店，买多少都行。”
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是只想和她独处的霸道，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楚柔眨了眨眼，随即噗嗤一笑，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哟，这么黏人呀？
好啦好啦，那我跟苒苒说改天。”
她放下手机，重新投入早餐，似乎完全没有起疑。
林凡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却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撒谎，尤其是对着一心依赖他的楚柔撒谎，这种感觉比挥霍一个亿更让他感到窒息和丑陋。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爬行。
他终于以“处理投资后续”为借口，摆脱了那份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温柔囚笼。
坐进柯尼塞格驾驶舱，顶级皮革的香气和引擎低沉的轰鸣再也无法带给他昨日的兴奋。
这辆车，连同他账户里那些数字，都变成了冰冷的刑具。
他提前十分钟到达了寰宇广场的蓝湾咖啡。
找了个靠窗的隐蔽位置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窗外阳光明媚，人流如织，一切都充满了活力，唯独他像是被隔离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焦虑和负罪感在无声地发酵。
十一点半整，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店门口。
夏苒穿着一条简单的米白色连衣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带着些许困惑和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
她环顾西周，目光与林凡接触时，微微顿了一下，才走了过来。
“林凡？
没想到你会约我。”
她落座，声音轻柔，带着一点好奇，“是关于楚柔的惊喜吗？”
她显然试图为这次突兀的见面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自己的闺蜜。
林凡喉咙发紧，服务生适时到来，他机械地点了两杯最贵的咖啡，借此短暂回避了问题。
首到服务生离开，他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向夏苒。
她的眼睛很干净，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坦然，这让他接下来的话显得更加龌龊。
“不是……关于楚柔。”
林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是……关于你。”
“我？”
夏苒脸上的疑惑更深了，微微偏头。
咖啡的香气浓郁，却压不住此刻气氛的凝滞。
林凡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他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系统那无声的倒计时，仿佛就滴答响在他的耳膜上。
他必须开口，将那枚用千万豪宅包裹的、足以摧毁所有关系的炸弹，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