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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北域—龙墟

诛龙杀阵的光壁明灭不定。

一道道光索锁链死死缠绕在阵心那抹高大的身影上,深深嵌入皮肉,勒出暗沉的瘀痕。

“玄祁,跟我走吧。”

巫禧安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握着匕首的指尖,正微微颤抖着。

被杀阵禁锢的玄祁艰难地仰起头,露出一张尽显邪肆的俊美面容。

他眼里黯淡无光,只是固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直到一滴泪,猝不及防地砸在他的脸上。

这滴泪的温热,在他死寂的眼底烫出细微的波澜。

他不解地歪了歪头,喉间溢出声意味不明的低笑,“跟你走?我被困于此阵……难道少了你的手笔?”

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玄祁猛然挺直脊背,锁链因他的动作骤然绞紧,更深地陷入血肉。

他直直对上那双琥珀色眼眸。

“动手啊,”他声音低沉,丝丝缕缕缠入巫禧安耳中,同往日哄她时一般无二,“刀都抵在我心口上了,你却在哭?”

巫禧安的神色痛苦,内心挣扎几番,手中的匕首几乎就要脱力坠下。

刹那间,一道异色自她眼底飞速闪过,周身那平凡的气息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五指重新收紧,稳稳握住了匕首。

再无丝毫犹豫。

刃尖精准地刺入玄祁心口,巧妙一挑,一片边缘还粘连着血肉的麟片已被剜出,落入***染血的手心。

紧接着,她双指搭在玄祁眉心。

一股源于天地初开的混沌之力,被强行抽离玄祁的身体,汹涌地涌入她的经脉。

那力量纯粹却霸道,流淌之处,带来近乎战栗的***。

而玄祁的意识逐渐模糊涣散,身上的剧痛也被无限放大。

最后落入他眼中的,是巫禧安转身离去时扬起的发尾。

与记忆深处的某个背影缓缓重合。

“原来……是你么?”

巫禧安对身后的声音置若罔闻,脚步停在阵法边缘,正欲破阵,却被识海深处的哀求扰得蹙起眉头。

“……聒噪,他终究是北域之主,最好的结局便是陨落于此。”

话落,巫禧安手掌凝聚灵力,贴上阵法光壁。

见她去意已决,识海内的另一魂几乎是以自毁的方式,疯狂争夺起身体的主导权。

体内因灵魂冲突而激荡起的乱流对巫禧安而言微不足道,但她动作却微微一滞,竟真的放下了手,侧首回瞥了一眼阵中气息奄奄的玄祁。

“停下,不至于。”

既然另一魂执念如此之深,非要此人,那便带走就是了。

她倏然旋身,衣摆一划,几步便折返至玄祁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张失去血色的俊脸。

五指凌空一抓,地上的佩剑稳稳落入她手中。剑光闪过,缠住玄祁的光链被尽数斩断。

“满意了?”

识海内,那激烈反抗的魂息终于渐渐平复下去。

巫禧安拖着昏死的玄祁,面向阵法劈出一剑,轰然巨响中,光壁破碎!

阵外,层层叠叠的黑影严阵以待,嘈杂的呼喝与兵刃出鞘之声顿起。

巫禧安的耐心早已消耗殆尽,肃杀之气自她周身骤然爆发,如实质般弥漫开来。

她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知道你们拦的是谁么?”

无需回答,剑已出手。

即便单手执剑,仍招招凌厉狠绝。

她每踏出一步,剑光必见血而归,在地面绽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

不过片刻,便如入无人之境,生生从龙墟杀出一条血路,消失在北域风雪之中。

南域——归墟

混沌之气在归墟大殿中无声翻涌。巫禧安拖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步入大殿,随手便将人掷于殿中,发出沉闷的响声。

殿内左侧垂手肃立的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须发皆白的大长老巫衍上前一步,带着敬畏开口问道:“女君……此人该如何处置?”

巫禧安头也不回,径直走向深处内殿,留下冷冽如霜的声音。

“把他收拾干净,锁入内殿。”

命令既下,低低的惊疑声在长老之中蔓延开来。

“锁入内殿?女君此举何意?!内殿乃……”

殿内右侧为首的祭司巫玉适时踏出一步。

面向一众长老,优雅躬身,脸上挂着惯有的圆滑笑容道:“哎,各位长老莫急。玄祁身份贵重,将他带回归墟控制,纵然北域易主,短时间内也绝无法威胁到我南域,此乃一利。再者,族中现今情况特殊,女君如此安排,想必自有深意。”

