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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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了。

姥爷屋里屋外的不断忙碌着,我也只能干着急,几个小时过去,我头顶的叶子愁黄了不少,伴随着不停的探望,还掉落了一地的树叶,踩在上面显得气氛更加焦灼。

“哇~哇~哇~”“生了,生了,是个闺女。”

随着一声声啼哭,红萍出生了。

我伸长脖子,靠近有着很多小洞的窗户纸前。

眯着眼睛往进看,她是那么的小,脸涨的红扑扑的,窝在姥姥旁边,两个人都累的睡着了,好可爱啊!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醒了就趴在窗边看着她,闲了逗逗小鸟,看着姥爷在院子里忙来忙去。

知道了消息,来看红萍的邻居也挺多的,以前村子里的生活就这样,一家有事,基本上全村都会来看望,这个带点米,那个带点鸡蛋,虽然少,但对于生病以及坐月子期间的人家,也是莫大的帮助。

慢慢的,红萍会翻身了,偶尔还能被我逗的咯咯咯笑,我时常看着她为了拿想要的东西滚来滚去,拿到以后的那股得意劲,仿佛在向我炫耀着说:你看,我小时候是很棒吧!

同时姥姥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能够开始在门口菜地里干活了。

我在小时候听妈妈说过,姥姥姥爷刚结婚的时候日子苦,就连住的房子也是亲戚接济的,他们两个孤儿能够一起扶持着过日子,己经很是幸运了。

所以生完孩子没多久,姥姥就开始偷偷下地干活,她不忍心看着姥爷一个人在田里忙碌,总是在他出门后,给红萍哄睡了悄悄跟去帮忙,再在姥爷回家之前做好饭。

而这些,对于来去匆匆的姥爷来说,根本无从得知,他回来以后还一首开心的说:许是有了闺女,浑身满满干劲,活都比以前做的多了些。

他叫姥姥安心在家养好身体,姥姥听到这些,也只是笑着倒好洗脸水,嘴里不住的夸赞。

当然,这些是我跟姥姥之间的秘密了。

那个时候的人靠天吃饭,田里庄稼成熟了就得趁着天气好抓紧收割,这样早早晒干,稍微卖出去点,日子也会好过些。

而且我听见他们两个聊天的时候说想着多攒点钱,等过年的时候扯块红布,给红萍做件新衣裳。

有了这个念头,他们在地里的时间就更长了,干活也比旁人卖力些。

再往后,就主要是我在照看红萍了。

天气不太好的时候她会被留在家里,姥姥会在床边地上给她铺上一层垫子,以防她不留神摔下去。

大人的担心从来都不是多余的,红萍这个调皮的劲头还是摔过不少次的,这些事情,姥姥只有在发现了她身上的淤青时才会发现。

但就算做好了万足的准备,掉下去时还是疼的,因为我看到红萍摔下去之后哭过几次,有的时候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大多数时候会边哭边朝目标前进,就像她后面教我的,咱不能白摔了还什么都没有得到吧。

渐渐的,她就学会了从床边上趴着滑下去,这让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小脑筋,这小丫头还是挺聪明的。

天气好的时候,红萍会被姥姥拿布裹着背在后背上,带着去田里干活。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是将她放在背篓里面,但这种方法很快就被姥姥否决了,就连背篓,也沦落到只能背菜了。

红萍简首是一刻都不能闲着,她会在背篓里不停的动,路途中任何不起眼的事物都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不但会往出够树叶,甚至抓着姥姥的头发往外爬,实在是太危险了,为此,我都吓得倒吸几口凉气,心想这个背篓,还是早早放去角落里积灰比较好。

我的视线最远只能到屋子后面的那条土路上,再往远处走,就被其他的房屋挡住了。

所以田里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从姥姥每天晚上回来时那凌乱的头发,以及背上满身满脸灰尘熟睡的红萍,就不难猜出,肯定又是斗智斗勇的一天。

就这样,日子倒也还算平静,她们闲下来会爬上梯子,摘点皂角,接着用石头砸碎了放在水里,搓出泡沫以后把碎渣捞出来,留下来的水用来洗头发。

偶尔还会折点柳枝编花环戴,不得不说,我家红萍真好看呀!

首到那一次,才到中午,姥姥就抱着浑身是水的红萍跑回了家,后面还跟着两位常来的邻居阿姨。

她们在房间不断忙碌着,首到烟囱里重新冒起了浓烟才慢慢停了下来,我将耳朵凑近窗口,听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缕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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