巫玉言尽于此,目光扫过诸位长老。见他们仍有疑虑,却交换着眼神不再直言反对后,笑着收回目光。

不经意掠过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玄祁时,巫玉眉梢一挑。

惨,真惨。

他招了招手,几名侍女快步上前,将玄祁从冰冷的地面上抬起,迅速退下。

内殿之中,混沌之气的浓度远超外间, 巫禧安梳洗更衣,换上一身玄底暗绣银纹的崭新袍服,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当她缓步走出,端坐于大殿至高主座之上时,整个殿内的气压骤然降低。

两侧的长老与祭司皆垂首敛目,姿态恭谨。

巫禧安目光淡漠地扫过座下。

“护心麟已得,本君将亲取人皇泪。”

大长老巫衍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忧虑。

“女君!复我巫族所需之物,皆是他族命脉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从长计议,步步筹谋,万不可贸然行动啊!”

巫禧安眸光微转,落于巫衍身上,静默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大长老宽心,本君自有分寸。”

她指尖无意识地轻叩了一下冰冷的扶手。

“散了。”

“巫玉,巫渺,晚些来内殿复命。”

“是,女君。”位于祭司前列的两道身影齐齐躬身。

众人依序恭敬退下。

空旷的大殿重归死寂,唯有混沌之气仍在地面无声流淌。

巫禧安独坐于主座之上,指尖摩挲着袖中那片尚残留着一丝微弱温热的护心麟。

就在这时,识海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泣。

巫禧安垂眸,此行夺取护心麟,每一步皆在计划之中。

为隐藏真实身份与力量,她不惜服下控魂丹,将身负混沌之力的自我封锁于识海深处。

冷眼旁观着另一魂的所作所为,只要最终结果符合预期,她便从不干预。

她几乎算尽了所有,却独独没有算到……那一魂竟对玄祁动了情,险些令计划功亏一篑!

迫不得已,在最后关头,她只能强行冲破封锁,亲手执行那剜心取麟之举。

巫禧安叹了口气,将这意外的纰漏与随之而来的麻烦,毫不犹豫地记在了提出此计并献上控魂丹的巫玉头上。

而后,她闭上眼,沉入识海之中。

只见面容与她别无二致的魂魄正抱着双膝,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巫禧安微微眯起眼,缓步走到她身边,“哭什么?人不是给你带回来了?”

魂魄闻声抬起头,看向巫禧安的眼中充满了哀恸,“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用他族的命脉根本换取巫族之利?这与当年祖巫十二脉之间互相倾轧,吞噬残杀,又有何区别?!”

“区别?”巫禧安缓缓俯身,冰凉的指尖近乎粗暴地抚去魂魄脸上的泪痕,“曾经的祖巫,强大到从不需担忧外患,纵横南域,睥睨神域,万族皆惧南巫之威。”

“而如今呢?即便如我,未受血脉衰退之困,不依旧被里外各方势力牵制,举步维艰?”

巫禧安声音更冷,指尖轻轻抬起魂魄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说出这般天真的话,是忘了魂脉当年几乎被屠戮殆尽的惨状了么?你……要背叛我么?”

魂魄猛地挥开她的手,狠狠别过脸去,“是你先背叛了自己的心!”

“便当我是吧。”巫禧安冷笑一声,直起腰身,“接下来的事,都会由我亲自去做,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玄祁。”

“还有,清醒点,我将他带回归墟,已是破例。”

话音落下,巫禧安不再停留,意识抽离,重归本体。

归墟内殿。

玄祁被巫医灌入大量珍稀灵药,已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身上的伤口也得到了精细的处理,敷上了巫族的上品秘药。

但损耗的元气与根基绝非短时间内能够恢复。

此刻,他身下铺着厚软的绒毯,双手却被特制的锁链反缚于身后。

一道同样的锁链勒紧他修长的脖颈,另一端牢牢固定在桌案之侧,活动范围极其有限。

巫禧安步入内殿,扫过他依旧苍白的唇色,于案前落座。

“归墟的混沌之气,可还合心意?”

巫禧安语带讥讽。

玄祁对她的讥讽恍若未闻,声音透着沙哑与自嘲道:“你不是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大费周章带回南域的?”

内殿之中沉寂了一瞬。

巫禧安忽然抬手,猛地拽紧锁链一端,强大的力道迫使玄祁抬头,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至呼吸可闻。

她近距离逼视着他那双黯淡的瞳孔,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

“若无价值,本君自然乐得亲眼见证北域之主的陨落。”

恰在此时,通报声自殿外屏风后恭敬响起:

“女君,巫玉巫渺求见。”

巫禧安手腕一甩,松开了锁链。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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